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旭看着躺在地上的曲辰,心中頗爲感慨,高聲道:“這躺在地上之人乃是我的兄弟曲辰。我和他在南疆之時,曾經並肩作戰,出生入死,一起對抗漫無邊際的蠱屍羣。這成山,卻是將我的兄弟抓去,用蠱蟲控制他的身體,剝奪他的意識,讓他成爲一具爲成山賣命的行屍走肉!成山如此的卑劣行徑,足以讓天下人唾罵。此刻,我已是將我兄弟體內蠱蟲用‘引蠱香’驅除完畢,只需等他醒來,便可爲大家證明我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話音一落,在場羣豪一片譁然,有人高聲叫道:“成神上,他說的可是真的?”更有人直接開口便罵,場面之混亂,便是樑父也難以控制。
成山面色陰沉,冷冷盯視黃旭:“小子,曲辰現在昏迷不醒,若是他不醒了,你還要我陪你一直等下去麼!”
樑父卻是微微一愣,竟是起身來到曲辰身邊,將曲辰緩緩扶起,把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我看這曲辰不過是脫力而已,給他渡些真氣便好了!”
話音剛落,卻見樑父懷中的曲辰微微動了一下,眼皮竟是緩緩睜開。黃旭見狀大喜,急忙衝上前去:“蛆蟲,蛆蟲!你醒了,當真是太好了!”
曲辰張開眼睛便看見黃旭,微微一愣,叫了聲:“蝗蟲!”黃旭大喜過望,一下便把曲辰摟在懷裡:“蛆蟲,你總算醒了!”
樑父見兩人如此親熱,微覺尷尬,卻是拍了拍黃旭的肩膀的:“黃旭小兄弟,還是先讓曲辰兄弟驗明一下你所說之事是否屬實吧!”
黃旭急忙道:“是,是,是!蛆蟲能夠恢復,我實在太過高興了!”說着轉頭看向曲辰道:“蛆蟲,將你所知道的成山的惡行都揭露出來,讓他的醜惡嘴臉暴露於天下豪傑的面前!”
曲辰對着黃旭微微一笑,在其攙扶下緩慢起身,掃視了在場豪傑一週,竟是一拱手高聲道:“在場的諸位英雄豪傑,我曲辰今日所說之話句句屬實,如有半點虛假,天打雷劈!”
卻有人高聲喝道:“你小子快點說啊,別拖拖拉拉的!”
曲辰臉色一正,沉聲道:“我主上成山神上身爲九州八主,爲九州百姓夙興夜寐,殫精竭慮,我曲辰乃是看到主上如此辛勞,深爲折服,所以纔跟在神上麾下!至於你們所說的我主上的什麼醜陋行徑,我更是從未聽聞。你們如此栽贓陷害主上,到底是何居心!”
“譁!”場下一片譁然,成山聞言更是哈哈大笑:“黃旭小兄弟,蚩離神上,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樑父聽到曲辰之言,也是面露驚訝之色。這黃旭和蚩離皆是站了出來,理應有理有據纔是,爲何又會變成這個情形。黃旭更是一臉驚詫,滿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蛆蟲,你到底在說什麼?莫非你體內的蠱蟲還沒有清楚乾淨不成?”說着便走上前來,想要繼續驅除曲辰體內蠱蟲。
曲辰卻是一擺手,將黃旭一把推開。冷冷道:“黃旭,你我雖曾爲兄弟,但你如此辱滅我主上,從今以後,我便與你恩斷義絕!”黃旭愣在當場,竟是不敢相信曲辰竟會說出如此話來。
樑父倒是頗爲冷靜道:“曲辰兄弟,俺黃旭兄兄弟所言,你二人曾經在南疆並肩作戰,可是事實?”
黃旭和曲辰在南疆作戰意識,有無數南疆戰士見證,無法抵賴,曲辰卻點點頭道:“不錯,南疆蠱屍作亂之時,我卻是和黃旭一起對戰蠱屍!”
樑父又是轉向成山道:“成神上,這南疆蠱屍作亂之時,你又身處何處?”
成山微微一愣:“我接到南疆蚩離神上的求援信號,便星夜率領部隊趕往南疆!”
“胡說!”蚩離一聲冷喝,“我南疆除了蠻族前來支援以外,根本沒有絲毫援兵。你成山何時率領一兵一卒前來支援過?”
成山倒是微微笑道:“我率領部隊前往南疆。一進入南疆,便遇到大量蠱屍,更是損失慘重。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探一下,我此番出去,卻是損失了無數仙子、真人級的高手,可謂傷亡巨大!”
黃旭聽到成山的話,心中暗罵成山。這成山竟是把在“聖獸齋”損失的高手全數栽贓於蠱屍之手,如此之事,也只有成山方能說的出來!
樑父卻是轉過頭來,對着黃旭問道:“黃旭小兄弟,這曲辰與你一起樂多少時日,又是何時與你分開的!”
