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個選項，牧野愣了好半晌。
“我堂堂域外奇商，這三個選項算什麼珍寶？”
牧野覺得選項是在侮辱自己。
要說自己想要什麼，一時間牧野還真不清楚。
秦王的珍寶樓，被自己這一進一出，已經掏空得差不多了。
其餘的自己也不差。
當然，除非秦王還有沒有拿出手的秘寶……
沉吟片刻，牧野選擇了三。
沒別的意思，就是試探一下。
選完後。
“？”秦王一呆。
僞…僞裝？
我何時被發現了？
幾乎是瞬間，秦王心底掀起滔滔波浪。
自己這一身的僞裝術，加上方寸鎖骨術，沒有開了眼竅的五品大宗師，休想看出半點問題。
此人一介奇商，怎會有如此實力？
而牧野第一時間沒感覺到好感度下降。
一時間，兩人相顧沉默。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閣下在說是什麼？你可別胡亂說啊！”一陣微風吹過，秦王泰然一笑，“僞裝？我僞裝什麼了？”
王爺開口就是否認三連。
王爺の裝傻。
身爲亂世王爺，不會裝傻是不行的。
就算被看穿了，也是絕不會承認的。
牧野心中暗笑。
這秦王不知是怎樣一個女主角，看着比起雲夫人倒是別有不同。
見狀，牧野也微微一笑，順着說下去道：
“王爺知道我是什麼人？”
秦王一挑眉回答道：
“一位域外奇商罷了。”
“那你可知，一位域外奇商，最重要的是什麼？”牧野反問道。
這個問題讓秦王陷入了沉思。
一位奇商最重要的是什麼？
實力麼？確實挺重要的。
身上的珍寶？那自然更重要了。
還是廣交四海的人脈？似乎也挺重要的。
超凡的口才，卓越的見識…
好像都不能缺。
但要說最重要的…
“其實，對於我們奇商最重要的……”牧野似乎知道後者心中所想，“不是王爺心中想的那些。”
“一位奇商，最重要的，是他的眼力。”
“我們要與各式各樣的人進行交易…在這個過程中，首先就需要看人，人比珍寶重要。選擇與對的人交易，看中別人看不出的奇珍異寶，才能成爲一名真正的奇商。”
牧野盯着後者，沒有開啓眼部神竅，卻好似能透視似的，看得後者一陣發毛。
確實，對於奇商而言，眼力尤爲重要。
“伱…”秦王氣勢略沉三分。
這人，該不會真看穿了自己這十多年的僞裝吧？
不可能，當年父皇去世後，我不過幾歲大小，幾乎沒見過其他人。
除了身邊一直侍奉在身旁的老海。
就算真有知道的，也早就已經死了。
便是那些皇兄皇姐都未曾發現。
秦王眼珠一轉，繼續道：
“確實，我確實僞裝了。牧奇商的眼力，果然超凡。但是…我只是一個沒有母妃的王爺，當年只因受到父皇寵愛，才賞賜了這一塊封地。”
秦王悠悠搖頭，“我若不僞裝成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平庸王爺，恐怕早就被其他人吞噬了。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牧野心道，這秦王還在裝傻。
“你能看出這點…”秦王稱讚道，“我十分佩服。如今你也算是見過我真面目的人了，那這個交易…”
牧野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看着後者。
一副‘你繼續說’的模樣。
秦王沉默。
“所以，這個交易，殿下的意思，是打算繼續了？”牧野道。
秦王微微擡頭，一副王爺的架勢，絲毫不懼：
“自然。”
“那行，到時候我靜候王爺的珍寶。”
說完，牧野離開了王府。
秦王見狀，在後者離開後，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花草。
“老海，這傢伙是不是真看穿我了？”她斜眼一兇。
老太監擦了擦額頭：
“不清楚，要說奇商眼力確實至關重要。他在珍寶樓要的那些珍寶，都是殿下我們用不了的。他要去了肯定是看出了更好的用處。”
