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章 賄賂
是燕的生理防線實在太過於強悍,她始終與黃河保距離,不讓黃河對自己過分地親暱,這讓黃河有些氣惱,嘖嘖地道:“你對我好像設防很深啊,是不是?”
燕抓着黃河的手道:“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樣?脫光了衣服成全你?”
黃河壞壞地點了點頭:“算你開竅了。”然後盡情地感受着這個絕世美女帶給自己的強大的震撼。
“美得你!”燕拿纖纖玉指點劃了一下黃河的鼻樑。
黃河將手搭在燕的肩膀上,開玩笑地道:“別逼我使用暴力,還是老老實實地就範,不然的話,嘿嘿!”黃河衝燕使出一絲壞笑,淫邪地打量着她絕妙的身體。
“哼,本姑娘嚇大的?”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站起來,道:“別忘了咱們的約定,你現在都失業了,還有什麼資格對我使用暴力?”
黃河一怔,心想燕你這丫頭也太打擊人了吧?但卻不跟她生氣,她說的也有道理,自己現在的確是一無所有,她說的沒錯。於是輕嘆了一口氣,從急劇的**中走出來,臉色有些變化。
燕倒是突然給黃河潑起冷水來:“你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做什麼?難道是在這裡**說愛嗎?”
黃河不得不佩服燕的智商,她這鬼心思黃河心裡明白,先是給你個熱罐子抱着,然後突然往裡面注冷水,這種急劇的落差,殺傷力可想而知。不過黃河能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她無非是想讓自己振作起來,在哪裡跌倒了,再在哪裡爬起來。細想一下,她的話很有道理,自己現在都成無業遊民了,還有什麼心情縱慾?
“我這就去找工作。”黃河從後面拍了拍燕的屁股蛋子,道。
燕轉過身來。突然間笑了:“我陪你去。”
黃河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燕卻道:“我建議你先到平安公司跑上半年保險。”
黃河摸了摸燕地額頭。道:“你沒發燒吧?讓我去跑保險?”
燕笑道:“當然。你可以拒絕。我不勉強你。這。這只是我地個人建議。”
黃河繼續搖頭:“我不去。”黃河心想你這不是故意涮我玩兒嗎?自己怎麼說也在一個公司裡爬到了副總經理地位置。再去跑業務當一個普通地業務員。那落差實在是太大了。這一點。他是萬萬接受不了地。
黃河整理好衣服,擦拭了一下皮鞋,燕卻不失時機地拿來了一件襯衣和一條領帶,道:“打扮帥一點兒吧,找工作會好找一些。
”
黃河笑道:“你信不信,我就是光着屁股,照樣能找到好工作。”
燕嘴道:“你就吹吧,不吹能死人啊?”
黃河炫耀道:“整個齊南市地大中小企業的人事工作人員,我能認識一半兒,想當初,很多公司還想辦法挖我呢。”
燕打擊他道:“那是因爲你在職,現在你成光桿司令了,誰還用你?”
黃河在燕面前,倒是表現出了超凡的自信:“本帥在哪裡都會發光的,有句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就是這個道理。”
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調皮地道:“那,那如果是埋在地裡呢?你上哪兒發光去?”
黃河笑道:“現在的伯樂這麼多,總會有人發掘的。”
燕偏偏以打擊他爲榮,道:“埋在地裡的金子多了,多的像千里馬,但伯樂卻不多。”
黃河眉頭一皺,憤憤地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跟我擡槓?”
燕笑道:“其實你只需要一個伯樂發掘你,就夠了。”
黃河不明其意,追問道:“什麼意思?”
燕神秘地道:“其實很早就有伯樂發現你了,只是還沒有給你發光地機會。”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黃河倒是不再理會她,嘖嘖地道:“小燕子,你就得意吧,我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嗎?我用腳趾頭都能看透你。”
燕道:“本姑娘就是得意了,怎麼樣?”
黃河伸出巴掌,威脅地道:“小心我打你屁屁。”
燕果然翹起屁股,調皮地道:“打吧,你要是敢打我屁股,以後我就不給你洗衣服做飯了,讓你髒的跟乞丐一樣,餓的眼冒金花。”
黃河差點兒笑了,拿手掌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你這個小燕子,還挺狠毒呢。”
燕收回調皮的姿勢,突然一本正經地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再堅持半年,半年以後咱們合夥乾點兒大事業。”
“大事業?什麼大事業?”黃河問。
燕道:“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資金,有嗎?”黃河故意逗她。
“資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燕輕地笑道。
黃河想起了她曾經打電話提到過‘十個億’,故意點醒她道:“多少?十個億?”
