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約莫過了盞茶的時間,施蓓蓓和黃旭二人早已是被轉的七暈八素。忽然聽到風伯一聲大笑:“到了!”颶風陡停,只聽“噗通”、“噗通”兩聲,兩人俱是被摔在地上。
黃旭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將身旁的施蓓蓓扶起,隨口問道:“這是哪裡?”
風伯嘿嘿一笑道:“載天山!”
黃旭和施蓓蓓聞言皆是一愣,這載天山在九州之上頗爲有名,地處玄州與北極交界之處,昔年軒轅黃帝便於此地斬殺了上古遺族夸父。沒想到兩人誤打誤撞竟然來到了這載天山之上,更沒想到風伯便是居住於此。
黃旭擡頭一看,只見這山頂之上,竟是有一座小型宮殿,小巧精緻,在這羣山之中極爲顯眼。黃旭指了指那宮殿道:“那是什麼?”
風伯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此乃我的寢宮,你看如何啊?”
黃旭一愣,沒想到這風伯如此五大三粗之人住的竟是如此精緻的寢宮,當真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是笑道:“這建的倒是不錯,不過比起這九州八主的宮殿,倒是無比寒酸了!”風伯聞言哼了一聲,也不答話,對二人道:“你們隨我來,這比鬥就在我寢宮之中進行!”說着便大步向山頭上的宮殿邁去。
衆人走到門口,只看見門外兩個少女輕紗薄裳,身體凹凸有致,臉蛋更是精緻無比。這載天山地處北極與玄州交界地帶,天氣極爲寒冷,而深山之中,寒氣更甚。沒想到這兩個看門女子竟然穿的如此輕薄,讓黃旭遠遠看去都覺得寒冷無比。而這兩個少女卻是似乎毫無感覺一般,極爲恭敬地對風伯鞠了一躬:“主人!”
風伯略微點頭,卻是大步跨進門去,黃旭和施蓓蓓緊隨其後。兩人進入這府邸之後,大爲吃驚。只見這整個府邸之中,全部是輕紗薄衣的妙齡女子,足有上百之多,各個容貌嬌豔,美貌如花,雖然比不上施蓓蓓,但也是相去不遠。如此多的美女聚在一起,恐怕是頗爲罕見,便是尋遍整個九州,怕也找不出這麼多美貌女子。
兩人心中一片嘆息,風伯卻是毫不在意,領着二人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大廳之中。只見這大廳中間空出一塊,鋪着極爲華貴的毯子,鮮豔無比,其它三面都是被桌椅環繞,另一面卻是擺滿樂器。正中央一排編鐘整齊排放,兩側依次排放着琴、簫、殞等等樂器,看上去每種樂器都是精緻無比,而且保養得極爲到位。
黃旭和施蓓蓓俱是被驚住,沒想到這風伯長相如此粗獷,說話也是粗俗無比,自己府邸之中卻是有如此巨大規模的樂室,若是以此來推,風伯必定深諳此道,若是和他比聲樂,當真是比得過麼?
黃旭心中一沉,向施蓓蓓問道:“這聲樂我可是不太在行,若是讓我拿把笛子吹上幾首,或許還能吹出個調來,但若是讓我和他比什麼聲樂,那真是一點也不在行!”
施蓓蓓看了一眼黃旭,悄聲道:“誰讓你上了?這一局我自己來!”黃旭一愣,露出頗爲驚訝之色,莫非這西荒妖女竟然精通聲樂?
施蓓蓓也絲毫不理會黃旭驚詫的表情,轉身對風伯道:“敢問前輩,如何個比法?”
風伯雙掌一拍,笑道:“既然是比聲樂,當然得有酒肉歌舞助興纔對!”話音一落,便看見廳外魚貫走入無數妙顏侍女,端着酒杯菜餚,放在黃旭和施蓓蓓身前的桌子之上。風伯大手一揮,這一應侍女放下酒菜,有的來到一側樂器旁邊,拿起樂器彈奏起來,另外一些侍女卻是立在大廳之中,等着這絲竹之聲響起,翩然起舞。
一時之間,這大廳之中絲竹悅耳,舞池之中,無數身材姣好的妙齡女子巧步輕盈,衣袂翻飛,不時裙襬撩起,露出無限春色。黃旭坐在席下,頓時看的癡了,施蓓蓓也是看的面紅耳赤,伸手使勁掐了黃旭一下。
風伯看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舞女,滿臉陶醉享用之色,端起精緻的翡翠酒杯,“呲溜”一聲灌下一口小酒,又是夾起一筷子菜,一口吞下。
黃旭和施蓓蓓卻是無心用餐,在一旁看的極爲尷尬。施蓓蓓咳了一聲,對風伯道:“前輩好雅興,不如我們便趁此時候將比鬥進行如何?”
風伯又是灌下一杯酒,打了個嗝,方纔撫着胸口道:“那便開始吧!”說着雙手一拍,原本吹奏樂器的侍女頓時停住,起身走出大殿,只留下舞池之中起舞少女。卻聽風伯道:“我們便比這聲樂,這裡樂器也算得上齊全,你可以隨意挑選,若是誰奏的好,便是誰贏,你看如何?”
