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萬傅的‘洞天’空間中,奪鳩正一心一意的研究着陣法疊加。
“只要這次成功了!我在陣法一途上,又前進了一大步,三十種不同的大陣融合疊加,精通佈置百種陣法,結界瞬成!”奪鳩熱切的望着那逐漸發出紅光的陣法,雙手一陣揮動,一道道形狀奇異,蘊含特殊氣息的符文,伴隨奪鳩源力的注入,緩緩融入大陣核心的那些陣基石。
萬傅的神識化作分身,就在不遠處一直注視着奪鳩,當一道道奇異的氣息緩緩朝着四周盪漾時,他臉上露出笑容,一陣欣慰的撫撫鬍鬚。
“恩?”忽然,萬傅眉頭一皺,身形一轉,視線頓時朝着能前往外界的傳送通道那兒望去。
到了萬傅這種境界,就算本尊處於‘洞天’空間中,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外界的情況。
“奇怪,哪兒來的小輩。”萬傅望了眼正專心研究陣法的奪鳩,心中細想,隨後悄然消失在原地,瞬息間,出現在外界的大殿中。
...
此時的奪體心情異常激動,加上他當年在家族修煉的時間,他可謂是足足有了幾十年未曾見過奪鳩。
下一刻,說不定兩人便能碰面,這令奪體如何平靜的下來。
嘭...吱...忽然,只聞一聲悶響,那緊閉着的漆黑大門豁然打開,奇異的是,大門內並未如奪體所想的那般漆黑,反而好閃爍出一道耀眼的璀璨白光。
中年男子與奪體當即揚起右手,矇住那在光亮下有些刺痛的雙眼。
好一會,那光亮方纔緩上許多,奪體面露喜色,連忙放下揚起遮擋視線的右手,朝着前方望去。
頓時間,奪體那歡喜的笑容僵硬起來,只見一個身穿白袍,能量形態的老者出現在他與那中年男子的視線中。
“萬前輩!”那中年男子眼見這能量光華形態的老者,頓時大驚,連忙彎腰恭敬道。
奪體聽後,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也尊敬的道了聲好。
“恩。”萬傅的神識分身漠然點了點頭,隨後淡然望着身穿黑袍的奪體,沉聲問道。“這是誰?老朽記得,我們門派中好像沒有這人吧。”
“哦,萬前輩,是這樣的,這人乃是來我門派尋人的。”中年男子彷彿有些懼怕奪傅,連忙說道。
“哦?尋人?”萬傅聽後,當即神色一緩,雙手放置身後,彼有興趣的盯着奪體,疑惑道。
“是的。萬前輩好,我來此處,是尋覓我兄長,告知他一件關於家族的事情。”奪體聽見這老者疑問,當即低頭恭敬道。
“你兄長?”萬傅聽後,當即一愣,隨後微眯的雙眼射出兩道琢磨不定的光彩,他仔細看了奪體面容一會,臉上也逐漸露出笑容。
“恩,你們也的確有些相似之處,你是奪家人吧,你要尋的那人,可是奪鳩?”萬傅右手揚起,撫撫蒼白的鬍鬚,笑然說道。
“是的,前輩,晚輩知曉,我兄長就在前輩這兒學習陣法之術。如今貿然前來打擾,雖有些不妥之處,但確實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我兄長奪鳩。”奪體聽他這麼一言,臉上原本有些肅穆的表情頓時一緩,換成一個彼爲燦爛的笑容,他 都未曾多想,連忙說道。
“呵呵,不過你要等會,奪鳩正在佈置陣法最關鍵的時刻,若此次成功,可以說,他已經勉強算的上是一位陣法大師了。”萬傅望着奪體那有些焦慮的表情,笑着說道。
“什麼?陣法大師,鳩哥才學習陣法纔多久的時間,就算這片‘洞天’空間的時間被大法力生生逆改,可那又能有多長的時間,勉強一年多些而已...”奪體聽聞這萬傅這般說着,心中一陣震驚。
萬傅淡然望了一眼奪體,右手揚起,指着中年男子,肅穆說道。
“你先帶他去尋處空下的洞府,我還要進去看着。”
“是,前輩。”那中年男子當即彎腰低頭,尊敬說道。
萬傅含笑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着大殿內走去。
吱...轟...待萬傅進入大殿後,那敞開的漆黑門戶當即直接關上。
“呵呵,跟我來吧。”中年男子望了望直接緊閉的大門,隨後看着木然的奪體道。
奪體無奈一笑,當即便跟隨中年男子離開此處。
大殿之內,萬傅那神識分身並未直接消失,進入自身的‘洞天’空間中,他緊緊的站立在大殿中心,神色嚴肅,一陣沉思。
“奪家的人,這黑袍少年究竟是誰呢?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奪鳩?”萬傅有些猶豫。
苦思片刻後,萬傅嘆息一聲,無奈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奪鳩。