燕像是被戳着了什麼重要地心事似的,俏眉輕皺:“我,我哪有十個億?你當我爸是李嘉誠啊?”
“差不多吧。”黃河輕輕一笑,兀自地點了一支菸。
燕呆在那裡,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黃河的話裡明顯地含有着暗示的成分,她在想,難道黃河真的發現了什麼苗頭了?自己可是一直隱藏的很好很好啊。他怎麼——一時間心裡有些躇躊了,她盯着面前的黃河,心想難道這個男孩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他真的已經知道了很多眉目?衆多地問剎那間涌現了出來,她突然有
告訴黃河真相的感覺,但還是忍住了,她覺得現在還。
倒是這時候,黃河的手機突然鈴聲爆起,一連串地響了幾十下,都是短信鈴聲。翻開一看,丫的,黃河嚇了一跳,竟然瞬間多了一百多條手機短信。
一打開收件箱,由上至下,密密麻麻地顯示了一行數字,有陳婷、陳秀、劉朝發、趙依依,王蕾,還有華聯公司各部門的經理、主管及員工,總共一百多位。
汗,這是什麼意思?
黃河打開陳秀的一條,上面顯示:黃副總,華聯公司不能沒有你,回來吧。華聯公司全體經理、翹首爲盼。
再打開王蕾的那一條:黃副總,華聯公司不能沒有你,回來吧。華聯公司全體經理、翹首爲盼。
接着打開,都是這樣地信息。
黃河的心情有些複雜了。
看來,陳婷陳秀爲了挽留自己,真是煞費苦心啊。他們竟然組織公司全體經理和員工,在同一時間,給自己發了同一條短信。說句實話,他也挺留戀華聯公司地,畢竟,在那裡,體現出了他的人生價值,讓他有了一個很好的發展和進步平臺,並一路青雲直上,爬到了地副總經理的位置。那裡有他付出地汗水,有他幾個事業上的摯友,還有——
然而,他哪裡還有勇氣回去?他已經被那工資事件折騰地很失望,而且不是一般的失望。他雖然不看重金錢,但是那工資表恰恰將對自己地侮辱,演繹到了極限。這是他從來沒有經受過地侮辱,他哪裡還有心思回華聯公司?
不再想這件事。
燕見黃河心事重重,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你的手機怎麼鈴聲響個沒完啊?”
黃河道:“公司裡給我發了短信,讓我回去。”
燕想了想,道:“爲什麼要讓你回去?難道,老總同意給你加工資了?”
“什麼工資不工資的,我壓根兒就沒看重什麼工資。”黃河臉色一變,點了一支菸。
燕詫異地問道:“那是怎麼回事兒?我剛纔聽着你的手機連續響短信鈴聲呢。”
“羣發。”黃河敷衍地說了一聲,不想解釋過多。
“我能看看嗎?”燕問。
“行。”黃河把手機遞給燕。
燕看了看,驚呼道:“你行啊,一下子收到了一百多條短信。”
黃河埋怨道:“別挖苦我了,行吧?”
燕嘖嘖地道:“這哪是挖苦你呀。這短信就說明了一切問題。我勸你呀,還是把事情瞭解清楚,從這些短信可以看出,公司對你的期望值很高啊。尤其是老總,竟然想了這麼個辦法,全公司羣發短信,勸你回去,你還猶豫什麼?”
黃河堅定地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不可能回去了。”
燕着嘴巴道:“你這人真倔。”
黃河淡然一笑,任憑燕在一旁怎麼勸說,他都無動於衷。
黃河從燕手裡接過手機,突然又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不認識。
接通,那邊道:“黃河,聽說你離職了?”
黃河聽的出是陳強地聲音,很納悶兒他會給自己打電話,淡淡地道:“你怎麼知道?”
陳強道:“這麼轟動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
黃河輕輕一笑:“是謝東告訴你的吧?”
陳強頓吃一驚:“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河道:“你們倆那點兒事兒,我早就看出來了,華聯公司發生點兒什麼事,他首先得給你彙報。”
陳強驚愕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黃河沒回答他的問話,而是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強想了想,道:“能出來談談嗎?”
黃河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
陳強道:“眼下,有一個好買賣,只要你動動嘴巴,一萬塊錢就到手了。”
黃河笑道:“有這麼好的事兒,你爲何不去做?”
陳強笑道:“我要是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請你黃河幫忙了。雖然咱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真地。”
黃河將他一軍:“你佩服我什麼?”
