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一出,天地剎那間變了顏色,只見騰龍劍陡然爆發出上萬道劍光,在空中略一盤旋後,就化爲一頭搖頭晃腦的長龍,張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地向蘇人傑咬去。
在周方的全力催動之下,騰龍劍終於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
“這是……靈器?”蘇人傑見狀,不由大吃一驚,顧不上操控九轉化虛鼎,當即打出數十道靈符,結出一團又一團厚重的金光,將自己籠罩得嚴嚴實實。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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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劍光就要落在蘇人傑的身上,就在這時,半空的長龍突然仰天一聲嘶吼,竟是硬生生地轉了一個方向,轉而殺向一旁毫無準備的孟承元。
“區區術法,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姓周的,你這是自尋死路!”孟承元可沒有蘇人傑那般見識,他見周方虛晃一槍後轉而攻向自己,還以爲對方覺得自己是軟柿子,心中不由勃然大怒,當即雙手一搓,法力立刻狂涌而出,化爲兩隻比蒲扇還要大的巨掌,直接迎向長龍,竟是要將騰龍劍硬生生地抓住。
鏘鏘鏘鏘鏘。
巨掌剛一抓住長龍,一道道劍光立刻激射而出,當即將巨掌刺了個穿心透,孟承元的法力立刻寸寸瓦解消散,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長龍的去勢卻絲毫不減,剎那間就來到他的身前。
“不好!”看到這一幕,孟承元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匆忙從口中噴出一團黃色光罩擋在身前,同時飛快向後方退去。
遲了。
在騰龍劍化成的長龍面前,黃色光罩就好像是紙糊一樣,瞬間就被刺了個千瘡百孔,同時劍光毫不阻礙地落在孟承元身上,一陣波光流轉之後,他身上的道袍立刻化爲灰燼,凌厲的劍氣立刻鑽入孟承元的體內,在他的經脈中大肆破壞。
“住手!你身爲太清宗弟子,難道不知道同門相殘是什麼罪嗎?”就在孟承元命懸一線之際,又是一道暴吼聲陡然響起,原本一直無動於衷的奚衡青猛然動了起來,只見他先是祭出一塊墨綠色的盾牌,堪堪擋住白色長龍後,同時出手快如閃電,將瀕臨一死的孟承元救了下來。
當初蘇人傑想要一統長青院,幸好周方橫空出世,纔沒讓對方的算計得逞,說起來他奚衡青還欠了周方一個人情,所以蘇人傑和孟承元出手的時候,他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但若是周方殺了孟承元,他卻也是不能坐視不理。
與此同時,奚衡青也是暗暗心驚不已,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周方的時候,對方還只是個剛築基的小修士,這纔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對方居然就能威脅到核心弟子的性命,雖說只是攻其不備,但這種成長的速度還是讓奚衡青十分忌憚。
若是再假以時日的話,對方說不定會……一想到這裡,奚衡青竟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當下他就拿定主意,不參與到對方和蘇人傑的鬥法中,也算是賣個好給周方。
眼見一時間破不開墨綠色盾牌,周方不由伸手一抓,召回騰龍劍,同時冷冷看向奚衡青,譏諷道:“同門相殘?之前你怎麼不說?是不是要等本座死了之後,他們兩人的行爲纔算是同門相殘?”
