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
瞳孔驟然一縮,葉涼還未如何反應,那呂玉嬋已然轟掌至他的近前,令得他只能下意識擡起雙臂格擋於前。
嘭!
下一刻,那玄掌轟在他的雙臂之上,直接轟得他整個人都是倒射而出,在地上劃出一條極爲深長的劃痕之後,重重的撞落在了那古殿前的石階之上。
碎石濺射、灰塵四溢。
乍眼觀去,那所退之處,石板皆是蹦碎四散,無一完整。
待得煙塵漸漸散去,葉涼那道身影纔是緩緩露出。
只不過,此刻的他和之前相比,倒是有幾分天差地別之感,他那雙手之上,衣袖已然轟的破爛不堪。
露出了雖有金漆澆鑄,卻依舊傷痕道道的雙臂,其龜裂之處,無數鮮血溢散而出,流淌於地。
只一擊,高下立現。
‘咳咳。’
似是受其玄掌餘勁所影響,葉涼五臟六腑翻騰間,忍不住輕咳出聲,這一咳,亦是咳出了點點鮮血。
濺灑於地。
呂玉嬋看得他那狼狽至極的模樣,停落住身形,玉面寒霜:“你連我一招都是接不了,還有何資格與我一戰!?”
她一拂袖,道:“自廢玄力,我可讓你少受苦楚!”
呵...
葉涼聽她這傲氣之語,白皙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的弧度。
旋即,他緩緩伸出手,擦拭去嘴角的鮮血後,他站起那單薄的身形,邊平靜而走,邊吐語道:“若我葉涼,今日,連你都要妥協。”
“那我以後,還拿什麼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話語微頓,他猛地擡頭,雙眸凌冽如刀,直射呂玉嬋道:“還拿什麼去找他們(南祁皇族、瑤止等)算賬!”
似是感受到了他那無邊的戰意,呂玉嬋素手微微捏起,玉眸漸漸變得深寒:“我看今日,若是不將你扒下一層皮,你是不會學乖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轟!
隨着這一語從其口中吐落,她那倩影再度飛掠而出,帶着更爲滂湃的玄力,朝着葉涼一掌轟拍而去。
“同一招,安敢在我面前使用兩次!”
葉涼冷冷的吐了一語後,他雙拳緊握,深眸漸漸變得銳利間,一股似被其積壓了千萬載的力量,於其體內漸漸波盪而開,似打算爆發而出。
感受至此,他雙眸凌冽無雙的凝視着那襲殺而來的呂玉嬋,任憑金色玄拳瘋狂嗡鳴,一字一頓道:“今天,我便讓你知曉,我北涼男兒,無論遇何敵...”
“都有資格一戰!”
嗡!
當得那最後一字落下,他再無猶豫,踏前一步,伸出那玄拳,便是不退不避,直接對着那呂玉嬋的玉掌硬憾而去。
氣勢滕濤,可憾九天!
“敢正憾我的玄掌?”
呂玉嬋那玉眸之中,葉涼那轟拳的身影漸漸擴大,她眼皮一跳,嬌容之上陰毒之意瀰漫而起:那就讓我徹底廢了你的手,讓你以後再無能力轟拳...
徹底成爲一廢人!
毒念起於心,她那轟出玄掌的玉手之上,更爲澎湃的玄力亦是席捲而出,似將她那玉手都是變得虛透輕幻,玄妙無比。
轟!
下一刻,拳掌相交,一股恐怖的玄力於相觸之處,轟然爆發而開,而後,只見得兩道身影,在那爆發出的玄光之下,紛紛倒退而出。
其中,葉涼那一道單薄的身形倒退了數十步,直接退至那破碎的石階之處,才以腳跺地,堪堪穩住身形。
反觀那呂玉嬋則是僅倒退了十數步,便輕微跺地,穩住了身形。
那兩人所退踏之地,皆是石板龜裂、碎石四濺。
待得那玄光漸漸退去,那拳掌相轟之處,亦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深坑,顯現而出,似彰顯着剛纔那一擊的恐怖。
雖是明顯在爭鋒之中佔得了上風,但呂玉嬋此刻卻是面色鐵青,半點都笑不出來。
啪嗒..
她素手微動間,一抹腥紅的鮮血,順着其掌中裂痕之處,流淌而開,滴落於地。
“撕啦...”
