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章 殺氣騰騰(二)
很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現在他似乎越來越猖狂了就成了華聯公司的主人,對任何人說話不加客氣,甚至連華聯公司最具權威的副總經理黃河,都不放在眼裡。
或許,是因爲他身份的特殊,讓他底氣十足,畢竟,他是陳婷的老同學,又是同鄉,單憑這一點兒,就足以讓他氣宇軒昂了。
謝東毫不客氣地坐在黃河對面,眉頭緊皺。
因爲最近的幾件事情,黃河對他頗有反感,尤其是他邀功一事,讓黃河進一步認清了他的真實面目。其實黃河有些疾惡如仇,像他這種小人,黃河見得多了,但是能將小人演繹的這麼沒水平的,實在是罕見。
沒等謝東發話,黃河就將他一軍:“謝經理,麻煩你下次進來的時候先敲門,這個不難吧?”
謝東憤憤地掃了一眼黃河,又回頭瞟了瞟辦公室的門,道:“怎麼,黃總的辦公室裡有鬼?還不讓人進了?”
黃河笑道:“我辦公室的門,很容易進,就看你怎麼進了。”
黃河自然是話裡有話,謝東能聽得出來。
但謝東馬上改變話題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早上的軍訓,弄個拳術訓練是什麼意思?我還沒見到過哪個公司會練這個玩意兒,你以爲咱們的員工是當兵的嗎?這是不是有點兒亂彈琴了?”
沒等黃河回話,王蕾就主動答道:“謝經理,這個決定是根據民主調查決定的,民主調查地結果你已經看過了,而且,大陳總和小陳總都很認可,這有什麼不對嗎?”
謝東狠狠地瞪着王蕾。質問道:“那做這個決定之前。爲什麼不事先徵求我地意見?”
黃河接過話茬兒。道:“這是公司高層商量決定地。難道還要跟你彙報?”
謝東臉漲地通紅。爭辯道:“黃總。你應該知道。我地身份。公司裡地任何事情。我都有決定權。這個難道陳婷沒給你說過嗎?”
黃河心裡想笑。沒見到過這麼大言不慚地人。
但嘴上卻道:“謝經理。我不得不提醒你。公司地高層只有三個。你。是經理級別。明白嗎?”這一軍將地。實在高明。一下子就讓謝東臉上地顏色進一步變深了。
謝東‘哼’了一聲。道:“你可以打電話問問陳婷。我在公司是一個什麼地位。她給我地權限是可以管理公司地任何事務。包括職工在內。”
黃河笑道:“我不想問,因爲我知道,你只是個經理,你沒有權利跟我講條件!”黃河就是想殺殺他的銳氣,這個謝東,以爲有了陳婷的支持和倚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如果現在不讓他知道,鍋是鐵打的,那以後他就會在華聯公司興風作浪,呼風喚雨。而陳婷,似乎還沒體會到這種家庭式管理模式的危害。因此,於公於私,他不可能縱容謝東,哪怕謝東是陳婷的老公,也不例外。
“你——”謝東氣的差點兒站起來,憤憤地道:“黃河我告訴你,你不要爲所欲爲,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想實施你的拳術訓練,我們財務部不會有人蔘加,一個也不會。”
黃河覺得他純粹是無理取鬧,質問道:“你會嗎?”
謝東堅定地道:“不是我想跟你作對,是我不能芶同你的做法,我覺得公司進行拳術訓練極不合理,就這樣。”
黃河還真給他較上真兒了,義正詞嚴地道:“謝東,我告訴你,公司既然安排了這項訓練,我就會堅定不移地執行下去,誰給這項工作施加阻力,我就會處理誰,就這麼簡單!”
謝東挑眉反問:“怎麼,包括我在內嗎?你敢嗎?”
黃河嚴肅道:“你不妨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
謝東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笑一聲,揚長而去,在門口丟下一句話:“別拿自己不當外人,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吧。”
黃河輕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公司怎麼淨是些這種自以爲是地人啊!”
