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碰壁雖然讓其餘人不敢貿然上前,卻並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退卻,反而有三個人湊到了回到座位的男子身邊,開始與他低聲交談。
半小時後,嶽長鬆夫婦率先走出包間,緊接着便是林灰等人。
這時出頭詢問的男子再次笑呵呵的迎了上來,只是他身後還跟了三名同樣面帶微笑的男子,看樣子似是在這段時間內就結爲好友。
嶽長鬆見狀腳下一停,周凱與馬學先已經率先攔在男子面前。
“你們有什麼事兒嗎?”嶽長鬆皺眉後退一步,有些不滿的看着被擋住的四人。
“嶽先生是嗎?”領頭的男子並沒有強行靠近,而是略帶討好語氣的說道:“聽您的口音是秦都人吧,我們都是,咱們是老鄉。”
“剛纔在賭場的時候見您的這位保鏢領隊賭錢的水平很厲害,想問問他願不願意也教一教我們。”
嶽長鬆聞言眉頭皺的更緊,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時間。”
說罷,嶽長鬆也不看他們的表情,換個方向就要離開。
男子見狀大急,有心追上去卻被周凱與馬學先死死攔着,便連忙衝着嶽長鬆離開的方向大聲道:“我們願意支付報酬!嶽先生!考慮一下!”
只見嶽長鬆似是沒聽到一樣,腳下不停繼續向外走,然而落後嶽長鬆半個身位的林灰卻腳下一滯,回頭看了男子一眼,纔跟着嶽長鬆繼續前行。
待到嶽長鬆離開餐廳後,周凱與馬學先也跟着離去。
領頭男子追出餐廳,卻見嶽長鬆一行人已經走遠,心中不由想起林灰看自己等人的那一眼,以及在賭博後毫不猶豫收好嶽長鬆遞給他的籌碼的一幕幕,心中瞬間明悟:
這個丁領隊是個貪財的!
想到這裡,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臨時同伴,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就是說還有機會?”一名矮胖男子滿懷期待地問。
“機會都是咱們自己爭取的。”領頭男子看了眼向電梯方向走去的嶽長鬆一行人,連忙說道:“先跟上他們,找機會單獨接觸這個丁領隊!”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離開後,另外三名男子也先後離開了飯店,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回到客房的宋何等人關好房門,一個個瞬間卸下僞裝,紛紛散坐於各處。
“林灰臨走的那一個眼神,恰到好處啊。”宋何拿出藏在嘴裡的喬裝道具,聲音恢復了正常:“我還以爲過段時間才能被人注意到呢,沒想到第一天就有收穫。”
林灰見衆人都看向自己,眼神中盡是讚許,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林灰,下面你就好好教一教那幾個賭徒。”宋何點頭道:“爭取讓他們多從賭場撈點錢,還有,千萬記住只教不賭。”
“如果還有好學的,也一併教了!”
林灰點頭應下,宋何繼續說道:“等他們學得差不多了,就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了。”
就在宋何一行人藉助午休機會爲下一步做準備的時候,劉敬宗接到了手下彙報,說有一夥精通賭術的人在賭場內贏走十多萬,詢問他是否需要監控甚至處理。
劉敬宗接到消息後先是一怒,可當他查清手下說的是誰之後又迅速消了氣,臉上甚至還出現了開心的笑容。
“不用管,那是大明星喬裝打扮度假來了!”劉敬宗將調查來的信息丟到一邊,滿不在乎的擺手道:“想怎麼玩隨他,他贏錢能贏多少?可是以人家的段位,只要輸一把就足夠咱們撈回來好幾倍!”
“再說了,只要把他伺候好了,等他回國宣傳宣傳,那些個日進斗金的明星不都得來咱們這裡轉轉?那可都是能源源不斷貢獻賭資的鐵打金主!到時候咱們就等着發財吧!”
一衆手下聽聞,紛紛讚不絕口,馬屁不要錢似的噴向劉敬宗。
而與劉敬宗不同,混血男子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讓手下將當時發生的情形仔細說了一遍。
“怎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混血男子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泛起一絲笑意的嘴角:“把嶽長鬆的隨行人員名單拿來。”
“好的,威少爺。”指揮僕從將餐具收走的忠叔迅速從隨身文件夾中拿出幾張紙,遞給混血男子,補充道:“如果需要更詳細的信息,我可以派人去查。”
混血男子接過,只見紙上詳細的羅列了嶽長鬆等人在劉家兄弟賭場酒店登記的信息,而當他看到名單角落中“宋哲”兩個字的時候,嘴角的笑意迅速擴散。
“宋哲?宋歌?姓氏一樣,韻母一樣。是我猜錯了呢?還是你太懶了呢?”混血男子低語一句,衝忠叔揚了揚手中的人員名單,略帶滿意的笑道:“忠叔,今天的飯後甜點不錯,有種驚喜的味道。”
忠叔見狀微笑頷首:“威少爺喜歡的話,明天我可以讓人準備得更詳細一些。”
“好啊。”混血男子又掃了一眼名單上的那個名字,隱含期待的自語道:“精通各種賭局,分寸掌握爐火純青,不出千還能立於不敗之地,真是久違的熟悉風格啊。”
“不知道我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呢?”
說罷,混血男子目光灼灼看向忠叔,認真叮囑道:“忠叔,安排一次出行,就去劉家兄弟的賭場。行程你來決定,不要告訴我出行時間。”
“還有,去圖書館找幾本從未在秦夏發行的書籍,我要給他準備一份禮物!”
忠叔見混血男子一臉的興致盎然,頓覺心滿意足:“好的,威少爺。”
下午,嶽長鬆夫婦在賭場內轉了一圈,可沒賭兩把就做出要倒時差的樣子,回到客房休息。
而就在他們夫妻走進客房,林灰緊隨其後卻依舊在房門外的時候,一聲重重的咳嗽忽然響起!
林灰腳下一停扭頭看去,卻見先前領頭詢問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手中一張碩大的白紙寫着幾個大字:
對半分,零九一六。
瞬間明白這幾個字含義的林灰眉頭微皺,轉瞬走進了客房。
房門關閉之後,男子收好白紙,心中惴惴走到了樓梯間,見到了面帶期待的幾名臨時同伴。
“怎麼樣?”
“他答應了沒有?”
面對臨時同伴的詢問,領頭男子面色猶豫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看懂了。”
臨時同伴們面面相覷,一人問道:“那怎麼辦?”
領頭男子環顧一圈,深吸一口氣道:“走!去房間等他!他不來咱們就再去找!我不信他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