而這些人,亦是頗爲重師門情義,皆與龐全一般,放他去了,尤其是那燕敗天豪邁的還約他歸來再比試一番,那當真是豪爽至極。
不過,這一次的攔路之人,似乎便不會這般輕易的放葉涼等人過去了。
葉涼看得眼前那赤/裸着那橫肉遍佈的上身,一拳又一拳轟擊在一旁的玄妙岩石之上,煞氣滕濤的男子,眼眸微凝,道:“裴閻通,你還真夠不死心的。”
眼前這有着古銅色肌膚,身材魁梧而霸烈,肌肉猙獰,方而正的成熟臉頰上透着幾分滄桑煞氣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囚荒閣的裴閻通。
也便是那裴湛文的哥哥。
在葉涼被關於寒鐵冰地的時日裡,裴閻通便時常有來,但懾於師門衆上尊、長輩的威壓,他只敢於寒鐵冰地外叫囂。
想要將葉涼誘出,一戰,以報其弟裴湛文那所謂的舊仇。
於此,葉涼倒是從未理會過他,一來,那時的葉涼自認並非是裴閻通的對手,不會傻到出去送死。
二來,葉涼亦無心思浪費這氣力、時間,來與這蠻漢所比。
畢竟,他所揹負的遠重要於眼前之事,豈可能於此來浪費,所以久而久之,葉涼也就隨其去了。
卻是沒有想到,這裴閻通竟然一年多了都未放棄,在這等着他呢。
“嘭!”
又是不帶多少玄力的重重一拳轟擊在了那岩石之上,濺起點點碎石。
裴閻通在聽得葉涼的話語後,終是收回手,緩轉過身,看向葉涼,道:“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想出來,便出來了。”葉涼淡漠回語:“難道,還要經過你允許?”
“嗤,倒不用經過我的允許。”
裴閻通嗤笑一語後,他捏了捏手,咧嘴而笑道:“只要經過我拳頭的允許,就好。”
那本應陽光的笑意,從他此語展示出來,便顯得那般的森冷,而令人厭惡。
“裴師兄。”
面對他的挑釁之語,葉蓿凝不待葉涼出語,便踏前一步,請求道:“我等家中當真有急事,還望裴師兄能夠網開一面。”
“讓我等下山,蓿凝對此感激不盡。”
那恭敬的肅然模樣,倒是可令人動容。
“蓿凝師妹如此動人的請求,倒是讓我有些心生不忍啊。”
裴閻通感慨一語後,他再度露出那看似無害的陽光笑意,道:“那這樣吧,只要蓿凝師妹願意留下來服侍師兄我幾個月。”
“伺候的師兄舒服了,師兄就放你們離去如何?”
他好似極爲善意的露出大白牙,笑道:“這樣的話,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去計較你弟弟不懂事,傷湛文之事了。”
轟!
此語剛落,葉涼那周身便是一股凝實的玄力,迸發而出,他踏前一步,深眸之中銀芒乍現,從牙縫之中擠出一語:“就憑你這輕辱之言,你不找我的事...”
“我也要找你的事!”
龍有逆鱗,葉涼的其中一片逆鱗,便是葉蓿凝。
裴閻通說出如此輕薄葉蓿凝之語,他怎能不怒?怎可能會輕易放過裴閻通?
唰!
伴隨着最後幾個字的重重吐出,葉涼腳步陡然跺地,整個身形彷如鬼魅般,瞬息掠出,對着裴閻通霸烈的轟拳而去。
似是踏的剛猛了,那所踏之地,都是龜裂開來,裂紋蔓延。
“嗤,縮頭烏龜,亦敢與本大爺爭鋒!”
裴閻通看得那霸道轟拳而來的葉涼,不屑的嗤笑一語後,他不退不避,周身肌肉緊繃而起,對着葉涼便是樸實的一拳轟出。
這一拳,他並未太過動用玄力,似打算僅以肉身便將葉涼碾壓。
讓葉涼知曉,其與自己的差距。
“呵...喜歡託大?”
葉涼望得那幾乎以肉身硬憾而來的裴閻通,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去黃泉託大!
嗡!
一念至此,他那已然金漆澆鑄的玄拳之上,赤色火舌陡然噴涌而出。
只一瞬,便彷如岩漿一般包裹住了他整個玄拳,發出炙熱似可灼燒空間的恐怖力量。
感受至此,葉涼緊握那赤色如岩漿流淌的玄拳,便是更爲兇厲的對着那迎擊而來的裴閻通,狂猛的拳轟而下。
轟!
