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真界,無盡的黑暗之外,此時,某片特殊的天地中,一名被璀璨耀眼光華籠罩的身影端坐於某處晶瑩剔透的四角亭中。
那靈玉所鑄成的亭子中有着一張靈玉桌,以及依稀一張玉椅。
晶瑩剔透的靈玉圓桌上擺放着一盤未下完的棋,此刻,若有修者在此,定會驚奇,因爲那棋盤之上黑白棋子居然生‘靈’,乃是一件擁有駭人威力,具有‘道靈’的極品靈器。
好手筆,何人有如此手筆,如此揮霍!這棋盤之上所擺放的黑白棋子,共有一百零八顆,彷彿象徵地煞天罡星宿一般。
一百零八顆棋子,皆乃極品靈器,而且,還是生出‘道靈’,威力極強的靈器。
就連九玄真界中,那些頂尖的強者資產底蘊在如何磅礴,也不會如此奢華,將靈器用作下棋只用。
那被璀璨光華籠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右手緩緩向前省去,雙指提起帶着恐怖威力的黑子,點在了‘天元’。
頓時,那棋盤上的形成三百六十一個十字小點的黑色線條,閃爍其詭異光華,一道道漣漪在其上流動,足足有三十六道,威力極強。
這三十六道漣漪彷彿有着一種奇異的魔力,大道的氣息時而從中流入,彼有一番韻味與規律。
彷彿世間天地,朗朗乾坤,皆在這棋盤之中。
一種肅殺氣息從極品靈器的黑白棋子上散發,彷彿神魔在大戰一般。
伴隨那神秘人影所持的那一顆黑棋落定,彷彿四方恆宇伴隨這一落子而顫抖起來,這片棋盤,就好像一個宇宙,那些棋子,就好似那一方世界。
芸芸衆生,就在這方世界中經歷時間的淘洗,有的成爲了一杯黃土,有的卻活着。
只是,縱然實力強大,成爲這方恆宇的‘天元’,也依舊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
“這盤棋以下了數個紀元,何時纔是收棋的時間,當人站在大道的盡頭,面對的,還有那如棋盤黑線的規則。何時,老夫我才能真正脫離恆宇的‘規則’束縛,成爲這棋盤邊緣的博弈者。”那被光華籠罩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從玉椅上其身,他遙望天際的蒼穹,那種孤寂的眼神彷彿能穿過無盡混沌的宇宙一般。
...
炎黃世界,南海邊的朝日港口,賞金分盟根據所在的地底。
此刻,奪鳩盤膝而坐,調息自身,恢復先前所耗去的氣力。
此地,已經不再安全,雖然此處位於地底,但自己已將那幾名沒有‘意識’的傀儡殺掉,一想到,那自稱爲‘磷骨散魔’老者都未曾將這些人殺死,心中頓時大驚,彷彿想起了什麼。
原來,這些人是爲了賞金盟而做事,他們的神識印記都留在總盟某處。若是忽然死亡,那承載神識印記的物品定然破碎,這就等於奪家長燃不息的生死燈,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奪鳩已經認定此處不再安全,他本早想離開,只是,自身過於疲憊,全身無力,於是只能安下心來,調養自身。
其實,他存屬於多慮了,那白衣老者之所以不將這些人殺死,而是費盡心思練成傀儡,只是害怕分盟長期關門,會引來他人的懷疑而已。而至於這幾名傀儡原先擁有的‘意識’魂魄,早以被其用歹毒的法門抽空,融入陰河之中。
衆所周知,魔門功法向來陰險歹毒,這‘磷骨散魔’活了這三千多年,那時,魔門還是處於鼎盛時期,並未遭受到正道圍攻,像這種抽人魂魄,而不讓千萬裡外的神識印記消失的秘法,還是有很多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奪鳩才緩緩睜開雙眼,那漆黑的瞳孔望着四周漆黑的景象,聽着陰河奔流的‘嘩嘩’聲,他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該收穫戰利品了!”他喃喃念道,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神采飛揚起來。
這‘磷骨散魔’活了那般悠久的歲月,定然有許多寶物與財富,而奪鳩‘洞天’初成,那九條靈脈每天雖然會持續的吐納出靈氣,但實際上也沒有多少。而奪鳩的體質彼爲奇特,所修煉的功法又是五花八門,威力雖大,但轉化具有威力的源力時,需要磅礴靈氣所化的純源力作爲催動。說起來,他的體質也算的上一個無底洞。
而且他的實力不濟,雖然能夠力抗四宿境界的強者,但他目前所真正交手幾乎都是武者,而武道一途,偏偏四宿境界纔是始端,與那些其他修煉法門想比,還是差上許多。
也就是說,奪鳩如果遇上四宿境界的修道士,或者奇門術士,若是不得近身,必敗無疑,根本沒有勝算。
所以,奪鳩倒也急需一些保命的法寶,畢竟,他所走的‘道’,並非單一,他之所以修煉武道,只是是爲了增加一份保命的本事,已經堅毅自己的性子。