黃旭道:“自從蠱屍作亂之後,曲辰一直和我一起,直至被成山抓走!那日雲州城外,曲辰被成山的手下吳劍南所抓走,此乃萬千南疆戰士親眼所見,斷然不會有假!”
樑父點了點頭,又是轉向成山道:“成神上,我我切問你,你有是何時跟曲辰小兄弟相認的?”
成山想了片刻,道:“那日我率領部隊向雲州城附近進發,遇到大批蠱屍阻截,正在酣戰之際,突然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身下夾着一人,向遠處奔逃而去。我覺得此人很有古怪,便去攔截此人,哪知道此人修行極高,怕是起碼也有小神級修爲,他想要逃跑,我還真拿不住他。幸而他身下夾着一人,阻礙了其速度。那人見敵不過我,便把懷中之人甩下。沒想到那甩下之人正是曲辰兄弟!”
黃旭對成山片刻之間便能編制出如此完美的謊言當真是佩服至極,滿臉通紅,憤怒的幾乎要吐出血來。
樑父又是問道:“成神上,那曲辰小兄弟體內的蠱蟲又是怎麼一回事?”
成山正待答話,曲辰卻是搶上一步,道:“此乃我爲了向主上表示中心,自願服下。主上曾告訴我可以不用服下,但是是我執意而爲,與主上無關!”
樑父微微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成山見狀哈哈一笑:“蚩離神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黃旭此刻心中無比懊惱,自己和蚩離仔細籌劃良久,方做到如此地步,結果竟是功虧一簣,依然沒有將曲辰體內蠱蟲驅除乾淨,神智未能恢復。還被成山反咬一口,心中百般滋味,當真是難以道出。
蚩離卻爲長嘆一口氣,緩步上前道:“成山神上,我且問你,你可是在接到我的求援信號後才率部入南疆的?”
成山點了點頭:“此話不錯,若不是接到蚩離神上你的求救信號,我又有何理由前往南疆呢?”
“那不知道成神上又是從哪裡進入南疆的呢?”
“自然便是從南疆邊境進入,難不成還從地下進入不成!”
蚩離笑道:“我倒是真以爲成神上乃是從地下進入我南疆的。自從南疆蠱屍作亂之後,我爲了防止蠱屍流竄到九州之上,特意在南疆邊境之上安排士兵把守,便是一隻蚊子飛入我南疆,我也能夠得到消息,不知道成山神上所率領的部隊若不是從地下進入的,又是從哪裡進入的?莫非是從天上飛來的不成?”
蚩離話一說完,全場又是一片譁然。
樑父更是點點頭道:“蚩離神上所說之話,應是有南疆戰士作證,不會有假,不知道成山神上又作何解釋呢?”
成山頓時愣住,沒想到竟是在此處被蚩離卡主,心中大爲惱怒,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許是南疆戰士們太過辛苦,一時疏忽,而我當時正好經過吧!”
蚩離笑道:“成神上如此倒將笑話了,我南疆將士一個個盡忠職守,視死如歸,絕對不會出現玩忽職守的現象。莫非成山神上看不起我南疆的數萬將士?”
“這個……”成山一愣,頓時卡主。
正在成山不知如何是好之時,突然從人羣中傳來一個聲音道:“這裡如此熱鬧,惹得我也想說兩句了!”
衆人皆是一驚,擡頭循聲望去,只見衆豪傑之中走出兩個人來,卻是無人認識。只見這兩個人同時將手伸到臉上,竟是將麪皮緩緩撕下,露出另外的一張面龐來!原來這二人竟是帶着面具混在一衆豪傑之中!
樑父等九州八主和黃旭皆是齊齊驚呼出聲:“凌若天!”
這凌若天乃是二十年前隨太虛大鬧泰山的舊部,在場一衆豪傑,除了九州八主和黃旭以外,竟是無人認識。而認識凌若天之人,皆是滿臉詫異之色,成山跟凌若天更是有斷臂直仇,當下怒氣一漲,沉聲喝道:“凌若天,你跑到這泰山上來撒野,莫非想自投羅網不成?”
凌若天卻是呵呵一笑:“成山神上還是如此心直口快啊!我此行來,並不是爲了別的,正是找成神上算一算我們的舊賬!”說罷見周圍羣雄皆是一臉茫然之色,呵呵笑道:“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乃是‘聖獸齋’齋主凌若天!”
此言一出,四下譁然,當即便有人破口大罵道:“操你你奶奶的,你在冀州殺了這麼多平民百姓,今日還敢在這泰山頂上現身,是欺我們九州豪傑無人麼?”
凌若天卻是呵呵一笑:“今日來我本想這封侯大典完結之後,再找成山神上私了,沒想到今日卻是發生瞭如此多事,實在是有趣的緊,我也忍不住出來說兩句!”
又有人罵道:“去你奶奶的!你有什麼資格站在九州豪傑面前說話,你應該即刻自刎於這祭壇之上,祭奠死去的亡靈纔是!”
凌若天卻是淡淡道:“我現在站出來所要說的,便是那在冀州之上大開殺戮之事並非我‘聖獸齋’所爲,實乃成山成神上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