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那言鳶的催促之語,於此地響蕩而起,那段欽雷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葉涼,似是忽然心血來潮般,喊道:“葉涼兄...”
“聽說你有個玄天閣,不知可否讓我亦加入其中。”
他那話語看似一時興起,卻帶着誠摯。
聞言,葉涼似於遠處,朗笑回語,道:“哈哈,若他朝相見,欽雷兄還是如此想法,那便加入吧。”
段欽雷看着那遠處,似於自己揮了揮手,得以徹底遠去的葉涼背影,忍不住眸起波瀾的,呢喃了一語:“需得他朝麼。”
“欽雷哥,你不是在段家待的好好的麼,怎麼忽然要加入他那玄天閣了。”段震似有不解。
“我加入玄天閣,爲的就是段家。”
段欽雷凝看着那煦陽下,漸漸遠去的葉涼,意味深長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將翱翔於九霄,所以...”
“我等若能加入他的玄天閣,投靠於他,那對我段家,將帶來不可估量的好處。”
原來如此。
段震等人似明白般,皆是點頭。
一旁,許靈花聽得此語,看着葉涼等人離去的方向,道:“你說的的確不錯,不過,從此次之事看,這葉涼亦是個頗能惹事之人。”
“你倒不怕,便宜未賺到,反倒被他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哈哈,富貴險中求,若這個怕,哪個怕,又如何成事。”段欽雷豪邁的朗笑一語後。
他再未猶疑,直接一揮手,便是帶着段震等人,離開了此地,歸回段家,稟報此次之事,得享此次戰果:“走。”
隨着段欽雷等人的離去,許靈花深深的凝看了葉涼一眼後,亦是不再停留,帶着魑靈門的衆人,離開了這即將關閉,徹底消聲滅跡於世的古府。
只留下,那悠悠之語,於此地傳蕩:“或許人生有時候,的確應該賭一把,輸則輸矣,若贏了,那便可藉此時機,驚動蒼生、攪動這神府九界的風雨...”
“得以名流千古!”
...
數天後,青毓靈洲,春風城外,不遠處。
這春風城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其由於城內城外,一年之景,皆爲春季,所受之風皆爲春風,因此而命名爲了春風城。
此次,那這一方界域,幾座大洲的賽事,便是放於此城之中舉辦。
此時此刻,那通往春風城的清幽古道之上,趕路而來的葉涼與言鳶等人,便是靜行於此,那踏馬悠哉的模樣,倒是無甚急色。
畢竟,如今的他們,有着旱猛這開陽神皇,破開空間,以替他們開路、縮短行程,趕路這事倒的確是變得很輕鬆了。
“那麼說來,你當時與我和姐姐一樣,都跌入了天峻玄洲。”
葉涼坐落於馬上,抱着那定要與他同馬而坐的言鳶,道:“只不過,你落下沒兩天,便被正巧在那附近的你哥哥,給帶走了?”
“是的。”
言鳶吃着果子,撇了撇嘴道:“我當時恢復過來,便就想來找你的,結果我那幾個傻哥哥,還有我那迂腐不化的老爹,怕我再出事,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再出族。”
“而且,他們還想自己出族,替我查清楚兇手,以報此仇,但我又怕他們胡來,誤傷到了你,就不想他們出族。”
她似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所以,這一來二去,互相折騰下,我出族來找你的事,就一直被他們拖沓下來了。”
“你哥和你爹,倒是對你挺好的。”葉涼淡笑。
“戚,他們是要面子罷了,更何況...”
言鳶咬了口果子,道:“要是沒了我這寶貝,誰給我那羣傻子哥,哄嫂子?誰給我那榆木腦袋的爹,哄娘?”
