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男子的話讓賽金和另一名黑人男子皺眉不已,兩人心生疑惑的同時也難免生出一絲煩躁。
二十天前,當他們得知販獨團伙的高層亞德勒斯死在其某個隱秘藏身所的時候,已經是亞德勒斯死後的第二天了。
由於他們始終處在暗中關注販獨團伙的階段,所以他們只能儘快迂迴的派人暗中接手了案件,從而在儘量避免販獨團伙的察覺下進行隱秘的調查。
然而,仔細勘察了現場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亞德勒斯是在遭遇了入室行竊的小偷之後,在搏鬥中被對方失手殺掉的。
與此同時,他們還發現案發現場在遺失了大量現金和財物之外,還有一部筆記本電腦不知所蹤!
不肯放棄一絲蛛絲馬跡的他們一方面立即開始追查那臺筆記本電腦的去向,另一方面安排了兩名臥底冒充殺害亞德勒斯的兇手出國流亡,僞造成一起別有目的盜竊暗殺案件並公之於衆。
隨後,看似了結了案件實則在暗中全力追查的倫國緝毒警,很快通過案發現場的種種痕跡查到了安德爾頭上,開始秘密搜索其行蹤。
然而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安德爾已經將筆記本電腦中的資料拷貝並藏匿,自己則逃到秦夏,準備躲到地老天荒。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安德爾自以爲已經逃脫追捕而放鬆警惕,卻因行事張狂被送進了警局,遭遇了宋何。
於是,在倫國一籌莫展的緝毒警也很快得知,這個很可能掌握着販獨集團證據的小偷,因爲騷擾了一名秦夏女學生而暴露了蹤跡!
“所以要讓這個傻子把東西吐出來,我們還要分派人手保護他麼?”賽金有些不滿的嘟囔一聲,卻並沒有表示反對。
因爲在不知道筆記本電腦中有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可以不在乎。
但是在與安德爾的通話後,已經知道那些東西是關鍵證據的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那些資料的。
“改變一下談判策略,別表現的很在乎那些東西。”白人男子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一點點施加心理壓力,以他的性格,總會有熬不住的時候。”
“同時暗中試探試探,如果能在不付任何代價的前提下摸清他藏匿東西的位置,這傢伙就沒用了。”
另一名黑人點了點頭問道:“如果短時間內沒有結果怎麼辦?”
“我們確實比他急迫。”白人男子目光灼灼的看了眼審訊室的門,沉聲道:“但是我們要營造出已經掌握了其他證據的假象,讓他急躁起來……”
就在三人商量如何從安德爾口中挖出販獨團伙關鍵證據的時候,審訊室中的安德爾卻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凌亂,腦海中種種念頭此起彼伏。
他們走了……
是不在乎我的證據嗎……
還是故意給我施加壓力……
我該怎麼辦……
胡思亂想良久,安德爾稍稍冷靜下來些許,忽然想起宋何曾針對他可能遇到的情況做過分析,連忙拼命回憶。
不久後,安德爾終於想起宋何曾說如果出現剛剛的那種情況,就說明……
“我暫時安全了!”安德爾將信將疑之間心頭一喜,開始回憶宋何關於後續的一些分析。
接下來的三天,安德爾不論是在回倫國途中還是羈留警局期間,一直處在因白人男子三人頻頻施壓而造成的驚恐狀態,可即便如此他依舊牙關緊咬,絲毫沒有透露關於販獨團伙關鍵證據的意思。
“混蛋!”賽金看着再次進入拘留室的安德爾,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確認這傢伙就是幹掉亞德勒斯的兇手,我都以爲他是亞德勒斯最忠實的走狗了!”
白人男子此時也有些煩躁,思忖道:“看來語言攻勢沒用了,該好好‘談一談’了!”
話音剛落,賽金和另一名黑人男子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眸內閃爍的怒火之中,隱約有躍躍欲試的光芒躍動。
秦夏,榆城街頭,宋何將自己對安德爾的所作所爲說了一遍後,笑呵呵的說道:“據說倫國警方在對付不聽話的罪犯時,會用一些不那麼光彩的手段。”
“所以說你是故意的嘍。”吳雪蕊嘴角帶笑的看着宋何,眨眼的時候杏目中光華輕閃:“心眼黑成你這樣,也算少見了。”
“有嗎?”宋何聳聳肩,不以爲然的笑道:“我不認爲一隻偷雞的黃鼠狼在意外咬死了偷羊的狼之後,就可以讓看家護院的狗引爲同伴。”
“安德爾的價值在於他掌握的那些關鍵證據,就他本人而言,不是一個可以被我們輕易原諒的人。所以要想洗脫罪責,接受一些懲戒當做換取安全的代價還是很有必要的。”
吳雪蕊沒有反駁宋何,眼珠轉了轉說道:“所以你還有更加穩妥的辦法。”
“當然。”宋何點頭笑道:“簽署一些隱秘協議和證人保護計劃,之後用資料換取延期回國,等到那個販獨團伙被端掉再回去。”
“或者乾脆逃到別的國家,然後把資料所在地說出來,讓國內的警方無暇顧及自己。總之辦法很多,只不過實施過程比較繁瑣,沒有一條是那個傻缺能應付得來的。”
吳雪蕊咯咯一笑:“他也是可憐,聽你的在倫國警方的手段下招供談條件,恐怕會讓倫國警方認爲他吃不得皮肉之苦。這樣一來,反而會讓倫國警方放棄講道理而用拳頭說話。”
宋何嘿嘿笑道:“誰讓他擺我一道,我可是很記仇的。”
“是嗎?”吳雪蕊巧笑嫣然:“那你肯定也記了我的黑賬嘍。”
宋何聞言心中一個哆嗦,指天發誓道:“小雪這麼純真可愛溫柔善良,完美到家了都!在我心裡都是美好記憶,哪有什麼黑賬!”
就在宋何與吳雪蕊手拉手壓馬路的時候,身在倫國的安德爾眼冒金星艱難喊道:“停……手……”
“所以只有捱了揍纔會說麼?”賽金拿開了墊在安德爾胸口的墊子,惡狠狠地看着安德爾道:“我還以爲你軟硬不吃呢?好話壞話都說遍了,結果是個怕捱揍的白癡!”
安德爾頭腦昏沉的吐出一口悶氣,猛咳了兩聲才說道:“我要你們消掉我的案底……等你們拿到東西之後……把我送去加國!”
賽金聞言面色陰沉的看了眼安德爾,雖然心頭不爽卻並沒有說話,而是轉向一直冷眼旁觀的白人男子。
白人男子權衡片刻,點頭道:“只要你證明你提供的關鍵證據,確實能幫我們端掉亞德勒斯背後的團伙,這些條件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