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之語,於石室內悠悠傳蕩。
葉涼等人看得那周身玄力滕濤,氣勢傲然,輕易碾壓韓君霖的男子,面色漸漸變得難看。
“嘖嘖,真是無趣,連我一招都接不下。”
男子看向那被攙扶而起,氣息萎靡,嘴角淌血的韓君霖,譏諷了一語後。
他目光轉而看向高政裴、葉涼等人,戲虐道:“怎麼樣,現在,你們是想立刻死呢,還是在這裡給本大爺爲奴爲婢?”
說着,他老神在在道:“如果你們願意爲奴爲婢的話,指不定本大爺哪天心情好了,還會放你們過關,亦不一定。”
“早知道,這邊闖關那麼恐怖,我就應該貪婪點,拿了血靈島上的東西,和他們一樣,進第一扇門的。”林源額間虛汗遍佈,懼意和悔意籠罩於面。
顯然,在他看來,進第一扇門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進這扇門那就必死了。
“哎,這你可就錯了,那便死亡機率更大,而且...”男子嘴角透着滲人的笑意:“你想在那邊活下來,得先殺同伴。”
“你...”
他獰笑的看向林源道:“做的到麼?”
“如果我沒猜錯,前輩就是從隔壁那扇門過來的吧。”葉涼肅然道。
“這小夥子聰明。”
男子陰陽怪氣的指向葉涼,戲虐般的讚賞了一語後,他臉面陰邪的看向衆人,道:“不錯,我就是從那邊九死一生,爭到一線生機而過來的。”
“所以,我現在的任務,便是殺滿一千人,只要殺滿一千人,我就能夠離開這囚牢一樣的石室了,不過...”
話鋒一轉,他略帶譏笑的看向高政裴等人,道:“你們很幸運,我離一千還差好幾百,所以,我暫時不急着殺你們。”
“並願意,給你們苟活的機會。”
‘撲通...’
他這話剛說完,那早已嚇破膽的林源,便陡然跪下身,對着男子求饒道:“大人,只要你願意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不錯,識時務。”
男子滿意的點頭笑語一言後,看向衆人道:“我爲人良善,且一視同仁,現在,只要你們過來...”
他轉而看向那跪着的雕像,道:“扇這雕像幾個巴掌,賞它幾口唾沫,並跪下發誓,奉我爲主。”
“那...”
他重新看向葉涼等人,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我就放過你們,讓你們苟活下去,如何?”
“我扇,我扇。”
那林源點着頭,快速踏步上前,走至那跪着的雕像面前,而後,他似故意爲了表現一般,手中玄力運轉,狠狠一巴掌扇在那雕像的臉面之上。
扇得那雕像都是動搖微轉,石屑四濺。
“哈哈哈,好,痛快。”
男子看得林源狠狠掌摑的一巴掌,朗笑一語後,他邊任憑林源衝着那雕像吐痰,邊戲虐的看向那雕像道:“蒼玄吾兒,怎麼樣,被人掌摑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別急,這纔是剛剛開始,我會讓你一直這般享受下去的。”
蒼玄?
葉涼眉頭微皺,似有幾分不好的感覺。
嘭...
就在此時,那同樣畏死的戚柏,已然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那雕像的面頰之上,扇得那雕像都是旋轉而過,臉面正對葉涼等人。
這一看,亦是看得葉涼與趙珂兒面色一變,失聲喊語:“父親(老爺)!”
的確,那雕像的容貌,雖然有些故意雕刻的醜化,但是卻的確是葉蒼玄無疑。
聽得他們的這一喊語,那男子臉上笑容陡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陰沉,而後,他目光帶着幾分陰翳的看向葉涼三人,道:“你們剛纔...”
“喊他什麼!?”
那質問之語中,透着陰寒的殺機。
孔渃婷似故意想讓男子誅殺葉涼二人,她眼咕嚕一轉,直接踏前一步,道:“前輩,他們喊這雕像父親和老爺。”
“哦,是麼?”
男子眼眸銳利彷如鷹隼,直射葉涼:“你是葉蒼玄的兒子?”
“是又如何!?”葉涼看了眼那屈辱的雕像,雙拳捏的‘咯咯’作響,心頭怒意升騰。
“呵...真是老天眷顧我仇志煜。”
仇志煜嘴角浮現一抹極爲森冷的笑意:“竟然讓我在此地,遇到了那畜生葉蒼玄的子嗣。”
趙珂兒聞言清面微變:“你便是那被南仇惡盜,仇志煜!?”
“嘖嘖,能將我認出,看來,你們還真的是葉蒼玄的人。”仇志煜道:“不錯,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仇志煜。”
“亦是那被葉蒼玄打斷了一條腿,趕出祁涯道洲的齊志煜!”
他面目仇恨的凝視着葉涼,恨意十足。
“真是沒想到,你這畜生,到現在還沒死。”葉涼眼眸透着寒芒,爭鋒而語。
於仇志煜的事,葉涼自然是聽過。
當年仇志煜爲禍於北涼,偷盜搶掠、輕辱女子、無惡不作,弄得北涼一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由於這仇志煜生性狡詐,極難擒獲,使得其一直逍遙法外,後來葉蒼玄尋得其蹤跡,且於一怒之下,硬生生追出千里,將其追到,打斷其一腿。
轟出了祁涯道洲,並揚言他若再敢回來,便直接誅殺。
這才令得這仇志煜就此消聲滅跡,還了北涼太平。
“死?”
