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一說出來,下面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他們顯然都聽聞過鈺寧公主的名字。對於他們這些自小生活在王權下的人來說,接收一個新國王並無不可,只要是純正的王室血統就行了,但問題是,這新國王卻是一位女人!這在紫耀王朝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所以引起了一陣爭議。
聶風接着大聲道:“鈺寧公主是天域王室正統,天域王朝和紫耀王朝平起平坐,所以鈺寧公主完全有資格繼承這個王位。況且大家不是相信武力嗎?鈺寧公主可是靈武境中階的高手!比你們那個廢物國王,強了一個檔次!”
這句話一出,衆人都是一震,人們雖然知道鈺寧公主是修煉之人,但沒有想到居然是靈武境中階的高手,在這個崇尚武力的世界裡,這無疑是最有說服力的。
於是原先還有異議的一部分人都沒有了意見,現在十成人中只剩三成人還頗有微詞,七成的人都已經承認了這位新國王。
“有請女王陛下!”聶風站起來大聲說道。
人們看到聶風都站起來了,於是紛紛起立,這是對國王陛下的尊敬,即使有意見的那些人也不敢不站起來。
只見鈺寧身着一身華服,頭戴王冠,在兩名侍衛的陪同下,款款而至。
人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清麗絕俗的面容,加上高挑的身材,一身高貴的氣質,這種女人即使十萬中你也能第一眼看到她,絕對是人中極品。
加上鈺寧故意放出了自己強大的氣場,這種威壓讓在場大部分都感到不適,這些人也拜服在鈺寧的修爲之下。
“拜見女王陛下!”劉武率先跪拜在了地上,這是事先安排好的。
其他人一看,出於條件反射,全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當然除了聶風之外。
這些常年服侍國王的人,下拜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對於他們來說跪拜國王就像是本能一樣,只要有人帶個頭,立即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做。所以聶風特意安排劉武先來了這樣一手,引的所有人都拜了下去。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原先那些還有意見的人,一旦膝蓋着地,不單是身體屈服了,心理上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屈服了,這就是古代爲什麼見皇帝所有人都要下跪,這種儀式就像催眠術一樣,讓人們對王權產生下意識的服從。
“臣參見女王陛下!”
一時間整個羣英殿裡山呼聲一片,所有人都齊聲高呼,這個聲勢煞是驚人。
“平身。”鈺寧淡淡的說道。
作爲自小生在王家的公主,鈺寧幾乎不需要經過什麼訓練培養,她天生就是一個做國王的料子,披上王袍自然就有國王的威嚴。
衆人聽到這一聲平身,這才紛紛站起來,但都不敢入座,因爲沒有女王的命令。
鈺寧坐在了聶風的身邊,這才輕輕說道:“諸位愛卿就坐吧。”
人們這纔敢坐回到座位上,這種禮儀是他們常年養成的。
“朕以後還要靠諸位愛卿多多扶持,希望我們同心協力,共同讓這個國家再次繁榮起來,朕先謝過各位了。”鈺寧公主緩緩說道。
下面的人紛紛表示,願效犬馬之勞。
聶風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你們對這位新的女王陛下沒有任何異議了,是吧?那我們接着討論第三件事情。”
“在宣佈第三件事之前,我想請事務官清點一點赴宴的人數。”聶風剛剛還談笑聲風,突然間語氣一轉,整個羣英殿變得肅殺起來。
下面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了,每個人都閱歷豐富,見過大風大浪,他們都知道,在宴會進行到這個時候,還清點什麼人數,這完全就是在找一個理由,找一個藉口,看看有沒有不識趣的倒黴蛋,拿那個傢伙開刀立威!
事務官上來大聲報告說道:“報告,應到人數爲五百三十一人,實到人數爲五百二十八人,有三人未到!”