施蓓蓓點了點頭:“這自然是最公平不過,不過這勝負該如何評判呢?”
風伯哈哈一笑:“這評判麼,還需要什麼規矩麼?只需要一方心服口服便是!”
施蓓蓓一愣:“那若是一方故意耍賴不認怎麼辦?”
風伯臉色一沉:“怎麼,你懷疑我要耍賴不成?若是我輸了我便會承認,我堂堂神級高手,又豈會誑你們兩個小娃娃!”
黃旭聞言卻是在下面嘀咕一句:“剛纔你不就耍賴了麼!”卻是正好被風伯聽到,正待發怒,施蓓蓓卻是急忙上前道:“如此最好不過,前輩我們這便開始吧!”
風伯瞪了一眼黃旭,冷哼一聲,方纔轉身對施蓓蓓道:“你們遠來是客,這聲樂乃是風雅之事,決不能怠慢了禮數,便讓我先來吧!”說着起身緩緩走向另外一側樂器所在之處:“若是你們聽完覺得比不過,大可認輸就是!”
黃旭和施蓓蓓此刻皆是滿臉緊張之色,看見風伯落座在一架古琴前面,心中皆是一突,攥着酒杯的手又是不自主的緊了三分。
卻聽風伯哈哈一笑:“如此我便獻醜了!”
施蓓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風伯見後也是依照禮數回敬了一禮,看的黃旭幾乎笑出聲來,這風伯樣貌粗獷,身材碩大,行起禮來頗爲搞笑。
只見風伯在古琴前坐定,手掌輕輕撫在琴面之上,“嗡”的一聲,大廳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噔!”只聽一聲琴絃響動,風伯的大手已是在琴面上撫起,頓時間琴聲響起,充溢整個大廳。與此同時,風伯的手指每撥弄一次琴絃,便彈出一道罡風,正好衝向正前方的編鐘。只聽“咣”、“咣”鐘聲響起,頓時和琴聲融爲一體,渾然天成,池中原本站立的舞女也是翩然起舞。
琴聲悠揚,如同流水行雲,鐘聲古悶,卻是極爲有節奏的發出“咣”“噹”之聲,兩者合而爲一,卻是恰到好處。風伯粗大的手指在琴面上靈活無比,古琴和編鐘配合的相得益彰,完美無比,伴着舞池中舞女的美妙舞蹈,只讓人看的如癡如醉。絲竹悅耳,宛如佩鳴,時如輕雨細溪,時如旭日風拂,讓人如沐春風,享受無比。饒是黃旭和施蓓蓓,都已經忘記了這乃是風伯和自己的比鬥。
天空之上,竟是飛來無數飛鳥,在這大殿之上飛旋盤桓,久久不肯離去,皆是被這聲樂所吸引,陶醉其中。
只聽“噹”的一聲,編鐘發出一聲悶響,曲聲戛然而止。黃旭和施蓓蓓卻是陶醉其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風伯豁然起身,哈哈拍掌大笑,原本盤旋的鳥兒被這掌聲驚動,頓時撲動翅膀四散逃去,兩人方纔回過神來。風伯走上前來,面帶微笑:“兩位感覺如何?”
“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根本找不出一絲瑕疵!”饒是黃旭也情不自禁的說出這番話來。施蓓蓓也是恭恭敬敬的鞠躬道:“風伯前輩琴技和鍾技已是巔峰造極,讓我歎服無比!”
風伯捋着鬍鬚大笑:“那,可是還要比麼?”
黃旭聽到風伯說出此話,心中暗道糟糕,剛纔陶醉在這聲樂之中,竟是忘了這比鬥之事,此番聽到風伯提及,冷汗狂流。若是按這風伯的水平,怕是世上罕有能夠比得過他的,除非這施蓓蓓能夠奏出更厲害的曲子,否則必敗無疑。而且這風伯乃是古琴與編鐘兩種樂器混用,而施蓓蓓最多又能用上幾種?心中頓時一片黯淡。
施蓓蓓看了看風伯一眼,嘴脣一咬,卻是笑道:“比!如何不比!不過這古琴與編鐘上的技藝前輩已是登峰造極,小女子自愧不如,所以小女子卻要選些別的樂器了!”
風伯笑道:“這倒無妨,我這裡樂器一應俱全,你想用什麼隨便取來便是!”說着一指場中的舞女道:“你可需要她們爲你伴舞?”
施蓓蓓搖了搖頭道:“這倒不必了,不過還請前輩讓我隨意挑選樂器便好!”
風伯道:“我剛纔已是說了,想要什麼樂器,自己隨意!”
施蓓蓓點了點頭,繞場走了一週,眼光卻是落在宴席的酒杯之上!
只見施蓓蓓拿起宴席上的酒杯,約莫數十隻的樣子,形態大小各異,有瑪瑙杯,翡翠杯,夜光杯等等,一應俱全。等挑選完畢,在黃旭和風伯極爲困惑的目光下,微微一笑道:“好了,這便是我要用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