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晚輩這就把他捉來!”
文彥博目睹剛纔那一劍,心中驚駭,七階金甲衛傀儡的實力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不敢違命,連忙領命匆匆御劍朝外面追去。
等所有修士都離開了大廳。
金甲衛這才緩緩的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祭壇上,玄冰玉棺前,撫摸着冰棺。
冰棺內躺着一尊高大的金色身影。
“本皇在這黑暗地底沉眠太久。是該出去走一走,希望那些幕後兇手還活着,不管藏在什麼地方,本皇要好好跟你們算算這筆賬。”
金甲衛握着這柄沉重的佩劍,緩步朝宮殿外走去。
文彥博衝出了皇陵十六開更新快宮殿,來到內宮外面。文彥博神識掃過宮殿周圍數裡地界,並未發現成雲帆的蹤跡,連血跡,氣味都完全不見,不由微微詫異。
看來成雲帆的逃逸之快,隱匿術之強。比他想象的要高明一些。
不過文彥博還是有足夠的自信。一個區區築基初階的修士,而且還受了傷,想要從兩名築基高階修士的手指逃走,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當所有冒險闖入皇陵的築基修士都陸續離開之後,地下皇陵重新歸於黑暗和沉寂。連通地底的通道,短暫開啓了數日,也再度被上漲的岩漿潮汐所封閉,與世隔絕。
皇陵內也不完全是沉寂。
此時正只有一尊頗爲耀眼的金色甲衛,掌中握着一柄金色佩劍,在皇陵之中踩着廢墟內的碎石斷木,咔嚓咔嚓的緩慢行走着,雙目不是的發着紅光,凌厲的掃過城區廢墟內所有可疑的地方。
它所到之處,皇陵內的石人傀儡,飛天雷鳶都本能的迴避,不出現在他百丈之內。
在皇陵內轉了大半圈之後,金甲衛突然懊惱起來。
因爲它發現它根本找不到成雲帆的所在。就算他是一尊極品七階甲衛,體內附着元皇的一縷神識,終究也只是一尊傀儡。很多的大神通,元皇都無法靠這尊傀儡的軀殼施展出來。
比如探查靈根,否則不用把脈就察覺那小子的異常了,而且看遁術很高明、很熟悉,絕非一般築基修士可比。
莫非——
想到這裡,元皇冷寂多年的心魂都開始悸動起來,眼神也熱切起來。
“不行,挖地三尺,本皇也要將你給挖出來!”
金甲衛來到皇陵的最高處,站在內宮宮殿的最頂端,目中怒火沖天,發出一聲震動整個地下皇陵的嘯聲
。
嗡嗡的嘯聲,在整個地下皇陵中迴盪,嘯聲中傳遞着某種憤怒的信息。
皇陵內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數千計的石人傀儡和飛天雷鳶,頓時再度騷動起來。
這些石人傀儡,一個一個爭先恐後的排成了長龍陣,足有數里長。成羣的飛天雷鳶,在城南的城頭上盤旋集結。
地下皇陵內沒有活物,但是石人傀儡卻用之不竭,飛天雷鳶的數目也不在少數。
金甲衛冷冷的一揮手。
三四百隻飛天雷鳶,撲騰的飛了起來,組成一道黑壓壓的長線,口中吐出一團團威力恐怖的烏雷,朝城區廢墟殘牆地毯一般的炸過去,將所以的建築廢墟徹底摧毀,炸成粉碎。
等飛天雷鳶羣將廢墟建築推平之後,數千計的石人傀儡們,開始用雙手刨挖地面岩石。從元皇陵的南面,往北面一尺一尺的挖掘了過去。
它要挖地三尺。
這種辦法很耗時間,金甲衛有的是時間。
當大半個元皇陵被飛天雷鳶和石人傀儡翻了一個底朝天之後,成雲帆狼狽的從地下逃了出來,免得被烏雷給炸死。就算他藏埋在地下,幾乎收斂了所有的氣息,也無法逃過雷鳶的狂炸,石人傀儡對每一寸突地的瘋狂搜尋。接着,滿身泥土成雲帆被成羣的雷鳶和石人給圍堵住,無路可逃。
金甲衛第一時間便知道傀儡們找到了成雲帆,冰冷的出現在成雲帆數十丈之外,語中帶着一絲譏諷。完成搜尋任務的數百計飛天雷鳶和數千計石人傀儡紛紛散開,各自返回自己的地方。
成雲帆站在原地,只是得意擡頭望了金甲衛一眼,沒有再逃,眼神中反而充滿了好奇。
現在,這偌大的皇陵只有他們兩個了,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有信心能說服這位元皇不謀害自己,他有信心能知道一切內幕和秘密。
金甲衛走近到了成雲帆的身邊一丈之處,又仔細的對成雲帆的身體掃視了一遍,成雲帆很淡然的讓他看。
“木火真靈根,還是均分!”金甲衛冰冷的盔甲臉部毫無表情,但是它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激動
等它再度確認之後,目光完全凝滯住,有不可置信的感覺。
“這難道不是上天註定送給他的完美奪捨身軀?”他很想哈哈哈大笑,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剛有這個念頭,他突然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從心底升起。
金甲衛驚呆了好半晌,突然爲自己的無端驚疑感到好笑。就算這情形再奇特,眼前的也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能奈何的了他?
