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煙嬌軀抖了一下,卻並沒有解釋什麼,依舊乖乖地趴在他的頸窩。
清絕公子渾身大震,拳頭緊握,不甘地瞪着兩人,墨眸佈滿痛苦之色。
遠處的葉閿尊者等人眉頭一跳,心中均是漏了一拍,冥熠寒的強大他們看在眼中,羨慕在心裡,自然樂意看到兩人這樣,或者他們便是天生的絕配。
斯卡洛臉色難看,嫉恨地看着擁抱芷煙的冥熠寒,如此極品魅惑的嬌娃,他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然而,那個男人卻當着衆人的面表現親密之舉,就好比自己的東西被人生生搶去一般。
“喂,你還要不要動手了。”感受到男人在自己臀部使壞的大手,芷煙俏臉一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道,現場這麼多人看着呢。
“呵呵,小煙兒害羞了。”冥熠寒從喉嚨溢出一聲低笑,一張俊顏似冰蓮綻放,美得懾人心魂,藍色的眸子溢滿寵溺,再擡頭,渾身驟寒,凌厲的眸光似萬道冰箭,生生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八級鐵牛,這種小蟲也敢出來蹦躂。”冥熠寒輕哼,刀削般的俊顏充滿不屑。
大手一揚,芷煙只覺眼前衣袖揮動,接着一股柔和的力道擊出,定在原地的八級鐵牛渾身一抖,柔和的力道如同小蛇一般鑽進它的體內,接着八級鐵牛的身體膨脹、膨脹、再膨脹。
衆人瞪大眼,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屍爆,這是要屍爆?
“別傷害師傅他們。”芷煙小手一緊,對着冥熠寒叮囑道。
“放心,我有分寸。”冥熠寒點點頭,意念催動,一片柔光沐浴在葉閿尊者等人身上,包括唐姨、清絕公子、斯卡洛在內,其他人則暴露在危險之中。
城主府中的高級靈者護衛以及先前的那位大宗師級強者瞳孔放大,集體向後挪去,才移動了兩步便發現身體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不,繞,饒命,求尊者饒我們一命。”一高級靈者身體瑟瑟發抖,乞求地看着冥熠寒道。
“尊者饒命,尊者饒命!”生死一刻,他們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極力乞求着。
冥熠寒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脣角勾着嗜血殘酷,饒命?在他冥熠寒的心中,從來沒有饒命一說,要不是芷煙特別交代,那個骯髒噁心的男人(斯卡洛)同樣會被屍爆。
“乖,不要看。”冥熠寒低頭,大手按着芷煙的後腦勺,寵溺地說道,聲音溫柔磁性,若涓涓水流劃過心田,在他的蠱惑下,芷煙聽話地閉上眼,櫻脣貼着他的鎖骨,鼻尖嗅着淡雅的冷香,異樣的安靜。
冥熠寒爲她獨建了一份靜謐的空間,外圍卻是波濤洶涌,空氣巨顫。
八級鐵牛身體越漲越大,彷彿被鼓大的氣囊,肌肉腫脹,韌皮向四周擴散,牛頭五官分離,拉鋸變形,原本一人多高,現在整整漲了兩倍,身體擠到了屋頂。
被冥熠寒控制的大宗師級強者張大嘴,臉上一片死灰。
葉閿尊者等人心中駭然,即便知道周身被一股柔和的力道保護,也止不住心顫。
轟!
一聲巨響,腫脹的八級鐵牛炸成碎片,片片流光飛翼,巨大的衝擊下,那些碎片莫入大宗師級以及現場的諸位高級靈者體內。
啊!
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彷彿點燃的炮彈引起的連鎖反應,轟轟轟,一具具身體接二連三尸爆,碎末紛紛,堂內一片狼藉。
血肉混着骨末,衆人見證了一場血雨,斯卡洛瞳孔收縮,額頭突突直跳,心中震撼得無以復加。
屍爆,屍爆,雙目赤紅,連神經末梢都被染成紅色,身體不受控制發抖,哪裡還有半點兒先前的城主威風?