“或許，此人有可能真開了眼部神竅。”
“奇商嘛，要是真的先開頭顱的眼部神竅，老奴也是能理解的。”
秦王默然。
“那倒是，本王真要…”
老太監失笑道：
“王爺，那蒼龍山危險無比，他雖有幾分眼力，能找出我們無法發現的寶貝，但想要找到你母親的遺失的佩環，哪有這麼容易？”
“退一萬步說，真正找到了，屆時王爺再拿出一些珍寶給他就行了。”
“沒必要較真。”
“再說了，哪能讓外人看到您的真面目？”
話雖這麼說，但秦王不知爲何，總有些心中不安。
那個奇商…
——
退回了遊戲，牧野倒是對這秦王頗有幾分興趣。
只不過如今更重要的…
“接下來幾天，先全力凝聚出煞靈吧…”
這兩月多的時間，牧野倒也沒有把遊戲時間放在小販身上。
他時不時還是會上線遊俠，俠盜，封魔人，看看雲州那邊，雲海劍派那邊，以及其餘幾大門派的消息。
畢竟無論是哪個角色，不能長時間不上線。
尤其是封魔人，身爲廓宇軍統領，隔三差五還是要出現一下，看看那狀況。
同時還有遊俠角色。
如今身爲武林盟主，又安插了其餘各大門派返回自己的地界打探消息。
基本上每隔一陣，都會有其他門派的消息傳來。
比如錦州的南嶽武盟。
身爲小販，控制的四隻妖魔是此次開鑿運河的主要力量。
而秦王在錦州調集的其餘各大軍團，以及民工來源，還有一定的武夫。小販明面上不知道，但南嶽武盟這邊，倒是打聽的一清二楚。甚至對錦州各方各方面，諸如經濟，軍事，人才等各個方面都打聽的比較詳細。
像是錦州除了秦王之外的，各大豪族，錦州城中的勢力分部，有哪路高手等等這些。
還有錦州附近的妖魔巢穴，秦王的軍隊數量，以及他府上招募的人才有哪些。
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是略有了解的。
比如那位王府的老太監，就是一位五品大宗師，是見着秦王出身的，侍奉了幾十年了。
忠心耿耿。
南嶽武盟涉及的範圍不只是錦州，盟內的各種小門小派，覆蓋極廣，與錦州相鄰的海州都分佈不少。
能打探出這麼多情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不太可能按照自己之前推測的那樣，投靠了秦王。
除此之外，當陽派與雲禪寺都有不少情報。
尤其是，位於京州天禪山的雲禪寺。
想要去蒼龍山，就得越過京州，越過天禪山這道如今北邊的一大屏障。
所以麼，無論是青樓嫖客，還是小販，都需要多瞭解關於蒼龍山以及京州的情況。
這些情報的來源，必需的進過盟主這一關。
上線遊俠，自然是必須得。
“就是情報來的太慢了…畢竟幾州相隔甚遠…就算有武夫全力趕路…”
當然，對牧野而言倒是剛剛好。
修仙者，時間就是充裕，幾個月就是眨眼一過而已。
每天眼睛一閉，靈丹一吃，法訣一運，幾個時辰就過去了。
沒有比修煉打坐更好打法時間的事了。
除了遊俠外，青樓嫖客牧野也是上線了的，順帶來到了錦州這邊，寫了幾封信給香妃。
如今的香妃，依舊是籠中鳥。
爲了秦王的人設，她是不能離開的。
至於那位被救出的齊王，秦王帶回來後，掉頭一扔，直接給扔到京城去了。
畢竟這位齊王好歹也是皇上的親兄弟。
失了雲州，齊王只能說撿回一條小命，到京城後，怕是隻能真正當個逍遙王爺了。
朝廷不怪罪就算不錯了。
根本都不用她一位秦王來處理。
想到這，牧野心中一動。
香妃的回信很有味道，一片白紙，只是紙上印了一隻淺淺的小蝴蝶，帶着幾分溼痕…
那秦王畢竟是個女人，裝的再想男人，也動不了香妃。
總不能互磨吧？
牧野搖搖頭，開始盤坐在石牀上，感知着體內的寒煞。
此時的寒煞，位於紫府，一縷縷編製成球，形成了一個冰藍色的光團。
煞靈，就是寒煞之力凝聚成巔峰的半能量體。
煞靈會具備一定的爐鼎意識，與爐鼎的性情有幾分關聯。
“極樂元煞訣中，煞靈作用極多，除了單純用於施展術法時進行威力增強。還能控制一些被下了禁制的法器，甚至，將煞靈附於後者法器之上，能暫時讓對方的法器失去效果。”
