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葬骨原,神秘人煊恨就如同紫貂老伯在凌焱林一般,當然也是無法踏出葬骨原之地半步的。並且在葬骨原深處還住着兩大帝君神魂,如此說來,想要透過葬骨原,在修魂之地與烈焱大陸穿梭的話,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一路尾隨的顏家家主雖然隱藏的很好,但終究不是一個君子所爲,偷偷摸摸的行爲更是觸怒了煊恨的感官看法,若是光明正大的話,估計也不會如此悲慘下場,畢竟他也是一個帝君強者。就好比是樑繁,煊恨就沒有動他分毫,即使是沒有遵照吩咐鋤去那些雜草,頂多也就是被攆出葬骨原罷了。
一旦認真做起一件事來,是沒有任何時間觀念的,尤其是在這不急不慢的情況下,只見得東陽烈與樑繁都各自鋤盡了雜草,累的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叫苦不已。
原本還不覺得疲累的東陽烈漸漸有些痠痛,暗想道:“只是鋤些雜草罷了,爲何會有這種痠痛之感?”下意識的便望向了手中緊抓的雜草,可此刻他手裡抓的並不是普通的雜草,而是堪比滅魂草的奇珍異寶。
但樑繁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情況比起東陽烈更爲的嚴重,竟無法動彈半點,也沒有尋到一株神草,只好望着天空,苦笑道:“這種情況還是初次遇上,這痛苦比起熔鍊沉煌沙也不遑多讓,真是奇怪。”
東陽烈與樑繁此刻相距只有兩三丈之遠,對方的話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不覺間也應聲附和,道:“但這不會有任何的危險,還能修心。”
樑繁‘呵呵’一笑,道:“修心?對我來說,唯有戰鬥才能使得我的心更爲的堅強,而不是做這些普通人做的田間事。”
東陽烈微微搖頭,也不多說,只是閉上雙眼慢慢的自我恢復。
樑繁卻又是問道:“沒想到你與葬骨原也有這層淵源,再加上凌焱林,東陽城和修魂顏家,你還真是個幸運之子。”
見東陽烈許久沒有迴應,便繼續說道:“不過你再如何幸運,也逃不開被我剝奪一切的宿命。”語剛落,便又聽到神秘人煊恨的聲音很和藹的響起:“你們當中誰找到了那株草?”
東陽烈聞言後,睜開雙眼,緩緩爬起,道:“前輩,是我找到了。”同時還將那株草舉起,繼續道:“可是這株?”
神秘人煊恨‘嗯’道:“那你到十里外,我教你使用之法。”
東陽烈聞言一喜,道:“謝前輩。”說罷就起身去,但隨即又想起煊恨未有說明哪個方向,便急聲問道:“前輩,我應該往哪個方向去?”連呼數聲,但都沒能再次聽到迴應。
對此,樑繁不由諷笑道:“你還真是一無是處啊,連個方向都尋不到。”
東陽烈輕哼的一聲,道:“是又如何,至少我還有方向可尋。”說罷便朝着一個方向趕去,當然這並不是隨便尋找的方向,而是記起了當時顏天寒所來時的那個方向。
然而,此刻的顏天寒正盤坐了一個九宮陣中,四周放置的盡是些森森白骨,神秘人煊恨卻是手捧着兩雙眼珠子,望着天空,看得出神。
十里的距離對東陽烈來說,也只是片刻的時間,當他到此之時,再次看見了煊恨的真容,也望見了正在治療中的顏天寒。
在那一刻,煊恨並沒有回頭過來,淡然道:
“小輩,我們又見面了”
東陽烈卻是恭敬一拜,想起當年見其真容者死的話後,便有些苦笑不已,道:“前輩,天寒兄他的眼睛可還能醫好?”
煊恨這時纔看向了東陽烈,點頭道:“能,但我需要你的幫助,這也是我爲何叫你來的原因。當然,我會先教你那株草的使用方法。”
東陽烈說道:“不知需要我做些什麼?”
煊恨說道:“你也盤坐於九宮陣圖中吧。”說罷便是揮手一擺,在顏天寒的對面處便出現了一個九宮陣圖,但卻不是放置森森白骨,而是長滿了雜草。
東陽烈見狀微微一怔,但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盤坐在了九宮陣圖的中央位置,手中也捧起了那株草。
煊恨對之暗自讚歎,道:“沒想到你對九宮陣如此瞭解。”
東陽烈適應些許後,呼出口氣道:“我學過九宮封印術的。”
煊恨猛然一震,急道:“你學過九宮封印術?”其情緒十分的激動,那妖異的臉龐上再不是一層暮色。
東陽烈點頭道:“偶然的機會,學過一點。”
煊恨‘哈哈’笑道:“看來真是蒼天有眼啊,不但能救回天寒的眼睛,甚至還能爲他重鑄一雙眼睛。”
東陽烈聽後也爲顏天寒感到歡喜,問道:“前輩,接下來,我該如何做?”
煊恨喜道:“不急,我先教你使用這株神草。”話語一轉,繼續說道:“這株神草是經歷數千年,由無盡白骨之髓澆灌而生的,雖說不是天外神物,但也差不了多少。”
東陽烈問道:“這神草共有幾株?”