良久,芷煙從冥熠寒的懷中探出頭,因爲趴得太久,小臉緋紅一片,星眸靈動,似兩個黑葡萄,淡淡地看着場面上的狀況。
“小煙兒想要如何懲治這人?”冥熠寒薄脣貼着芷煙的耳畔,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身上,溫柔道。
隨着這一問話,窩在獸皮椅上全身僵硬的斯卡洛硬是抖動了一分,死魚般的眼睛努力眨了眨,大手抖得塞糠似的,下腹一脹,嚇得當場失禁。
“先把他帶出去吧,這裡氣味難聞死了。”秀皺皺了皺,決定道。
“好。”冥熠寒吐出一個字,大手一揮,只見斯卡洛的身體連同獸皮椅一起從屋頂飛了出去,衆人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有重物落地之聲。
“把師傅他們放了。”看着葉閿尊者等人依舊定在原地,芷煙接着吩咐道。
冥熠寒意念一動,籠罩在他們周身的柔和力道撤去,一經解脫,幾人身體顫抖,胸腔劇烈起伏,滿腔熱血地看着對面的白衣男子。
比大宗師級還厲害,不,比聖宗還厲害,甚至無法看出其具體等級,他到底有多霸道?
相對於葉閿尊者等人的熱情,清絕公子神情失落,強烈的醋意心中涌動,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失望,他的強大,更襯出了自己的弱小,從沒有一刻他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實力,實力,實力,他迫切地想要實力。
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他纔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纔有資格像那個男人一樣保護並呵護着他。
冥熠寒看也不堪葉閿尊者等人一眼,直接抱着芷煙躍了出來,夜色正濃,銀月散着清輝,庭院在月亮以及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射下亮如白晝。
周圍的弓箭手同樣被那一場屍爆碎滅,空氣中漂浮着濃烈的血腥味,正向着四面八方擴散着。
整個府邸死一般的靜寂,芷煙窩在冥熠寒的懷中,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中盡是肅殺之意,早在他將主意打在自己身上的一刻,他便註定了有此下場。
“師傅,你們去別的院子看看,不該的留的一個不留。”目光收回,落在葉閿尊者等人身上。
“好,我這就去。”葉閿尊者點點頭,對着白老等人眼神示意,四個人,四道流光,分別朝四個方向射去。
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沒多久,城主府響起了躁動殺喊之聲,先前的一戰毀了兩個大宗師,五個宗師,二十來個高級靈者,還有守在外面數百弓箭手,剩下的都是一些閒散的護衛,根本不足畏懼。
半個時辰左右,葉閿尊者等人回來。
“北院還有十來個高級靈者,全被剿殺。”墨老肅立,複述道。
“南院都是一些普通護衛,集體投誠。”
“東院的人逃得差不多了。”
“西院有些古怪,被靈力封鎖,無法進入。”葉閿尊者搖搖頭,苦澀地笑道。
芷煙挑眉,“把他帶着,我們去西院。”目光掃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斯卡洛,不用芷煙提醒,冥熠寒抱着她直接朝西院的方位射去。
西院看起來和平常的院落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從圓拱石門而入,是一片開敞的庭院,庭院種滿了繁花,濃香肆意。
芷煙蹙眉,眼中寒光浮動。
“這些花香皆是催情只用。”葉閿尊者說道,從跨入這院落的時候他便發現了,只可惜內院被封鎖,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想來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墨老等人都是煉藥之人,長期和草藥打交道,此時從懷中掏出幾個瓷瓶,每人一粒解毒丹。
冥熠寒揮袖,勁霸的力道擊出,空氣猛地一顫,接着透明的靈力封鎖被解除。
衆人對望一眼,從圓拱門走了進去。
穿過花叢,越過長廊,進入庭院之內,一陣陣yin聲浪語從裡面飄了出來,稚嫩的童音伴着剋制不住的慾望,依依呀呀,聽得人臉紅心跳。
拐過一道門,裡面的一切徹底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銀色的月光下,一羣女娃靡亂地糾纏在一起,三兩個一組,正互相地撫慰着身體,潔白的嬌軀上印下點點紅mei,或啃或咬,畫面之震撼讓進來的幾人皆呆立原地。
葉閿尊者等人哪裡見過這等畫面,此時渾身僵硬,眼底盛着怒火。
芷煙從一剎那的錯愕中回過神,第一反應便是幽怨地看向冥熠寒。
“不許看!”小手作勢遮向冥熠寒的雙眸,聲音醋味頗濃。
這些白白花花的嬌軀對冥熠寒而言根本提不起絲毫興趣,倒是從那一聲聲嬌語呻吟中聯想到小煙兒,感受着懷中的柔軟,身體頓時起了反應,隨着芷煙一聲叱喝,立馬從臆想中回過神,冰雪般的容顏覆着可疑的紅暈,越發勾動了芷煙心底的醋味。
“哼,放我下來,色狼。”芷煙賭氣,不悅地催促道。
冥熠寒一陣無辜,他又怎麼了?