“境界高了以後，可以將煞靈脩成法寶的器靈，使得法寶威力倍增。”
“或者，將煞靈至於體內，慢慢蘊養…”
反正，極樂元煞訣裡面，關於煞靈的修煉有不少介紹的。
以目前來看，只要擁有煞靈，不提別的，自己就能安全的使用那柄一階上品法器，魔刀千刃。
想到這，牧野動力十足。
不多時，隨着一縷縷寒煞之力在法訣的運轉下，慢慢融入那冰藍光團中。
一股奇妙感覺，油然而生！
煞靈，煞靈。
既然稱之爲靈，那麼自然是有一定靈性的。
再說，本身寒煞之力就是由爐鼎達至巔峰從體內催生而出，是由九陰寒體的九陰寒氣匯聚，再經由男子的先天精元灌注。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煞靈的形成，其實有點像是生命的誕生。
據說煞靈的形狀不固定，一般有主體的潛意識修行決定。
它可以是任何模樣。
一支筆，一把飛劍，一道符籙，一株靈植等等…
甚至，可以是最爲純粹的能量體，就是單純的一種寒煞凝聚的光團。
當然，這只是極樂元煞訣中的描述，實際上並沒有記載過。
因爲強大的爐鼎，在真正的合歡宗內，都是極爲罕見的。
不多時。
冰寒色的光團驟然一閃，像是宇宙爆炸般，轟然分裂，然後迅速組合，又像是麪糰一般迅速糅合。
彈來彈去，最後化作一朵冰蓮的模樣。
“蓮，寓意着出淤泥而不染，是聖潔的…”
牧野沉思，“是不是說明我潛意識中，其實是個聖潔，純粹的人呢？”
嗯，是這樣的。
化作冰蓮模樣的煞靈，在紫府中靜靜懸浮。
獨特而又神秘的力量，使得運轉的靈力，似乎都受到了幾分影響。
還好牧野運轉培元功，穩住了自身的靈力。
牧野能從煞靈中，感受到那份超強的力量。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
牧野周圍的靈氣開始慢悠悠朝自身匯聚而來，
“煞靈一成，水系靈根資質會得到提升…”
“看這情況，提升還不小…”
比起之前吃了那一株提升靈根資質的淨仙無漏根還要好一點。
畢竟那無漏根提升的是整體的靈根資質。
平均分到幾個靈根上，約等於沒有提升。
煞靈提升的是單屬水靈根方面的資質。
如果自己現在轉修水系功法，速度會快上很多。
轉修功法要換，肯定不能在這時候換。
還有兩層就練氣十層了，這時候換心法，修爲怕是要框框直掉。
反正培元功是混元屬性的功法，修煉到了築基期，再轉修其他功法，不會有任何問題。
如果不換的話，平時修煉，身體靈根牽引天地靈力，也會比之前快一些。
當然，五系雜靈根，註定了從外界吸收轉化靈力的效率極低。
除非某種靈根能提升到極其純粹的地步。
比如現在自己的水靈根，還算是澄澈，資質勉強能入眼下品水靈根。
再提升，就是靈根通透，中品水靈根。再往上就是靈根晶玉，屬於上品水靈根。
靈根達到上品，再任何大門大派，也有一席之地了。
之前那許管事的女兒，牧野估計至少就是上品靈根。
“試試這把魔刀！”
牧野迫不及待抽出來那把魔刀千刃。
這可是少見的一階上品法器。
魔修的法器，未必比起尋常法器要更強一籌。
代價就是，很容易出問題，一般修士也掌控不了。
如今，牧野輕輕握住刀柄，煞靈運轉於體內，輕而易舉抵擋住了魔刀中涌來的洶涌煞氣。
一開始的時候，煞靈對着涌來的煞氣，還有些猶豫不定。
直到嘗過之後，頓時來者不拒。
甚至，煞靈頗爲貪婪，將涌來的煞氣全然覆蓋住，爭先恐後的朝着魔刀中涌去。
“嘖嘖，這煞靈怎麼和香妃一樣…這麼貪…”
牧野心道。
稍微嚐點味道，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手握魔刀，牧野雙眸如神，豪情壯志。
“如今，自己煞靈已成，雙眼神竅已開，練氣八層的修爲…”
“這個實力，是不是有資格去凌仙崖赴個約了？”
“也不知那陳立如今修爲幾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