陳強道:“這樣吧,咱們春光酒店,二十分鐘後,不見不散。我希望咱們能冰釋前嫌,好好合作一把。”
黃河冷笑道:“我們還有機會冰釋前嫌嗎?”
陳強道:“呵呵,這次是真的,一會兒,你會看到我的誠意。”
黃河想了想,不知道陳強要搞什麼名堂,但卻答應了,道:“好吧,我一會兒去。”
掛斷電話,黃河對燕道:“我晚上不在家吃飯了,出去會個朋友。”
燕挑眉笑道:“不是朋友,是敵人吧?”
黃河搖了搖頭,道:“敵人不是永恆的,只有朋友,纔是。”
燕提出想陪黃河一塊去,黃河拒絕了。這種事兒,他怎麼能讓燕陪着?捫心自問,他可沒得妻管嚴。
黃河整理了一下服裝,徑直去了春光酒店。
陳強已經在二樓的單間裡,點好了一桌菜,叼着煙,靜待黃河到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衣,灰色西裝被掛在桌子上,翹着二郎腿,哼着那首經典的《十八摸》,見黃河進來,馬上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地伸出一隻手,道:“好久不見了,你是風采依舊啊。”
黃河倒毫不吝嗇地跟他握了握手,客套道:“風采談不上,在你面前,哪有風采可言啊。”
陳強扶着黃河坐下,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有什麼風采啊,哈
黃河不知道陳強這次是不是又是擺了什麼鴻門宴,但是看他地表情,覺得有這方面的傾向。這傢伙一般不會輕易宴請別人,尤其是跟自己結過仇的人,他今天請自己,肯定是心存貓膩。
陳強叫過服務員,要了一瓶白酒,恭敬地給黃河倒上,道:“咱兄弟倆可是很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不知道黃兄弟的酒量現在如何了,肯定是大漲了吧?”
黃河淡淡一笑:“我沒什麼酒量,就是有點兒度量。”
陳強知道他的話意,臉色稍微一變,卻接着舒展開來,跟黃河碰了一杯,道:“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爲了咱們重歸於好,先乾一杯。
”
然後仰頸喝乾。
黃河倒也不含糊,喝了杯中酒,覺得這個陳強現在有些紅光煥發,遠遠要比在華聯公司時得意多了,料想這傢伙肯定找到了如意地工作,或者是有了什麼好機會。
陳強招呼黃河吃菜,一邊招呼一邊道:“聽說了黃兄弟在華聯公司的事情,其實我心裡很是氣憤,像黃兄弟這麼死心踏地爲公司幹工作地人,竟然享受了那麼不公正的待遇,唉,陳婷陳秀,簡直是兩個混蛋。”
黃河將他一軍道:“我倒是很驚奇,你地消息真靈通啊,什麼事兒都知道。”
陳強呵呵一笑:“實不相瞞,我現在乾地,也是跟華聯公司一樣地產業,這個行業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瞭如指掌。”
黃河冷笑道:“在華聯公司,謝東就是你的臥底,是不是?”
陳強眉頭一皺,笑道:“兄弟這話,這是說到哪裡去了?什麼臥底不臥底的,只是謝東跟我表面兒上關係比較好,這傢伙,說實話,只能淺交,不能深交。他啊,比我還陰。”
黃河繼續刺激他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
陳強尷尬地一笑:“我知道,我也不是什麼好鳥。”
黃河本想說‘你這樣一說更是有自知之明瞭’,但還是留了點兒餘地,道:“陳總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兒啊?”黃河不想跟他浪費太多時間,開門見山地道。
陳強舉起酒杯,陪笑道:“咱,咱邊吃邊喝,邊喝邊說,聽我慢慢跟你講。”
黃河倒也不客氣,陪他悶了幾個酒,聽陳強講他的經歷。陳強告訴黃河,自己離開華聯公司以後,自己湊了湊錢,也成立了一個通訊類的公司,主營電信業務和通訊類產品,雖然公司規模不大,但是效益卻很好,每個月地純利潤都在七八萬以上。現在員工已經有十幾人,並配備了基本的工作設施,辦公地點租用的北園大街某大廈寫字樓的兩大間。
黃河知道陳強這小子能折騰,有能力,在華聯公司的時候,他那是沒使勁兒沒出力,真正自己開了公司,那他肯定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自己的公司不賣力也不行了。“恭喜恭喜。”黃河客套地敬了陳強一個酒。
陳強咂摸着嘴巴道:“黃兄弟,說實話,你今天能賞臉來見我,我感到很高興,我還一直擔心,你會因爲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再理我了呢。”
黃河笑道:“怎麼會呢,我的肚量可大着呢,我喜歡交朋友,不喜歡培養敵人。”
“那就好,那就好。”陳強再端起一杯酒,恭敬地道:“這樣吧,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朋友了,怎麼樣?”