“混蛋,快放開我,你去抱她們好了。”芷煙小手在冥熠寒的胸膛不停地敲打着,嬌軀扭動,企圖逃開他的鉗制,這一下,冥熠寒總算明白她在氣什麼了。
“呵呵,小煙兒這是在吃醋麼?”冥熠寒喉嚨溢出濃郁的低笑,聲音磁性而沙啞,藍眸閃動,滿是柔情。
“把我放開,你這個色狼,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芷煙撅着嘴,感受到葉閿尊者等人投來的視線,聲音頓時小了下去。
然而身下的男人卻笑得一發不可收拾,胸膛抖動,連帶着她伏在他身上的嬌軀也顫抖着,身體彼此摩擦,一股說不出的酥麻傳至四肢百骸。
“嗯!”一聲低吟從小嘴溢出,脫口的瞬間,芷煙有種想死的衝動。
冥熠寒在聽見她那聲低吟時,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一倍,渾身上下透着溫暖柔和的氣息,託着她小屁屁的大手有意無意輕撫着。
“混蛋,不許動!”芷煙一聲嬌喝,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美眸更是溼意涌動。
冥熠寒大手一僵,停住戲弄,藍眸深邃似海,捲動着滔天波瀾,深深地看着面前爲他動情,媚態百生的小人兒。
原來她的身體已經敏感至斯,是因爲他的緣故麼?
芷煙的身體早在前年便具備了小女人的特質,或許是因爲體內陰陽之氣的緣故,她比任何人都敏感,身體的成熟度比之同齡人提前了三年,也就是說,她現在十二歲,但差不多和別人十五歲的身體無異。
清絕公子大手緊握,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心中莫名刺痛,特別是看着她伏在他懷中的表情,便覺上萬只螞蟻渾身噬咬着。
葉閿尊者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臉上集體露出尷尬之色。
“咳咳,這個,這些女娃是吸收了院中的花香,還是早點兒將她們帶離此處爲好。”葉閿尊者乾咳一聲,打破現場的氛圍道。
“不錯,這些催情花皆是夜晚開放,香味滲入,吸收之後便會陷入幻境之中,造孽啊……可惜了這些女娃……”墨老長嘆一聲,心中恨極了斯卡洛,堂堂城主,竟然幹出如此敗壞風俗的事兒,單是院中、走廊上的女娃便有大幾百,再加上房中的,那是多麼龐大的數字啊?
