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次慌忙逃命,這時候定閒叫住了他們,然後很是正氣的說:“如此想來,在二十八鋪圍攻我定靜師姐的也是你們所謂了,既如此,我還有最後幾句話說,你們記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遭惡報。你們去罷!相煩幾位奉告左掌門,恆山派從此不再奉左掌門號令。敝派雖然都是孱弱女子,卻也決計不屈於強暴。左掌門並派之議,恆山派恕不奉命。”
隨後衆人,療傷的療傷,打坐的打。成雲帆見此事告一段落,就飄然離去,只留下一句話說:“貧道去也,有緣再會!”
他自是去了,但並沒有遠走,一路暗中跟着見到了莫大先生,也試探了聚魂珠沒有反應,連呂正一也醒來說這老者不大可能是。
“你那徒弟呢?”呂正一問。
“救了一個老師太,讓他帶回去療傷了。”成雲帆淡淡的說。
“啊?”呂正一大吃一驚的說,“你居然要收老師太爲弟子?”
“怎麼可能?”成雲帆聽他們這一說,也吃了一驚,連忙解釋,“我只是救了她,發現她身上有一串佛珠,有靈氣波動,好似是一件法器,所以準備找機會問個清楚。”
“原來如此。”呂正一笑着說。
兩個人也就此在少林寺外一座荒山坐下,兩人聊了沒多久的話,就各自修行去了。
這日,成雲帆正在閉目打坐,感到懷中珠子異動,心想時機到了。連忙順着方位去查探,卻見到令狐沖在一廂房之前,拔劍在手,伸手在房門上一推,身子側在一旁,以防房中發出暗器。那房門呀的一聲開了,房中又是一聲低呻。兩人都各自探頭向房中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兩位老尼躺在地下,側面向外的正是定逸師太,眼見她臉無血色,雙目緊閉,似已氣絕身亡。他一個箭步搶了進去。祖千秋叫道:“盟主,小心!”跟着進內。令狐沖繞過躺在地下的定逸師太身子,去看另一人時,果然便是恆山掌門定閒師太。
令狐沖俯身叫道:“師太,師太。”定閒師太緩緩張開眼來,初時神色呆滯,但隨即目光中閃過一絲喜色,嘴脣動了幾動,卻發不出聲音。
令狐沖身子俯得更低,說道:“是晚輩令狐沖。”定閒師太嘴脣又動了幾下,發出幾下極低的聲音,令狐沖只聽到她說:“你……你……你……”眼見她傷勢十分沉重,一時不知如何纔好。定閒師太運了口氣,說道:“你……你答允我……”
令狐沖忙道:“是,是。師太但有所命,令狐沖縱然粉身碎骨,也當爲師太辦到。”想到兩位師太爲了自己,只怕要雙雙命喪少林寺中,不由得淚水直滾而下。定閒師太低聲說道:“你……你一定能答允……答允我?”
令狐沖道:“一定能夠答允!”定閒師太眼中又閃過一道喜悅的光芒,說道:“你……你答允接掌……接掌恆山派門戶……”說了這幾個字,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令狐沖大吃一驚,說道:“晚輩是男子之身,不能作貴派掌門。不過師太放心,貴派不論有何艱鉅危難,晚輩自當盡力擔當。”定閒師太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我……我傳你令狐沖,爲恆山派……恆山派掌門人,你若……你若不答應,我死……死不瞑目。”
祖千秋等四人站在令狐沖身後,面面相覷,均覺定閒師太這遺命太也匪夷所思。只有暗中隱身的成雲帆覺得這老尼姑不愧是大智之人,最後一刻還心神不亂,聰慧不失。
令狐沖心神大亂,只覺這實在是件天大的難事,但眼見定閒師太命在頃刻,心頭熱血上涌,說道:“好,晚輩答應師太便是。”
定閒師太嘴角露出微笑,低聲道:“多……多謝!恆山派門下數百弟……弟子,今後都要累……累你令狐少俠了。”令狐沖又驚又怒,甚是傷心。
只見此時,定閒的最後一刻,他望着前方空空的地方,也正是成雲帆所站之地拼進最後氣息的說:“前輩,你所求之物,老尼已多少知道,希望你以後別忘了照拂門派一二!”
