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一襲青衫的肖瓊宇看上去依舊雲淡風輕,俊秀的面孔上儒雅依舊。一雙乾淨透亮的眸子卻是露出幾許鋒芒,直勾勾的盯住了東面那艘櫻花旗幟飛揚的遊輪上。
“晚輩肖瓊宇,不知能否請劍聖前輩指點一二?”
就在段意等人還在猶豫着是否要叫肖瓊宇下來的時候,一聲淡淡的話語如巨浪般瞬間傳了開來,驚得衆人一愣一愣的。
無論是遊輪上的衆人還是碼頭處的趙強、孫耀威等人齊齊呆住,嘴巴微張。似乎是沒想到肖瓊宇居然如此膽大,竟然敢直言挑戰劍聖。
要知道劍聖和歌忘愁可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劍道大家,修爲深不可測。雖說剛剛肖瓊宇戰勝了幾位地級武者,但那幾人也只是劍聖的弟子而已。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認爲肖瓊宇有挑戰劍聖的資格。
“小輩猖狂,就讓老夫來領教下看你到底有什麼手段,居然膽敢妄言挑戰劍聖前輩。”
尚未等大家從肖瓊宇的話語中回過神來,南邊的一艘遊輪上突然響起一聲怒喝,緊接着一道身影破空而下,轉瞬間就已經躍入了臺上。
這是一名身形彪悍的老者,足有兩米開外。這等高大的體格在身形普遍瘦小的日本國顯然不是很多見。他身穿一身寬鬆的灰白武士服,正一臉怒容的看向肖瓊宇。
肖瓊宇亦是靜靜的打量着他,雖說他沒聽到對方那一番嘰裡咕嚕的日語,但多少也能猜出其大概意思。不過真正讓他在意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對方身上那隱隱散發出的壓迫氣勢。
“總算來了一個像樣的傢伙了。”
肖瓊宇嘴角微微翹起,“哐啷”一聲,從腰間的玉扣腰帶上抽出一柄紫光閃爍的軟劍。劍長三尺左右,薄如蠶翼,渾身泛着清冷的紫光,看上去神秘異常。
緊緊憑藉氣勢就能讓他感到壓迫感的強者最少也是點亮了十塊脊椎玉柱的地級強者,所以他也並不打算託大,在此時終於拿出了他的真正底牌----紫薇神劍。
肖瓊宇將原力灌入劍身,伴隨着一陣“嘩啦”的清脆聲響,那柄泛着紫光的軟劍瞬間抖得筆直,鋒利的劍芒紫氣有如靈蛇吐信,吞吐不定。
看着這一幕,那名彪悍老者也不示弱,當下衝遊輪上大吼了一句:“劍來”
話音剛落,只見白光一閃,一道淒厲的破空聲瞬息而至。彪形大漢在木板上猛然一跺,一躍而起,穩穩的接住了那道白光。
“柳生家主,好身手。”
遊輪上響起了幾聲歡呼聲,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高大的身影和他手中的那柄近兩米長的寬大巨劍。
碼頭處,沈鶴盯着那道身影凝神半晌,沉吟說道:“柳生犬兵衛,柳生家族當代家主,擅使巨劍,修爲深不可測。最少是點亮了十五塊脊椎玉柱的高手。”
段意聞言微微變色,轉頭看向了孫耀威。
同爲崑崙之人,雖然平時孫耀威不顯山漏水,但他多少也知道對方的修爲絕不在肖霸天之下,因此忍不住輕聲詢說道:“老孫,你看是不是?”
孫耀威搖頭苦笑,說道:“你的外孫你還不瞭解嗎?他都已經亮出了紫薇神劍,你若是讓他就此打住,他會聽你的嗎?”