一個女孩兒代表着一個家庭,而斯卡洛足足破壞了上千個家庭。
“走吧,我們在這裡也不合適,還是讓那些下人將她們帶出去吧。”白老搖搖頭,首先朝着院外踱去。
瘋老隨後,然後是清絕公子、葉閿尊者與墨老。
“小煙兒?”冥熠寒大手拍着芷煙的背,試探道,她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放我下來,還有你出去。”芷煙輕哼,冷冷地吩咐道。
“放心,這些人不會有事兒,夜深了,你需要休息。”冥熠寒並沒有放下芷煙,而是抱着她朝院外而去,芷煙氣得牙癢癢,轉念一想也是,這些人都是斯卡洛的禁臠,至於怎麼安排,只要交代下去就行了。
“哼。”芷煙伏在他的懷中,繼續哼道,身體卻放軟了下來。
等冥熠寒帶着芷煙回到傭兵酒樓,已經是凌晨時分。
芷煙的小臉氣鼓鼓的,一想到那些女孩兒被冥熠寒看光了,她就一陣吃醋。
“小煙兒怎麼了,還在吃醋?”抱着芷煙坐在牀上,冥熠寒食指伸出,擡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道。
芷煙白了他一眼,將頭偏向一邊,她氣得自己變得患得患失,竟然和一羣小屁娃爭風吃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對你感興趣。”其他的人事兒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冥熠寒的額頭貼着芷煙的,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精緻粉嫩的小臉染紅,媚眼如絲。
冥熠寒心中一動,對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冰涼柔軟,脣瓣相觸的瞬間,好似兩個久離的靈魂融合,電流激起,兩人的身體均是一顫。
冥熠寒一手攬着芷煙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彷彿品嚐美味般,細細地吻着。
“唔。”芷煙輕呼,濃烈的男性氣息包裹,她只覺身體燥熱,小臉赤紅如血,小手作勢環上他的脖子,熱烈地迴應着。
她發現,她已經深深愛上了眼前的男人,或許就在西院吃醋的一瞬,或許很久很久以前,也或者是看見他的第一眼。
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獨屬於她一個人,誰也搶不走。
他屬於她,完完整整!
芷煙變被動爲主動,櫻脣微張,含住了他的脣瓣,不同於以往的撕咬,溫柔地允吸着,果香一般的味道瀰漫,屬於他的氣息充斥在口腔之中,僅僅一瞬,芷煙迷上了這樣的感覺。
身體微扭,環住冥熠寒的力道加重,整個身體撲在了他的身上,大力之下,直接將之壓在了牀上。
此時此刻,芷煙仿若發情的小獸,肆意地宣泄着。
冥熠寒先是一愣,隨後脣角勾起一抹無奈,仍由她在身上煽風點火,幽暗的藍眸寵溺地注視着心愛的女子,在自己被撲倒的一瞬,他捕捉到了她內心的不安與恐慌。
他讓她恐慌了麼?
爲何不安?
嘆息一聲,冥熠寒熱烈地迴應着,只覺觸口芳香甜美,滑膩而又柔軟。
他不是聖人,面對心愛之人的撩拔,體內的熱血涌動,冰藍的眸子轉爲暗沉之色,一手攬着芷煙的腰肢,一手不由自主在她的後背輕撫着。
芷煙趴在他的懷中,櫻脣含着冥熠寒冰薄的脣瓣,輕輕地允吸着,又伸出舌頭,在他的貝齒上來回掃動,不時進攻着他的齒縫,圓潤的小舌逗弄着他大舌,小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滑進他的胸膛。
吸!
冥熠寒倒抽一口涼氣,xia體腫脹,成擡頭之勢,偏偏這個不要命的小傢伙還用自己的身體摩擦着。
再繼續下去,他不敢保證不會傷害她。
大手在她的頸項輕輕一按,肆意點火的人兒霎時軟了下來,趴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冥熠寒的俊顏在自己面前放大,雙眸閉合,小刷子般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道暗影。
“醒了。”閉合的雙眸突然打開,冥熠寒看着懷中的人兒寵溺道。
芷煙不作聲,目光依舊停留在他的臉上,思緒卻飄到了昨晚,倏忽小臉一紅,小腦袋瓜埋到了他的懷中。
“好了,快起來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冥熠寒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將懷中的人兒擁起。
芷煙撇撇小嘴,意念一動,消失於乾坤空間,不過須臾,已經穿戴完畢,閃了出來。
吱呀一聲門扉開啓,唰唰唰,衆人的視線霎時投了過來,一個個滿含興趣地看着芷煙。
這一次,芷煙拒絕了冥熠寒的懷抱,她在前,冥熠寒在後。
芯兒張大嘴,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芷煙小臉緋紅,星眸亂瞄,神態很不自然。
“啊!”婦人一個驚呼,雙眸瞪大,目光落在一襲月白衣袍的冥熠寒身上,胸脯起伏,很是意外。
他,他,他,他怎麼會在冷煙姑娘的房中?
