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夜下有零星雨點滴落在隨風飄揚的長髮。這是一具雷象化身,外形能千變萬化。
這具雷象化身外形是一個面色冷厲的高瘦青年,以紅色的綁帶封住雙眼,他不想其它人看到這雙眼睛,這是他留在這世上遺一的存在痕跡。除了本族的人與他有血源感應之外,若不看這雙眼睛,世上再無其它人知道他是誰。
花飛雪這個名字,有太多人掂記,在未擁有絕對實力前,還是低調地,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雷象化身中寄養的鳳凰劫胎中,一個人體胚胎正在漸漸育成,想要了終孕育成形,需要太多的養份了
。走上這條路,註定要以殺育己!
胚胎雖未成形,卻不影響內宇。他的內宇已破而後立,道傷卻未痊癒,爲得到極限潛能爆發而受到天地的永恆詛咒卻被消除了,一次破碎重生這代表一次舊我死亡蛻變,而道傷一天未愈都會一直倍隨着。
花飛雪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以防萬一,他不想修羅道斷絕在自己手中。
所以他決定將修羅道的道統以另一種形式流傳下去。如果這一次能涅磐重生,或許能爲他多爭取幾十年。除了仙源,他更需要無盡的資源去孕育鳳凰劫胎。
這些人都是來送菜的,來的越多花飛雪越興奮。就算他們不來,他也會找上門去,不求滅他們滿門,也要殺到他們服氣。固澤而漁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雷蟒興奮地盤旋轉花飛雪頭頂,有架打如何不興奮,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劍靈。而貪狼更是在花飛雪的大袖中興奮地震鳴着。
花飛雪選擇了一種低調的方式,不再依賴撥劍章爆發。他發現過度依賴撥劍章會讓自己走上一個無法自撥的叉道。撥劍章的疊加爆發力可以作爲殺手鐗來突然爆發,應該會收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現在使用撥劍章不再需要劍鞘了,隨時隨地都能爆發。
他的大袖就是一柄劍鞘。
袖裡藏劍,神出鬼沒。
風拂草揚。花飛雪平靜地站在草野上。
而城頭上,破軍看見由天邊而來的九匹身形巨碩的銀狼靈獸時,血液頓時沸騰了起來。他有多久未與靈獸打交道了?與靈獸戰鬥纔有勁,曾經被多少靈獸不屑他的低質靈獸血脈。
欺付高等血脈的靈獸比輾殺十個明燈入道的修士都要有成就感。
豬天真也有點按奈不住了,跟了花飛雪這麼久,也成了一個好戰分子,有戰鬥而沒有他參予的份就混身不自在。最後豬天真拍了拍破軍的馬背,說:“兄弟,我替你難受,豬去虐畜去了。你身負重任,就留在這裡看熱鬧吧。”
此時,銀狼寨的人率先來到花飛雪百丈外的空中停下,怒炎宗的的人隨後才趕到
。銀狼寨那些刺頭們感到很有勝利感,還是靈獸比法寶的遁速快。
看見銀狼寨這些人的嘲諷眼神,怒炎宗那幾個自以爲同境階少有敵手的天才們臉上不爽了,心裡卻大罵他們的師兄,要不是他中途去搬援兵,哪輪到千山盟這些狗腿子搶先。
滄水是這些自封天才的師兄,他有自己的獨特嗅覺,戰略上可以輕視對方,但戰術上卻要填重設定,獅子搏兔尚要盡全力。
滄水感覺能在銀狼寨、黑沙堡及怒炎仙宗手上搶肉的金丹境界修士不會是輕易之輩。所以就中途改道去請他在外辦事的幾個師兄弟一同前來。雖然討厭這幾個自以爲是的新晉師弟,卻不能讓他們有去無回,緊慎點還是好的。
現在一面對花飛雪,滄水就知道自己的緊慎是對的。他在死人堆中出入好幾次,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可怕的。面前這個蒙着眼睛的青年修士絕對是一位非一般手段可以壓制得了的金丹境界修士。他是仙劍流劍修?
看着盤旋在花飛雪身邊的雷蟒劍,滄水更感諱忌的是花飛雪這個人。讓他有一股看不見的壓迫,就如一個螻蟻面對一片天地輾壓下來的感覺,讓滄水有一種調頭就走的感覺。這很妖異,他已是明燈入道第二境階“悟道”境階的大修士。
而感妖異的是,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只能憑直覺感覺他還沒有突破金丹。
其它人可沒有滄水這份危險嗅覺。雖然看不透這個人的根腳,但能直覺到他還處在金丹境階。怒炎宗那幾個自詡的天才對花飛雪更是反感到極點,沒事蒙什麼眼睛?弄得自己像個神秘的絕世高手,更受不了那股傲視羣英的鋒芒感。
這種鋒芒,花飛雪沒有刻意內斂。此時的他,就是一柄待出鞘的劍!
