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楓將玄武真氣運行到眼睛上,清晰的看到老鼠身上綁着一條透明的繩索,再眨巴幾下眼睛放鬆精神,就看不見了,反覆試了幾次,都是如此。
看見老鼠被看不見的繩索綁的結結實實,嶽楓驚喜之餘卻又有了新的疑惑,該怎麼鬆綁?
沉思良久之後,嶽楓突然想到,日常生活中打繩結之後,都是按照相反的動作再作一遍,繩結就鬆開了,於是他把手印的動作反其道而行之,將伸在胸前的手印收回身體兩側,只見老鼠的四肢逐漸鬆開,皮毛上深深的勒痕也恢復了常態。嶽楓丹田裡的那條真氣凝結成的繩索又縮成一個透明的光點。
老鼠獲得自由之後,發瘋的衝出了天柱洞,逃的無影無蹤。
嶽楓又比葫蘆畫瓢,對着桌子腿再次擺出各種手印,但是令他詫異的是,丹田裡的繩索沒有絲毫反應,還是一個小小的光點。
嶽楓不禁撓頭,怎麼又不靈了?莫非這門功法和段譽的“六脈神劍”一樣,時靈時不靈?
三個月之後就是家族演武的日子,嶽楓必須打敗所有的對手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回那塊已經捏成兩半的玉符,同時成爲下一任的掌門人,拿回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單憑武功的話,嶽楓在家族年輕一代中,充其量也就是中游,想獨佔鰲頭談何容易?
岳家子弟不論修習的是何等功法,修煉的方式由淺入深可以粗略的分爲堅肉、煉筋、鍛骨、凝血、沉脈五大境界,每一層又可以分爲九個小級別。嶽楓目前的能力在煉筋二階,不僅力量超乎常人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是普通人的三倍以上,而曾經和他交過手的雷猛出拳有氣爆之聲,起碼是煉筋四階!一對一公平交手,嶽楓恐怕最多也就是十招之內就要落敗。
北鷹王刁銘修煉的是最暴烈的外家功法,雙手卻瑩白如處子,絲毫不顯粗糙,顯然已經初窺鍛骨境界的高手了。嶽靖澤修煉的是內家功法,不太容易從他的出手判斷出功力的深淺,嶽楓估計他即使沒有達到鍛骨的級別,起碼也是煉筋七階以上。以嶽靖澤的功力,把嶽楓打下擂臺可以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別說家族裡還有個著名的武癡,嶽靖澤的大哥嶽滄海,那傢伙絕對是個天才,十四歲就達到了煉筋四階,二十歲不到就進入鍛骨境界。
今年,嶽滄海三十歲,進入鍛骨境界已經整整十年!嶽楓絕對相信,以嶽滄海的天賦和勤奮,恐怕現在已經是凝
血境界的高手了!
達到鍛骨境界的武者,指如寶劍拳如鐵錘,身體就已經成爲了一件兵器,而進入凝血境界,則血脈流動如鉛水般平緩,出手絲毫看不出半點菸火氣,談笑間就令對手灰飛煙滅。
嶽滄海被家族中的長輩,看做是百年來最有可能突破沉脈境界,從此脫離後天進入先天境界的高手!
先天到底是什麼樣的,就如同處女的洞穴,都知道有那麼個東西,可誰也沒見過。正因爲沒見過,也就更加的神往!
嶽楓本來指望靠着丹田裡這根隱形的繩索相助,在家族演武的時候冷不丁的將對手綁起來,然後想捏扁還是捶圓,那還是自己說了算?但是沒想到,這玩意不爭氣!
要是關鍵的時候,這根真氣凝結的繩索不聽使喚,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嶽楓對着桌子、板凳腿、洞口的樹木擺出手印,但是丹田裡那個光點卻像是睡着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氣的他七竅生煙。樹上一隻麻雀歪着小腦袋看着嶽楓,邊看還邊嘰嘰喳喳的叫着。
“小東西,你也敢笑我?”