天,他們昨晚不會是同牀共枕吧!
李老漢等人驚得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目光在芷煙和冥熠寒之間來回掃動。
葉閿尊者等人相互對望一眼,脣角含笑,目光曖昧而玩味。
清絕公子一大早便趕了過來,此時看着兩人,目光明顯一暗,垂於身側的大掌收緊,心中泛着苦澀。
“這,這,這,這位兄弟是誰?”婦人舌頭打結,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
對啊,這人是誰啊,怎麼會在冷煙姑娘的房中?
李老漢等人一臉疑問,目光充滿好奇。
“嘿嘿,這不是很明顯麼,年輕人很不錯,將小煙兒交給你,我放心。”葉閿尊者嘿嘿一笑,做媒似的將小煙兒託付給僅僅見過一面的男人。
“哈哈,不錯,年輕人實力超絕,小煙兒天賦過人,兩人一起,簡直就是天生的絕配。”墨老反應過來,急忙撮合着兩人道。
“小煙兒不錯,年輕人也好,我同意。”白老撫須,堅定地說道。
瘋子堅定地點頭,滿臉贊同之色。
芷煙一臉黑線,沒見過這麼將自己徒弟賣掉的師傅。
“幾位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煙兒,有我在,別人莫想欺負她一分。”冥熠寒原本不屑於同人類打交道,但誰讓這些人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中去了呢?
特別是其中一人還是芷煙的師傅。
芷菸嘴角抽搐,感情這麼交代兩句就想把她的終身大事兒給解決了。
“好,好,如此甚好,有年輕人在,我們一百個放心。”葉閿尊者大笑一聲,滿臉欣慰與激動,昨天的那場大戰他們看在眼中,震在心裡。
八級鐵牛啊,一個揮手,便是一場屍爆,那等氣魄與實力,當今還有第二人麼?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敢相信。
“對,對,如此好事兒,自當好好慶祝一番,走,墨某請客,先去紫林軒好好吃一頓,等小煙兒出嫁,再隆重地舉辦一場。”墨老狠狠一拍大腿,迫不及待地想要慶祝道。
“咳咳,那啥,你們沒事兒別瞎說,肚子餓了,就在這裡吃吧。”她什麼時候說要嫁了?明明是自己迎娶冥熠寒好吧。
“哈哈,看你們高興的,人家女孩子可是很害羞的,不去紫林軒,我們這裡便是酒樓,大家先去坐,我再去加幾個菜,芯兒快來幫忙。”婦人滿臉激動,忍不住打趣道,冷煙姑娘爲他們提供了不少幫助,看着她找到了良人,心中也是歡喜非常。
“唉,我這就來。”芯兒清聲應答,跟着鑽進了廚房。
“哈哈,走,難得冷煙姑娘找到了如此優秀的夫君,我們今天好好喝上一頓。”楊老漢哈哈一笑,招呼着衆人道。
“對,對,對,好好喝上一頓。”葉閿尊者連連點頭,衆人簇擁着芷煙、冥熠寒朝一樓的大廳而去。
菜色很豐富,每婉的量也足,冥熠寒陪着衆人喝得不亦樂乎,芷煙坐在他的身側,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這個人還是高高在上的魔界之帝麼?
