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真麻煩……乾脆在路上隨便找一家醫院給自己換髓算了。”唐驥撓着頭抱怨道:“但是換髓還得清髓,就算不怕免疫低下引發的疾病,保守估計也得虛弱四五天……沒個人護着還真不行。我怎麼就沒有找過……算了,我覺得當時的我說不定會把隊友吃了。”
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爆破聲從並不遠,大概就是半條街之外的地方傳來。唐驥微微扶額,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導致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又碰見這種半吊子的倖存者?就不能給自己找一個專業點的隊友麼?
就在這時,馬路的正中間的管道塌陷區,被爆炸聲驚擾到了的魚羣已經注意到了唐驥,大量只有半米長不到的魚類所聚居而成的魚羣漸漸聚攏過來。
唐驥瞥了魚羣一眼,隨及掏出一顆手榴彈來拉開了拉線扔進了水裡,自己朝着大樓裡走去。魚羣不像喪屍,雖然更加難纏生命力也強的不行,但是凡事人類能正常活動的地方它們就不能正常活動,這就使它們的缺陷。
至於深潛者……難纏是難纏啦,但是多少個被魚類咬過的人類裡能夠有一個活着回來的?一百個人裡能有一個不?深潛者的數量就註定它們不能成爲人類的威脅。人類最大的威脅,還是被水圍困的環境,以及大量的各種不同特性的魚類。
“小夥子,你很不錯,用軍械用的很流暢嘛。”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唐驥手邊的樓梯口傳來。不過唐驥沒有拔槍,因爲如果有必要,在這個距離之內他能夠一瞬間擊殺對方,他有這個信心。
但是來人貌似也並非易於之輩。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似乎是純種白人,留着斯大林似的白鬍子;一身軍綠色的軍裝,頭頂貝雷帽,背後一個不大的軍用包,包上露出一把槍的握把。
他的兩隻手裡各拿着一把雷克斯左輪手槍。按道理來說人是不可能雙槍射擊的,但是這種握槍方式在這個明顯帶着濃重的血腥味的老兵身上,卻顯得格外自然。
察覺到唐驥正在看着他握着的兩把左輪槍,老兵微微一笑:“雙手交替射擊而已,我也做不到同時瞄準兩個目標。但是在交替射擊的過程中,我可以讓自己換彈的間隙無限小,儘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唐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個老兵爲什麼會在這裡……外國籍僱傭兵麼?但是都這個世道了,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僱傭兵跑來奪取的?
這時,老兵伸出了手:“我叫west,按你們的說法,可以叫我韋斯特。我是一支僱傭兵部隊的首領,因爲前一筆交易賺了不少,所以帶着四個弟兄來這個我的死對頭絕對進不來的國家度假……然後如你所知,遇見了世界末日。”
“那還真是幸會。”唐驥搖了搖對方的手說道:“我叫唐驥,巫師,支配者研究專家,精神病專家,因爲某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到了我本來呆着的地方的四十多公里外,現在正在想辦法回去。”
韋斯特的手僵硬了一瞬間,槽點太多無力吐槽……
“話說你的隊員呢?不是有四個弟兄,他們都在哪兒呢?”唐驥聽着,總覺得這老頭的中文有一股濃濃的津門味道還有些大舌頭,怕不是靠着聽相聲練出來的。說不得,待會兒蹦出來個什麼“黃土馬家”……
“嗯?他們啊,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和小隊裡負責暗殺狙擊的Tuss而已。”說着,老頭微微指了指對面的樓頂,唐驥能夠看到一個包裹在墨綠色的衣服裡的傢伙對着他揮了揮手……還有手裡的干預者狙擊步槍。
“所以說當時我只要對你動手,那傢伙就會狙爆我的腦袋咯?”唐驥看了他一眼,尋思着如果從這裡開門的話能不能在對方開槍之前幹掉他,同時問韋斯特到。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在這個世道里僱傭兵也不好活,說不定就陰溝裡翻船了。”韋斯特一點愧疚感都沒有,雖然唐驥也不覺得對方需要爲此而感到愧疚。只是,被人用槍瞄準了,就很不爽。
“所以,你覺得應該拿那羣倖存者怎麼辦?”韋斯特咪咪笑着問道。
唐驥突然詭異一笑,隨及猛地一扭身往旁邊躥了一步,然後從化裡抽出M500來對準上方的狙擊槍就是一槍。與此同時,上方的Tuss也扣動了扳機,同樣是一聲轟鳴。
下一刻,狙擊子彈順着唐驥的頭擦了過去,切斷了幾根髮絲;而Tuss手中的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被M500一槍打碎,如果不是Tuss開槍之後立刻隱蔽,恐怕子彈已經鑽進了他的右眼。
緊接着,唐驥回身一腳踹在了才擡起槍口的韋斯特手中左輪的槍把底,將他右手的槍踹飛,緊接着右腳落地左腳迴旋,正好踹在了老兵的胸口,將他踹到了半空中。
韋斯特擡起左手的手槍就想要射擊,但是就在下一刻一個橙色的火花圍繞的圓環出現在他的身下,他甚至沒有哼一聲就掉進了圓環,隨及從房頂上的另一個圓環之中掉落了出來。
就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唐驥突兀的擡起了自己的右腿膝蓋,正好頂在了摔下來的老兵的腰上……
咔嚓……
十分鐘之後,韋斯特揉着腰靠在牆邊,Tuss在旁邊坐着,一雙淡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唐驥,而唐驥正在修建自己的指甲,用的是從Tuss身上搜刮出來的指甲刀。該說不愧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嗎,即使已經身經百戰,但是仍舊沒有忘了這些東西?
Tuss,原名安娜·威廉。三歲的時候被古爾德拉武裝從北歐羅巴賣到中東,自此一直接受軍事化的訓練,直到十二歲的時候被韋斯特所帶領的僱傭兵順手救出,從此就一直作爲國際僱傭兵戰鬥。
“真了不起呢。”知道了安娜的來歷,唐驥淡淡的說道。尤其是聽說安娜在五年內自學了一個法學學位,之後代理了傭兵團所有有關於合同的糾紛的時候的確微微震驚了一下。但是想到了法學學位在這個時代已經沒什麼用,他的語氣迅速變得平淡。
“所以,我們對閣下所提出的交易……非常感興趣,我想我們可以就此好好聊一聊。”或者是達成了共識,或者是打成共識,總之現在雙方的氛圍非常和氣,而且還能坐在一起聊一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