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池水看着手帕,望着那首已被鮮血重新染了一遍的藏頭詩,聞着手帕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彷彿邵穆凌舞的音容笑貌依稀在眼前,心中不由得悲從中來,抱頭痛哭,樣子癲狂至極,就如同一個瘋子一般,邵穆靈雪見狀,不由得擔憂了起來,急步上前扶住了他,柔聲問道:“淵……淵公子,你沒事吧。”她那如黃鶯般的聲音傳到了淵池水的耳朵裡後,登時讓他身心劇震,擡頭一望,便看到了邵穆靈雪那張嬌美無比水靈靈的臉蛋,已經有些神智恍惚的淵池水竟雙手一環,一把抱住了她!
猛的被別人一把抱住,邵穆靈雪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上一紅,剛想要把淵池水推開,卻被他抱得更緊,並聽淵池水顫抖着聲音說道:“凌舞,是你嗎?對不起,我不該做那麼多讓你傷心的事,你回來,回來,好嗎?凌舞……”聽到這淵池水這番毫不掩飾表露心跡的話語,邵穆靈雪的動作停了下來,呆呆的愣在了那裡,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眼中卻已有了一層水霧,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令人不覺生出一股憐惜之意……
“你們幹什麼!當我不存在嗎!”一旁的邵穆慶見到淵池水和邵穆靈雪竟然當着他的面站在了一起,不由得勃然大怒,一雙紫瞳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上前一把抓住了淵池水,一下子將完全沒有防備的淵池水給推倒在了一旁,趴在了地上。
“三哥,你這是幹什麼!”邵穆靈雪見邵穆慶不由分說,便一把將淵池水推倒在地,心中不由起了怒意,對着邵穆慶大聲吼道。邵穆慶聽到從來不敢頂撞自己的五妹竟爲了淵池水而向自己出聲大吼,心中怒意更甚,也大聲道:“你說我在幹什麼!難道你還想像你姐姐經歷一樣的命運嗎?”一句話讓邵穆靈雪又一次愣在了那裡。而淵池水這時也已清醒了過來,扶着一邊的柱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望着面前正愣在那裡的邵穆靈雪和對他怒目而視的邵穆慶,暗自嘆了一口氣,恢復了冷漠的樣子,出道:“告訴我,凌舞的墓在何處。”
邵穆靈雪被淵池水這一問,驚醒了過來,聽到他的問話,剛想回答,卻又被邵穆慶攔住,並向淵池水道:“淵道主,我這昭武將軍府你每一次來都會搞得這兒雞犬不寧,所以您還是離開吧!”這番話說的毫無退讓的餘地,幾乎是明着趕人了,一般情況下,邵穆慶是絕不會如此咄咄逼人的,由此可見他對淵池水的態度是怎樣的惡劣。
但淵池水仍不爲所動,繼續問道:“告訴我,凌舞的墓在哪兒!”不過聲音比起上次卻是冷了許多,因爲他現在面對的,已是邵穆慶了。“我絕不可能告訴你,淵池水,你在我四妹生前已經摺磨得她痛不欲生了,難道她死了,你還不放過她!”
淵池水聞言,沉默了許久,但最後還是繼續道:“告訴我,凌舞的墓在那兒,否則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邵穆慶本來已經燃燒到頂點的怒火,已處在了爆發的邊緣,他的手中已經聚集起了一團朦朧的紫氣,這是他準備動手的前奏!淵池水自然也注意到了邵穆慶的反應,不過他毫不示弱,身體周身已經亮起了一些不太明顯的黃綠色光芒,他也是準備動武了。看到兩人之間的敵意越來越強,邵穆靈雪着急了起來,就像十年前邵穆凌舞阻止邵穆慶和淵池水之間的戰鬥一樣,她也喊了起來:“三哥,淵公子,你們,你們不要打起來呀!”
這一句話入耳,淵池水和邵穆慶兩人雙雙一震,因爲,十年前,邵穆凌舞也是說的同樣的話,做着同樣的事……不過念及至此。兩人看對方的眼神都是更加的不善,他們都以爲要不是對方的責任,邵穆凌舞或許就不會死了,所以兩人之間更加劍拔弩張了起來,那壓抑的氣氛籠罩的人幾乎無法呼吸。
但有些時候,事情總是會朝着人們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一件事情很容易被打斷,一句話就可以打斷,是的,邵穆慶和淵池水在這時聽到了一句話:“住手,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像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不覺得害臊麼!”這句話一出,邵穆慶和淵池水立馬就停了下來。
這句話當然不是邵穆靈雪說的,若是她說的話管用的話,那麼十年前邵穆凌舞就能阻止淵池水和邵穆慶動手了,不過她並沒有阻止住,所以邵穆靈雪的話也是不管用的。
說這話的,是一名中年少婦,她的身段婀娜多姿,玲瓏有致,皮膚也異常白皙,一張臉更是嬌美無比,儘管她眼角有些許魚尾紋,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爲她平添了一股別樣的風韻。她,便是邵穆慶的妻子,人稱昭武夫人的葉夏,同時也是武朝前任丞相葉孺的女兒。
“三嫂。”一見葉夏來到了這裡,邵穆靈雪彷彿見到了救兵似的迎了上去,對她說道:“你幫我勸勸他們吧,不讓他們打了,好嗎?”葉夏聽着邵穆靈雪的祈求,溺愛的抓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邊拍邊道:“好好好,一切聽咱們的小公主的。”言畢,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淵池水和邵穆慶的面前,板起了臉,冷冷的望着兩人。淵池水被她望的心虛,眼神不自覺的轉向了別處,邵穆慶則是看着她,擔心的出言道:“夏兒,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子一向不好的,快回去歇……”
“住嘴!”邵穆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妻子一句話給逼了回去,只能悻悻的閉了嘴吧,但眼神中卻是掩不住的擔憂關心之意,看得出來他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