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聞聽此言,楚南倒抽了口涼氣,心中唯一僅剩的一點旖旎心思完全消失了。
大師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那個噬魂,竟然好像三師姐,葉冰!??
“姐姐,可別開玩笑。三師姐如何能幹這事兒!”楚南心中一萬個不相信,現在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葉冰雖然殺伐果斷,性格有些粗暴,至少對待楚南有些粗暴。
但是她與楚南青梅竹馬從小在一起長大,如何能不明白葉冰的性格。
葉冰雖然自幼因爲家仇,性格有些沉默,冰冷。看誰,都是帶着一股冷傲,不羈而又倔強。
但是內心之中,葉冰卻極爲善良。
所殺之人,除了自己的仇家或者對自己不軌之人,她一生中連只小動物楚南都沒有見其下過殺手。
面冷心熱,乃是對葉冰最中肯的評價。
這一次,楚南不相信。
她怎麼會濫殺無辜,那些婦孺兒童,手無寸鐵,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她是絕對不會下手的!
安憶如卻是搖搖頭,嘆口氣苦笑道:“我起初也是這樣想的,三師妹姐姐如何能夠不瞭解她的心性,我也不相信。但是……”
說到這兒,安憶如微嘆了口氣:“那噬魂雖然是戴着銀面具,遮住了本身的面孔,但是一身血衣。修爲,與習慣,甚至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那一股倔強而孤傲的氣質,都與葉冰太相似了。甚至有一種錯覺,姐姐甚至懷疑就是三師妹。而且,噬魂與三師妹,都擅長用劍,劍術超羣,功法精湛。都同時具有一劍既出,萬般覆滅的殺勢。”
“可是,”楚南還是不能接受:“這修真世界穿着打扮並不能說明什麼吧!單論那氣勢與功法擅長用劍,便斷定這噬魂是三師妹,有些不妥。畢竟修真世界,擅長用劍的修者實在太多了!就算魂修,也有不少功法精湛的趨向於劍術的,只不過看用什麼劍形靈器。”
“這個,就是我擔心的了!”安憶如輕咬着紅脣,下意識的掩住自己半敞的酥胸。
“你可知道,那噬魂用的乃是何種劍形靈器?”安憶如的聲音帶着些許苦澀:“正是龍胤劍。”
聞聽此言,楚南頓時整個人怔住了。
龍胤劍正是葉冰自始至終都未曾離身的靈器,雖然算不上她的本源靈器,但是要比本源靈器都施展使用的頻繁。
龍胤劍,楚南還記得,當時連血之鳳凰都讚歎過這龍胤劍,表示他都無法看清這龍胤劍到底是何種品階。
在葉冰乃是先天之境時,龍胤劍已經是三階靈器。可說是在鬼山之上,楚南竟然吃驚的發現,這龍胤劍已經晉升爲六階靈器。
這龍胤劍,竟是可以自己主動進階的靈器。
比之一般所謂的神器,都還要珍貴。說是世間至珍奇聖器都不足爲怪,怕是現在葉冰手中的龍胤劍,已經晉升爲神器了吧!
這世間根本不可能再複製第二柄龍胤劍。
莫非,這噬魂真的是葉冰了?
楚南只感覺好像在做夢。
他不知道,這段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鬼山一別之後,葉冰就徹底不見蹤影。
到現在忽然出現,卻是以噬魂的身份。
“不管如何,也不管噬魂是不是三師姐,一定要先找到他。將其抓住,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若真是葉冰的話,楚南一定要問清楚,她爲何要如此做,爲何現在已經陷入癲魔,濫殺無辜!
楚南終於是忍不住:“大師姐,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着,楚南一咬牙,手腕一抖,便從納戒之中拿出那銀鈴。
“叮鈴鈴。”清脆的鈴聲,好像一春水,不斷撫慰着人的心情。
這清脆的銀鈴聲,好像有巨大的魔力。
鈴聲一起,便是能夠與人的靈魂產生共鳴般,攝人心肺,好不玄妙。
在看到這銀鈴的瞬間,安憶如的神色驟然一僵,腦海中陷入短暫的空白,嬌軀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
她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這是孃親的信物……”
安憶如有些不可置信的接過銀鈴,捧在纖纖玉手手心,望着那半邊已經殘破的銀鈴,眼眶微紅。
“你,你是怎麼得到的小師弟?”