“你這丫頭...”葉涼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道:“那你不會,這次,亦是偷跑出來的吧。”
“那不是。”
言鳶老神在在道:“我是光明正大的偷跑出來的。”
“你...”葉涼無言。
“逗你的。”
言鳶似得意的笑道:“是因爲,有消息稱,有一位許久前,於人族與妖族大戰時,隕落的大能墓府,即將於虛古明洲現世。”
“所以,我父親便命我幾位哥哥,帶領族人,前來一探。”
她道:“然後,我便跟着我哥哥出來了。”
又是虛古明洲...
葉涼聽得言鳶之語,黑眸之中,泛起幾縷波瀾:詮叔就聽母后所言,在虛古明洲,如今這所謂的妖族大能的墓冢,又那麼巧在虛古明洲現世,難不成...
這兩件事會有關聯?
言鳶看得他那忽然發呆,安靜的模樣,不由問道:“小葉子,你怎麼了?”
被她問回了神,葉涼搖了搖頭,反問道:“沒事,對了,你剛纔說,你是跟你哥哥出來的,那你哥哥呢?”
“他們已經去虛古明洲,提前做準備去了。”言鳶道。
“那你不去沒事?”葉涼道。
“當然有事,我可是和他們立下軍令狀,在那墓府現世前,回到那裡的。”
言鳶道:“所以,你得速度的處理完事,陪我去那裡走一趟,不然我那幾個傻哥哥,估計就再不讓我出來了。”
這...
葉涼無奈一笑,道:“我儘量。”
“盡什麼量,我告訴你,這次,你不去也得去。”
言鳶香腮輕鼓,略顯霸道的說道:“我可告訴你,那妖族大能似乎是被你人族的一位強者的至寶,給鎮着的,你若能夠得到那至寶,對你可是好處不小。”
“所以,你必須去。”
原來,這小丫頭是不想我錯過這次獲寶的機會,纔不遠千里來尋我,讓我去奪寶。
葉涼聽出了她那話中的端倪,知曉她是替他着想,不由心頭瞭然的一暖。
而後,他微有感動的揉了揉,她的蔥首,溫柔吐語:“謝謝...”
“謝什麼謝,真是肉麻死了。”言鳶將手中果子,塞到葉涼嘴裡,道:“老實吃你的果子,少和我說謝字。”
“好好好...”
葉涼笑着,笑的很暖、很輕鬆。
看得那跟隨於其後的沫鹿,眼眸裡忍不出生出幾縷嫉恨之色:葉涼、言鳶,你們兩個,給我等着,早晚有天,我要你們笑不出來,只能哭!
唰唰...
就在她毒心微起間,那兩旁的林間、草田處,陡然掠出數道身影,以攔阻了葉涼等人的去路。
而後,那領頭着似器宇軒昂,模樣清秀的男子,凝看向葉涼等人,道:“來人,可是玄天閣,葉涼!?”
認識我的?
葉涼微微一愣,看向眼前這些完全不熟識的男女,勒停馬後,對着那說話的男子,拱手道:“在下便是,不知閣下是?”
聽得他之語,那模樣清秀的男子,直接伸出手,展示出一塊小巧玲瓏的令牌,道:“奉彼河神尊之令,此地葉涼與其同伴,不得靠近。”
“如有靠近者...”
他話語微頓,任憑其身後的男女,踏前一步,腰間長刀出鞘,以震懾葉涼,道:“殺無赦!”
什麼?彼河神尊,要殺葉涼(小涼)!?
那蒙武、曲連舟乃至上官璃等人聽得對面男子的言語,皆是神色微變,似有些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那聽得此言的言鳶,眼眸透過一抹寒光後,不待葉涼開口,率先道:“你們說,你們是彼河神尊,派來殺葉涼的?”
“不錯!”那爲首男子,沉語道。
“哦,是這樣麼?”
言鳶一口咬了那大半個果子,似隨意的說道:“那你們最好,能說到做到。”
“不然的話...”
她停下嘴中咀嚼,眸透寒光的凝看向那男子,道:“本姑娘一定會,讓你知道...”
“隨便說這句話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顯然,對方一上來,就要取葉涼的命,直接觸及了她的逆鱗,令得她殺機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