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府斜街是連接臨川南北城的交通樞紐,由於道路狹窄且兩邊多二層高樓是絕佳的巷戰伏擊之所。
“所有將士聽我命令二人一排加速前進迅速穿過斜街!”正埋伏在樓頂的弓兵營戰士聽到一清脆的聲音在對下面的軍兵發號施令。
細長的街道上傳來齊齊的腳步聲震得周邊房瓦一陣輕顫,就在前半隊軍兵剛要走出學府斜街時,就聽“嗖嗖”幾聲輕響三五個臨川城守軍應聲而倒,緊接着箭矢如雨點般傾泄而下將下方守軍一一放倒。
“俯身!擡盾!”那清脆之聲再次響起,就見一個個臨川守軍三兩聚集就地墩身將手中藤盾舉起護住要害,一時間弓兵營的箭矢再無法對下方守軍造成傷害。
“砰砰!”數聲巨響從斜街周邊屋內傳出,王子狐的親衛隊破門而出舉起手中長戟居高臨下向守軍刺去。
“殺!”號令聲起,蹲在地上的守軍迅速將盾牌甩向親衛隊,趁着對方閃躲之時抄起地上長戟便朝對方小腿或刺或砍,先前中箭倒地的部分守軍也猛得站了起來向身邊敵軍發起衝鋒。
而樓頂伏擊的弓兵營方向此時也傳來一陣驚呼並不時有人從上面重重摔落,一時間喊殺聲、呼嚎聲、兵器碰撞聲迴響在整條街道。
原來領兵的將軍早就預防着叛軍半路截殺,尤其是在學府斜街這種險要區域的伏擊,出發前便命手下將士換上藤衣背好盾牌,又選了五十名善於攀爬的士兵跟在部隊後方,一旦發現敵軍居高據險而攻便趁亂攀牆反擊。
而王子狐手下士兵顯然低估了臨川守軍的軍事素養,以爲不過是一場普通的突襲截殺,再加上地形限制並沒有做好後備計劃。如此以多算戰無算才使得原本伏擊的一方變成了被屠戮的一方。
與此同時在臨川南城的另一方,三個灰頭土臉滿身鮮血的軍士驚慌失措地從十字大街方向逆着運輸財物的士兵狂奔,邊跑口中邊嚷嚷着:“兄弟們先停一停!杜徵舒率黑甲軍殺過來了!王子狐兵敗不知所蹤,兄弟們快跑啊!”
衆叛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亂作一團:“杜徵舒,完了完了這下肯定沒命了!”
“這下怎麼辦,連主帥王子狐都不知所蹤了,我們這次死定了,落到杜徵舒手裡還不如我現在就自盡得了!”有人甚至絕望到想要自殺。
就見最先宣稱王子狐戰敗的那三個人對衆人道:“大家先別慌,十字大街咱們暫時回不去了那邊已被黑甲軍團團圍困去了就是送死。”
“這怎麼辦,現在想要逃出臨川南城必定要走十字大街。”一個臨川籍叛軍有些絕望的問。
“要不我們去向黑甲軍投降?這樣還可能有機會活命。”另一叛軍提議。
幾個老兵立時打消了他的念頭:“黑甲軍從不要俘虜,只要是敵人就要不死不休,不然爲什麼杜徵舒能威震關外這麼多年。”
“反正十字大街是不能去了,咱們往回走退到民居之中隱匿起來,若是運氣好等到黑甲軍出城追擊王子狐後我們再各自突圍,那時雖不能回家但好歹留了條性命!”又有人提議。
那三人聽了這話對視一眼,沒想到他們的計劃如此順利:“各位咱們這麼多人一起隱匿目標太大,不如分散到南城各處再留下幾個人在此處偵查,若明日中午還沒黑甲軍掃蕩大家在此匯合,咱們一起闖出臨川!”
衆叛軍聽了先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而後又猶豫地相互投去詢問地目光,很顯然他們都不想留下偵查,畢竟更遠離十字街一步便更有活下去的希望。
“哎,想必兄弟們已看到了我三人雖從黑甲軍手中逃脫卻也受了不輕的傷,爲了不拖累大夥我們三個自然是要留下來。”看見衆叛軍聽說有人自願留下來時流露出驚喜的目光三人不禁心中暗笑,繼續道:“但是我怕我三人撐不過明日,還需要再留兩位兄弟跟我們一起蹲守。”
經過一番推諉後兩個新入伍的叛軍被選中不情願的留了下來,就在衆叛軍往回撤時其中一名‘傷兵’還不忘囑託一句:“各位兄弟,找好隱匿之所後萬不可屠戮住戶,否則鬧出太大動靜將黑甲軍引來就麻煩了。”
“放心吧,我等只求活命若屋主不抵抗我們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叛軍中有幾個‘老油條’回答。
三人滿意點頭:“既然如此咱們就此別過,若蒼天保佑明日中午還在此處匯合。兄弟們走吧!”
卻說王子狐在十字大街監督手下清點財物,眼見從南城往回運送物資的軍士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已長時間無人迴歸。再算算時間領命去伏擊臨川守軍的兩支小隊也失去了蹤影,一股不安的情緒自心底涌了上來。
“親衛隊聽令!”王子狐喊了一聲:“速速前往南城住宅區探查情況,如有異動立時回報!”
“王子不可啊,此刻您身邊只剩二百弓兵、一百親衛了,若再抽調全部親衛隊離去萬一敵人來襲如何是好?”親衛隊長並沒有第一時間領命,而是向王子狐表露了自己的擔心。
“姚衛隊長說的有理,我看還是等軍師帶東城的兄弟回來後再做打算吧。”王子狐身邊另一謀士建議。
王子狐長嘆一聲:“追兵隨時將至,前去伏擊的弟兄也沒有迴音,目前已不容我從長計議了,親衛隊先去偵查若那邊真有情況,待軍師回來我們就立刻退出臨川。”
姚隊長也瞭解目前拖得越久形勢對己方越不利遂抱拳請令:“既然只是偵查,我願帶幾個兄弟去一趟,人多反而多有不便。”
王子狐聽罷點了點頭:“姚隊長多加小心,若有敵情火速回報。”
“姚來比不辱使命!王子稍待末將去去就回。”說罷姚隊長挑選了九名精壯漢子脫去盔甲換上夜行衣靠,向南城住宅區偵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