“多吃點兒蔬菜。”冥熠寒親自爲芷煙夾了一筷青菜放到她的碗中,溫柔道。
芷煙搖搖頭,還是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此刻冥熠寒退卻平日的冰寒冷酷,變得親切溫和,好似鄰家大哥哥般,謙和地接受着大家一杯又一杯敬酒。
沒有光環,沒有身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兒的男人罷了。
“來,小兄弟,我再敬你一杯,希望你和小煙兒和和美美,幸福甜蜜。”里老漢舉着酒杯,對着冥熠寒敬酒道。
噗……
芷煙正埋頭扒飯,聽到這句,頓時噴了,這都什麼敬語?和和美美,幸福甜蜜?他們現在又不是夫妻。
“呵呵,謝謝前輩,有你這句話,我和小煙兒一定幸福美滿,白頭到老。”冥熠寒眼角含笑,順着他的話道,頓時引來衆人的鬨笑,可憐的小煙兒完全被大家遺忘。
“你沒事兒吧,喝杯清茶。”一直關注着芷煙的清絕公子遞上一杯茶,疼惜道。
冥熠寒面色一凜,臉上的隨和盡退,不過剎那恢復本質,眯眼看着這個不自量力的人類。
空氣一滯,大家臉上的笑僵住,愕然地看着場上的一幕,一股寒氣涌動,衆人身體忍不住抖動了一分。
前一刻溫柔謙和,後一秒冰寒冷酷,拒人於千里之外。
果然,她就知道他維持不了多久。
“謝謝,我喝酒便成。”芷煙道謝一聲,隨手取過冥熠寒手中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她並不是爲了安撫冥熠寒,而是爲了讓清絕公子打消對自己的那份念想,她不點破,相信他自己能夠看得明白。
看着小煙兒的動作,冥熠寒臉上的冰寒柔和了幾分,心中的那絲不滿也消失殆盡。
清絕公子緊捏着茶杯,關節發白,心中一陣刺痛,這是對自己的拒絕麼?
就如同第一次見面她便不曾關注自己般,他真的如此入不了她的眼?
“咳咳,大家吃菜吃菜。”葉閿尊者敏感地捕捉到三人之間的不尋常,不由尷尬地催促道,清絕公子雖然不錯,但遠遠沒有冥熠寒優秀,他的徒兒如此絕色,自然是配最優秀的人。
“對,對,吃菜。”墨老點點頭,附和道,一桌人再度熱鬧了起來,只是氣氛再難達到先前。
吃飽喝醉,葉閿等人來到了三樓雅廳。
“怎麼樣?”芷煙坐在窗邊,目光望着窗外,問道。
“那些女娃都是斯卡洛掠奪來的,大都十二三歲的樣子,年齡最小五歲,最大十八,共一千零八十人。”墨老皺眉,沉聲道,眼中隱着怒焰。
芷煙斂眉,眼中劃過一縷寒芒,一千零八十人,一千零八十個清白無辜的女娃,原本最幸福的童年,卻要飽受如此摧殘,斯卡洛,簡直禽獸不如。
咔嚓一聲,芷煙手中的茶杯破碎,茶水順着手指流了下來,冥熠寒的眸光暗了一分,疼惜地拽過她的小手擦淨。
“她們都是何處人?”強壓着心中的憤怒,芷煙問道。
“大多數是豐城流動人口,也有一些富家子弟。”
“你們覺得接下來該如何安置?”芷煙平靜道,心中的那絲怒火徹底平息了下來。
“這個,她們長期吸收催情花毒,一時之間恐怕難以適應新的環境,再者很多女娃性子呆滯,成半瘋狀態,甚至很多人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就算把她們放出去,放她們自由,也難以生存……”墨老搖搖頭,嘆息道。
芷煙的眸光驟冷,“我們去看看。”說完,便朝着樓下走去。
剛出了傭兵酒樓,二十五大家族的家主迎了上來,熱情、愧疚、敬畏各種,然而芷煙此時沒有半點兒心思招待他們。
“我們現在要去城主府,你們沒事兒就跟着吧。”芷煙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說道。
雖然不解發生了何事兒,二十五大家族依舊沉默地跟在後面。
通往城主府的大門早已換了一批護衛,見到芷煙等人,立馬開門,二十五大家族家主相互對望一眼,心中緊張難耐。
一大早便有消息傳出城主府被攻陷,而具體攻陷之人卻是不知。現下看來,似乎和身旁的冷煙丹王脫不了聯繫。
一路暢通無阻,芷煙等人直奔城主府西院,白天院中的催情花閉合,一夜的瀰漫,那些花香早已擴散開去,空氣中殘留些許,不足以對人體構成傷害。
二十五大家主好奇地跟在後面,目光不時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城主府護衛森嚴,尋常只在前院活動過,像這種偏僻的西院根本不曾涉足。
西院很安靜,大家一進入,便覺空氣中飄散着一股女兒香,一看之下,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哪兒來的這麼多女娃?