“崑崙不愧是底蘊深厚,看肖瓊宇手上那神劍的模樣,即使不是一柄傳世神兵也相去不遠了。”
不同於孫耀威和段意的擔憂,其他門派之人則更多的將視線投向了肖瓊宇手中那柄薄如蟬翼的神劍,心中不無驚訝。事實上有這想法的也並不只他們,就連遠在千米之外的陳道勤亦是露出了好奇之色。
此時的他藉着海面上的一些停工的設施,正躲在一個不是很起眼的角落裡靜靜的欣賞着肖瓊宇的英姿呢。對於這位崑崙的絕世天才,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好奇的。
十八歲的地級強者,紫色的原力氣芒,再加上如今的一柄神劍。陳道勤發現他對肖瓊宇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捫心自問,若不是他仗着有盤古精血的傳承。別說是力壓此等天才,估計就是給對方提鞋都不配。他相信若不是出了他自己這個變數,以肖瓊宇如今的修爲,就算是放到全世界那也絕對當得上絕世天才這一稱號。
“其實,當天才被人捧着的感覺也是蠻不錯的嘛。”
看着場中那道此時成爲了焦點的青色身影,陳道勤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暗自臭屁着。同時琢磨着自己又該何時上場才能足夠震撼,賺足眼球。
顯然,作爲一名武者,他這思想是有那麼點俗不可耐了些。但他卻樂在其中。用他的話說就是,人不輕狂枉少年。當然,偶爾也可以換成“人不騷包枉騷年”來變相理解!
這邊,騷包男正瞅準打算在一個萬衆矚目的情境下出場。而擂臺上卻是早已經打開了。
柳生權兵衛不愧是柳生家族的當代家主,一柄巨劍在他手中簡直是輕如無物。一招一式並不花哨,純粹的就講究兩個字------速、力。
劍幕重重,化成漫天劍影逼向肖瓊宇,而且每一劍都是勢大力沉,凌厲的風壓甚至隱隱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的粘稠了幾分。
肖瓊宇此時臉色也變的微微凝重了起來,相比那村木拓哉,柳生權兵衛的劍影何止快了三分?饒是以他血脈覺醒的神奇能力也只能看清楚一二,雖然他也勉強能夠瞅準其中的空隙,但想要在這須臾之間一舉斃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眼睛能夠捕捉到並不代表身形速度也能隨之跟上。況且對方一柄重劍帶起的風壓更是限制了他的速度,使得他不得不運起護體原力抵擋。
失去了最大的倚仗,他剩下的優勢也就只有手中的神兵了,或許只有仗着神兵之利,他才能和柳生權兵衛這等絕頂高手糾纏一二,甚至於反敗爲勝。
如果說柳生權兵衛的劍如驚雷,快若閃電且威勢驚天。那肖瓊宇的劍則如靈蛇出洞,可曲可折,往往能從一個刁鑽詭異的角度迅速出擊。
短暫的交鋒之後,柳生權兵衛雖然仗着高深的修爲和經驗逼得肖瓊宇只有躲閃之力,可他卻沒有絲毫得意之態,反而眉頭不自覺的緊皺了起來。
一招逼退對手之後,柳生權兵衛急速後退了幾步,與肖瓊宇拉開了一段距離。一張冷峻的面孔上露出幾許心疼之色。
只見他那柄巨劍上此時已是密密麻麻的佈滿着一些細小的豁口,而這些豁口赫然全都是剛剛在與肖瓊宇的短暫交鋒之中留下的。若是在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得用自己的一雙肉掌去接對方的神兵了。
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如此多的武者會爲了一柄神兵而拼的你死我活了。肖瓊宇論修爲根本不如他,論戰鬥經驗也不如他。可仗着神兵之鋒利卻能讓輕而易舉的破開他的氣勁,從而將他的兵器砍個稀巴爛。這簡直是太憋屈了。
肖瓊宇顯然也是瞅準了這一點,尚未等他站穩,一個箭步急速竄出,薄如蟬翼的紫薇軟劍閃爍着鋒利的氣芒,一閃之間劃出九道劍影朝着柳生權兵衛全身籠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