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跟着華天陽走進豪宅的大廳,按照中州的建築佈置,主廂的擺設不會太多,就是一套迎客時使用的桌椅而己,大不了就是在主位上擺設一套表達主人心中志向的屏風而己。
打眼看去,主位後面的掛畫,一隻猛虎低低在下,擡頭仰天,長嘯而起,雖然只是平面的畫作,但那傳神的虎眼卻把凜凜的虎威表現出來。
而臥虎的上方,一株春枝,枝頭上有一隻高高在上的麻雀,只是麻雀終究是麻雀,就算飛得再高也好,它依然不可能變成天空的霸主。
冷月看到這掛畫,眉心凝住:“好一個臥虎之志。”
“月。”
華天陽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掛畫是臨時調換的,明明白白地表現達了天武王的志向,但是,這些事知道則可,說出來就不太好了。
很多時候,惹來殺機的只是因爲,你知道得太多了。
冷月明白過來,對華天陽點了點頭,然後打量起四周衆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張巖這一個假元帥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翁玉虹在跟隨。
只見張巖正襟危坐,帥風越來越凜烈,在很多的時候裡面,冷月與華天陽這唯二知道秘密的人的都偶爾會忘記,眼前這一個元帥不是“柳天”,他只是一個假貨。
整個大廳都是人,但是除了主座上,本來的桌椅都已經搬走,顯然地,天武王想在這個地方弄一個朝堂,顯然地,今天衆人與他的秘密會晤,將要決定一件大事。
在衆人心焦地等待的時候,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天武王駕到。”
這聲音耳熟,如果不認識的人,一定會認爲他是天武王身邊的心腹太監,但其實不是。天武王的心腹由此至終都只有那麼一個。
這尖銳而沙啞的聲音,正是當朝國師劉冥的聲音。劉冥不是太監,但是他作爲冥修陰陽師,長期受死氣所侵,縱然其修爲強悍,但在某些時候,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
隨着這一聲通報響起,劉冥與天武王並排而出,兩人的身後跟着那個平常侍奉天武王的太監總管與及劉冥的弟子葉郎。
冷月等人第一次見劉冥,不由地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居然可以與天武王並排?”
天武王一身的虎威,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之上,衆人開始不再相信謠言。據說,天武王一生懦弱,從來都是一個休悠寡斷的人。
但是……現在誰信?
“參見吾王。”衆人紛紛跪到,他們都低着頭,並沒有看到在衆人之中,有一個陌生人,這陌生人沒有跪下,只是半躬了一下身而己。
天武王也不在意這陌生人的無禮,淡淡地說道:“衆愛卿平身。”
衆人紛紛站起,說老實的一句,在場的都是軍方中人,軍人最是不拘小節,讓他們長跪下去,他們可不願意。
這不是不尊重,在這一個封建時代裡面,以君爲尊,只要不是逆臣,那麼心裡肯定對座上天子打內心裡的敬重,或者說是敬畏。
但是軍人的天性讓他們用另一種形式來表達對君主的敬畏,那就是——沙場殺敵。
真武王沉吟一聲,眉頭挑起:“柳元帥。”
“是。”張巖這一段時間冒充這一個元帥,已經練就了極高的反應,只要一有人叫喚他
便馬上反應過來:“未將在。”
“很好。”天武王點頭。
看着張巖,張岩心中一虛,難道……難道陛下已經發現了我是假貨?迴心一想,以陛下的大能,如果他沒有發現自己作假那纔是怪事。
當陛下發現我是假貨了,但卻不追究我的身份真實性,那麼不就是說……陛下已經默認了。
張巖一直以來都有一層擔心,如果讓天武王發現自己冒充羅辰,那麼會否讓整個張家也陷入滅亡的危險之中去。
雖然冷月、華天陽等人一再強調天武王絕對不會追究,只因現在如若追究起來,那麼元帥失蹤的消息將會不翼而走。
在現在的軍隊裡面,“柳天”元帥如日中天,誰都以爲是這一個銀面軍神帶着自己等人出征三國的,可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跟隨的對象一早便已經拋棄了他們的話,那麼軍心一定大亂。
雖然一再提醒張巖,但畢竟這事關乎到張家全族,張巖還是不敢放心下來,直到現在真正地沒有被追究,而且天武王還默認了自己的元帥身份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兵馬如何?”天武王手中的資料很詳盡,甚至可以說,整支黑日國團都是他的線眼,說到對南大營兵馬的瞭解,他比誰也清楚。
但是他這樣一問,就是要安了這小子的心。
現在不能動這小子,日後也不能動,只能就這樣了,讓他繼續呆在這一個元帥之位上去。不由地,他懷念起羅辰。
同樣都是假貨,但是爲什麼羅辰這假貨卻這麼強悍的。
雖然羅辰沒有打過多少場大仗,甚至連出徵三國也與他無關,但是他唯一一場,也是成名的一場戰爭是在苦戰之中救援。
當天,他帶着一萬黑日軍團前來天華城,全城軍民激奮無比。當然,這當中有着柳家軍神那無敵形象的影響,更有着軍民受困多日忽然得到援軍,從絕望中看到希望的反應。
但歸根到底,都是羅辰的功勞,聽說這小子心狠手辣,在路過一個村莊時把通敵之輩全部殺死。
而在帶兵擾亂三國時,更是在別州兵馬的追捕中全身而退,而且更俘虜了敵軍的天行者,對了,那天行者現在跟自家女兒好像相處得極和睦,大有姐兩好的趨勢,看來是否要讓這天行者也成爲柳夫人呢?
