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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珊瑚綻放,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拔高了丈許,直觸鄔炎彬的下盤!
“噗!噗!……”
宛如鋼針一般血色珊瑚,瞬間刺穿了鄔炎彬的腳掌,將鄔炎彬的身子,牢牢的禁錮!
“啊?”
鄔炎彬的身子被禁錮,疼痛難忍,頓時驚呼。
但也正是在這驚呼中,她卻發現了一件更爲可怕的事情。
那血色的珊瑚,竟並沒有因此停止生長,而是將她的雙腳、雙腿,統統刺穿,一直向上延伸,似要將她的身子,徹底的吞噬!
恐懼!驚恐!無數死亡的慘狀,將在這一刻,充斥於鄔炎彬的大腦!
鄔炎彬感覺到了恐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但是,鄔炎彬不愧是青城派的第一天才,雖然心中恐懼,但還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她竟在受困的瞬間,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斬下!
“轟!”
早已蘊含了無數劍氣的碧血劍,生生砸在了忠犬的骨刃之上,頓時揚起了無數的氣浪!
氣浪翻滾,伴隨着巨大的轟鳴,還有各種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而緊接着,那一朵朵血色的珊瑚,便開始崩碎,便開始隨同那一道洶涌的氣浪,徹底的消散!
血色珊瑚消散,但彷彿這一道斬擊,依舊沒有結束。那一道血色的劍芒,在粉碎了血色珊瑚之後,竟然直接斬在了骨刃之上!
“嘭!……”
忠犬手中,骨刃崩碎,化作了漫天的靈壓!而他整個人,也皆隨同鄔炎彬的那一道劍氣,倒飛了出去!
忠犬口吐鮮血,但卻異常的不甘,因爲倘若他力量還在,一定不會敗得如此之慘!
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可以將鄔炎彬,斬殺當場!
但往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他忠犬敗了。被鄔炎彬這一劍,轟退了二十多米!
忠犬身子落地,而也就在這時,鄔炎彬的身子,也落在了地上。
她的腳步踉蹌,但卻強忍疼痛,一步步的向忠犬走來。
忠犬並沒有表現得如何懼怕,而是狠狠的嘔出了一口鮮血站了起來!
“錚!”
血脈的力量不在,但他還有‘金足烏’,是那一柄,他的主人,贈送給他的金足烏,他就要爲這一把劍,擋住他面前的敵人!
“這位師兄?”
忠犬的身子搖搖晃晃,但卻威風凜凜。而也正是這一種超乎常人的覺悟,再一次燃起了,所有唐門弟子的熱血!
因爲他們再度見證了,見證了一尊絕世強者的崛起!
今天,他們簡直太震撼了。先有白斬師兄,力敵青城派高手劉裕。後有水玲瓏師姐,驅動一柄血刃,與青城五雄戰了一個旗鼓相當。
而此時呢?而此時,這一位頭帶面具的師兄,竟宛如不死戰神一般的,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而面對此情此景,你能讓他們說些什麼?你能讓他們想些什麼?
他們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們已然停止了所有的思維!
因爲在他們的心裡,早已凝聚着一句話!而這一句話,便如鯁在喉,憋悶得他們,似要咆哮:“欲強愈強,並不只有你,你!你!還有我!還有我們!……”
“哈哈哈!痛快!青城五雄也不過如此,在我們唐門的天才面前,他們就都是渣渣,他們就是熊貨!而我輩天才如此,爾等又當何爲?殺身成仁,捨生取義!我們不能讓天才流盡血液,而我們卻躲在這裡,苟延饞喘!
如果大家還有一份血性,請抽出你們的寶劍,隨我斬下仇敵的頭顱,血飲一碗東洲烈酒!……”
一名唐門的弟子,着實是被震撼了,雖然他僅有區區橙丹一重的實力。但卻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率先衝了出去!
一呼百應,所有唐門弟子,竟宛如脫繮的野馬一般,盡情的馳騁!
“殺!”
白斬面帶苦澀,早已迷茫了一雙眸子。但卻在這時,他竟然被這一股子豪情所染。
他覺得很對,既然自己已然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那麼!爲何不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
“咳!咳!……殺!……”
剛剛甦醒的水玲瓏,但聞喊殺再起,竟掙扎着衝了上去。
“玲瓏師姐?你的傷勢?”
“現在還什麼傷勢不傷勢的了?殺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要落後,誰就出門遇流氓!”
一個女弟子,想要攔下水玲瓏,卻不想被另外一名女弟子給攔了下來,而且嘴還挺碎。
因爲今日,無論是誰,倘若不能戰勝強敵的話,那麼他們,統統都要死。
“衝啊!”
“殺啊!……”
喊殺四野!所有的唐門弟子,盡數奔騰了起來。而在如此奔騰之下,那個鄔炎彬卻面色難看。
“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殺!……”
鄔炎彬厲喝,但整個青城派弟子的陣腳,卻已然大亂。
沒有人,再想着與鄔炎彬賣命了。因爲這個女人,根本不念同門之情,即便青城五雄都被她當作炮灰一般的使喚。又何況是他們了?
所以就在鄔炎彬的厲喝之下,不僅沒有人上前不說,竟然紛紛後退。
“該死!你們這些廢物!”
鄔炎彬,剛想拖動自己的步伐,去教訓本門弟子。但不想也就在這時,她卻徒然發現,自己的雙腿,竟已然腫得宛如棒槌,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難道結束了?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鄔炎彬陰冷的雙頰之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絕望!
那是無助的絕望,那也是一個女人的絕望!
在這種絕望之下,鄔炎彬竟然跌坐在了地上。就如同一個普通女人一樣,丟棄了寶劍,丟棄了她的一切!
她甚至忘卻了抵抗,也忘卻了她,是不是還活着!……
“嘖嘖!沒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啊!堂堂的青城五雄之首,竟然敗得這麼慘,真是令我‘獨孤飄竹’汗顏啊!”
“呼啦!……”
奸笑刺耳,衣袂飄動,而也就在這散亂的雜音之下,無數道人影,竟憑空乍現,浮於懸崖的兩側。即便是整座絕望谷的谷口,皆擠滿了人。
這些人,着實不少,少說也要有一萬兩千人之多,一個個身着皁袍,威風凜凜,不是那神武門的弟子,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