仇志煜一腳踏在那雕像的背脊之上,戲虐道:“我還沒回北涼,找你父親算賬,我怎能死?”
顯然,他並不知曉,葉蒼玄已死之事。
“狗賊。”
趙珂兒踏前一步,斥語道:“當年老爺放你一命,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還如此變本加厲,塑造老爺雕像,侮辱之。”
她伸出纖纖玉指,斥罵道:“你簡直禽獸不如!”
現在,她算是明白,爲何那站着的雕像和仇志煜有幾分神似了,因爲那根本就是仇志煜。
是他在這漫漫長日裡,故意打造而出,以羞辱葉蒼玄的雕像,來打發時間,滿足自己那扭曲心理的工具。
“放我一命!?你以爲,他放我一命就是好事嗎?”
仇志煜一把拉開了那似有殘缺的右腳,面目猙獰:“當年,我如此求他,甚至甘願痛改前非,爲奴爲僕,追隨於他。”
“可他還是沒有放過我,還是毅然決然的打斷了我的右腳,害得我後來好幾次因行動不便,而慘遭羞辱、殘虐,甚至差點喪命。”
他邊伸手指着那右腳,邊面容因恨而扭曲的看向葉涼三人道:“如此這般,你等覺得,我還應該感謝他不成麼?”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怪得了誰?”葉涼冷語道。
在他看來,當年葉蒼玄能夠看在仇志煜身爲北涼之人,且所謂那誠懇改過的面子上,生出一念之仁,放過了仇志煜,已然不錯。
至於接下去的那些過錯,只能說,都是仇志煜自找的。
“哈哈哈,你真不愧是葉蒼玄的兒子,這語氣和他還真是像啊。”
獰笑了一語,仇志煜眼眸透着殺意凝看向葉涼,道:“不過很可惜,你不是葉蒼玄,我亦非當年的仇志煜,現在,佔盡優勢的是我!”
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是我仇志煜!!!”
旋即,他似心理扭曲般的身子前傾,對着那雕像葉蒼玄,戲虐道:“葉蒼玄,你沒想到吧,風水輪流轉,當年你欺我,現在,輪到我欺你兒子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人這麼容易死的,我要好好的殘虐他。”
一語至此,仇志煜緩緩直起身子,目光掃向那韓君霖等人,道:“你們不是想過關麼?只要你們聯手,把這小子給我打殘了,交給我,我就讓你們過關。”
聞言,韓君霖、戚柏等人眼眸裡皆是掠過一道異樣的光彩,似是有些動心。
尤其是那孔渃婷頗爲積極的拉過韓君霖的手,道:“君霖哥,我們快答應這位前輩吧,這樣的話,我們就能過關了。”
說着,她清眸帶着幾縷恨意的看向趙珂兒和葉涼:我還能報之前的羞辱之仇!
顯然,她對剛纔趙珂兒的一巴掌,一直耿耿於懷。
與此同時,那林源對着韓君霖道:“是啊,君霖哥,要不是他們幾人進這石室,我們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我們殺了他們,理所應當。”
在他看來,沒葉涼的亂闖,他們現在應當在另一個石門後閉關,提升實力,而不是在這等死、等羞辱。
面對他們的勸語,韓君霖面色微閃後,他踏前一步,對着仇志煜拱手,意味深長道:“前輩,不是我等不願幫前輩出氣。”
“只是...”
他瞄眼看向趙珂兒,爲難道:“那女子的實力,爲元君初期,憑我等當真不是其對手。”
韓君霖很聰明,如此一來,仇志煜便會親手對付趙珂兒,這般趙珂兒就算死了,那也與他們無關,他們對付的只是葉涼而已。
果然,仇志煜聞言直接吐語道:“放心,你們只需要好好對付那小子,給大爺我表演一處好戲便可。”
“至於她...”
他看向趙珂兒的眸子裡透出幾分淫/邪:“就交給我吧,剛好我亦很久沒有開過葷了。”
話落,他率先射掠而出,朝着那趙珂兒轟殺而去。
那速度之快,令得那趙珂兒面色驟變,只能硬生生的運轉玄力,與其硬憾而起。
嘭嘭...
一時間,那激鬥之聲,直接在這石室之內傳蕩而起。
唰唰...
看得這一幕,那韓君霖、戚柏等人在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後,紛紛調轉槍頭,閃至葉涼的身旁,將其圍住。
而後,韓君霖看向葉涼,冠冕堂皇道:“葉涼兄,希望你別怪我們,我們亦是被迫所爲。”
“君霖哥,別和他廢話了。”孔渃婷站於遠處,喊語道:“你快點將他擒下,讓婷兒好當着那賤/女人的面,掌摑這小子幾個巴掌。”
“氣死那剛纔打我的賤/女人。”
呵...
葉涼嘴角浮現一抹寒笑後,他玄拳之上金漆點點澆鑄,譏諷道:“想掌摑我?”
“還是...”
他眼中厲芒乍起,腳步陡然跺地,朝着那孔渃婷直射而去:“先讓我掌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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