張巖定了定神,朗聲說道:“陛下,天華城陳兵三萬,距天華城十里外的南大營軍馬五十馬早已訓練多時,老兵佔據七成,絕對可以大用。”
天武王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再望向衆人,掃視一下:“冷愛卿。”
“未將在。”冷月馬上出列。
他知道天武王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不然的話他不會如此掃視衆人,而是直望自己,點名讓自己出列的。
天武王看了一下冷月,這纔是羅辰在軍中的心腹。
據說這心腹在羅辰在位時都待在羅辰的身邊,可以說羅辰的豐功偉跡有他的一份功勞。本來天武王對黑日軍團這一支孤兒軍是看重,但對內裡的孤兒並不太重視,但現在一看這冷月,只見他一身的軍威將風,不由心想是否要好好培養一下這批人手呢。
“冷愛卿,我們的殺手鐗如何?”天武王說道。
冷月臉色一沉,最後直言:“不如人意啊。”
“
哦?”天武王的臉色也變了一下:“難道百名優秀弓手也找不出來?”
天武王對於三軍之中,只有由冷月着手訓練的神弓營百人精銳小隊不清楚情況,只因冷月練兵時帶上的都是自己冷月衛的兄弟。
這一些冷月衛的兄弟背景清白,只服羅辰,而羅辰一走,他們也跟着可以代表羅辰的冷月幹了。
冷月讓冷月衛守着訓練大營,並且有過嚴令,誰敢靠近,不問身份地位,不問過往軍功,直接砍了。
這一批冷月衛也很好地執行了冷月的命令,曾經有過一個想要一探神弓營百人精銳小隊虛實的高級將領前來,但他還沒踏入大營便收到冷月衛的警告讓他不要再靠近,可那高級將領不聽,自持身份依然前進,最後讓冷月衛一百多號人圍攻,最後死於冷月衛等人的手下。
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高級將領不單止立過軍功,而且更是直屬天武王的線眼,但是冷月就當作不知道,說砍就砍,一點面子也不給。
這事傳到天武王耳中,不單止不責怪冷月,並且下令以後誰也不能再接近神弓營百人小階的訓練大營,誰若敢頂風作案,將會全族盡誅。
故此,百人精銳小隊的情況如何,天武王並不清楚,但是當他聽到冷月的彙報,那一支耗費了如此多心力的百人精銳小隊居然不如人意時,他不由不滿起來。
“冷愛卿,這是何事?”
“回陛下,我中州箭術文化本來就不濃厚,如若不是元帥大人搞的那一場大較技,提高了箭手的地位的話,那麼我國想要找出十名優秀箭手也難啊。”冷月頓了一頓:“但是雖然如此,可我們有一位……神箭手。”
“只有一位?”天武王沒了興趣,隨口而問。
“是的。”冷月點頭:“這一位神箭手,如若由我冷月衛守護在身側,讓他的安全沒有了後顧之憂,那麼他一人滅掉對方一支百人部隊也不是難事?”
“什麼?”剛纔興趣乏乏的天武王一聽到冷月的稟報,馬上便來了精神。
他不會認爲冷月是誇大其詞,畢竟欺君之罪誰也擔當不起:“這位勇士他的背景……如何?”
“回陛下,此勇士乃孤兒,後被天華城一屠夫收養,雖然收養卻沒有賜與姓氏,而此屠夫一家往上八代都是我天華城居民,身家清白。”
“好,我要親自考察一下這一位勇士,如若真的如冷愛卿所方,能以一敵百的,朕不會吝嗇。”
“謝陛下。”
冷月心裡暗鬆一口氣,同時也有點得意,他發現阿矢不單止箭術出色,而且對武術更有天賦,冷月親自傳他軍中心法,他居然在短短半年之內達到了後天八重天之境。
這後天八重天之境說起來不強大,但是如若配上他的利箭的話,那麼就算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來了也有來無咽。
而據說,這一次,我們的目標雖然身份尊貴,但他卻不是一個精於武道之人,而阿矢的實力,有自己冷月衛守護,相信成功的機率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
當然,冷月心想餘下的九十九名箭手也不能落下,一定要讓他們達到十中八、九的水平,不然的話,他也沒面再待在這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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