修煉一途,漫漫無盡頭,而且,奪鳩的源珠古怪,雖然如今已經化爲‘洞天’,但他的體質早已深深受到其的渲染,同化了。
因此,他的路途,可能比別人還要漫長,還要久遠,從其修煉武道二十載的時間便可看出。
尋常人,修煉二十年的武道,自身的境界,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前進,而奪鳩卻無這種現象,雖然,他的肉體無時無刻不在強化堅固着,但他的境界卻絲毫未曾提升。
那九色源珠,就彷彿是絆住他前行的大石一般,任他如何努力,終究不能化珠爲洞天。
不過,現在不同了,他已經邁過那一道坎,大道就在前方。
奪鳩步伐輕盈,漆黑的環境雖然對其的視力有很嚴重的影響,但他畢竟不是純武者。雖然未到達那等境界,不能依靠自身散發的氣息感應四周,但好在,他的腦海依然開發,神識之海早以能夠涌出神識。而如今,這神識早已成爲了其的一雙眼睛,雖然不能做到金毛猿猴的火眼金睛那般厲害,但這種漆黑無光的環境,他還是能夠清晰的琢磨周圍的一切。
片刻間,奪鳩以來到流動的陰河岸邊,他的神識此刻閃爍出耀眼的九彩光華,將其周圍照耀。
只見奪鳩雙臂早已化好的暗勁涌出,朝着漆黑急流的陰水抓去,頓時,一道閃爍着淡淡光暈的古燈出現在其手中。
‘修魂煉魄決’暗中運起,將無芯古燈上纏繞的幾縷陰氣吸收後,奪鳩便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古燈雖然受到重創,出現一絲裂痕,但其根本並未碎裂,只需祭煉段時間便可從新使用。
“若這套法寶掌握,我在炎黃世界也能夠多一分生存的實力!”奪鳩雙眼微微眯起,忽然射出一道精光,先前,他想到了很多。
自身‘洞天’中的九縷色彩各異的紋路雖然詭異,但日後,只要自己實力強大,就能將其降服,那陰謀在如何驚天動地,都無法遷就與他。
“我定要到達那種超脫世間一切的境界,永生不死,那些對我佈局的人,你們等着,我不是任你們踐踏的螞蟻!”奪鳩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氣,若非當心那隱藏在暗處,佈局的強者發覺自己的舉動,不然已經沖天怒吼。
“我就不性,你神通廣大,能夠猜測我的想法!”奪鳩嘴角微微彎曲,不曾言語,但那種銳芒的眼神,已經將其心中的話語說了出來。
“蒼穹之上的敵人們,你們以後會明白什麼叫做後悔終生!”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刻,奪鳩已經懂得什麼叫做沉默,在剎那間,他明白了很多,就連九玄真界,那些絕世強者消失之謎,他也隱隱約約琢磨到一些門路,他知道了,這個宇宙中,還有着許多許多‘隱晦’,只是他目前並不真正的清楚而已。
過了會兒,奪鳩緩緩將古燈收起,同時右手化爪隨意揮動,源力所化的無色的暗勁朝着滔滔而流的陰河撈去,眨眼間,數道光華便滾入岸邊,奪鳩彎腰將其一一拾起,放入儲物戒子中。
未過多久,那十三盞古燈都以裝入奪鳩的儲物戒子中,隨後,奪鳩閉上雙眼,神識涌入陰河,尋找着老者的身軀,但毫無所獲。
“怎麼回事?”奪鳩睜開雙眼,神情中充滿疑惑,喃喃念道,不禁陷入了思忖。
忽然,他睜開雙眼,神識繼續朝着陰河鑽去,在滔滔河流中尋覓了幾圈,他頓時發現,就連先前的幾具屍骸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原本倒在岸邊的幾具屍體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奪鳩不驚反喜,彷彿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只見其朝後退了幾步,忽然大聲說道。
“小小精魄,也要搶我拼死得到的戰利品,莫非,你想要成爲這十三盞古燈的後天器靈不成!”
他話音剛落,滔滔而流的漆黑陰河,忽然抖動起來,只見其中分出數縷長長的陰水,匯聚虛空中。
眨眼間,一條水桶粗的陰水所化大蛇吐着信子,滾滾的陰氣從其口中奔出,一團黑色霧氣立即將奪鳩籠罩,同時,它帶着晃動的陰水紋,朝着傲然立於岸邊的奪鳩撲去。
“米粒之珠,也敢於皓月爭輝!”奪鳩冷言道,同時,右拳帶動一千蠻牛氣力,朝着那疾馳碾壓而來的大蛇轟去。
那陰水所化得大蛇一見自己吐出的陰氣對奪鳩無效時,頓時想起了那把將自己深深截斷的紫色魔槍,心中頓生恐懼。但它此刻以無退路,只能硬着頭皮,讓陰水所化的身軀流動瞬間壓縮,流轉速度加快數倍,藉着那股勁頭,朝着奪鳩碾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