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宮的花是世上最美麗的,可還不到凋零的季節,便就已是散落遍地,任人踐踏。這踐踏的雖說在這花宮裡不起眼的花瓣,但同樣也是在踐踏着花宮最後的尊嚴。
只是時至今日,花宮還有何尊嚴可言,一切都被蹂躪的面目全非。
當東陽烈偷偷摸摸潛進花宮之時,卻發覺此地空無一人,只有從空中飄降而下的花瓣,盡是帶着血腥之氣,令人聞之作嘔。兒西凌曜離去距東陽烈到此也已過了數個時辰,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定格在了那一刻,揮之不去的悲涼氣息。
這一幕幕都是慘不忍睹之景,喪心病狂之作。
就連小貂紫顏見狀都忍不住作嘔,道:“這是誰人乾的,太殘忍了。”
東陽烈內心壓抑着憤怒,道:“整個花宮無一人倖免,全都死了。”
小貂紫顏見東陽烈神情異樣,不解問道:“四哥,你...”剛一想問,便也想起了在這花宮裡還有着一位熟悉的女子楚雲珠,頓時便閉口不言,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東陽烈沒有說話,繼續向花宮內部走去,遍地都是屍身疊加。只見男子被剖心而死,女子遭姦污而亡,無不例外。直到花宮的內堂,才發現還有一人例外,那便就是花赤星。
花赤星不甘與悔恨的眼神在望着整個花宮內的每一處悲涼,可自己卻也是在恐懼中死去。
小貂紫顏忽的跳下東陽烈的肩頭,從不遠的血泊中拾來一片木屑,道:“四哥,是戰鬥用的天青神木,應該是西凌曜所爲。”
東陽烈將木屑託在手心,用火焰將血跡燃盡,頓時殺機四起,道:“西凌曜,他必須死。”
小貂紫顏安慰道:“四哥,我沒有找到珠兒姑娘,也許她還活着。”
東陽烈搖了搖頭,望着懸掛的花赤星,道:“對我來說,珠兒已經死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不願多待片刻,道:“去西凌府。”
小貂紫顏急忙將之攔住,道:“四哥,這個時候去西凌府有何用,西凌曜必定不在府中,我們還是等他與竹新決戰,到時再殺他不遲。”
東陽烈強忍着悲傷之意,點頭道:“不錯,殺害族中兄弟,西凌曜這等敗類需要由竹新清理門戶,不能讓西凌府就此蒙羞。”說到最後,手中燃起了火焰,想要爲這可憐的花宮之人進行火葬禮。
但小貂紫顏卻是攔住了東陽烈,道:“四哥不可,你一旦燒了這花宮,那全天下的人都會認爲是你滅了花宮的。”
東陽烈熄滅手中火焰,苦笑道:“那當如何是好?”忍不住的又望了眼這悲涼的一幕幕。
小貂紫顏說道:“要殺一個人必定有所動機,我想西凌曜是爲了鬼幽花,既然西凌曜如此殘忍,那必定是沒能尋到鬼幽花,所以把怒火發泄在了花赤星身上,否則也不至於這般殘忍。”
東陽烈點頭道:“那小紫你能否找到鬼幽花?”
小貂紫顏興致盎然,拍着胸脯道:“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小貂紫顏的分析可謂是一塌糊塗,與真相背道而馳。西凌曜之所以這
般殘忍,並不是爲了發泄怒火,而是性情所致。
之後的時間裡,小貂紫顏將花宮裡裡外外都搜查了個遍,仍是一無所獲。
最後,三日之期終於到來了。可花宮的上上下下的血腥之味仍是沒有半點改變,這裡所有的人都彷彿是剛剛遇害一樣,甚是詭異。
只見西凌竹新在楊陽的陪伴下踏進了花宮,一身戰意激揚,手臂上都還綁着一塊白色的絲布,並且還是扛着一口石棺而來。
可面對着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幕,西凌竹新的身軀不禁一顫,強烈的殺機再也隱匿不住,大喝道:“西凌曜,今日你必死。”
楊陽見狀都忍不住一陣作嘔,可眼中也泛出絲絲殺意。
就在西凌竹新朗喝的那瞬間,西凌曜的聲音接踵而至,大笑道:“竹新族弟,你來的可真是早啊,竟把整個花宮屠之一空,佩服啊。”
西凌竹新將石棺放下,冷道:“沒你早,這是我爲你準備的葬身之地。”說罷便就是墨綠色樹紋纏繞在手,摘星手猛然拍向了西凌曜,碩大的巨掌覆蓋而下,頓時將內堂給損壞的破爛不堪。
說巧不巧,楚雲斌以及葉瓏玲紛紛帶人趕來,正好瞧見了西凌竹新損壞花宮的一幕,並且不知在何時,花赤星出現在了摘星手的覆蓋之下,由此一來,衆人皆是認定西凌竹新就是滅掉花宮的兇手。
與此同時,西凌曜從外走了進來,一臉無辜的問道:“這發生何事,爲何花宮會是這般光景,花赤星身在何處?”