下一刻,兩拳相交,那按理本應占上風的裴閻通竟是硬生生的被這一拳,給轟的倒射而出,在地間劃出了兩道又深又長的溝壑後。
他猛地跺腳,狠踩在了身後一塊不大不小的岩石之上,才堪堪停落身形。
而反觀葉涼,僅是在那股勁力之下,微微倒退了幾步,便是輕鬆的將身形穩住。
不過,饒是如此,葉涼的臉面之上卻未露出鬆神之色,反倒微微凝起,警惕的注視着那裴閻通:這裴閻通不愧是囚荒閣的上層強者。
遲昂的得力悍將。
竟然能在我使用那岩漿池中所融的真陽之力轟擊下,都未有特別明顯的損敗,這肉身當真是被煉製的不凡。
感慨一語,他深眸微凝:想來,若不徹底動用九轉金訣的金身來戰,單憑肉身,我或許還不一定是其對手。
“真不愧是新生子弟中的第一人。”
裴閻通擡起手,看了看那其上被轟傷的破損皮肉,陰陽怪氣的讚語道:“竟然能夠將我的肉身轟傷,轟退,了不起...當真了不起...”
“不過...”
話鋒微轉,他腳步猛地踏在那岩石之上,將那岩石震爲齏粉後,凶煞喝語道:“單憑這點,想敗我裴閻通...”
“還不夠格!”
轟!
此語一落,裴閻通那收斂的玄力,徹底爆發而出,溢散在這四周,連得那草木竹石都是被這玄力衝擊的凌亂、飄揚。 ☢ тtkan☢ c○
“果然是死府初期麼?”
葉涼麪色平靜,而無半點波瀾與畏懼,似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甚至,在他的深眸之中,還有着一縷貪婪的渴望:呵,玄力修了一載多,我還真想看看,如今的死府,於我究竟有多強!
究竟夠不夠資格,與我叫囂!
這一年多來,葉涼與水之謠等人基本上都是切磋,無真正生死熱血之戰,如今遇到了,他又怎能不心生期待?
不過,他還未動手一戰,那不知他如今實力的葉蓿凝,便是關切的跑上前,擋在了他的身前,對着裴閻通求語道:“閻通師兄,涼弟不是你的對手。”
“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們離去吧,你的恩情,以後我們定當報答。”
顯然,她不認爲葉涼是裴閻通的對手,而且她更擔心,打的久了,會惹得洛水門衆上尊前來,到得那時,這(偷跑)一切就麻煩了。
“哦?”
裴閻通看得她那神色慌張,一退再退的模樣,似是看出了什麼端倪,試探般的笑道:“看來,葉涼師弟此次是被蓿凝師妹,拉着偷跑出來的啊。”
葉蓿凝聞言倒是難得的冷靜,未表現出什麼,但是身後那寧桃等丫鬟、隨從,卻是面色一變,似被揭穿了什麼天大之事般。
看得這裡,裴閻通亦是更爲相信自己的猜測了,他咧了咧嘴,露出了爽朗的笑顏道:“哈哈,看來是真的啊。”
“不過蓿凝師妹放心,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就在他說了讓葉蓿凝等心神一鬆的話語後,那憨實所笑的裴閻通,卻說出了一句,令她們驚顫、色變之語:“只要葉涼師弟跪下給我磕一百個響頭,來認錯,然後...”
“蓿凝師妹,能夠做我的奴僕丫鬟,做牛做馬,還有做狗般的伺候我下半輩子,我就定會替你等保守秘密的,哈哈...”
肆虐而笑,他不顧葉蓿凝等人面色的難看,繼續威脅道:“倘若不然的話,我只能將你們擒下,轉送給師門了。”
顯然,從一開始的找事,不佔理的他,陡然轉成了佔理,裴閻通便徹底本性畢露了。
畢竟,現在這個情況,哪怕他將葉涼等人打成重傷、廢人,他也可以說成是爲了防止他們逃離師門,是爲師門而做的。
而非之前那他那般很明顯不佔理的,私事故意找茬,找葉涼的麻煩。
如此可佔理欺人,裴閻通又怎可能不本相盡露呢?
“閻通師兄,你!”
葉蓿凝似未想到他會變本加厲的得寸進尺,那玉面氣的鐵青,嬌軀更是輕顫,難以言語。
“蓿凝師妹就不要喊我閻通師兄了。”
裴閻通似勝券在握般,自信的笑而辱語:“你應該喊我主人,然後稱自己爲賤/婢,懂了嗎?哈哈...”
如此放肆笑語,他還故意刺激葉涼般,得意道:“我現在是一想到以後,被你這賤/婢伺候的日子,便是心中癢癢。”
“來來來。”
裴閻通笑對着葉蓿凝伸手道:“賤/婢,你過來,和爺回/房,他們我就不管了,哈哈...”
轟!
浩蕩的玄力直衝鬥牛,葉涼那金紋已然凝實顯現的雙眸之中,殺機四溢,他雙拳緊握,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看向裴閻通,道:“裴閻通,今日,我定要將你打成廢人!”
“讓你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