而後,隨着一陣清風吹拂,她那轟掌的玉手之處,袖擺陡然碎裂而開,露出了那青白的玉臂。
感受至此,她亦是目光兇厲,緊緊的凝視着葉涼,咬牙切齒道:“死府初期,你竟然突破了!?”
剛纔那一瞬,葉涼所爆發的力量,是真正死府初期的力量,她絕不會感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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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爲這陡然的爆發之力,令得她措手不及,才負了傷。
面對呂玉嬋的問語,葉涼捏了捏手,道:“你當真以爲,只有你會準備後手,而我不會麼?”
當初,他在對戰裴閻通、魯封毅的時候,都死死的壓制着自己的玄力,未突破。
爲的就是防呂玉鳳會有後手,以此來更好的對付她。
如今卻是沒有想到,呂玉鳳未防到,卻是防到了她的姐姐呂玉嬋。
不過,這結果終究是一樣的。
“原來,你一直在壓制實力!”
呂玉嬋素手緊捏而起,那玉眸之中,更是充滿着厲色:“不過,哪有如何,這終究改變不了,大局。”
“因爲,你始終只是死府初期,而我,卻是死府中期,所以...”
話語微頓,她玉手印法一結,紅脣之中吐出一煞氣之語:“你註定,還是要被我踏於腳下!”
轟!
隨着她此語的吐出,一股洶涌滂湃的玄力,瞬間便從其嬌軀之內,席捲而出,直衝九霄。
緊接着,呂玉嬋印法速變,喝語道:“黑靈鬼蟬...”
“現!”
嗡!
待得她那最後一字的落下,她那身軀上空,玄力匯聚而轉,凝聚成了一道龐大的秋蟬。
只不過,這秋蟬非與普通的蟬,其身軀通透,若隱若現,隱隱的又似裹挾着一股幽黑陰邪之氣,環繞於其周身,如鬼火一般,飄蕩輕擺。
詭異至極。
隨着這鬼蟬的漸漸隱現,一道好似尖銳蟲鳴又好似鬼吼的古怪聲音,在此地幽幽傳蕩而開,擴蕩於叢山之巔,驚的那山間羣鳥,皆是飛掠而走。
似是極爲畏懼那幽幽鬼吟。
感受得那鬼蟬的漸漸成形,呂玉嬋踏前一步,不帶半點猶豫,直接陰狠喝語而出:“葉涼,現在,我便要你永遠匍匐在我的腳下!”
“黑靈陰冥火!”
顯然,她是怕葉涼這妖孽,再生出什麼端倪,所以打算速戰速決了。
嗡!
當得此五字從她的紅脣中吐出,那蒼穹之上的鬼蟬的虛薄雙翅之上,詭異的青黑銘文陡然凝實而現。
緊接着,那飄蕩於其周身的鬼火,似吸食了天地間的陰邪之力一般,瞬間凝實成一團,古怪萬分。
那鬼火飄蕩,連那空間都似是受不住那陰邪之力,泛起了點點波瀾。
“鬼蟬麼?”
葉涼擡首望着那蒼穹之上,被鬼魂環繞的邪蟬,那泛着金紋的深眸之中,一股琉璃之色漸漸的蔓延開來:“也罷,那便試試,是你這蟬蟲厲害。”
“還是...”
話語微頓,他那雙眸徹底化成了琉璃之色,那雙手結印間,沉聲道:“我這剛收的鶴魂更勝一籌。”
語落於此,葉涼周身玄力澎湃盪漾間,眼眸一凜,從喉間擠出一語:“今以踏天地而立,化碑而出,以碑魂震天下妖邪!”
嗡!
伴隨着他這一語的落下,他那身軀之上,一座溢散着孑然清透之光的琉璃天碑,陡然顯現而出,聳立於天地之間。
似令天地蒼生,皆是戰慄跪伏。
其上流轉的光芒玄妙,或虛或實,或明或暗,或幽黑莫測,或五彩紛繁,令人辨不清虛實。
感受到碑出,葉涼雙眸琉璃之光流轉間,他陡然踏前一步,喝語道:“碑成,魂出,鎮妖邪!”
唳!
當得此語落下,一聲傲蕩九洲的鶴鳴陡然從那天碑之中傳蕩而出,鳴震於四海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