銀狼寨子的小頭目白風等了數息,黑沙堡的人來了,帶頭的不是金太堡,而是一個妖豔的少女,她叫麗子。是金太保的族姐。麗子帶着黑沙堡的好漢來到銀狼寨旁則停下。
“哼,金太保這不戰而逃的廢物,爲什麼不光榮地戰死,這樣我就少一個看不順眼的。”麗子心裡嘲諷金太保幾句後,就掃視了花飛雪一眼,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一個比普通金丹修士強大一點的金丹境階劍修罷了。我還以爲你是什麼三頭六臂七八顆金丹的怪胎。
如果讓麗子知道花飛雪剛舉手屠了三個明燈入道的大修士,她就會將嘴巴放乾淨點
。
三頭六臂沒有,但十三四顆金丹還是有的。花飛雪纔不會自曝底細。
花飛雪宛然一笑道:“諸位真看得起在下,來了八位明燈入道的大修士。羅剎城廟小,坐不下諸位大神,只能在草野一會。”
花飛雪話音剛落,一頭倍化如一丈巨漢般身形健美的花豬,如人形直立地來到花飛雪身旁。這隻豬笑牙咧齒地衝麗子打了個招呼:嘿,美女,一會我出手會輕點,我很憐香惜玉的。
而暗中,這隻豬則心念傳音給花飛雪道:小子,豬也的排位也要升級,排位太低,妞兒們會看不上眼,這裡有八個明燈入道的,六二分。我六你二。
“我會讓給你。我就看熱鬧。”花飛雪很乾脆地回答道。豬天真愣了一下,才哼哼道:我剛說錯了,是你六我二,那個身材火辣的妞兒給我。你已入金太堡的朋友不是?你總需要盟友不是?我不殺他,我會要好好調教他,對我的頭兒說話要客氣點。
“隨你便。”花飛雪一邊與花豬天真已預先分贓。一邊與諸大修士對峙着,那些金丹修士來再多也不入他法眼。
那些金丹修士見花飛雪直接將自己無視掉,並與一種平等的口氣與明燈入道的大修士對話,那種反感已經化作了怨怒!
“哦,原來是一頭會說話的來豬,竟然還在潛龍子榜上有排名,真有意思。嘿,那隻豬,莫非你看上了這婊子是天生的蕩婦?不若我和你一同分享,我吃頭湯,你吃渣。天穹爲幕,草野爲席,好詩意啊。”滄水的師兄明豐貪婪地掃視着麗水豐豔的身材不懷好意地調侃道。
修真宗門與修真家族自古就有一種宿名的敵對。麗水早聽聞明豐的臭名惡行,很是反感這種視女子如泄慾玩偶的人,嗔怒道:“明豐,爾找死。我會成全你的。”
“嘿嘿,我死之前一定會將你弄到欲仙欲死。”明豐目色貪婪地調戲道。
“你死定了,你死定啦!”豬天真自詡爲護花而生的豬,哪容得這些齷齪之人對如此美色赤裸調戲呢,於是對花飛雪叫道:“此子該殺啊,我要替花行道,這小子是我的了,我要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
滄水咳嗽了一下,名義上他還是這次任務的領頭。明豐目中閃過一絲奸佞之色便不作聲了,笑意玩味地看着麗子。他喜歡玩弄修真家族的少女,那太有快感了。對於豬天真要吃了他的眼色直接無視掉,不就是一頭畜牲麼。
滄水對花飛雪說道:讓你交出這座古城,無疑是要了你的命,因爲這座城的天命石已經融進了你的蛻龍印中,天命功業已降,除非你死,否則旁人無法搶奪。我給你兩條路,一,歸順我怒炎仙宗,怒炎仙宗不會虧待你。二,就是死。
花飛雪覺得滄水是個人才,懂得什麼該說該做。隨後就唉了一聲可惜,下場已註定了,誰都不可能退讓。花飛雪搖了搖頭,道:兄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只能對你說一句,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誰都明白花飛雪說的痛快是什麼。那些金丹修士終於抓住出頭的機會了,滄水身後的幾個金丹弟子搶着出頭道:“哼,你算是什麼東西,滄水師兄乃堂堂明燈入道的大修士,你不過是一金丹修士而已,天下金丹多如狗。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和明燈入道的大修士平輩而談。恬不知恥!”
花飛雪看都不看這幾個金丹修士一眼,說道:“你說天下金丹多如狗,那你算不算得上是狗呢?與天地相比,天下修士皆如狗。而你卻連狗都不如。”
花飛雪話音剛落,花飛雪的劍意已化靈,包裹着雷蟒就破空而去,直接出現在滄水身後那幾個金丹修士之中!那道化靈的劍意結成一個五雷劍咒:離火雷咒!
隨着雷蟒的哮咆下,滄水所帶來的金丹修士全軍覆滅!連金丹也被雷咒吞噬掉了!殘餘的雷咒化作道道小電蛇卷着幾枚金丹就回到了花飛雪體內,而雷蟒則血口一張,將那些血霧吞入腹中,大吃一口後,雷蟒感覺自己凝實了一點就破空而去回到花飛雪身邊。
“空間法則,他竟是一個擁有雷電和空間本源的仙劍流劍修。一起聯繫滅了他,有此底氣他是不會妥協的!”一直沒開口的銀狼寨小頭目指着花飛雪喝道。
其實這三方小頭目都心生妒意,不想讓如此超強天賦的天才活下去。註定是敵人,就更加要趁早毀滅!而且已沒什麼可談了,有此天賦的人是不會屈膝於人的。
這些人都誤以爲花飛雪的仙劍流的劍修,這是誘導他們走向覆滅的一個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