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極限武者而言,一般的手槍對他們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執槍,只要是身手稍微還不錯的武者就能在對方開槍之前輕易躲開,而極限武者更是恐怖到僅憑一把大刀就將子彈給劈飛。極限武者的威懾之力由此可見一斑。
而以他們對危險的敏感性,就算是狙擊槍也別想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你的槍口剛剛瞄準人家估計就會被發現了。
唯一能對極限武者構成威脅的可能就只有使用人海戰術了。就像剛剛,四挺輕機槍進行火力壓制,讓陳道勤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有這樣纔可能對他造成威脅,也僅僅只是威脅。
陳道勤剛剛就是用一件衣服將對方的火力吸引開之後,然後瞅準那短暫的空擋趁機重傷了其中一人,擺脫了困境。其中雖然說來驚險萬分,但以他那恐怖的靈覺,其實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重傷一人之後,陳道勤沒有再次找地方潛伏。而是趁着剩下三人愣神的瞬間。踩着詭異的步伐快速欺身而近。
如今他和那三人距離已不足十米,幾乎就是他開槍的瞬間,人已經欺身撞進了另一人懷中,狠狠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人在空中灑出一片血霧,快速倒飛撞向了兩外兩人。
陳道勤電光化石之間就解決了黃家兩名所謂的虎將,將另外兩人逼得手忙腳亂,局面瞬間被顛覆,黃浩天等人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過陳道勤可不會手上的動作可不慢,不等黃浩天身後的人舉槍射擊,人影一閃,已是再次消失在衆人眼前。
在黃浩天等人呆愣的眼神當中,一件千瘡百孔的黑色外套才飄飄然落地。敘說着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並非幻像……
“小子,有本事你給我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好漢。”黃浩天衝着空蕩蕩的院中開始開始毫無形象的嘶吼起來。剛剛陳道勤那恐怖的身手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了信心。
而在他身後還留下來的幾個忠心的保鏢也是個個臉色慘白。他們大都是當過特種兵或者真正見過血的人,一開始的那場景雖然駭人,但在他們看來,那只是對手仗着詭異的速度趁亂佔了先機。相信只要等己方穩定下來,一齊進行火力壓制也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
可剛剛那一幕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那在槍林彈雨中依舊進退自如甚至還重傷了兩員虎將的恐怖行徑已經駭破了他們的膽。他們雖然自問見過不少大場面,但極限武者的領域又豈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你出來啊,我黃浩天大好人頭就在這兒,有本事就來取。”黃浩天朝着空蕩的院中橫掃了一梭子彈,火光映襯出他那張扭曲瘋狂的臉,稍顯恐怖。
“黃浩天,你幹什麼,瘋了嗎?”尚還有戰鬥能力的一員虎將雙眼通紅,朝着黃浩天怒吼道。剛剛要不是他們見機不對,那一梭子彈估計已在他們身上開了幾個孔了。
“我特麼是瘋了,反正也活不成了,要死大家一起死。”黃浩天此刻雙眼充血,如野獸般兇狠,竟然再次將槍口對準了那人。
躲在暗處的陳道勤一陣愕然,沒想到無需他繼續出手,他們竟然已經開始窩裡鬥起來了。人在絕境時總是會變的格外瘋狂,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個大概。
“噠,噠,噠”在陳道勤的靈覺中,伴隨着一陣突然的槍響,更加令他驚愕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一直沉默不語的黃浩然不知何時已經將槍口對準了黃浩天,更是突然朝着自己的親哥哥突然開槍,由始自終臉色都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黃浩天胸前瞬間染紅,汩汩流出的鮮血將白色的襯衫染成了鮮紅的血衣。他卻似乎一點都未察覺,只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盯着黃浩天,一字一頓艱難的吐出三個字:“爲什麼?”絲絲鮮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大哥,別怪我,要怪就只怪你太沖動了。黃家不能從我們手中倒下,如今,只有你的性命纔有可能平息人家的怒火,爲黃家贏來生機。”黃浩然緩緩開口,冷冷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齊齊打了個冷戰。就連一直潛伏在暗處的陳道勤也感覺到了絲絲冷意。