安憶如的聲音在發顫。
這個物件,乃是她孃親曾經送給她,一直戴在手腕上,直到安家堡厄運那一夜,銀鈴才無意識中丟失了。
誰知道機緣巧合之下,卻又落到楚南手中,最後物歸原主。
陳年往事,對於安家堡的記憶又從新涌上心頭。
安憶如神色複雜,眼眶中微微有淚光在閃爍。
楚南嘆了口氣,只好將自己所知道關於安家堡的一切,都如實的告訴了她。
等聽到安家堡被滅族,全族上下只剩下安憶如一個後人之後,後者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崩潰,淚珠滾落。
“娘,孃親,與族人都……”安憶如臉色發白,虛弱到了極點,傷心欲絕。
她當時已經有了些許記憶,但是這麼些年,安憶如都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希望自己的家族還存在,自己的爹孃都還在。
可是今日,楚南帶回來的消息,徹底將支撐了她多年的那最後一抹僥倖,都完全毀滅了。
安憶如,一個好強,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高貴而優雅,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女子,在自己的小師弟面前,此刻卻哭的想一個孩子。
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楚南心中不是滋味,只好將懷裡的嬌軀摟緊,擦拭着臉頰的淚水,輕聲安慰着她。
“孃親,”安憶如並非凡人,在短暫的情緒崩潰之後,終於剋制住。她玉指死死捏緊銀鈴,指關節發白,眼眸中帶着一絲堅決的恨意:“養育之恩,女兒此生無以回報。但,誰若是傷及我安家堡族人,我勢必要替你們報仇雪恨!”
報仇!
舉族被滅,爹孃慘死在她面前,她如何能夠不恨。
只是她不知道,這仇人到底是誰。
“小師弟,你打聽出來,昔年滅我族之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了嗎?”安憶如擦拭着淚水,咬着牙恨聲問。
“大概調查出來了,正是當今豹族的族長,率領的千山門。”楚南沉聲道,言語中也透露出一絲恨意。
說到這裡,楚南的聲音還有些惆悵。
豹族,豹族。
何其強大,當年連名鎮一方的安家堡,都在其手中一夜之間盡皆被殺。
到了現在,楚南不知道這豹族族長已經強大到多少了。
也就是說,自今日起,楚南若是想要報仇,便勢必要與整個豹族爲敵!
一個道玄境小子,欲要與整個豹族爲敵。傳出去,恐怕讓人笑掉大牙,不屑於顧。
可楚南並未灰心。
你造過的孽,我必然要一件一件,返還在你身上,一倍,兩倍,十倍還之!
這一夜,二人無眠。
楚南也是頭一次,面對着自己大師姐,心中沒有生出半絲邪念。
只有在楚南面前,安憶如才能夠卸下僞裝,哭的像個孩子,不知道多久之後,才筋疲力竭的鑽入楚南懷裡,沉沉的睡着。
那絕色的容顏上,還帶着兩行未乾的淚痕,楚楚可憐,當真是我見猶憐。
楚南罕見的當天晚上沒有打坐,與安憶如相擁而眠。
直到次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時,楚南緩緩睜開眼,小心翼翼起身,替安憶如蓋好被子才走推開門走出去。
楚南其實一夜都未曾睡着。
他心中的壓力,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
這一夜,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去報仇雪恨。
面對整個豹族的壓力,若是說楚南不擔心,未免有些虛僞。
但是楚南卻並不灰心,想當年,鬼皇七在他面前,也是一座高不可攀,不可撼動的山峰!
可是現在,不是也早已被自己一掌拍死?
敵人越是強大,才越能激發的起楚南內心最深處,隱藏着的那狂熱的戰意。
這一點,連血之鳳凰都笑罵過他是個瘋子。
楚南伸展着懶腰,自從進入洞虛境後,楚南基本上都沒有睡過覺,一直都是在打坐修煉。
雖然打坐也可以恢復精神,但是畢竟沒有睡覺來的舒坦,而且,一覺醒來後,精神抖擻。
誰知道,楚南打着哈欠,一口氣還沒有提上來,便聽到幾道玩味兒的聲音。
“怎麼樣啊相公,昨兒個晚上,睡的可舒坦?”南宮瑜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嘴角勾出的一抹笑容,要有多深意有多深意,要有多玩味有多玩味。
蕭馨則是在一邊兒幫腔,笑眯眯道:“估計是,折騰的一夜未眠吧。小師弟,你受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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