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少年征戰,經驗老道,但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模的作戰,一時間興奮的難以自已。秦懷玉潑了羅通一盆冷水,說是:“吐谷渾論戰鬥力不比回紇差,上次馬鬃山一戰,回紇大軍險些要了我的命,此番與吐谷渾一戰,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能躲在後方,就儘量不要與敵軍正面交鋒。哪怕是武藝再強,也架不住敵軍人數衆多。用先生的話來說,雙拳難敵四腳。切記,切忌!”
“不能正面交鋒,那還有個什麼意思?”羅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腦袋,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剛纔還生龍活虎,瞬間就變成了病秧子。
唯恐天下不亂的程處默附和道:“就是,若是不能多砍幾個吐谷渾野狗,回京城都要被那羣鼻子翹上天的[***]笑話死!不知道的還以爲咱是窩囊廢,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不是丟不丟人的問題!”秦懷玉白了程處默一眼,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將視線投向衛宏,苦笑道:“先生,您說說他。就他那莽撞的臭脾氣,終有一曰會害人害己。”
衛宏單手握着繮繩,另一隻手不斷的撫摸着洛河美駒的鬃毛,眼睛盯着洛河美駒,心不在焉的說道:“戰場上的規矩大家都懂,也不用我多說。但有一言,最開始兩軍交鋒之時,我等斷然不可與敵軍正面接觸。這個時候,雙方的士氣相差無多,敵軍的戰鬥力也是最強盛之時,沒必要去觸黴頭。大家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在前線指揮各自的下屬兵馬戰鬥便是。等敵軍露出敗勢,或者士氣低落之時,你們再上陣殺敵也不遲。”
既然衛宏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本來想和先鋒騎兵一起衝殺敵陣的程處默和羅通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倒是羅通轉而把興趣投放在了衛宏身邊的一劍東來身上。看着身材挺拔妖嬈,卻又輕紗遮面神秘感十足的一劍東來,羅通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興趣所致:“先生,聽說這女子是你的貼身護衛,等會到了戰場之上,都是真刀真槍,連我們都要避其鋒芒,這女子當真能護你周全?”
儘管羅通是面朝衛宏說話,但這話明顯是說給一劍東來聽的。一劍東來好像沒聽見羅通的話一般,面朝前,駕馬與衛宏並駕齊驅,根本就沒有多看羅通這小屁孩一眼。
衛宏扭頭看向一劍東來,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隨後將視線投向遠方即將到來的戰場上,堅定不移的說道:“若是她都無法保護我,那當真是我衛宏,命該如此!”
“哦?她當真這麼厲害?”別看羅通年紀小小,卻是大男子主義無疑,骨子裡是不把女人放在眼裡的。若是衛宏當面和他說,某位大神的至理名言‘婦女能頂半邊天’,恐怕他當場就會捧腹大笑,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權當是個笑話。羅通是老李同志的乾兒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女護衛以前也見過,但真正厲害的女護衛,都是渾身橫肉,青筋暴露,不看臉和胸前那兩坨肉,簡直和男人無異。再看看眼前的一劍東來,身材苗條動人,若非她腰間挎着一柄寶劍,當真以爲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等會上了戰場,她別嚇的花容失色,給哥幾個添亂,就已經燒高香了。
羅通話語中的輕視顯露無疑,一劍東來沒放在心上,衛宏也同樣沒放在心上。面帶微笑,瞥了羅通一眼,挑釁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倒是可以與她比試一番,相信瞬息之間,便可分出勝負!”
聞言,羅通眼中露出一絲輕視,提了提手中的龍膽銀槍,自傲非常:“的確可以瞬息之間便能分出勝負,死在我手中銀槍下的亡魂,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等會我會手下留情,斷然不會傷了她那嬌滴滴的小身子骨。”
話音剛落,只聞一聲‘噌鏘……’之聲,一道寒光憑空閃現。就在衆人發愣之際,卻見一直坦然自若的一劍東來突然發難,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寒光閃閃的劍刃已經抵在了羅通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刃緊緊的貼在羅通細皮嫩肉的咽喉上,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一劍封喉。
“好快!”一直以武藝頗爲自傲的程處默和李德謇,同時吃了一驚,不約而同的在心裡驚呼了一聲。其實,剛纔他倆也沒將一劍東來放在眼裡,此時見到一劍東來這奇快無比的劍招,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羅通也傻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提槍,就已經敗了。感受着咽喉處傳來的絲絲寒意,羅通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懼意,由咽喉處傳入大腦,再由大腦反散佈到全身,脊樑杆子不自覺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羅通就這麼被一劍東來用劍抵住命門,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反手握槍柄,提起銀槍,用槍柄擋在劍刃上,推開鋒利無比的劍刃,擰着眉,瞪着眼,溫怒道:“你偷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