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宋何捏了捏眉心,關掉沒有找到任何相關任務目標的追兇系統:“不好辦了啊。”
齊偉剛和盧靖面面相覷,均明白如果兇手是偷渡客,那麼案件的調查難度會直線上升。
葉戈爾和奧列格的表情也有些難看,而早一步接手案件的他們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只是至今依舊沒有什麼結果罷了。
片刻後,宋何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能調度的警力有多少?我是說不僅僅在葉城範圍內,其他城市的警力可以調度嗎?”
“可以。”葉戈爾點點頭道:“我們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如果確定案犯已經去往了別的城市,可以在第一時間進行聯絡調查。”
“那就先縮小嫌疑人的範圍吧。”宋何摩挲着下巴:“想必你們已經調查了葉城範圍內合法的所有亞裔居民,如果他們有問題,應該逃不過你們倆的眼睛。”
“所以,我們一方面需要把目光集中在身處葉城範圍,卻沒在官方登記身份的亞裔人員身上。另一方面就是追查在案發後離開葉城的偷渡人員。”
“而鑑於這些人員的身份信息不存在於葉城甚至毛國的戶籍信息庫中,我們最好可以讓這兩個羣體自行發動起來,幫助我們尋找裡面的異常人員。”
“那就要在獎勵和懲處措施上做文章了。”奧列格若有所思道:“要想讓他們檢舉異常人員,必須有打動他們的獎勵。而爲了杜絕渾水摸魚貪圖獎勵而說假話的情況,處罰措施也必須能夠震懾他們。”
“與此同時,由於他們本身就是黑戶或者偷渡而來的非法人員,所以相應舉措不能有鼓勵意味在裡面。”
宋何聞言微微搖頭,對於毛國治安管理上的不足頗感無語,不過還是結合實際情況建議道:“這些人違反了法律已經是既定事實,而他們想要什麼害怕什麼,奧列格你比我清楚的多。”
“所以在我看來,挑起他們的積極性很容易。至於案件的真相是什麼,他們提供的線索有沒有用,解釋權在你。”
葉戈爾和奧列格聞言互相看看,雖然沒有說話,可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斷。
而粗通毛語的齊偉剛和盧靖則慢了一拍,待他們明白宋何在說什麼之後,不約而同的衝他豎了豎大拇指,順便送去一道滿含鄙夷的視線。
無視了齊偉剛和盧靖的目光,宋何繼續說道:“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潛藏在葉城的可能,可是昨晚案件的針對性太強了,暴徒明顯在作案前做了十足的準備工作。”
“因此,做了這種案子的無身份人員,尤其還是特徵明顯的東南亞人員,無論他們就是主謀還是被人指使,應該都不會蠢到還滯留在葉城。”
“但如果他們真的滯留在這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葉戈爾皺眉:“滅口?”
“一個可能性。”宋何點頭道:“所以我們還需要尋找可以把五具屍體藏起來的地方。”
奧列格認真的看着宋何,若有所思道:“難怪你問我們能調度多少警力。”
“人少可查不了這種案子。”宋何搖頭笑笑,然後指了指自己和齊偉剛兩人道:“尋找能藏五具屍體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奧列格你和葉戈爾與本地人打交道有先天的優勢,所以追查統計無名人員和偷渡的人員就靠你們了。”
奧列格想了想看向葉戈爾,見他點了點頭,便也認可了宋何的建議。
不久,警車來到一棟被警戒線圍了起來的別墅外停下,恰是昨夜發生案件的地方。
“這個給你們。”葉戈爾將宋何等人帶到了別墅門口,遞給他們一個文件袋:“這裡面是你們需要的證件,可以在葉城範圍進行調查,但是必須得有本地警員在場。”
說罷他又將一名早已等在門口的毛國警官叫到身邊,指着他對宋何說道:“這是葉城警局的安東警官,他負責協助你們進行調查。”
安東臉寬肚圓,毛髮旺盛眼窩深陷,比葉戈爾還要高大,如同一隻直立而起的毛國國獸北極熊一般。
“你們好。”安東伸出碩大的手掌,因爲個頭太大而顯得有些居高臨下,不過他微微躬起的後背還是表達出了他發自內心的善意:“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情。”
“你好。”宋何與安東握了握手道:“命運就是這樣無常,我們能做的就是隨時做好投入戰鬥的準備。”
“沒錯!”安東眼睛一亮,瞬間感覺宋何宛如親兄弟般親近,因爲安東這個名字的原始意義就是投入戰鬥!
葉戈爾見宋何剛一見面就能與作風硬朗的安東融洽相處,放心的笑了笑,便與奧列格離開了。
走進了別墅,安東立即介紹道:“報案的第一時間我們就趕到了現場,可是暴徒已經離開了。根據周圍聽到槍聲的住戶所說,他們是乘一輛遮擋了號牌的貨車離開的。”
宋何點點頭,一邊觀察現場一邊問道:“現場勘查報告出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安東悶聲悶氣的答道:“當然,屍檢報告也是。”
“我想仔細看一下現場,可以嗎?”宋何詢問道。
“沒問題,需要什麼儘管說。”安東聞言大方的揮揮手,覺得宋何的態度也十分合自己的心意。
宋何笑了笑,從懷中拿出幾副手套腳套,分發給安東和齊偉剛盧靖之後,穿戴完畢就開始仔細查看凌亂的房屋。
幾人先查看了門鎖和門廊,見沒有什麼損壞的痕跡便分頭勘查。
宋何站在客廳中,看着腳下亂糟糟的足跡和散落的各種事物,仔細分辨之下,很快就在腦海中勾勒出了案發時的情形,同時也從五名暴徒的足跡確定了他們大致的體型。
然後,宋何將房間角落和牆壁上的血跡結合案件資料中兩名生還者的口供,確認了更多的細節。
三人毆打受害者並行兇,兩人在屋內翻找財物……
生還者一人昏迷一人雖有意識卻處於喪失行動能力的狀態,沒能看到全部的施暴和洗劫過程……
被翻找的位置基本符合生還者的口供,且沒有留下指紋……
觀察片刻,宋何忽然皺起眉頭,發現了一個不大協調的地方,那就是暴徒留在現場的足跡數量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尤其是其中一名暴徒,留下的足跡少之又少,似乎僅僅是闖進屋內之後就站在一邊看戲。
而這個人所站的位置,恰恰與將兩名受害者射殺的射擊位置重合,就像是……
專門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