“你,你,你……”黃浩天顫抖着手指向了黃浩然,拿槍的右手更是艱難的舉起,似乎想要進行最後的反撲。
“大哥,你安心走好吧,我不會讓黃家就此衰落的。”黃浩然輕聲說了句,將槍口對準了黃浩天腦袋。
“嘭”的一聲,子彈透腦而過,噴灑而出的血舞濺了黃浩然一臉。S市一代風雲人物就此淒涼落寞。
最諷刺的是他不是倒在強大敵人的刀鋒下,而是倒在了自己最信任的親弟弟的冷槍之下。
黃浩然神色淡然的將鏡片上的血珠擦掉,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轉身朝院中大喊道:“陳公子,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出來好好談下了。”
院中寂靜無聲,大家還沉浸在剛剛的突然變故當中。當然,也包括躲在暗處蓄勢待發的陳道勤。
“陳公子,我想以你的身手不會連現身一見都不敢吧。爲了表示誠意,我可以繳械。”黃浩然平靜的話語再次傳出,隨着而來的是“哐當”一聲,他將手中的機槍扔到了地上。
“各位,你們也繳械吧。我相信陳公子這次來並不是爲了屠殺來的,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到現在他都一直只是傷人,卻沒有殺過一人。我想只要各位繳械和談,陳公子一定會心平氣和的和大家談談的。”
顯然,黃浩然這話是衝在場還尚有戰鬥力卻毫無鬥志的保鏢們說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再作無謂的反抗只是徒勞,唯有寄希望於和談才能博取一線生機。
黃浩然見諸人已稍稍意動,再次開口道:“剛剛那些人離開時陳公子也沒有阻攔,由此可見他並非嗜殺之人,如果各位想要罷手和談的話多少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再說,就算是反抗,我們也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不是嗎?”
黃浩然的這番話顯然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剩下還有戰鬥力的二虎將果斷的將槍丟了出去。身爲武者,他們雖然比那些普通保鏢強了不少,但也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更明白陳道勤的恐怖。那完全是天與地的差別,讓他們再難興起任何的反抗慾望。
有人帶頭,剩下的幾名保鏢也相繼將手中的槍械丟到了地上。臉上卻掛着掩飾不住的忐忑和恐懼。
“這下陳公子可以現身一見了吧。”黃浩然的聲音再次迴盪在院中。
假山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過後。裸着上半身的陳道勤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讓在場的諸人見到了他的真面目。
“年輕,帥氣”這兩個字眼是在場諸人腦海中同時冒出。就連在資料中見過陳道勤相片的黃浩然也是一陣愣神。很難將眼前這個年輕的大男孩和剛剛那身手超絕的恐怖傢伙聯繫起來。
淡淡的血腥味經冷風一吹在空氣中快速瀰漫開來,一些大腿受傷躺在地上低聲哀嚎的保鏢成了院中唯一的聲音。
“陳公子,進屋談吧,這事我黃家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黃浩然率先打破氣氛,衝着站在院中的陳道勤點頭示意,語中略帶敬畏討好之意。
事到如今,陳道勤也不怕他們再次耍出什麼花樣,而且在他的靈覺當中,方圓二十米之內也沒有起什麼其他的活物了。於是也不客氣踏步向大廳中走去。他還真想看看這個弒兄的傢伙打算說點什麼。
“齊師傅,麻煩你打電話通知一下黃家的私人醫院,讓他們來幫各位受傷的弟兄處理一下傷勢。我黃浩然保證,凡是在場出過力的諸位,我一定會妥善處理,以後絕不會虧待大家。”黃浩然衝場中那位年齡稍長的武者說道,言辭懇切的做出了一番保證後才尾隨陳道勤向大廳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