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紅顏禍水啊！
牧野看着個個如狼似虎的元嬰修士，心中感慨了一聲。
這般陣仗，牧野只在小遊戲的最後一幕見到過，那時也是大戰幾十位元嬰修士。不同是那是大結局，並且遊戲中那時的自己擁有極強的本命法寶不說，還有元嬰中期的修爲。
當然，如今的自己也並不弱。
比起遊戲中的天鬼老祖，其實反而還要強不少。
因爲現在的自己身懷恆沙元胎，即便只有金丹後期，實力比起遊戲中其實也差不了太多。
尤其是又得了十八重幽垠劍煞，以及這番和香妃的寒煞法力洗禮，使得本就玄奇的玄垠劍訣達到了進展到了一個未知的境界，形成了超脫凡俗的劍域。
可面對這至少有三位元嬰修士打頭陣的無界海神柱長老的豪華陣容，實在是…
“你們想做什麼？”妖妃發出一聲冷喝，“連本盟主的性命都不顧了嗎？都給我讓開！若是本盟主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你們華盟主出關，你們將會面臨什麼？”
“區區一個天鬼老祖而已，放他離開，本盟主到時候自有對付他的辦法！”
雖然，大部分是有着妖妃的緣故。
拋開立場不談，念無塵還真有幾分佩服對方。
“至於你…”紫魘真君看向天鬼老祖，眼眉一挑，“東荒那地界難得出你這麼一個人物，可惜不是我無界海的修士。”
放在無界海，這也算是一個成就了。
“我無界海歷經數百年風雨不倒，豈會被你一個妖婦禍亂！”
想到這，衆多長老臉上紛紛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有念無塵以及幾個對妖妃還算有些忠心的長老一副搖頭望天的無奈姿態。
可不是這種面對一人的場面！
更加證明她此時歷經和天鬼老祖一場大戰交鋒後，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衆多長老倒是沒有察覺出異樣，只當是這妖妃氣急敗壞，見到大勢已去了。
‘我要是他，感覺死了也足了。’
值此時刻，念無塵忽然有些期待對方會作何反應了。
“至於和天魔老祖結盟，哼…那天魔老祖雖然厲害，但與我們無界海結盟更多的是爲了侵佔霧海那一帶的資源。只要劃分得當，無論你和那天魔老祖是什麼關係，那位老祖是絕不會與我們無界海翻臉的。”
這般事蹟，真是想想就令人心曠神怡。
衆多長老幾乎是齊齊動手。
無界海僅有過的幾次動亂以來，無論是征伐妖獸，擴充疆域，區域大戰，一次性最多也不過出動了十八位長老，其中也只有兩位執事長老帶頭。
念無塵心想。
也只有你這般肆意妄爲的性格，當年才能…
下一秒，只見後者伸手一揮，十八道如虹似淵的光芒驟然從他體內飛了出來。
那一次，還是在邊界與另一方的界域發生爭鬥！
畢竟人家這一路走來，先是敗了兩大元嬰長老，又覆滅凜風谷，如今深入無界海腹地，到現在還只是一介金丹後期的修士，想想真是有夠離譜的。
這可是需要所有無界海三十二神柱長老出動啊！
說到這，他一臉傲然，“一點小情小義，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伱這婦人，雖然有幾分手段，可眼界狹窄！”
衆人一愣，還未反應過來。
“敢來我無界海鬧事，還差點真讓你完成了逆天之舉…可惜，今日你插翅也難逃此地！”
牧野點點頭，說得有道理，不愧是無界海。
“無界海與天魔老祖的結盟都是本盟主促成的，敢對我出手，爾等也不想想會是什麼後果？”
尤其是四位執事長老，更是沒有多少留手，顯然即便在此刻，也沒有多少輕視，很怕對方還有什麼未知的底牌。
剎那間，數十件法寶散發的光芒好似太陽遇到了日食般，頃刻間便被這十八道光芒覆蓋如一。
整個仙宮區域，諸般虛空禁制在這道光芒下連連破碎。
不用想，無論今日戰果如何，都會載入無界海的歷史了。
“誰說我要逃了？”
眨眼間，便是數十件法器橫立虛空，散發着彌天照地般的光輝。
言語間，妖妃似乎氣的滿臉通紅，對無界海這三十二神柱長老極度生氣。