煊恨無奈的搖頭道:“還能有幾株,三株罷了。”說罷便深嘆一口氣,接聲道:“當年我用了一株,另一株被我寄放在了天寒體內,如今最後一株被你所尋到。”
東陽烈說道:“那此草可有名字?”
煊恨苦笑道:“有,當年她給命名的,只是這時間一久,我都忘了叫什麼了。”一陣憂愁過後,神情變得冷漠了起來,道:“好了,你將此草服下,用你最強的功法以及修魂之法將之融於體內的每一個地方。”
東陽烈剛想依言照做,可又想起了神擊之術,便問道:“前輩,我能否用這株神草修煉魂術?”
煊恨眉頭一皺,道:“修煉魂術?莫非你也修習了神望之術?”
東陽烈搖頭道:“晚輩所學的是另一種魂術,而神望之術,我也是志在必得的。”
煊恨說道:“也好,只是用於修煉魂術有不小的風險,不像你如今的肉身,恢復起來甚快,也足夠的強悍。”
東陽烈說道:“正因爲如此,我不想再修煉肉身之力,而是想要完善自己的眼睛。”
煊恨說道:“那就依你,你將神草放置眉心處,將其吸收吧,但此番卻很危險,也很痛苦,倘若支持不住,就知會我一聲,我也好將你救下。”
東陽烈依言照做,道:“謝前輩,但晚輩還需要一些神材,不知前輩可有?”
煊恨說道:“你需要什麼?”
東陽烈說道:“晚輩需要五種屬性的妖獸晶核,還有五行石。”
煊恨有些不解,但隨便的就掏出了一大把的妖獸晶核,道:“五行石我沒有,但我有
一顆五行玉。”說罷便一起扔進了那九宮陣中。
東陽烈看見這些妖晶和那顆五行玉,心中甚喜,這都是九階帝獸的晶核,還有由五行石孕育而生的玉啊。
這些神材是修煉神擊之術的輔助品,不但可以減少修煉時的痛苦,還能增強神術的威力,但自從東陽烈擁有燃魂之火後,這神擊之術便漸漸的荒廢,只會當年的基礎性的迷魂擊和斷魂擊。
殊不知有燃魂之火加持後的神擊之術威力更甚,然而,卻是直至今日纔想起,也不知是福是禍。雖然時過境遷,東陽烈對神擊之術的修煉方式依舊那麼得心應手,痛苦的表情漸漸浮現出來,但也唯有忍耐。
看着如此忍耐的東陽烈,煊恨的讚賞再次說出了口,道:“此子耐力超強,好比當年的煉均啊。”想到此處,臉色不由蒼白,顯然是觸動了內心的記憶。
煉均煊恨和幽星三人之中的故事起源於這葬骨原中,也結束在這葬骨原中,成也葬骨原,敗也葬骨原,一切的記憶都離不開這片陰森的葬骨之原。
修煉神擊之術的時間是很短暫的,但這期間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若不是修煉了神合之術,東陽烈定是無法修煉成功的。
然而,東陽烈真就如此輕鬆的練成了麼?答案是否定的,因爲這株草並不是神擊之術上記載的三種神草,所以用來修煉神擊之術是行不通的。
只見東陽烈悶出一口氣血,苦笑道:“竟然會是這樣,浪費了這株神草啊。”
煊恨見其吐血,便問道:“可有成功?”
東陽烈說道:“算是成功了吧,但卻是無法釋放出半點威力。”
煊恨問道:“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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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烈如實道:“我修煉的魂術是迷魂斷魂以及滅魂,而這株神草的屬性並不在這三種之中。”
煊恨恍然道:“原來如此。”
東陽烈問道:“前輩,不知我修煉失敗是否會影響到醫治天寒兄的眼睛。”
煊恨說道:“讓你使用這株神草,也只是給你做出補償罷了......而我需要的是你身上的血。”
東陽烈震驚道:“我的血?”
煊恨說道:“你與天寒本就有血緣,再加上你焱神血脈,還有那能夠快速恢復的體質,讓我決定用你的血來蘊養天寒的眼睛。”
東陽烈身軀微微顫抖,輕聲問道:“最後我會如何?”
煊恨說道:“氣血衰敗,這也是我爲何送你那株神草的緣故。”
東陽烈苦笑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退縮的理由,還請前輩儘量保證晚輩的生命安全吧。”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卻是在拼命的嘲諷着自己。
然而,煊恨此刻並沒有承諾與他,看來東陽烈此行是凶多吉少了吧,就連神秘人都沒有十分的把握。
要知道氣血衰敗意味着什麼,那時隕落的前奏,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拯救別人的一雙眼睛,倘若他知道煊恨的想法遠不止於此的話,估計東陽烈再也不會相信任何與自己非親非故之人了吧。
不過所幸的是,東陽烈有着九彩焰花鹿王的最強修復之體,氣血就算敗壞也有挽救的餘地,怕就怕當時的他不是氣血衰敗這麼簡單了,而是全身血液被吸收的乾涸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