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城,在兩天前已經匯聚了五十萬大軍,都是周邊大城以最快速度趕至的軍隊。
大軍進城時,民衆可是歡呼了一陣,甚至,有一些有心、或者在收拾行裝準備遷移的民衆也停了下來。
地處邊境,民間武風還算濃重。
一些軍事常識也是知道的。天武城牆厚糧足,還有五十萬大軍守護,三國聯軍遠道而來,走過十萬大山後已經打了幾場仗,一定是疲累不堪了。
在這樣的前題下,所有百姓都很有信心,我們的軍隊一定能守住天華城,待得京師的援軍一到,就是我們反攻之時了。
也是隻有邊境民衆纔會如此想。
如果是洛武城等中央地區的百姓,一看到大軍兵臨城下,他們早便逃得不能再逃了。天武王的戰爭必勝論,軍神形象建設等工程都時日還短,在大軍面前,誰也不可能抱着一個幻想而活下來。
只是,從昨天夜裡開始,敵軍開始瘋狂地攻城。
三國聯軍中軍力最強的要數凌霄國了,只見凌霄國派出了將近十萬的精兵,一口氣就往城牆衝去。
城樓上的張巖發現,原來這十二米高的城牆,其實並不是牢實的,短短半天之內,最小有三波敵軍衝將了上城牆,奪得了城頭的控制權。
每一次,守城軍都要付出一定數量的屍骸才能把敵軍趕下去,重新把城頭控制起來。
張巖皺眉,雖然他不是這一戰的統帥,更不是一個戰場老鳥,但是他覺得不妥,這簡直就是用人命來填戰爭,敵軍就算把天華城打下來後也沒有多少人了。
如果是打破洛武城還說得過去,畢竟洛武城一破天武國就完了,但是什麼時候天華城的政治地位比得上洛武城了,這一個邊境小城而己,需要對方如賣命,連老本也拼上嗎?
終於,又再把聯軍的一波猛攻打了下去。
張巖身在前線,擦了一下額角的汗:“華二哥,義軍方面死傷怎麼樣?”
一個與羅辰的老仇人華月生有六、七分相似,但卻比華月生多了一份正氣的年輕人望向張巖,搖了搖頭:“不太樂觀。”
這一個年輪人正是天華城華家的二公子華子,也就是與羅辰有過過節的華天星的二哥華天月。
華天月也算是人中龍鳳,在十萬大山中學藝,已經是宗派內的精英弟子,達到了先天八重天的境界了。
而十萬大山各宗派本來都只是修練宗派,一般不參與世俗爭鬥,而這華天月卻是一個例外。
如果說華家家主還是一個善於勾心鬥角的人,那麼這華天星就是一個純粹的熱血青年,他一接到戰情,便馬上在宗門與及與宗門相好的幾個宗派內活動,然後拉了一大夥同樣是天武國出身的弟子組成了義軍。
他這支義軍人數不多,也就是一千多兩千人而己。但是有了他帶頭,十萬大山內各出身於天武國的宗派弟子也開始組隊助戰。
各路義軍在初入軍境時相遇,一翻交談之後心知各人都有報國之願,故此聯成一線,達到十萬之衆。
而華天月因爲是第一支義軍的發起人,故此他的名望在義軍中更是高得出奇,順列成章地成爲了義軍的盟主。
華天月搖了搖頭:“不樂觀啊!”
“哦
?”張巖也是苦澀一笑。
這一支義軍,雖然他們在十萬大山中學過藝,平均戰力比起城裡的軍隊要強悍,但是那些軍隊再廢物也好,也是經過系統訓練的。
這一支義軍卻不同,他們依仗着個人武力的比較出衆,往往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扎去,這樣不單止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更讓守城統領無法調度,可以說,今天幾度城頭失守,都是這些義軍擅離職守之故。
如若換着平常時候,不聽軍令,自離職守者必斬無赦,但是現在時局變比不定,如若把義軍斬了,那麼誰還會助戰。
大城也快破了,再斬義軍,那麼只會讓下面的正規軍心跟着寒,在這生死存亡之時,你作統領的不先想殺敵,而是先殺自己人?這事一傳出去,還不會寒了戰士的心。
“媽的,他們又來了。”華天月忽然吼了一聲。
張巖打眼看去,只見三國聯軍真的又再發起了總攻,而這一次,他發現有所不妥。
張巖一直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先前的攻城只是三國聯軍鬧着玩的,他們可能……可能是在練兵。
用士兵的生命去練兵,故此,他們今天的攻城都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戰略,沒有。
佈局,沒有。
有的只是一個勁地往城牆上爬,甚至是人踩着人也要往城牆上爬,誰也知道這樣的損失會很大,但是三國聯軍的士兵就像不值錢一樣,大片大片的屍體留在城下。
張巖不由感覺到三國聯軍的統帥是一個瘋子,練兵之法如此霸道,拉上真正的戰場上鍛練,這不是瘋子才能作得出的事嗎?