莫非他是哪個大能奪舍而來?
想到這裡,他開口道:“真有趣,你這小子有些古怪,本皇還是帶回去仔細看看才行
!”
金甲衛一把大力提起成雲帆,大步奔向皇陵的內宮大殿,成雲帆竟絲毫都不反抗。他的速度極快,幾個眨眼工夫已經穿過殿內的通道,來到宮殿內的中央大廳。
成雲帆被金甲衛扔在祭壇下,痛的他呲牙咧嘴。
“小子,能夠被本元皇看中你的軀殼,算你走運。別的修士就算想獻出自己的軀殼,也沒有這等和本皇同在的機緣。”金甲衛將成雲帆丟在地上之後,開始在右手上戴着的須禰戒中尋找起東西來。
這須彌戒指裡面,裝了大量的儲物袋。這些都是進入皇陵的內宮的築基修士們進獻給元皇的。裡面的東西總類繁多,極品絕不在少數,多到連金甲衛都記不住的程度。
過了一會兒,金甲衛從須禰戒子翻出來一塊情色葉形的符石,這塊符石只有巴掌大小。金甲衛隨手將這塊符石丟給成雲帆。
“這是什麼?”
成雲帆接住這塊青葉形的符石,疑惑的望向金甲衛。
“用這件治療特效的奇寶,貝葉符石,給自己療傷吧。在佔用你的肉身之前,還是先修補你的肉身才好,這樣才承受的住本皇的奪舍。你以爲,本皇會隨意毀壞自己奪舍的軀殼嗎?”金甲衛冰冷的聲音說道,不知道是因爲他附着金甲衛才如此,還是本來就這樣。
成雲帆的臉上頓時充滿了意外和愕然的表情。仔細的看了看,這的確是一件奇寶。
“算了!我也沒有受什麼傷!幹嘛療傷,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東西我收下了。”成雲帆將那貝葉符石收進九陽石空間。
這才放鬆心情,走動幾步看着這個祭壇,又看着坐在王座上的金甲衛,竟然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反而帶着笑意地說:“元皇陛下,是嗎,聽說你殘暴不仁,荒淫無道。”
成雲帆邊往那祭壇冰棺走去,邊說:“哦,對了,還聽說你天賦異稟!”
成雲帆故意將那四個字唸的格外清晰,說着還故意朝那金甲衛的襠部瞄去一眼,這一舉動已經讓王座上的金甲衛目瞪口呆,出離憤怒。
“今日有幸一睹萬年前這位儀表堂堂,俊朗無雙的人皇是何等樣人,是不是真的入史書上說的‘夜御百人而不泄’,塵根之異,可‘關桐輪而行’,且‘男女不拒,美者皆可’。”
說完這些,成雲帆已經感到那金甲衛入飛劍一般竄了過來,成雲帆施展雲龍步堪堪避開,圍繞這冰棺打轉。
“你,你不是築基修士,你有金丹修爲,你到底是誰?”金甲衛聲音暴怒,充滿了一種恐懼。
“怎麼,元皇也有發怒之時,也有恐懼之時?”成雲帆淡然地說,“我此來就是想求證這些的!”
“混賬,那些史書上寫的豈可全信?”金甲衛憤怒的說
。
“哦,那就是可以信一些的!”成雲帆抓住了他的語病,故意曲解起來。
“你!”金甲衛擡起一臂,用劍指着成雲帆,厲聲呵斥道,“快說你是誰,來這裡幹嘛?否則——”
“我嘛,就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修士,來這裡目的就是求證剛纔的東西,再有就是想順便知道‘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是何意?元皇陛下,可否解釋一下呢!”
“你——”金甲衛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就要投擲那手中寶劍。
成雲帆再次躲開,反手撿起那劍,鄭重拿在手上仔細探查,而後才說:“這就是人皇劍吧,元昊天,你這麼不珍惜,你是叫元昊天吧!”
“不要驚訝,估計你這名字已經數萬年沒有人叫過了!”成雲帆看到那金甲衛發紅的眼睛,似乎充滿了震驚、憤怒。
“好了,小弟,別再逗他了,真把他惹火了,我也要遭殃的。”金焰的聲音突然在虛空響起。
這聲音響起的時候,不但金甲衛身子抖動了一下,就連冰棺的中金衣修士似乎也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