黃河倒也不駁他的面子,點了點頭,一碰杯,又幹了一杯。
黃河只是想知道,這個心計頗深地陳強,又在琢磨什麼名堂。
陳強給黃河講起了自己的創業史,並暢談了自己公司地發展潛力,說的是天花亂墜,滔滔不絕。這讓黃河剎那間明白了,難道,他是想挖自己到他的公司去?心裡不禁一笑,暗道:你就是把牛B吹破了,我也不會對你的公司存在什麼幻想,哪怕你公司將來會上市,甚至會壟斷整個中國,咱也不會跟你這種人深交了。
吹捧完自己的公司,陳強就果真把話撂出來了:“黃兄弟,你現在既然已經離職了,就跟陳哥我一塊幹吧,就憑咱們地本事,一年之內超越華聯公司,那不是小菜一碟?”
黃河笑了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這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陳強態度的轉變很明顯,他想拉攏黃河,黃河心想陳強你也太自信了,拉攏我?你有那個本事嗎?
見黃河沉默,陳強打開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掏出一杳東西,啪地甩在桌子上。
黃河一看,呵,竟然是一杳人民幣。
大體上估摸一下,應該有四五千塊錢。
黃河頓時笑了,諧地道:“怎麼,想賄賂我?”
陳強不失時機地遞過一支芙蓉王香菸,笑道:“不是賄賂,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黃河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
陳強自信地笑道:“我相信你不會跟錢過不去吧?這五千塊錢,是我付給你訂金,只要你肯爲哥哥我做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我付給你一萬塊錢地酬勞。”
黃河道:“看來,你是拉攏我入夥是假,想跟我做交易是真啊。”
陳強解釋道:“兩樣兒都有,說實話,我既想拉攏你,又想和你做交易。只不過,我知道我勉強不了你,但是這個交易,你應該會接受。”
“哦?”黃河吐了一口煙霧:“你就這麼自信?”
陳強笑道:“那當然。”
“說來聽聽吧。”黃河猜想陳強也不會做什麼正經的交易,肯定是歪門邪道之類地把戲。
陳強宛爾一笑,道:“實不相瞞,我的
強晨公司,現在發展地很快,但是最大的難點,就是問題。”
黃河剎那間明白了陳強地用意,但沒有直接挑明,而是平靜地道:“你大可以去招聘會上直招,或者說是登報紙招聘,到學校裡直招也不失是個好辦法。你以前兼管過招聘工作,這個問題怎麼會難住你呢?”
陳強避開了黃河的問話,而是道:“但是我想要現成的。”
黃河笑了笑,現成的?他陳強腦袋倒是夠聰明。
陳強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依你在華聯公司的影響力,我想如果去號召一下那些營銷主管,還有營銷員們,應該不成問題吧?如果你能給號召來一個,我就給你一百塊錢,如果十個,就是一千,如果能號召一百個,那就是一萬了。我不嫌多。而且我想憑黃兄弟的能力,一百個,應該不在話下吧?”
黃河心想你個陳強真夠毒辣的,竟然想起這麼一招,這就是明擺着把華聯公司架空了嗎?不過他這一招真夠損的,他說地沒錯,依靠自己的號召力,華聯公司的員工們,能很容易地接受自己的思想和指導,雖然他現在已經離職了,但是在員工們心裡,他的形象永遠是神聖的。這樣一來,對於陳強來說,無是一件低投入高回報的美事兒。首先,從華聯公司‘忽悠’過來地員工大多是老員工,不需要進行額外的培訓,也省去了很多招聘費用,她們對電信業務和營銷技巧都相當嫺熟,這會讓陳強省去數倍的招聘和培訓成本,這筆賬,他倒是挺會算。
然而,這樣一來,華聯公司呢?那就徹底垮了,核心員工被掏空,業績會迅速下滑,這是必然的。本來自己的離職,已經算是華聯公司地巨大損失了,再來個雪上加霜,把華聯公司地員工都忽悠走,那陳婷非得找自己拼命不可。
更何況,這種卑鄙地事情,黃河實在是做不出來。
陳強見黃河久久沉默,繼續催促道:“如果黃兄弟不放心,這五千塊錢就是訂金,等事情成功之後,咱們再細算。對於你來說,這實在太簡單了,不是嗎?一萬塊錢,就幾句話的事兒。”
黃河笑了笑,道:“你就這麼自信,我會跟你合作?”