王蕾也無奈地道:“黃總,看來公司該好好整頓一下了,謝東現在簡直無法無天了。”
黃河笑道:“謝東這個人責任心有,但是不會做人,不善於隱藏,如果他能有陳強十分之一的心計,他在公司不會是這個樣子。”
王蕾建議道:“黃總,要不我到陳總那裡參他一本。”
黃河搖搖頭道:“不用,靜觀其變吧。”
王蕾點了點頭。
黃河看了看錶,對王趙二人道:“你們倆到各部門統計一下現有的新員工的名單,統計完去給他們做工作證。”
“好的。”王蕾率先站起來,衝趙依依使了個眼色,便出了辦公室。
黃河舒了舒懶腰,覺得最近這幾件事還挺棘手,不由得輕嘆一聲,看來,自己又要費些心思了。
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黃河憑耳力判斷出:陳秀來了。
陳秀穿了一身淺橙色的職業裙,紅色高跟鞋,走起路來洋洋灑灑。
但她的臉上充滿了疑慮。
見到黃河,她習慣性地點頭示意,二人同在一間辦公室工作,已經達成了相當的默契,陳秀每次來上班,都會向黃河投一次問好般的目光,算是見禮。黃河也毫不吝嗇地還她一個微笑,以示還禮。
陳秀把坤包扔到辦公桌上,卻坐到了黃河身邊。
滿臉狐疑地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黃河追問道:“什麼奇怪了?”
陳秀閃爍着美麗地大眼睛:“我姐今天早上給我打來電話,聽她的語氣,好像那八十萬欠款是謝東追回來的似地,我就納悶兒了,陳婷怎麼會這樣認爲呢?我都還沒給她說這件事,一直想給她一個驚喜。
”
黃河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還是裝傻,道:“你不給陳總彙報,還有別人彙報啊。”
陳秀猜測地道:“難道是謝東?”
黃河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解釋了。”
陳秀憤憤地道:“我明白了,是謝東主動給陳婷打電話,把催回賬款的功勞都加在了自己身上。這個謝東,太陰險了!”
黃河卻裝出無所謂地樣子,道:“正常現象
喜功,是某些人的本色。”
陳秀正氣凜然地道:“不行,我得給我姐解釋清楚,不能讓這個謝東得逞,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費了好一番周折才搞定地,不能讓你地成績,成爲別人進步地階梯!”說完後掏出了手機。
黃河能看的出來,陳秀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她能真地看不出門道?這小丫頭聰明着呢,她之所以要裝糊塗跟自己追根問底,其實是想告訴自己,她要爲自己出面討回公道,藉此在黃河面前表現一番。
黃河倒是裝作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對陳秀道:“算了陳秀,誰追回的欠款並不重要,重要地是公司免受了損失,僅此一點就足夠了。”
陳秀差點被黃河感動哭了,黃河能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公司的欣慰,作爲公司法人陳婷的妹妹,陳秀覺得就連自己也很難達到這樣的覺悟。如果是自己追回了欠款,反而讓別人給邀功了,她非得把那人大拆八塊不可,又怎能不向陳婷說清楚?
但陳秀還是給陳婷打了電話,如實地反映了此事……
“搞定了,陳婷知道真相了,沒準兒一會兒會給你打電話。”陳秀反映完,向黃河炫耀道。
黃河輕輕一笑。
陳秀興師問罪地挑眉道:“怎麼,幫你這麼個忙,你也不感謝我?”
黃河笑道:“我又沒逼你給陳總反映,是你自己非得反映的。”
“你——”陳秀氣的直打哆嗦,罵道:“沒良心!”
黃河平靜地道:“你可以這樣認爲。”
但陳秀被黃河打擊慣了,似乎也有些習以爲常了,無奈之餘,湊了過來,撲散過來一陣香風。“黃總,晚上有空沒有?”陳秀問道。
“應該有吧。”黃河道。
陳秀埋怨道:“什麼叫應該有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黃河笑道:“你是想請我吃飯?”