院中黑壓壓一片,純一色的女娃,年齡五歲至十八歲不等,每個人都很安靜地低着頭,聽到腳步聲,身體瑟縮着,一副驚怕膽寒的模樣。
“冷煙丹王,這些人是?”王家主很快便發現了這些女娃的異樣,不由詢問道。
這羣少女年齡雖小,卻遮掩不住渾身散發的嫵媚之態,即便是驚怕膽寒,也依舊散發着一股風情,彷彿不是女娃,而是人婦。
衆人的視線集體投在芷煙的臉上,等待着答案。
“她們都是被斯卡洛圈養的。”僅一句話,便足以讓人明白其中的玄奧。
咔嚓,關節脆響聲,不少家主握拳,臉上集體耀着憤怒。
“簡直就是垃圾!”徐家主唾罵出聲,心中對斯卡洛痛恨到極點,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前一個朋友的小女兒莫名失蹤。
霍地,他猛然擡頭,目光在這羣少女中掃視,無奈人數太多,大多數都低着頭。
“混蛋,堂堂一城之主,竟然作這種下三濫的勾當,簡直就是敗壞風俗。”王大家主同樣謾罵道,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的極品。
這些可是上千個嬌滴滴的女娃啊,她們被掠到這兒來,同樣意味着上千個家庭的破碎,小小年紀飽受此等摧殘,她們的一輩子算是毀了。
“斯卡洛,我要殺了他!”一家主當場發瘋,飛一般地衝了出去,他的女兒,他的小女兒,竟然被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那位是霖家主的小女兒。”就在衆人愕然時,一襲青色衣袍的老者指着瑟縮在角落裡的粉衣少女說道。
衆人的視線順着投了過去,只見少女八九歲大小,雙目失神,雙手抱膝,安靜地坐着。
“讓他去吧。”芷煙點點頭,徑自走向那個女孩兒。
感覺到有人逼近,少女身體抖了一下,瞳仁露出驚懼之色。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芷煙溫聲道,陽之氣透出,包裹在少女的周身。
感受到那絲溫暖和親切,少女擡頭,迷茫地看着芷煙,眼眶深陷,臉色蒼白透明。
芷煙皺眉,慢慢蹲了下來,“別怕,姐姐是過來陪你聊天的。”芷煙繼續安慰道,“想要和姐姐一起玩嗎?”