“你……”奚衡青頓時氣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見他說不出話來,周方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正要再說什麼時,九轉化虛鼎裡的法陣又殺了過來,這一次是鋒利的銳金之氣,只見一片片薄如蟬翼的刀刃夾雜在狂風之中,正悄無聲息地逼近他的身前。
“區區術法,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被困在九轉化虛鼎法陣中的周方,絲毫沒有想要脫困而出的念頭,只見他冷笑一聲,全身法力陡然一轉,立刻將風中的刀刃震得寸寸碎裂,再長鯨吞水地猛然吸上一口氣,立刻將這些精粹的金靈之氣吸入體內。
“好一個魔頭,果然有些道行,不過本座倒要看看你還能支撐多久!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木火金三法齊發,速速給本座降魔除妖!”蘇人傑見狀,臉色不由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不過很快他就猛然一咬牙,斷然大喝道。
話音剛落,九轉化虛鼎又是一陣滴溜溜地旋轉,“嗡嗡嗡”地鳴響了片刻後,一股翠綠色的法力就從中涌了出來,眨眼間化爲數丈粗的巨木,被狂風一吹,就“嗚嗚嗚”地向周方砸去。
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在這些巨木的表面,竟然生出了道道鋒利的尖刺,很顯然幻化這些巨木的並不是普通的木靈之氣,而是摻雜了金靈之氣。
陣法一變,周方立刻就感受到莫大的壓力,只見他深深地看了蘇人傑一眼,就閉上雙眼,全力運轉法力對抗這股壓力。
“墨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看到兩人僵持住了,秦無忌不禁主動問道。
墨少白細眯起雙眼,仔細看了半晌後,道:“這個姓周的實力不俗,應該還能支撐一時半會,我們又何必過早插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何必要爲他人作嫁衣裳,還是安安心心地做個漁翁爲好。”
說罷,他竟然雙手抱肘,好整以暇地看起兩人的鬥法來。
……
“區區一個小修士,也敢覬覦這裡的靈石,難道你不想活了?識相的話趁早交出戒指中的東西,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第一座宮殿中,賀雲青正對着易清風大聲咆哮道。
在賀雲青的身後,站立着三四名同樣打扮的修士,正是秦百川等人,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不善地看着易清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聽到賀雲青的話,易清風的腦袋“嗡”的一聲,全身的鮮血立刻涌了上來,只見他緊咬牙關,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對方,道:“門派有規定,誰發現的寶物就是誰的,任何人都不得出手搶奪。怎麼,你們是要打算叛出師門,還是準備要殺人滅口?現在上面可是有幾百個真傳弟子,你們若是想殺人滅口的話,儘管動手試試。”
易清風原本在第三座宮殿裡,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真傳弟子的涌入,他也很識趣地退到了第一座宮殿中,這裡原本有堆積如山的靈石,但是已經被那些真傳弟子收取了多半,只剩下數百塊靈石,就在易清風收取剩下靈石的時候,秦百川等人正好趕到,他們一看到易清風的舉動,立刻就紅了眼,想要將所有的靈石佔爲己有。
聽到易清風的話,賀雲青頓時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秦百川,他可沒有這個膽子對易清風動手。
“叛出師門?殺人滅口?哈哈哈哈哈,易清風,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實話告訴你,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上面那些真傳弟子也不會說什麼,像你這樣的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螻蟻,誰又會爲了一隻螻蟻跟我們長機院過不去?”秦百川聞言卻是哈哈大笑,神色很是不屑。
易清風的心不由一沉,斷然喝道:“好好好,既然橫豎都是難逃一劫,那我今天就和你們拼個魚死網破,臨死也要拉幾個人墊背。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打算和在下一同上路?”
說罷,他手掌一揚,頓時亮出了銀色拂塵,同時猛地催動體內的法力,頓時之間,銀色拂塵光芒大盛,空氣中立刻瀰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機。
“易清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敢和我們長機院的人作對,看來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
“易清風,你手上的拂塵看着不錯,在下正缺了一件趁手的法寶,不如你乖乖地把它獻上來,或許還能免於一死,怎麼樣?”
易清風的話並沒有讓幾人停下手來,只見他們目光在銀色拂塵上一掃,心中就又生出了邪念,要殺易清風的念頭更加強烈了幾分。
“賀師弟,你去試試這個傢伙的底細。”看到銀色拂塵,秦百川的目光也是閃爍不定,在心中盤算了片刻後,就對賀雲青說道。
賀雲青早已經按捺不住了,聞言當即跳了出來,咆哮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要闖進來,易清風,今天你就認命吧!”
話音剛落,他就祭出手中的法劍,只聽得“嗡”的一聲,法劍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激射向易清風,看樣子竟是打算直接將他斬於馬下。
易清風臉上頓時露出了冷笑,賀雲青不過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而他卻是名副其實的築基後期,法力上的差距足足有兩三倍之多,想要殺死自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這樣也好,秦百川既然派賀雲青前來送死,那他索性就成全對方。
砰!
就在易清風準備出手之際,門外突然飛來一個金色的掌印,速度比閃電還要快幾分,當場拍在賀雲青的身上,頓時將他的胸膛打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但是掌印還並未就此消散,又接連洞穿了兩重牆壁後才化爲烏有。
“這是……”
“發生了什麼?這難道是我的錯覺?”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殺我們太清宗的弟子?”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怔怔地看着外面,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哼,區區一羣土雞瓦狗,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囂?若不是看在你們是太清宗弟子的份上,本座早就將你們一一誅殺了!現在,你們誰來告訴本座,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在衆人驚駭交加的目光中,一道消瘦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身穿一件紫金道袍,頭戴白玉冠冕,相貌十分清奇,二十來歲模樣,可偏偏鬢角和嘴脣間各留了一縷鬍鬚,看上去很是顯得少年老成,只見他金刀大馬地邁入宮殿之中,四下看了看之後,就神色倨傲地喝令道。
話音剛落,賀雲青的屍首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頓時又嚇了衆人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