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森先生,其實如果不是您太過深居簡出小心謹慎,我是願意用更加平和的方式和您交流的。”
平淡親切的話語,被剛剛解開束縛的傑弗森聽在耳中,卻如同惡魔的呢喃一般,讓他沒來由的生出濃濃畏懼。
宋何見傑弗森畏畏縮縮的看着自己,滿意的點點頭,雲淡風輕的繼續說道:“說實話,如果按照正常流程來辦,理論上您現在應該去死的。”
“但是在我看來,你還是有活下去的價值的,畢竟您用出色的情報渠道證明,您在收買他人和獲取商業機密這兩件事上,有着讓人驚歎的才能。”
“所以呢,我希望可以與您保持聯繫,在需要的時候從您手中購買一些我用的上的信息,您看如何呢?”
癱坐在一棵樹下的傑弗森聞言,原本提到嗓子眼裡的心微微放下一些,即便因爲濃重的夜色依舊看不清宋何的形貌,但是卻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出配合甚至臣服的樣子。
不過他此時狀態極差,頭暈眼花渾身乏力,不僅艱難做出來的表情很是彆扭勉強,開口時口齒都有些含糊不清:“我……一定……全力……配合……”
宋何等到傑弗森艱難說完一句話,這才笑着點頭道:“既然您執着又誠懇的請求加入我們,那我們如果一味推辭,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您加入了我們,自然就要遵守我們的規則。從今以後,我們希望您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尾國方面的情報收集上。”
“至於其他的國家,未經我們允許,請不要再進行情報蒐集活動,明白了嗎?”
傑弗森聞言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而宋何則將一個小揹包丟給癱坐在地上的傑弗森,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傑弗森先生,包裡有食水、指南針和一些野外生存的必需品,能否靠它們回到市區,就看您的運氣了……”
帶給傑弗森一絲生存希望的話語聲遠遠飄來,讓受到嚴重驚嚇的傑弗森一點點放鬆下來。
而隨着宋何漸漸遠去,依舊黑暗的樹林中恢復了讓人莫名驚慌的寂靜。然而這種寂靜,在下意識攥緊了揹包的傑弗森的心中,卻遠比惡魔般的宋何要讓人安心的多。
另一邊,宋何在遠離小河岸邊的樹林之後,立即取出摩托車,馬不停蹄的向市區疾馳,終於在黎明來臨之前趕到了傑弗森的家門外。
打量了幾眼門窗緊閉的房子,沒心思慢慢開鎖的宋何撇撇嘴來到一扇窗戶外,取出玻璃刀直接在玻璃上劃了個圈,戴着手套的手掌貼在玻璃上用力一推。
喀拉!
輕微的破裂音響起,玻璃上瞬間出現一個小洞。
宋何探手進去直接將鎖打開,然後悄無聲息推窗而入,四處翻找起來。
很快,宋何就找到了傑弗森所說的保險箱。而按照對方提供的密碼打開後,藏在保險櫃中的東西瞬間顯露,卻讓宋何吃驚的挑起了眉毛!
只見碩大的保險櫃中,整整齊齊的碼放着一摞摞的文件和檔案,幾乎將這個近一人高的保險櫃填滿!
仔細看去,宋何赫然發覺傑弗森已經將文件和檔案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暗道一聲專業,直接動手開始把保險櫃中的東西往戒指裡裝。
不久,將所有文件和檔案裝進戒指後,一紅一黑兩個筆記本出現在保險櫃的最內側,卻是傑弗森的情報渠道和他出手情報的記錄。
想也沒想將兩個筆記本塞進戒指,宋何又將房子裡監控內存盤拆解下來,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回到賓館,宋何將戒指中的所有東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虞之後,長出一口氣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清晨,一身輕鬆的宋何用過早餐後,買了幾份報紙一邊喝茶一邊翻看,神情愜意悠然。
而就在他享受這份難得的閒暇時,流雲卻突然打來了電話。
“老大,昨晚到底得手沒有?”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事的流雲好奇問道:“那個傑弗森怎麼樣了?”
“搞定了。”宋何放下報紙靠在椅背上,輕鬆的說了一遍昨夜的所作所爲,笑呵呵地說道:“至於傑弗森,應該快從森林裡鑽出來了。”
“老大你果然是個變態!”流雲驚歎一聲,旋即納悶道:“既然東西都到手了,那你爲啥還不回來?”
“我面前擺着幾份報紙,你知道是什麼報嗎?”宋何掃了眼桌上的報紙,輕笑一聲站起身,主動公佈答案道:“刊載咱們機密文件的《護報》,以及跟《護報》不怎麼對付的《河報》。”
“既然喬治·克蘭普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就該處理一下護報報社了。”
電話那頭的流雲一聽頓時興奮起來,語氣熱切的問道:“老大你又準備玩什麼陰謀詭計?算我一份!服務費我給你打九折!”
宋何聞言沒好氣的吐槽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至尊會員資格本來就是九折!”
“那就八九折!”流雲咬牙再次降了些許折扣,然後生怕宋何討價還價似得轉移話題道:“老大,究竟怎麼搞?”
宋何見流雲這般摳門,不由失笑,旋即拿起報紙一邊翻看一邊灑然問道:“你知道讓一家報社能夠存活生長的土壤是什麼嗎?”
流雲想也沒想脫口試探道:“新聞?八卦?”
“懶死你算了,您老人家就不能好好動動腦子嗎?”宋何吐槽一句,認真道:“一家報社能否活下來,完全是看有沒有願意花錢購買他們報紙的讀者。”
“老大說的對!”流雲很光棍的附和了一句,然後好奇道:“老大你要幹掉《護報》的讀者嗎?”
“靠!說你不動腦子,你特麼直接就把腦子扔了!”宋何笑罵一聲,緩緩說道:“不管是傳統媒體,還是新興媒體,他們的天性都是討好讀者,從而擴大自身的讀者羣體。”
“護報報社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早就有了固定的讀者羣體。同時由於這份報紙的文章風格,忠於他們的讀者自然也在觀念上與《護報》的觀念傾向相一致。”
“而我要做的,就是讓《護報》的讀者羣體厭棄這家報社,把它從丁國主流媒體的圈子裡踢出去。”
流雲若有所思道:“就是說老大你要陰一羣人?”
“這不叫陰,這叫羣體意識引導。”宋何冠冕堂皇的說道:“況且廣大護報讀者羣體有權利知道真相。”
流雲興奮笑道:“他們看不看得到真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要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