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刁將軍所說的機會是指?”溪契有些疑惑,方纔刁清芳明明說不是受谷卿如所託怎麼突然又改了口風?
“這話解釋起來就複雜了,反正你跟我走就對了。”姐妹間那些閨中私密刁清芳也不便多談只得含糊其辭,而後她對溪契身後的兩個親衛兵道:“連將軍我就接走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回去吧。”
“這個,連將軍方纔喝醉了酒樑大帥命我二人···”其中一人還在解釋,就見刁清芳一拳轟出引發“砰咚”一聲巨響,隨即在溪契剛剛倚靠醒酒的那棵大樹樹身之上留下了一道深約一寸的拳印。
“刁將軍請便!”另一親衛見狀趕忙高呼。好傢伙這麼結實的一棵老樹都能被刁清芳一拳轟到凹陷,那我倆要是一不留神惹怒了這尊母暴龍他那一拳頭我可承受不起。
我去?這個刁將軍什麼意思?黑燈瞎火之下難道想強搶民男?我就知道大好青年風華正茂大半夜還在外面瞎溜達肯定沒好事,沒想到今天被我遇到了!溪契心中一陣憤懣。
同時心中對身後那兩位如此不講義氣的行徑表示強烈的譴責於是扭頭盯着兩人對其狂使眼色:你們這是要放棄我唄?我感覺我還能搶救一下啊焚蛋!好歹幫我回去向樑將軍求援也好啊。
“將軍您的酒菜在此,請拿好,我們二人就不送了!”那二人絲毫沒有與溪契做眼神交流匆忙上前將之前打包好的美酒與肉食塞到對方手中。
此時此刻溪契深感人情淡薄世態炎涼一股絕望之感從心底涌來,明明不久之前三人還相互攙扶砥礪前行,怎麼這兩人突然就拋下我絕情而去!無論如何掙扎終究是抵不過宿命安排,難道我這天煞孤星的命格終究是錯付了嗎(抱歉走錯片場了)?
“等等!”就在二人剛要轉身離開時,刁清芳又叫住了對方:“回去怎麼跟樑將軍稟報你們心裡清楚,若是日後我在軍營裡聽到有人對今夜之事亂嚼舌根,你們可給我小心點!”
“刁將軍說的哪裡話,我們兩個嘴巴最嚴了,今夜之事絕對會爛在我們肚子裡。”其中一人聞言立刻表示會嚴守秘密。
“不不不,今夜根本就沒有刁將軍,連將軍此刻已經在帳內歇息了。其餘的事我們一概不知,嘿嘿。”可另一個看起來更加機靈。說罷二人急匆匆的往校場方向跑去。
溪契對這二人如此行徑十分不恥,想我大好男兒怎可屈服於強人的淫威之下?就見他義正言辭的對刁清芳道:“刁將軍,我今夜也沒見過您,您也沒見過我,咱們相互放過好嗎?”
刁清芳見那二人已走遠這才衝着溪契嘿嘿一笑:“那可不行,今晚你可是咱們的男主角。”
溪契聞言腳下一軟身子有些顫抖卻又強顏歡笑:“那女主角不會是刁將軍吧?”看着對方壯碩的身材,再看看身旁那棵老歪脖子樹,接下去的劇情溪契不敢想象。
“呸!看你小子年紀不大腦子裡淨想些什麼呢!”刁清芳久在軍營如何聽不出溪契話外之意?心道這小子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沒想到竟也會些油腔滑調的功夫。
“實話跟你說吧,今夜是公主殿下邀你到行營赴宴嘉獎你今日救駕之功。”此處已無旁人刁清芳也懶得與溪契繞彎子乾脆拉出姚鳳瀾來扯大旗。
“既是公主相邀成濟原本不該拒絕,可今日時辰已晚我一個男子進入公主行營難免惹人非議,不如明早我再登門拜見公主。”溪契對刁清芳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哪有一國公主深夜私會手下將領的?自從三百年前太祁立國命禮學聖人元程公做禮以來不僅劃定了君臣、父子、夫妻名分更是強調了男女間的禮儀,正所謂‘清賢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
禮學後人又在此基礎上增加了諸多新規,在民間傳開後便成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男女授受不親’、‘內言不出、外言不入’等等。
“怎麼?我們幾個女兒家都不避諱你個大老爺們兒反倒害怕了?”刁清芳雙眼一翻上下打量着溪契那勻稱但並不壯碩的身軀笑道:“即便到時候你有那壞心思那也得看你的身體能抗住我幾拳。”
刁清芳忽地將右拳揮起,拳頭撕裂空間捲起一股勁風獵獵作響。嚇得對方脖頸處汗毛倒立,溪契忙緊了緊領口不再推脫:“既然公主誠心邀請,我自當前往拜謝,還請將軍帶路。”
“早早跟我走何至於老孃費這麼多口舌。”刁清芳輕聲嘟囔了一句,而後對溪契道:“後面跟着便是。”
公主行營內,一衆女將正嘰嘰喳喳的笑個不停,就聽一削瘦女子道:“你們說刁姐姐這麼久沒回來,會不會是她趁着月黑風高獸性大發?哎呀,那連將軍可太慘了。”顯然這又是一名軍中老司機還擅長開夜車那種。
“可以想象,畢竟刁姐姐與姐夫也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乾柴碰到就算火星子也得熊熊燃燒啊!”又一名老司機在無證駕駛。
“哎呀,公主還在這呢,你們就是平時太放縱了,都失了禮數了。”還是那名女醫師性子沉穩見話題扯得有些遠了趕緊往回收。
“不妨,今夜咱們是私宴席間沒有什麼公主和將軍,鳳瀾覺得衆位姐姐心直口快的性子實在可愛,跟着諸位一齊嬉笑十分放鬆,請大家不要顧及旁的,今夜妄言無罪。”姚鳳瀾一席話不僅使得衆將歸心更讓其他蓄勢待發的老司機興奮不已。
“咱們還是說說刁姐姐會怎麼對待連將軍吧?”夜車再次發動。
“先制服後捆綁!”一年身形嬌小的輕女醫師大喊引得一衆女將側目,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會吧,連將軍好歹也是黑甲軍將領手上功夫想必也不弱,應該不會輕易就範。”另一女將軍道,不過她不是從事情發生的概率去分析,而是從雙方實力強弱的角度發表見解,看來她也覺得這種事刁清芳做得出來。
“那就先下藥!”又一人道。
內帳中正靠在牙牀上靜養的谷卿如被外面一羣瘋女人擾得心神不寧。這羣傢伙平時不正經也就算了,一會兒可是要來一個大男人啊,見到你們這樣子成何體統?那色胚還不得以爲我們鷹衛的女將都是色中餓鬼?
正在此時帳外傳來一聲斷喝:“你們幾個小浪蹄子皮又緊了嗎?”
隨着一聲斷喝,行營帳簾被人掀起接着一身形魁梧的女將率先走了進來,跟在其身後的卻是一年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