陳強自信地夾了一口菜,笑道:“我實在想不出你會拒絕我地理由啊。不是嗎?”
黃河搖了搖頭,道:“對不起,這種卑鄙的事情,我做不來。”
陳強眉頭一皺,道:“這卑鄙嗎?難道,你忘記華聯公司是怎麼對你地嗎?一個爲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的副總經理,一個月只有一千多塊錢,他們這樣侮辱你,你藉機會懲罰懲罰他們,也在情理之中啊,這有什麼卑鄙可言呢?”
黃河道:“這是兩碼事兒,你找我算是找錯人了。對不起,我沒興趣。”
陳強先是一愣,他倒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本來他是滿懷信心,以爲黃河會同意跟自己合作。
畢竟,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誰都會氣憤,誰都想想辦法報復公司,但這個黃河,倒是絲毫不記仇,這,這符合人性的特點嗎?
於是陳強道:“你難道對華聯公司一點兒也沒看法?他們這樣侮辱你,你就沒有絲毫的感觸嗎?”
黃河搖了搖頭,撓了一下頭髮,道:“沒有,真的沒有。”
“你真是個怪人啊。”
“也許吧。”
陳強見敬酒不行,便改變了態度,諷刺地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沒有血性,我現在就在懷疑,你還是不是男人?被人玩兒了一把,卻沒有半點兒地仇恨。像你這種人啊,應該出家去當和尚。說實話,這事兒,要是攤在我身上,不把華聯公司折騰到破產,我是絕不罷休的。恥辱啊,簡直是偌大的恥辱啊。”陳強砸着嘴巴,添油加醋地說着,兀自地喝了一杯酒,故意發出品品酒的‘滋滋’聲,意在讓黃河受到觸動。
但黃河的表現仍然很平靜,只是靜靜地吸着煙,道:“陳經理,哦,不,陳總啊,你這樣做,其實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用着別人公司的員工,你放心嗎?再說了,華聯公司又沒得罪你,你幹嘛想這麼個辦法折騰陳婷呢,她只是一個女流之輩!”
陳強一聽這話,急了,大聲道:“但就是這個女流之輩,她玩兒了你,她侮辱了你,不是嗎?”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
“過嗎?一個副總經理,開地工資還不及部門經理的一半兒,這難道不是極大的侮辱嗎?我之所以跟你做這個交易,是想爲你出口氣,咱們互利雙贏,不是很好嗎?”陳強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拿這些話刺激黃河,無非是想讓他同意跟自己的交易。
黃河不是傻瓜,他何嘗不知道陳強是在用激將法,他輕輕地一笑,道:“這是我的事兒,受侮辱的是我,不是你,你又何必情緒如此激昂呢?”
陳強倒是挺會裝B,嘖嘖地道:“我這是在爲兄弟你打報不平啊。知道嗎,當我聽了這個消息後,我的肺都要氣炸了。雖然咱們發生過摩擦,但說實話,我對你,黃兄弟,還是比較佩服的,你受了委屈,我心裡也不好受,真的,這是真地。”舉起酒杯,再敬黃河一杯酒,他現在是軟硬兼施,一會兒硬一會兒軟,打心眼兒裡希望黃河能跟自己合作。
黃河問道:“你覺得這樣做,對你有好處嗎?”
陳強堅定地道:“當然有好處了,你應該知道,招聘費用,培訓費用,這些成本都很高,如果黃兄弟幫了我的這個忙,那我一反一正,至萬塊錢,再加上銷售的翻番,那
可觀,很可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話,黃虧啊,你費費口舌,就能拿到萬把塊錢,既報了仇雪了恥,又有可觀的外快,這對你來說,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黃河笑道:“但是,你想錯了。我真的沒興趣,而且,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黃河平靜地說着,主動給陳強敬了一杯酒。
但陳強沒端,只是皺眉看着黃河,道:“這,這樣地話,那我怎麼辦?”
黃河用了一句土的不能再土的話回答他:“誠信經營,別搞歪門邪道。”
說實話,此時此刻,陳強真想給黃河摔盤子,但還是忍住了,不自然地一笑,道:“要不,黃兄弟再考慮考慮?”
黃河搖了搖頭,道:“不用考慮了,我決定地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陳強覺得這個黃河真有些不開竅,他都這樣了,還這麼維護華聯公司幹嘛?