“呼!成了!”此時的奪鳩一陣欣喜,他臉上掛着止不住的燦爛笑容,雙眼幾乎眯成一條線。
“咦?萬師父呢?”心中懷有萬千喜悅,奪鳩望了望四周,卻未曾見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不禁喃喃細語起來。
“咳咳,我在這。”萬傅人雖在外,但心思卻一直放在奪鳩這兒,那白色神識所幻化的分身一閃而過,眨眼間出現在奪 鳩視線中。
“呵呵,成功了?”看着奪鳩那歡喜的神情,萬傅欣慰的同時,也笑着問道。
“恩!”奪鳩滿腔歡喜,重重的點了點頭。
若不是心中那份理智控制,恐怕此刻奪鳩會興高采烈蹦躂起來。
三十種不同的大陣融合疊加,這絕對擁有了一個陣法大師的水準。
放在整個炎黃世界,也是彼受尊敬,絕對是那些中小門派最爲需要。
“不錯!總算沒辜負老朽的期望。”萬傅也很是高興,但因爲奪體的來到,他心中的欣喜,卻並未曾像以往那般表達的很爲透徹。
相處了這麼一年多的時間,奪鳩雖然說對着萬傅瞭解程度沒到那種觀顏察色,便知對方想法的地步,但卻也能夠感覺到萬傅此刻的怪異。
“萬師父,你怎麼了?”望着有些失神的萬傅,奪鳩試探性問道。
“呵呵,沒什麼。”萬傅面容閃過一抹苦澀,笑着說道。
奪鳩見萬傅不說,也不想細問,當即只好沉默下來。
頓時,整個場面一陣尷尬,兩人誰也不說話,奪鳩原本那彼爲欣喜的心情,也開始糟糕起來。
“哎。”萬傅望着奪鳩,嘴角微微抽動,最後無奈嘆息。
“萬師父。”奪鳩見聞萬傅這等神情,身形忽然微微顫抖起來,他開始有了一種不安感,彷彿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什 麼。
萬傅雙眼緊閉,倒吸口氣,平定心境後,睜眼肅然道。
“奪鳩,爲師有種預感,你我師徒緣分,可能即將覆滅。”
“爲什麼?”心中所想的那般,果然實現,奪鳩身軀一陣顫抖的同時,也下意識疑問道。
“奪家,來人了。”萬傅轉過身軀,閉上雙眼,漠然說道。
“奪家...”奪鳩聽後,心中一陣驚異,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放心,來的人,僅僅只是一個少年,而且,是獨自找你,還未曾泄露自己的身份,名字都未曾說。想必,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讓你離開此地。”萬傅無奈嘆息,整個人彷彿蒼老了數十歲一般。
“少年?”奪鳩聽後,當即一愣,隨後狂喜起來。“難道是十弟,奪體!”
忽然,萬傅轉過身來,他那蒼老的面容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只見他拂了拂袖,右手揚起。
頓時間,一道白光閃過,一塊晶瑩剔透,流露乳白光彩的玉簡出現在他手心間。
“這是!”奪鳩望着這閃爍白光的玉簡,眼神中流露出不定的光彩。
“這是爲師最後所能給予你的東西了,這裡麪包含我一生對陣法的理解,以及一些奇異的陣法。”萬傅望着那流露白光的遇見,眼神之中充滿遺憾之色,沉默片刻後,繼續說道。
“師父!”奪鳩聽後,心中一陣難受,他雙拳緊握,任那有些鋒銳的指甲深深的掐在手心間。
撲通!奪鳩接過玉簡,忽然下跪。
“這,快起來!”萬傅大驚,連忙俯身,就要將奪鳩扶起。
“不,師父,請受徒兒這一拜。”奪鳩推開佈滿皺紋的那雙手,一邊感激的說着,一邊如小雞琢米般磕起響頭。
嘭...伴隨一陣撞擊悶響,萬傅神色一陣痛苦,老眼已經逐漸朦朧。
“爲師無用,你的事情,爲師已經知道了。老朽身後有着這萬陣門,雖然我以不是門主,但我還是要照看着整個門派。一切以着門派的利益爲中心,呵呵,我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萬傅閉上雙眼,自嘲說道。
“不,師父,這一切,都是徒兒自己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干涉到門派中來。”奪鳩連忙說道。
“誒,好吧,起來吧。”萬傅搖搖頭,俯身扶着奪鳩。
奪鳩起身,右手隨意揮動,手心緊握的玉簡便直接收入儲物戒子中。
“哎,那尋你的那位黑袍少年,被帶去休息了。你要去,便去吧,等決定離開的時候,跟爲師說聲。”萬傅看了奪鳩一會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語氣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