那念無塵看到這一幕，忽然有那麼一點羨慕。
妖妃見狀，美眸狠狠颳了一眼公子，公子你也真是不當回事兒，你還點起頭來了是吧？
也是。
無界海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種大場面了？
話一出。
可能逼迫無界海三十二神柱長老全體出動…
似乎沒有出乎念無塵的意料，只聽對方颯然一笑道：
“本長老跟隨華盟主數百年，還能不瞭解華盟主麼？你不過只是華盟主看中的一個工具罷了。”
“妖妃，你不用掙扎了。”紫魘長老淡淡道，“華盟主英明神武，即便對你再過寵愛，得知我們爲了無界海的未來除了你，頂多對我們只會口頭責罰。他不是那種會爲了女人而犧牲一切的男人。”
一股凍徹元神般的寒煞劍意在這十八道無形無影的光芒下，籠罩住了每一個角落。
“十八重都煞幽垠劍陣？”衆多長老瞳孔放大，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可是，又那麼陌生。
不對，不是劍陣！
牧野沒有理會對方的吃驚，幾乎是同一時間，直接在滿法力的狀態下，開啓了恆沙元胎的五重咒術神通。
一個瞬身，便閃爍到了還未反應過來的幾位元嬰長老面前。
“小心——！”念無塵猛地反應過來，卻發現已經遲了。
對方周身黑暗籠罩的神秘域場之下，那幾位元靈長老毫無反應機會，就被那如烘爐般的黑暗域場吞沒。
緊接着，牧野彈指一揮，同時調動已經形成劍域的十八重幽垠劍煞，以及那獨特的寒煞無垠劍芒。
不過轉瞬之間，衆多長老立刻驅動法器應對，或是施展術法神通面色凝。
顯然，他們都從那獨特的劍意中，感受到了極高的威脅。
可沒過片刻，僅僅一道幽垠劍煞便穿透了數件法器，看得多位長老臉色鉅變。
念無塵看得連連後退，心中驚駭萬分。
總歸是想起了當時在凜風谷，這天鬼老祖主動開啓劍陣，吸收了那十八道幽垠劍煞的事情了。
並且。
‘這劍煞怎比當初在劍陣還要強上幾分？難道這幾日，他不僅將這劍煞完全吸收煉化，甚至還提升了一個境界？’
‘這是什麼天才？’
念無塵無法相信。
事實上，他不知道，主要還是因爲那妖妃的原因…
其實牧野也不太清楚，此時這玄垠劍訣經過多重融合後，威力到了什麼地步。
只是隱隱感覺，比起小遊戲中自己施展本命法寶佈下的玄垠無量劍陣似乎絲毫不差了。
不然，不可能如此輕鬆的能穿透這些元嬰修士的法器。
一念心起，劍隨心化。
劍域之內，堪比劍陣，並且因爲是受劍訣掌控，比還需要外力驅使的劍陣更多了幾分隨心所欲，心靈合一。劍煞遊動間，沒有任何生澀感。
加上還有小遊戲中驅動玄垠無量劍陣的經驗，牧野對此可謂信手拈來！
以至於……
戰鬥一開始的瞬間，他甚至佔據了上風，壓得數十位元嬰修士還不了手。
即便是四位執事長老，也幹瞪着眼。
最後還是紫魘真君，不知施展了什麼術法，周身升起一團大日如陽術法，燃燒着熾烈火焰的元嬰法身強行轟擊破除了兩道劍煞，才勉強讓這劍域出現了幾分不協調。
剩餘三位執事長老，咬咬牙，也只得拿出看家本領，各個展露元嬰法身，或是口吐霄雷，或是掌生黑水，紛紛想要破除劍域中的十八重劍煞。
其實從戰鬥一開始，他們就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明明是和那妖妃大戰一場，怎麼這傢伙法力還如此充沛？
不管是他周身的黑暗烘爐神通也好，亦或是這仿來的十八重幽垠劍陣也罷，都是需要大法力支撐的。
可對方施展出來，毫無任何萎靡的波動，顯然是法力充沛的徵兆。
尤其是，這般厲害的神通術法，消耗的法力絕對極高。
修仙界的基本規則是不變的，越是厲害的術法神通，代價就越大。
就算是嗑藥，恢復法力也需要一定時間。
可現在…
這到底是爲什麼？
一邊戰鬥的同時，衆多長老心中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的同時，更驚懼於後者的實力。
因爲他們數十位元嬰長老，居然還落了下風…
這到底是爲什麼？
‘不愧是元嬰長老…’