少女偏着頭,似是在考慮,而後輕輕地點了下頭。
芷煙心中一喜,看來還算有轉機。
“來,把手伸給姐姐,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芷煙伸出素手,眼神溫柔地看着她。
衆人靜默地看着,集體捏了一把冷煙,良久,少女伸出乾瘦的小手,主動握上了芷煙的。
涼,這是芷煙唯一的感受,少女渾身泛着涼意,幾乎感覺不到溫度,芷煙不由心疼,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番探脈,秀眉擰得更緊。
少女的身體很虛,催情毒素滲入四肢百骸,猶若附骨之蛆,白天無異,一旦到了晚上便會情動,飽受毒素煎熬。
“怎麼樣?”葉閿尊者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兒還有一手好醫術,如果連她都救不了,那麼這羣女娃……
“毒素滲入四肢百骸,想要清除,非一日之舉。”芷煙搖搖頭,一個兩個無所謂,關鍵是面前有上千人,如果每個人診治下來,她的陰陽之氣根本不夠用。
“那怎麼辦?”王大家主低呼,臉上耀着焦急之色,他同霖家是世交,兩家走得極近,看着小姑娘受苦,心中一陣憂慮。
“這麼多人,難道就這麼看着她們受苦?”另外一家主皺眉,憐惜地看着場上的上千名少女道。
生意上他們用盡手段,但本性還是好的,最少不像斯卡洛一般道德敗壞。
“如果有清毒丹就好了。”瘋子低喃,眼底同樣耀着焦急之色。
清毒丹,五品上等丹藥,清熱解毒,如果有那個東西,這些少女體內的毒素應該不成問題。
清毒丹!衆人眼前一亮,倏忽又覆上灰濛之色。
清毒丹,那可是五品丹藥啊,即便找到了煉製清毒丹的草藥,恐怕也難以煉製出來吧,畢竟這個大陸最頂級的丹者也不過四品而已。
衆人搖搖頭,集體嘆了一口氣。
唰唰唰!
墨老等人的視線同時投向芷煙,眼中有期許,有緊張,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人能夠煉製出五品丹藥的話……
“把她們帶到天陽底下散散,另外派人將院中的花草剷除乾淨。”芷煙說着又從乾坤空間掏出紙筆,小手急動,一個個藥名記錄了下來。
“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然後熬製成湯,一日三餐,每次一碗,讓她們喝下,可暫時緩解體內毒素髮作。”數十個藥名落下,芷煙將紙張遞到墨老的手中吩咐道。
“放心,這件事兒交給我。”墨老點點頭,一個閃身,消失於庭院之中。
聽說可以暫時壓制毒素,每個人的眼中耀着激動之色,對芷煙的佩服再度擡升了一個臺階。
接着,在芷煙的吩咐下,一千多名少女被遣出庭院,沐浴在燦陽之下,上百名僕人除花割草,一番大動。
芷煙一行卻是朝着關押斯卡洛的方向而去。
霖家主在城主府找了一通,最終無果,正巧碰上了芷煙等人。
“跟我們走吧。”芷煙掃了他一眼,在前面帶路。
斯卡洛和他癱瘓的兒子斯卡奇同時關押在城主府的地窖中,空氣潮溼,氣味難聞,按照芷煙的吩咐,裡面同時圈養着一羣豬狗。
地窖上方的蓋子開啓,刺眼的陽光投射,將原本黑暗的地窖照亮,一身狼狽的斯卡洛頓時落入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畜生,我要殺了你。”霖家主雙目暴瞪,臉上露出嗜殺之色,大吼一聲跳到地窖之中。
顧不得裡面難聞的氣味,他只想親手宰了他,替他的小女兒報仇。
畜生,簡直豬狗不如,如此良心敗壞的人,怎麼還能存在於世上?
“這樣的人一下子殺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芷煙冷哼,利刃一般的寒芒凌遲着斯卡洛道。
“對,不能便宜了這王八蛋。”王大家主附和道,目光滿是狠戾之色。
霖家主掌勢猛地一收,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傷害他的小女兒,他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意念一動,手中多一把匕首,雖然不能現在就要了他的命,但是有一樣東西,他一定要切掉。
“不要,不要殺我,放開我,求求你們放了我……”斯卡洛瑟瑟發抖,體內靈力盡失,此時此刻和一個普通人無異,更重要的是他手腳被束縛,根本不能動彈。
“嗤,放了你,癡心妄想。”霖家主冷嗤一聲,收起刀落,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斯卡洛的命根子被斬了下來。
“如此禽獸,便讓他嚐嚐被禽獸糟蹋的滋味。”清冷的聲音從上面飄來,芷煙看着地下的斯卡洛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