“哪三個?”聶風淡淡的問道。
“齊林郡唐家家主唐潛,大風牧場馬家家主馬龍,城南商會會長王俊。”事務官回答道。
“他們爲什麼不來?”聶風還是不急不躁的問道。
“回大人,唐潛是因爲染病在身,已經臥牀兩個多月,醫生診斷已經病入膏肓,實在沒有辦法赴宴,這個已經查實。”事務官看着手中的冊子念道。
“馬龍是因爲離王城太遠,他一個月前帶着馬隊去五千裡外的蕉嶺進行交易,現在還沒有趕回自己的牧場,離王城還有一千多裡的路程,加上路途遭遇暴風雨,所以不能及時趕到,他們馬家在昨天也及時跟我們報告,我們已經查實。”
“哦,那王俊王會長爲什麼不來?”聶風饒有興趣的說道。
“王俊昨日遣人報告說染病在身,不能前來。”事務官回答,“但經查證,他並沒有染病,而是稱病在家,現在正設宴飲酒,絲毫沒有染病的跡象。”
“大膽!”聶風突然面色一冷,身上散發出一陣凌冽的殺氣,他故意放出強大的威壓,給在場的每個人施壓。
下面的人紛紛冒出冷汗,他們有的知道內情,心知那個王俊是在試探聶風的態度,看看這個新的掌權者,敢不敢對當地的豪強動手。其實這王俊也是代表了一批人,也正是有一些人在背後支持,他纔敢這麼大膽,跟聶風作對。
聶風冷冷的環視了下面的人一圈,然後說道:“謊報稱病,卻在家裡飲酒作樂,這是在藐視本人,藐視大聯盟的最高權威!”
這時一箇中年人站起來說道:“盟主大人,其實王兄他並不是藐視您,而是……”這個人顯然是王俊一夥的,看到事情不對,趕緊想幫王俊解圍打圓場。
“而是什麼?”聶風目光如電,緊緊逼視這個人。
那個中年人被聶風的殺氣嚇得渾身一顫,頓時哆哆嗦嗦,小心的說道:“我覺得可能事出有因吧……”他也不敢再說下去了,怕惹禍上身。
聶風冷哼一聲,說道:“事出有因?哼,我看他是在給我下馬威,我給他下的第一個命令,他就敢公然違抗,跟我撒謊不說,還在家裡飲酒作樂,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釁!膽敢挑釁最高權威的盟主,你們覺得他該當何罪?”
下面的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過了一會,一個老臣出來說道:“盟主,王俊藐視盟主,私下飲酒作樂,確實有罪。臣以爲該杖責八十,發配兩千裡,家產充軍。”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是一驚,這樣的處罰也太嚴厲了吧?那幾乎是把王家連根剷除了。看來出主意的這個老臣,毫無疑問已經是聶風死心塌地的手下了。
聶風搖搖頭,說道:“禍不及家人,王俊惹的禍,不該他的家人來背。所以我只治他一個人的罪,爲了給其他人一個警示,也爲了樹立本人的威信,這王俊自己往刀口上撞,就怪不得本座了!”
人們聞言不由大驚,這意思是動了殺機了,他們原以爲聶風多半也就是責罰教訓一下王俊,也就算了。但萬萬沒想到王俊卻惹下了殺身之禍,而且他們更沒有料到聶風行事如此鐵血,本地一個望族大家的家主,因爲這件事情就要殺掉,這讓在坐的那些心有異心的人都膽戰不已。
那個老臣也是吃了一驚,小心的說道:“盟主大人,這死罪是不是……太重了?”
聶風冷笑道:“不重不重,他一條命可以提醒成百上千的人,不要再犯這種幼稚的錯誤了。”
這時一個胖子中年人站起來說道:“盟主,他王家是本城大族,王家也有不少的高手,他們還跟幾個宗門有關係,要是貿然殺了王俊,恐怕會惹出更多的事情來啊。”
聶風冷冷的說道:“我殺他並不僅僅是因爲他冒犯了我,也是爲了本地長久的安寧,這些人仗着自己勢力大,在地方上稱霸一方,說的好聽是地方領袖,商會會長,其實就是個地頭蛇!我斬掉蛇頭,看還有誰敢步他的紅塵!敢在紫耀王朝的地盤上給老子添亂!”
這最後幾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整個羣英殿都被他的殺氣震懾住了,這時人們已經不再懷疑,這個新來的盟主絕對不是好惹的,誰去招惹他絕對就是活膩了!
“報告盟主,沈長老和元長老求見!”侍衛上前說道。
“宣!”聶風說道。
接着人們就看到沈醉和元天二人從大殿門口大步走了進來,這二人渾身鮮血,但卻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兩人都是目光如神,顯然這身上的鮮血不是他們二人的。
更加讓人們震驚的是,他們二人手上提着三個血淋淋的人頭!
“我的天,那是王家主!”
“還有兩個是王家的兩大高手,王龍和王虎!”
認識的人紛紛驚叫出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聶風行事如此鐵血果斷,說殺就殺了,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