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華夏北方,愛輝城機場。
此時,榮陶陶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戴着棉帽、纏着圍巾遮擋着下半張臉,手裡拖着行李箱,仰頭望着一片寒霧迷濛的天空。
八月份,本該是炎炎夏日,但雪境的天氣可從來不會慣着任何人。
那被寒霧籠罩着太陽,並不能給人們帶來多少溫暖。
是的,榮陶陶終於回到了華夏,回到了雪境。
此時,距離他奪冠已經過去了一週多的時間了,回到帝都城後,榮陶陶受到了很多領導的接見與嘉獎,並配合着華夏魂武總協會做了一些宣傳。
足足幾天的時間,可是把榮陶陶折騰慘了,簡直比打世界盃還要疲憊。
榮陶陶還記得幾天前他隨隊歸國,在帝都城剛下飛機的壯觀畫面,他可是被一羣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在一羣參賽學員中,榮陶陶作爲世界盃雙人組的冠軍,無疑是其中最亮的星。其他的學員成績沒有榮陶陶這般出彩。
事實上,本次希雅世界盃,華夏取得的成績還算不錯,但是冠軍卻只有雙人組。
單人組中,華夏隊員最好的成績是第五名,冠軍被維京帝國的雷法奪走了。三人組別中,華夏的最好成績是季軍,冠軍也算是爆了冷,被非洲-金磚國奪走了。
單人組還好,起碼是雷騰魂武者拿了冠軍,但是三人組嘛......
歐洲的暴躁雷法們像極了打工皇帝!
他們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對手,等到最後決賽圈的時候,碰到了一羣荒漠魂武者,雷騰魂武者們頓時傻眼了,被對手殺的七零八落......
這一次下飛機不同,由於是獨自返鄉,所以榮陶陶等人只跟學校方面稍有溝通,隱匿了行蹤,悄悄的返回了雪境。
此刻,榮陶陶的身旁只有楊春熙,沒有了夏方然與高凌薇。
薇女神留在了歐洲,開啓了雷騰魂法修煉之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再回來。
夏教應該會很高興,畢竟他可以經常去轟趴了,只是希望他別帶壞了高凌薇纔好......
“淘淘。”身側,傳來了楊春熙那輕柔的嗓音。
“嗯?”榮陶陶轉過身來,看到了拖着行李、換好了呢絨大衣的嫂嫂。
在這寒冷的冬日裡,楊春熙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笑容如春日般溫暖,倒是沖淡了他的離別之苦。
“走吧。”楊春熙伸手挽住了榮陶陶的胳膊,笑盈盈的看着他,輕聲道,“這一次你沒得選了,只能坐別人的車了。”
在北方雪境,所謂的“車”,當然就是雪夜驚。
“嗯嗯。”榮陶陶連連點頭。
對於楊春熙挽着他胳膊的舉動,榮陶陶的心中感慨萬千。
儘管兩人名義上是平輩,但自從認識了楊春熙開始,她就一直以長輩的狀態對待榮陶陶。
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在松江魂武大學的方方面面,楊春熙將榮陶陶照顧的都很妥當,事無鉅細。
這一刻,楊春熙動作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走,而不是領着、帶着榮陶陶前行...這樣細小的舉動,反映了她在心態上的改變。
雖然人們不願承認,但是大人對待孩子的尊重,往往都是居高臨下式的。
榮陶陶知道自己長高了,不再像是個小孩子了。
更關鍵的是,榮陶陶取得了足夠耀眼的成績,實力上也有了一定幅度的進步,也許能給楊春熙一些安全感了吧。
嗯...也許吧。
畢竟在實力層面,榮陶陶與楊春熙還是有着段位上的差距的,真要是被她多瞪幾眼,哪怕榮陶陶有大師級·柏靈障,估計也很難吃得消。
“哦?”兩人隨着稀稀落落的人流走出去幾步,楊春熙似乎就發現了什麼,看着不遠處的三人組,輕聲道,“看來你能選擇的座駕不少哦?”
順着楊春熙的眼神,榮陶陶轉眼望去,卻是看到了三個不得了的人物!
儘管沒有人上前討要簽名,但是部分民衆還是認出了鬆魂名師,人們帶着十足敬畏的眼神,對幾位名師看了又看。
煙·酒,以及那一抹熱烈的火紅。
有一說一,蕭自如和李烈是真的般配,兩人均是威武雄壯的類型,氣勢十足。
蕭自如的臉上帶着稀碎的胡茬,眼神稍稍有些陰鬱,一股滄桑大叔的範兒,而那李烈更是魅力值拉滿的選手,姿態瀟灑、性格爽朗,扔相親市場上簡直可以亂殺......
榮陶陶面色稍稍有些古怪,扭頭對着楊春熙輕聲細語:“他們三人站在一起,我的眼裡竟然只有這倆男人,你敢信?”
楊春熙嗔怪似的瞪了榮陶陶一眼,輕聲道:“陳教已經被松江魂武大學特聘爲實踐課教師了,以後也是你的老師,你要小心點說話哦,可別被她穿小鞋。”
“哪能呢~”榮陶陶嘿嘿一笑,悄聲道,“我賭她跟梅校長一樣愛我。”
楊春熙:“......”