眼見着一重重劍煞被破除，牧野絲毫不慌，甚至對這加強後的十八重劍煞形成的劍域過於滿意了。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強。
強到牧野都不想放出兩隻戰鬼輔助了。
因爲兩隻戰鬼還沒到元嬰期，對戰幾個元嬰修士，放出來有奇效。
可真多，戰況複雜，稍有不慎就給寄了。
甚至礙於香妃，牧野都沒有放出那一尊寒月魔女的元嬰傀儡。
沒辦法，畢竟這寒月魔女與香妃體質一樣，如今成了自己的傀儡，保不齊對方會亂想什麼的。
‘差不多可以溜了…’
牧野輕描淡寫瞅了幾位元嬰長老，一邊默默估算着體內的法力。
真想要完全打敗這麼多元嬰長老，還是有些不現實的，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法力真不夠。
就算九轉金丹的法力，也完全不夠了。
畢竟對方可是元嬰不是金丹…
跨越一個大境界，直面這麼多強敵，也算是到極限了。
至於殺了他們，那就更不可能了。
想要殺一位元嬰修士，難如登天。
加上自己法器缺失，如今純粹憑藉恆沙元胎與吸收香妃的寒煞法力形成的劍域纔有如此局面，不然估摸着就真該栽了。
倒是一旁的妖妃，看得眼眸迷離，情不自禁又想要感受對方的利器之威。
公子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厲害…
“？”牧野。
他渾身一震，看了還被攬在懷中宛若爛泥一般的妖妃，一時間給整笑了。
你家公子我如今正在死戰，你還有心情呢？
不愧是你啊？
憑藉青樓嫖客那伸縮自如的超強控制天賦，牧野絲毫沒有理會後者，看着逐漸吃力的衆多元嬰長老，以及部分已經完全失去戰力元嬰長老，暗中運起萬里分社訣，打算遁入大地塵埃，消失於這片無盡海土之中。
似想到什麼，牧野忽然猛喝一聲：
“你們以爲破了我的劍煞，就成了麼？”
“看我十二重幽垠劍訣，玄垠無量劍陣！”
話一出。
念無塵猛地傳音道：
“不好！這天鬼老祖居然還留了後手，大家速速後退，幽垠劍訣十二重乃是元嬰級別的劍訣，能真正形成無止無盡，殺滅敵人於無形的無量劍陣，幾乎不可力敵，當年幽垠劍仙都未曾達到這個境界！”
對於幽垠劍仙，顯然無界海的這些元嬰長老都有幾分瞭解。
一聽此言，加上對方這神鬼莫測的劍訣手段，瞬間就明白了大半。
霎時間，心神一凜，生怕在這危機時刻，再被這劍訣重創，屆時就生死難料了！
幾乎是下意識，便是四位執事長老，都猛地一陣後退。
還紛紛慶幸幸好識得這劍訣，不然今日怕是要吃大虧了！
可下一秒，衆多元嬰長老只見對方猛地一個瞬閃落至下方宮殿，直接撈走了那躲如春水池中的凝雨，隨後瞬間就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一息之間，如風一般飄散了。
“……”
“賊子！”一位執事長老怒髮衝冠，顯然反應過來給騙了，似有些氣不過，猛地噴出一口精血隨後再空中凝符畫紋，再取出一柄血色利箭。
“去！”
這位執事長老反應極快，精血一抹，法訣一打，那散發着危險至極的血色利箭朝着牧野消失的驟然消失，追蹤殺去！
可即便如此，剩餘衆多元嬰長老一時間也僵在原地了。
無他。
被狠狠地戲弄了。
從一開始對方說沒想過要逃，然後瞬間動手，一動手就是殺招開始，就給人一種欲要以死相搏的姿態！
可沒想到最後虛晃一招，在這關鍵時刻，卻直接溜走了。
若是剛纔對方猛喝之時，沒有推開，而是一擁而上，不給對方喘息機會，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施展遁術逃跑。
可戰況複雜，就在那麼關鍵的時刻，誰也不會想到對方會想逃。
而且他想逃，就說明他應該是強弩之末了，沒有多少法力了！
“錯失良機啊！”
“這天鬼老祖不愧是混了幾百年的重修的老怪物，如此狡猾，可惡！”
“南冥執事最後那一發‘破日神箭’專殺落水狗，希望那一箭能將此獠誅於無界海！”
“長老，要不要立刻下令搜尋？”
“可搜尋的話，勢必會放出消息，一旦讓整個無界海知曉我們圍剿一位金丹後期的修士，結果還給對方逃了，恐怕…”