可這一次不同,他們這一次的攻擊有板有眼,投石機,撞木所有硬件設備一應俱全,而且更有大盾兵開路,防止城上的弓射手給自己一方帶來太大的傷害。
“他們動真格了。”華天月吐了一口口水,忽然大叫:“統領呢?這一個時候他怎麼不上戰場來的?”
雖然華天月沒有軍職,但他一是義軍首領,二是華家二公子,城樓上的軍官還是不敢指責他的無禮的。
而且,現在他們也心有不忿,我們在這裡守城,但作爲守城統統的,居然不知所蹤了,這算什麼。
一個軍官大喝一聲:“兄弟們,把敵人都攔下去。”叫喊完之後馬上拉過身邊一個心腹:“快去尋統領大人。”
那心腹也知道事關重大,不作擔誤,馬上便跑回了城內尋找統領。
可是,不用多久他就沉着臉回來了。
吩咐他出去尋人的軍官把一個敵軍推下了城樓,然後抽了一個空回到後方,拉着他的手問道:“怎麼樣?”
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軍官臉色一變,變得煞白,眼裡也帶着怨恨之意。
他看了一下張巖等世傢俬兵與及華天月帶領的義軍,再看看自己那一些奮勇殺敵的兄弟,心裡苦澀得很。
你讓他怎麼敢告訴所有戰場上的兄弟,我們的領袖,從昨夜開始便一直帶着我們奮勇殺敵的統領大人,就在剛剛敵軍再次攻擊時,他帶了家人財產,從另一側城門跑了呢?
悲奮之極的他大喝一聲:“殺!”
他的勇猛讓他帶隊守護的百米城頭變成了一個殺戮場,在他的帶領下,士兵
們捨生忘死,把敵人硬生生地擋了下去。
整段城牆都已經繼續出現失守之處,有幾段城場已經有敵軍爬了上來與守軍進行肉博戰,但是唯一他所守護的一段城牆依然堅如鐵石。
“殺、殺、殺!!他殺紅了眼,一刀一個。
他心裡悲憤難平,我這是爲什麼,我守着這一片城牆,不讓一個敵人靠近,但是,我的統領大人,他居然拋棄了我,拋棄了我們,爲什麼?
仰天一聲長吼,他一刀砍下一個敵軍的人頭,但是卻沒有留意到敵方的一個長槍兵。
長槍透胸,這一個如果這戰不死,一定能成爲戰鬥英雄的軍官,就這樣帶着不忿而去。雖然軍官到死都沒有說出統領已經逃走的秘密,但是下面的一衆士兵遲遲都沒有發覺統領出現,士氣自然下降。
“不好,城門快破了。”一個守門士兵大喊一聲,他正是抵着城門那一支隊伍中排得最前的一人,他的感覺告訴他,只要城門再被撞擊那麼十下、八下,那麼一定會被打破。
他的說話層層傳遞,傳到了城頭上,張巖等人臉色鉅變。
“華二哥,怎麼辦?”張巖大喊一聲。
華天月斬掉一個敵軍,大喝一聲迴應:“不知道,快尋我大哥!”
這時張巖纔想起,華天陽正是天華城的守軍副統領,現在統領不知所蹤,那麼便只能由這華副統領所帶領自己等人了。
“玉虹!”
張巖開始尋找華天陽,可在路上,他先尋着着帶着翁傢俬兵出戰的翁玉虹,在這麼一場可能滅國的戰役之中,已經沒有人理會翁玉虹以女兒之身上陣這一回事。
翁玉虹聽到張巖叫喚自己,咬牙把敵軍掃開,迴應張巖:“張巖,我在這裡。”
“華大哥呢?”張巖上前數步,替翁玉虹抵住了壓力。
“他在東牆那邊。”翁玉虹急忙說道。
“快去尋華大哥,告訴他北城門快破了,讓他決定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張巖用力一推,把翁玉虹往後推開。
翁玉虹還想說話,但張巖卻大喝一聲:“快!”
翁玉虹看到,張巖的臉上有一條疤痕,還在滴血,顯然就是新傷,而他這一些狂喝牽動了臉部神經,讓他看起來顯得十分的猙獰。
翁玉虹不敢怠慢,馬上往東牆那邊去尋。
一路上,各段城牆已經有被敵軍攻上的勢頭,有多段城牆更是已經失守了。終於,他在東牆那邊找到了頭盔已經不知所蹤,一頭散發的華天陽。
“華大哥,北城門快失守了,怎麼辦?”翁玉虹大叫。
華月生臉色一變,大喝:“旗手,快傳令下去,所有人等退回城內,準備巷戰……慢着。”就在華天陽下令之時,他忽然聽到城外一連寸密集而又整齊的馬蹄聲。
然後,在遠處,地平線上,一條黑線出現,那黑線越來越近,他終於看清,居然是一支黑甲騎兵。
黑甲騎兵軍團打着一面大旗,上面畫着一頭凶煞的猛虎。
“來了!”華天陽失聲狂叫:“我們的援軍來了,快頂住,不要讓敵軍再上城牆一步,我們的軍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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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