事實好像的確如此。
對於梅鴻玉而言,榮陶陶爲松江魂武帶來的是一連串的榮譽,甚至這一次,他將世界最頂級的榮譽也帶了回來。
而對於陳紅裳而言,榮陶陶帶回來的是一個人,一個讓陳紅裳年年苦守松柏林中、甘願化作望夫石的人。
如果榮陶陶對梅鴻玉算是“投桃報李”的話,那麼對於陳紅裳...榮陶陶這樣的恩情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她會給榮陶陶穿小鞋?
但凡別人敢給榮陶陶穿小鞋,陳紅裳怕是能當場爆炸......
“哈哈,冠軍!”李烈看着榮陶陶走來,忍不住笑着開口,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閉嘴,一把攬住了榮陶陶的背脊,重重的拍了拍,“還有4個月,淘淘。”
榮陶陶忍不住一陣齜牙利嘴,被那寬厚的大手拍的生疼,仰頭看向了李烈:“啥?”
李烈笑着說道:“還有四個月你就要成年了,我還在等你許我的那頓酒。”
“啊...現在喝也行,就當慶功了唄!你不能把我當普通學生啊,我可是老兵了。”榮陶陶嘿嘿一笑,剛剛與李烈擁抱完,便被那火紅的身影攬入了懷中。
榮陶陶的背脊剛剛遭受重創,現在又被一條手臂圈住了脖子,甚至勒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陳紅裳依舊熱情似火,一如既往。
“恭喜,淘淘,歡迎回家。”陳紅裳笑容滿面,也重重拍了拍榮陶陶的背脊。
好傢伙...這手勁兒一個比一個大。
你們自己什麼實力水平,心裡都沒點數嘛?
我還是個孩子啊!
“謝謝,陳教。”榮陶陶磕磕巴巴的說着,可算是掙開了她的懷抱,扭頭看了一眼蕭自如。
蕭自如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對着榮陶陶微微揚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榮陶陶微微挑眉,道:“蕭教恢復的還行?”
“還可以,很少頭疼了,雖然話少一些,但情緒和思維都很正常。”陳紅裳輕聲說着,不難聽出她心中的喜悅,看起來,蕭自如的精神狀態真的恢復的很好。
“他能有什麼事兒。”李烈隨口說着,話鋒一轉,詢問道,“聽說老夏和凌薇留在歐洲了?”
“昂。”榮陶陶撇了撇嘴,“大薇苦修雷騰魂法,夏教日夜沙灘蹦迪。”
李烈:“......”
“呵呵~”陳紅裳一聲輕笑,微微歪頭,仰臉看着榮陶陶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促狹,調侃道,“分別的時候沒哭吧?”
“哼!”榮陶陶一聲冷哼,大手一揮,一副豪氣十足的模樣,“區區一個夏方然,根本不值一提!
分了就分了~教師有的是!
陳教更美,蕭教更酷,李教更牛批!”
楊春熙:“......”
李烈忍不住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陳紅裳也是忍俊不禁,笑着屈起手指,敲了敲榮陶陶的額頭:“那你的大薇呢?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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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榮陶陶將拖着的行李箱拉桿按進了箱子側方,嘴裡嘟嘟囔囔着,“我可是鋼鐵男子。”
榮陶陶嘴硬的說着話,腦海中,卻是回想起了一週前分離的一幕。
那是世界盃結束的第二天下午。
天很藍,太陽很大,希典城的街頭有些悶熱。
國家隊入駐的酒店院門口處,領隊教練團和參賽學員們正在向中巴車上搬着行李,衆人即將啓程前往機場,結束這趟遠征海外的世界盃旅程。
而榮陶陶則是站在酒店院門口,正和高凌薇說着什麼。
榮陶陶:“我們扯平了哈。”
“什麼?”高凌薇擺弄着手機,聽到這句話,擡頭看了面前的榮陶陶一眼。
榮陶陶聳了聳肩膀,道:“之前是我離開,去帝都城星野旋渦修行。現在是你離開,在這歐洲大陸修行。”
“嗯。”高凌薇嘴角微揚,“那就當做是扯平了吧。”
“誒,你這人......”榮陶陶一臉不滿的說道,“分別呢,能不能認真點。”
“我很認真。”高凌薇說着,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也終於收起了手機。
嗡...嗡......
榮陶陶感覺兜裡一陣震動,他剛拿出手機,便聽到後方袁沉領隊的呼喚聲:“淘淘,我們該走了,大家都準備好了。”
“啊,我馬上就......”榮陶陶頭也不回,口中的話語卻是戛然而止,因爲他的手機裡傳來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身黑紅盛裝打扮的高凌薇,長裙包裹着她那高挑的身軀,裙襬流淌及地,美不勝收。
她那長長的馬尾高高盤起,胸前那精緻的鎖骨處,還有一條細細的銀項鍊,穿着一枚霜雪色澤的小小魂珠作爲墜飾。
本是青春靚麗的女孩,但卻在這黑與紅的搭配之間,帶上了一絲高貴、優雅的氣息,也帶着一絲絲神秘的美感。
“你一直想要的。”高凌薇看着榮陶陶那呆呆觀賞的模樣,眼中含笑、悄聲說道,“不許給別人看。”
“淘淘!到時間了!”這一次,卻是那佇立在中巴車門口處,一手壓着太陽帽的楊春熙忍不住開口催促了。
高凌薇擡起手,理了理榮陶陶那被風吹亂的天然卷兒,輕聲道:“去吧,別誤了航班。”
“大薇......”榮陶陶終於捨得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擡眼看向了面前佇立的人,他一步步的後退向中巴車,口中喃喃着:“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