一想到這，無數長老頭皮發麻。
估摸着整個無界海的修士都會認爲三十二神柱長老都是一羣廢物啊！
……
一時間衆多長老即是恥於此戰結果的沉默，又是怒於被戲耍的憤怒。
甚至隱隱道心不穩，一個個氣息都有些亂了。
真讓這天鬼老祖逃回東荒，真不敢想到時候會是怎樣一個局面？
就算無界海硬實力還是很強，可事蹟一傳出去…
衆多長老眼前一陣發黑…
身爲高高在上的元嬰長老，如今這個年齡，可以被卡瓶頸，但不能沒有臉面啊！
“放心，破日神箭乃是古寶，只能用一次…”南冥長老臉色難堪，“此物無界海只有一支，威力可破元嬰妖獸的防禦。他的遁術雖然玄奇，可根據離開時的情形倆看，應該是土系遁術，即便能轉瞬逃離千里之外，無界海乃是海域，並無多少土地。他又帶走那妖妃，跑不快。”
“破日神箭有極強的追蹤效果，並且這等法寶在追蹤時會吸收天地間的各種能量，直至將對方破心爲止。而且此古寶一開始用出來還沒有多強，可隨着術法射出的距離越遠，威力會逐步增強，他跑的越遠，這神箭威力越強，速度越快！”
“即便離開了無界海，也會死於大海之中。”
衆多戰力高一聽，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不愧是執事長老，手段還是多。
這時。
“另外，速速派人通知天魔老祖。”紫魘真君接話道，“讓這位老祖立刻對東荒出手，只要趁這妖妃還沒被天鬼老祖待到東荒之際，以防萬一，提前一步通知天魔老祖，那麼事情還不會暴露。還能借此利用這老魔頭的勢力…”
“不然，若是真給這妖妃走了…”
——
虛空中，牧野奮力施展遁術溜走。
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到了界海島的邊界。
“到這裡，就不能用遁術了，只能飛了。”
幸好，已經離開了界海島的中央，這些元嬰長老就算要追來，也不能第一時間追到自己。
牧野稍微鬆了口氣。
這一趟無界海之行，算是圓滿落下帷幕了。
然而就在這時，牧野忽然感受到後方傳來一陣危險至極的氣息。
神識一掃，便發現有一柄裹着血光的利箭射來，牧野大吃一驚，趕忙吞豆子似的吞下幾十枚丹藥，隨後立刻起飛。
“這是破日神箭！”懷中的香妃輕聲道，“公子小心，這是無界海南冥執事長老得到的古寶，十分厲害。此等古寶據說只能用一次，可殺元嬰妖獸，破其防禦，戮其妖丹。”
牧野感覺出來了，自己似乎飛得越快，那道血光就越濃郁。
這麼下去恐怕遲早會給追上。
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態…
“公子別擔心，我有辦法…”香妃輕吐香舌，在牧野耳邊呼了一口氣，“妾身這些年也是學了一些厲害的術法的，剛纔在春水池中的不過其中一二。”
“只是，我學得這些術法，大都需要我的體質才能完全發揮出效果…”
“什麼術法？”牧野問道。
香妃在牧野耳邊嘀咕了幾聲。
“啊？”牧野一愣。
未等牧野反應，香妃就微微紅着臉朝着趴在牧野身後的凝雨吩咐道：
“凝雨，給公子解一下衣裳。”
凝雨想了想，忍不住說道：
“主子，要不在在飛行法器上吧…公子應該有飛行法器吧…”
“不用。”香妃輕輕一瞪，“法器多危險，目標大，在這海域之上飛行，很容易被察覺。這樣就挺好的…”
說完，香妃宛若一隻靈活的妖蟒，雙腳一勾，雙手一抱，就勾到了牧野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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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心道，這妖……妃！
她的術法其實很簡單。
只是需要一個與她契合的男人，形成卯榫結構，就能催發出來。
‘妾身還是第一次施展這術法呢…’
耳邊妖喃之音開始迴盪在海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