嶽楓正在氣惱,雙手卻習慣性的擺出了個八字結的手印,猛然覺得指間閃過一絲涼氣。
只見正叫的起勁的麻雀,突然兩隻翅膀死死的貼在身體兩側,從枝頭直挺挺的栽了下來。
嶽楓感覺到丹田裡的繩索又像睡醒了一樣,再次活躍了起來,端端正正的打了一個八字結。
“我明白了!”嶽楓狂喜道。
這東西應該只對動物起作用,對於沒有生命的桌椅、石頭以及植物不起作用。
想通了這一點,嶽楓到處搜尋活物,不論是老鼠、蟑螂、還是樹上的小鳥,都是手到擒來,分毫不爽。
“撲棱棱”
從灌木叢中竄起一隻肥碩的野雞,玩的興起的嶽楓大喜,心念一動隨即打出雙套結,指間再次閃過一絲寒意。出乎意料的是,野雞並沒有比捆住,反而撲扇着翅膀飛遠了!
這又大出嶽楓的預料,這次丹田裡的繩索也作出反應,確實打出了雙套結,但是爲什麼失效呢?難道又不靈了?
嶽楓再次驗證,又綁住了一隻正在奮力推糞球的蜣螂。
經過整整一上午的摸索,嶽楓終於找出了規律,自己最多能捆住身長在十五釐米之下,體重不超過半公斤的動物,只要超過這個標準,繩索就會失效。
這個發現令岳楓如同臘月天當頭被人澆了一瓢涼水,頓時變得興趣索然,這門功法恐怕只能用來逮老鼠,即使是抓老鼠都抓不到大的!
折騰了一天,太陽已經偏西,嶽楓纔想起來自己連中午飯都還沒吃,於是準備燒水做飯,試了幾次總是打不着液化氣。拎了拎罐子試試分量,居然是空的!
嶽楓只好給餘主任打了電話,讓她想辦法送一罐液化氣到山上。餘主任在電話裡滿口答應,不過只能是第二天,現在公司已經下班了,讓嶽楓自己想辦法克服一下。
天柱洞的位置極爲偏僻,嶽楓一路上只看見半山腰有一家小飯館,只好去那裡吃飯了。
約摸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山路,運動鞋上滿是泥濘,沿途的地面上到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圓洞,這是盜墓賊用來探墓的洛陽鏟留下的痕跡。
約摸走了兩公里,嶽楓終於來到了這家小店。
二層樓的店鋪雖然不大,但是顯然有年頭了。古舊的店堂上懸掛着黑漆大匾,上面寫着“方家老店”四個泥金大字,櫃檯漆皮已經脫落斑斑,但是被擦拭的一塵不染,青磚地面也細細的清掃過,看得出來,主人對這個店的感情之深厚。
一進屋裡,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店主是個五十多歲佝僂着腰身的瘦老頭,正在櫃檯算賬,一個老婆子在包餛飩,手法麻利無比。
店鋪裡冷冷清清空無一人,看見嶽楓上門,老婆子熱情的招呼道:“快請坐,我們店的野味最出名,野豬肉炒山茱萸、火燒果子狸、清燉黃羊,樣樣拿手,您吃點什麼?”
嶽楓看了看菜譜,這荒野小店的菜價可不低,他囊中羞澀也就沒有點菜,笑了笑道:“給一碗餛飩,一籠蒸餃。”
老婆子大失所望,悻悻的道:“就一碗餛飩,一籠蒸餃?”
嶽楓點了點頭,老婆子衝後廚吆喝了一聲,繼續坐在一旁包餛飩。
沒想到這個荒山中的小店,飯菜的味道還真不錯。熱氣騰騰的餛飩,白色的濃湯上飄着翠綠的蔥花,筷子一攪,翻起粉絲、黑木耳和黃花菜,細長的蒸餃的形狀酷似柳葉,咬開就是一汪油。嶽楓感覺自己今天把喉嚨眼忘到家裡了,三口兩口一碗就下肚,一碗餛飩幾乎是直接倒進嘴裡就吞了下去。
店主夫婦看得瞠目結舌,幸好嶽楓穿着保安的制服,上面還佩戴着鼎天公司的徽章,否則的話肯定以爲是勞改犯越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