陳秀一怔,道:“恭喜你,答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河高深莫測地道:“你呀,把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了,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要請我吃飯。”
陳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詫異道:“不會吧?我的臉上有嗎?”誇張地表情可愛又天真。
或許,女人都有天真的一面吧。
陳秀接着道:“就這麼說定了,下班後坐我的車,索尼倫大酒店。”
又是索尼倫大酒店!
貌似這個酒店的影響力太大了,凡是稍有身份的人,都會將這個酒店作爲奢侈的消費目標,它沒有星級,也沒有過多的廣告,但是知名度卻很廣泛,人們也只能隱隱約約地知道,這是哪個著名明星開設的,具體是誰,卻很少有人知曉。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其實索尼倫大酒店的東家不是別人,正是住在明星小區地童妙妙。
黃河追問道:“爲什麼要請我吃飯?”
陳秀笑道:“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兒多餘了,請你吃飯,還需要理由嗎?如果真的需要理由,一萬個都不夠!”
挺幽默的,這陳秀。
黃河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再拒絕。”
陳秀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道:“OKK,我出去一趟,下班後回來接你。”
……
下午五點半,下班的時間到了。
黃河看了看錶,在簽退本上籤了字,順着窗戶朝下瞧了瞧,陳秀地車不在,看來,她還沒回來。
王夢璐揹着坤包,停在副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敲門。
黃河讓她進來,見她春光滿面,卻帶着一種內斂的羞澀。
王夢璐靠近黃河,輕輕地道:“黃總,有空嗎?跟我去我家吧。”
哦?
黃河一驚,心裡暗道:怎麼不早說啊,我都答應陳秀了。
王夢璐接着道:“這幾天,我爸一直在念叨,要請你到我們家做客呢,我爸可想你了,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可鬱悶了。”說話地時候,她的臉色有些緋紅,不敢直視黃河地眼睛,右手緊張地直搓衣角。
黃河歉意地道:“明天,明天吧,夢璐,你告訴王叔,我明天去。今天有點兒事兒,得去處理一下。”
“哦。
”王夢璐有些失望,但隨即還是笑道:“那好吧,黃總,咱們可是說好嘍,明天一定要去呢!”
黃河點了點頭,心裡猛地一陣悸動:她真美。
像王夢璐這樣的女孩,實在是百看不厭,越看越想看。
在華聯公司,王夢璐簡直就成了一個傳說,她地美麗,她的善良,她對任何人的和藹可親,都被傳爲佳話。不僅是爲數不多的幾個男士,對她垂涎三尺,就連公司的女員工們,也都很樂意跟她交往。一個女孩子,做到這一點相當不容易,因爲對於一個美女來說,不引人嫉妒是不可能的,太美了,不僅引人妒忌,更容易讓人心生仇視,然而,仇視王夢璐的人幾乎沒有,因爲她做的太完美了,她的善感和友好,讓公司所有的女員工望塵莫及,沒有人會把這樣一個完美的女孩作爲自己仇視的目標。就連有仇必報,嫉妒心強的趙依依,也與王夢璐成了要好的朋友。趙依依曾經在黃河面前說道:王夢璐太完美了,她不僅是男人心中的白雪公主,也是女人心目中的女神,我恨不得自己去做個變性手術,變成男人,娶了王夢璐……
王夢璐的出現,就是這麼神奇,一點兒也不誇張。
就是黃河與王夢璐說話的時候,陳秀踩着嗒嗒嗒的腳步聲,洋洋酒酒地上了樓,正好看到了他們談話的場景。
陳秀當即一愣,瞟了一眼王夢璐,把目光停留在黃河身上,催促道:“走吧黃總,吃過飯,我帶你去看電影!”
黃河心道:看電影?都什麼年代了,還看電影!
但還是點了點頭,衝王夢璐一擺手,示意告別。
王夢璐注視着他們的身影,漸漸地走下樓去,直到徹底從視線中消失。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