簡直是傻B。陳強在心裡罵道。
陳強又跟黃河論證了很多事情,想勸說黃河跟他合作,但黃河畢竟是黃河,這種缺德八輩兒地事情,他是死活不肯做的,因此,單間裡地氣氛每況愈下,直到黃河轉身告辭。
在回明星小區的路上,黃河想了很久,看來,陳強對華聯公司已經動了邪念,他這次沒成功,肯定還會想辦法打華聯公司地主意,而且從種種跡象看來,那位財務部經理謝東,便很有可能是陳強的眼線,雖然謝東跟陳婷關係很好,但是他跟陳強地關係更微妙,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
黃河還是給陳秀打了個電話,陳秀接到黃河地電話後,相當高興,一接通便興奮地問:“黃總,黃總,真的是你嗎?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黃河淡然地道:“不用。我只是想給你們提供一下情報。”
陳秀:“什麼意思?”
黃河道:“現在陳強已經開始費盡心機地對付華聯公司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陳秀:“陳強?他,他開公司了?”
黃河:“陳秀,這就是你的失職了,你連同行和對手的公司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陳強的公司,你還怎麼打商戰?多瞭解一下市場,瞭解一下對手吧。
”
但是話一說出來,黃河馬上後悔了,心想自己現在又不是華聯公司的人了,費那麼多心幹嘛,自己還跟那主人翁似的,批評起人家陳秀來了。
陳秀道:“謝謝黃總提醒,我們會注意地,還希望——”
黃河打斷她的話:“別叫我黃總,我不是什麼‘總’了。”
陳秀:“你在我們心中,永遠是那個和藹可親、無人能比的黃副總。”
黃河輕輕一笑:“行了,不多說了,掛電話了。”
陳秀支吾:“別,別。等一下。”
黃河:“還有什麼事嗎?”
陳秀:“黃總,回華聯公司吧,華聯公司離不開你。”
黃河:“別提這個了,行不行?”
陳秀:“……”
彼此僵持了片刻,掛斷電話,黃河回了明星小區。
燕正在看電視,見了黃河,神秘地道:“快,快來看,陳安之老師的講座。”
黃河知道燕比較熱衷於名師講課,跟着湊過去,卻被燕的造型雷了一下:她穿着一件紅色的吊帶兒短衫兒,藍色短褲,一隻腳穿着白色薄襪,一隻腳光着,正興致勃勃地看着電視。
黃河逗她道:“小燕子,你這是搞的什麼造型啊。”
燕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窘態,惑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黃河提醒她道:“一隻腳穿襪子,一隻腳光着,你可真夠個性的。”
燕低頭一看,抿着嘴笑了:“呵呵,我剛纔正想出去買點兒東西,誰想電視上演了陳老師地講課,他這次巡講是針對全國知名企業家的義務講座,中央電視臺直播,很難得哩。”燕一邊解釋着,一邊目不轉睛地望着電視屏幕,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而腳下的狼狽,卻絲毫不予以顧及。
黃河算是服了她了,這丫頭啊,好學成癡了。
真是天生的經商料兒啊。
黃河也跟着坐下來,摟着她的肩膀偷看她的小腳,那種晶瑩剔透的感覺,實在讓人沉醉,黃河想再去觸摸一下,卻忍住了,只是拿一隻手壞壞地擾她地耳根,撫摸她的頭髮。而燕,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只是伴隨着輕微的晃腦袋動作,她的腦袋輕輕一晃,頭髮輕輕飄揚,揮灑出一片清香。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洗髮露,能有這麼溫馨的味道。
電視屏幕上地鏡頭,偶爾會切換到觀衆席,黃河掃描了幾眼,頓覺吃驚,他發現,坐在第一排的,全是些赫赫有名地商界大亨,像齊能集團董事長於剛、李福,中國的鋼鐵大王孫鐵,等等等等。啊——竟然連燕世國也參加了,黃河在第一排地中央位置,看到了燕世國的身影,不禁臉色一變,無限感慨。
倒是燕也有些驚訝,自言自語地道:“這次全是大魚啊。”
黃河故意逗她道:“小燕子,看看裡面你認識幾個?”
燕哼了一下,道:“這些都是商界地名流,我哪有機會認識他們呀。”
黃河輕輕一笑:“不是吧,好像裡面有一個人,你最熟悉了。”
燕支吾了一下,久久地沉默,她在想,難道,黃河真的知道了?
不會吧,自己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