西凌竹新見狀,當下神情陰沉,已知自己被西凌曜玩弄在股掌之中,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定是百口莫辯。
楚雲斌回覆西凌曜道:“我們親眼見西凌竹新殺了花赤星,顯而易見,花宮所有人都是西凌竹新下的毒手,真是喪心天良。”
西凌曜忽然十分嚴肅的質疑着西凌竹新,道:“竹新族弟,當真是你所爲?”
西凌竹新憤怒的望着西凌曜,手臂上墨綠神紋越來越濃,不語也不言。
西凌曜接聲道:“我本想將府主歸還於你,但你卻如此喪盡天良,叫我如何忍心眼看着西凌府毀在你手裡。”
西凌竹新陰冷道:“這就是你目的嗎,不惜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西凌曜手臂上泛起龍鱗,道:“我要爲西凌府清理門戶,竹新族弟,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
西凌竹新不由冷笑,祭出摘星手便是一掌拍下,覆滅西凌曜而去。而西凌曜則是擎起手臂與摘星手硬碰了一記,絲毫不落下風。
就只一掌的碰擊而已,整個花宮在沒有結界的維持下,頓時被掀開了屋頂,石牆瓦礫無一不被碾成了粉末。
忽然,西凌曜取出九曜連星弓瞄準着西凌竹新,輕笑道:“竹新族弟,永別了。”只待他眉心處閃爍出一個弓形印記後,一道如日的箭芒刺穿西凌竹新而去,勢不可擋。
西凌竹新不由一驚,失聲道:“九曜連星弓,九陽合一。”說的同時,背後六道輪迴羽翼圍裹成一個拱形之盾,攔下了這九陽合一之箭。
九陽合一是九曜絕射
中最爲強大的幾式箭法,其衝擊力之大可破一切防禦,當然這也需要你有足夠的力量。
雖然神弓之威不可擋,但六道輪迴翼形成的絕對防禦也不容小覷。
在這攻擊與防禦的對碰後,西凌竹新竟在衆人的眼前消失不見,同樣還有站在一旁觀戰的楊陽也不在了花宮之內,無人知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見楚雲斌揉了揉眼睛,驚問道:“西凌竹新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葉瓏玲哼道:“西凌竹新豈會這般容易就死了,他定是逃走了。”
楚雲斌聞言恍然,道:“原來西凌竹新還不是西凌曜的對手,那之前還敢那般大言不慚,真是可笑。”
葉瓏玲對楚雲斌本就懷恨在心,又聽他如此謾罵西凌竹新,一下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喝道:“楚雲斌,你殺我哥的仇,我遲早會讓你血債血償的。”
楚雲斌很不爲意一笑,道:“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
也就在二人對峙而談之際,一道劍焱憑空而現,瞬間的功法便是將整個花宮燃燒了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將隨之湮滅,就此凝成永恆的回憶。
西凌曜見此火焰後,不由嗜血一笑,面目猙獰道:“東陽烈,我知道是你,當年你和西凌竹新給我的恥辱,你終究還是要還。”
東陽烈的聲音傳來,道:“你既還活着,就該好好尊重生命,爲何要屠殺花宮一門?”
西凌曜哼笑道:“這是西凌竹新所爲,他們都有看見,你卻要栽贓到我頭上。”
西凌竹新的聲音也響起道:“西凌曜,是不是栽贓,你心知肚明,而你我之間,總是要有個了斷,不死不休。”
西凌曜諷笑道:“既想了斷,又何必藏頭露尾,我西凌曜就站在這裡,等你來斷。”
東陽烈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半年後,帶上九曜連星弓,弒神峰頂會面,到時自會了斷一切。”
一待東陽烈說完,葉瓏玲便朗聲道:“西凌竹新,你可不能死,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即便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裡。”
可之後再也沒有聲音傳來,東陽烈等人已經離開了。
楚雲斌又出言嘲諷道:“你看中的男人還真是個廢物,不過你儘管放心,聽他方纔說話的氣勢,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葉瓏玲怒視楚雲斌,警告道:“你膽敢在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楚雲斌笑而不語,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攤了攤手。
西凌曜卻是沉着語氣,道:“務必給我找到西凌竹新和東陽烈,另外再給你們一個任務,覆滅丹谷。”
楚雲斌點了點頭,並不感到絲毫意外,但葉瓏玲卻是質疑道:“爲何...”可還不等說完,便見一朵黑色食人花咬住了葉瓏玲的脖子,且聽得西凌曜陰冷道:“我做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質疑,你儘管照做便是。”說完纔將葉瓏玲放下,但滴滴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又聽得西凌曜繼續說道:“你不是說看上西凌竹新了嗎,到時我可以如你所願。”
葉瓏玲此刻卻不敢再作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