衆人還在訝異這是怎麼回事,只見定閒師太將頭一側,閉上了眼睛。成雲帆懷珠的珠子也吸入一縷真元,這大智之人果真就是定閒,如今聚魂珠圓滿,漸漸變得金黃色起來。
而那令狐沖這時也大驚,伸手去探她鼻息時,已然氣絕。他心中傷痛,回身去摸了摸定逸師太的手,着手冰涼,已死去多時,心中一陣憤激難過,忍不住痛哭失聲。
令狐沖很快聽到成雲帆傳音給他說:“兩位師太已經圓寂,你等趕快下山,不可徒惹是非,你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轉告儀琳兩句話‘殺師之仇,掌門之師”
令狐沖暗自點頭,也就此下山,沒有理會祖千秋等人提議燒了少林寺的事,看來也明白這不是少林寺所爲。一路再想最後那兩句話什麼意思,可惜他一直沒弄明白,說給儀琳,儀琳隱隱約約明白,但不敢說出來,心下對這位前輩高人更是敬佩的五體投地。
成雲帆繼續回那座靈氣不錯的山頭打坐修行,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年之後。剛一下山就聽了一件不錯的事,華山棄徒令狐沖要接任恆山派掌門。
覺得自己也該去湊個熱鬧,鎮下場子,於是就御劍飛行,往恆山而去。
這些日子的恆山見性峰,熱鬧異常,先是那些江湖豪傑一起加入了恆山派,住進了別怨,又有各大門派都見禮,甚至連東方不敗都送來了禮物。
見性峰主庵前的曠地上,羣豪分次坐定。令狐沖坐在西首之側,數百名女弟子依着長幼之序,站在他身後,只待吉時一到,便行接任之禮。
很快,又見一名女弟子快步過來,稟道:“武當派沖虛道長親來道賀。”令狐沖吃了一驚,忙迎到峰前。只見沖虛道人帶着八名弟子,走上峰來。令狐沖躬身行禮,說道:“有勞道長大駕,
令狐沖感激不盡。”沖虛道人笑道:“老弟榮任恆山掌門,貧道聞知,不勝之喜。少林寺方證、方生兩位大師也要前來道賀,不知他們兩位到了沒有?”令狐沖更是驚訝。
便在此時,山道上走上來一羣僧人,當先二人大袖飄飄,正是方證方丈和方生大師。方證叫道:“沖虛道兄,你腳程好快,可比我們先到了。”
令狐沖迎下山去,叫道:“兩位大師親臨,令狐沖何以敢當?”方生笑道:“少俠,你曾三入少林,我們到恆山來回拜一次,那也是禮尚往來啊。”
令狐沖將一衆少林僧和武當道人迎上峰來。峰上羣豪見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的掌門人親身駕到,無不駭異,說話也不敢這麼大聲了。恆山一衆女弟子個個喜形於色,均想:“掌門師兄的面子可大得很啊。”
嵩山派的搗亂,說是八月十五中秋舉行並派大典,又被任盈盈調戲一番,這才灰頭土臉的走了。
成雲帆也忍不住笑了,見此間事定的差不多,就準備走了。
臨走時在半空留下一句話說:“少林的大和尚,武當的老道士,這令狐沖是晚生後輩,江湖經驗不足,武林的大陰謀他不一定看的名錶,你二人就能提點就多提點些。貧道與你少林、武當這數百年的淵源也就畫上一個句號了。”
衆人聽此都訝異不止,只見這半空中突然盤旋着這九條火龍,中間有一大鳥,盤旋叫着,載着一人,遠遠消失。
“多謝前輩屢次點撥!”令狐沖跪拜叩首說,“弟子定時時謹記!”
隨後令狐沖也在懸空寺悄悄將此人來歷大致說了一番,聽的武當沖虛、少林方正都吃驚不已,心想着真是得道之人啊,有此人在,看來武林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但自然沒忘記把他們推測的武林陰謀一一說出來。
成雲帆回到九陽谷外,看定靜已經醒來,隨把佛珠的疑問問出。
“哦?”定靜先是詫異,繼而恍悟,最後才若有所思地說,“前輩,實不相瞞,此物乃老尼三十多年前在五臺山行走江湖時,一日路遇大雨,在一山洞偶然所得,說來也怪,這串佛珠與別的佛珠並沒太大不同,但用起來極爲順手,可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依着這穿佛珠,老尼還自己演練出了十二招武學。”
聽到這裡,衆人都很是好奇,能演練創造出武功招式,實在不簡單。遂對這位老尼姑高看幾分,心下也欽佩了不少。
成雲帆聞此,只是虛空一抓,那串佛珠就到了手中,衆人也只是稍稍詫異後,又見怪不怪的繼續聆聽下文。
成雲帆仔細看那佛珠,果真是非木非金,也不知何物造就,但明顯加持了很多重的佛法,不知道是這老尼姑的修爲,還是佛珠自身原本帶有的。
成雲帆看了良久才緩緩的說:“這的確是修真界的一件極品靈器,而且還沒有滴血認主。”
成雲帆說到這裡,運轉靈力,只見那佛珠一會兒變大成陣,一會兒變小成劍,變化多端,甚是靈性無比。
他因不知這佛珠的具體使用法門,也只是粗略演示一番,衆人都看的眼花繚亂。
將佛珠還給定靜老尼姑後,成雲帆隨即問道:“師太,可還記得當初的山洞所在?”
“這個?”定靜想了好長一會兒,才說,“具體方位還得到了地方,方能仔細辨認,但大致地方還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