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鉤子的人把武老三的酒店砸了?”
黃昏時分,每人分了兩百來塊錢的瘦小男子和同伴小眼睛男子,從突然到訪的朋友口中得知了一條讓他們震驚到有些失語的消息。
“你妹的……他瘋了?”瘦小男子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看着興奮的將消息說給自己聽的朋友,難以置信道:“那可是武貴海區長的弟弟啊!王鉤子他圖啥?”
“對啊!他特麼圖啥!”一旁的小眼睛男子同問,一雙小眼睛再次被他瞪得老大。
“嘿!你們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老多了!”兩人的朋友嘿嘿一笑,眉開眼笑興奮難抑道:“武老三那個酒店是咋回事兒咱們都知道,那裡面的姑娘……嘖嘖。”
朋友臉上露出帶着濃厚嚮往意味的猥瑣笑容,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王鉤子在區裡混了好些年,不光把自己混成了扒手頭頭,還混到了一個漂亮老婆。”
“可就是他的這個漂亮老婆,卻和武老三開的酒店有些不好說的關係。而且據傳啊,武老三早些年還和王鉤子的漂亮老婆有點那個關係。”
“你妹……”
“我特麼……”
瘦小男子與小眼睛男子同時驚呼出聲,兩雙眼睛閃過名爲八卦的光華,異口同聲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嘿嘿。”朋友嘿嘿怪笑道:“然後這王鉤子就發現他老婆最近總往武老三的酒店跑,還成宿成宿的不回家。”
“這不,今天王鉤子派人假裝追一隻反咬了手的肥羊,追着追着就追進了武老三的酒店,丁零光啷一通打砸,直接就把武老三最喜歡的魚缸砸了個稀碎!”
“而且呀,就連魚缸裡養的那條大金龍,也在酒店大堂裡硬生生旱死了!”
“你妹的!”瘦小男子驚呼道:“那武老三不得氣死啊!”
“誰說不是啊!”朋友眉飛色舞道:“據說武老三已經放下話了,誰把王鉤子的一隻手打折,他給誰二十萬!兩隻手都打折,給五十萬!”
剎那之間,整個屋子頓時一靜,瘦小男子與小眼睛男子對視一眼,都莫名覺得辛苦一中午卻僅僅撈到四百塊錢實在太過小家子氣。
“對了,你特麼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小眼睛男子納悶的看着朋友。
“外面都傳瘋了!”朋友咧嘴笑道:“我和你們說,現在已經有人找王鉤子的晦氣去了。”
瘦小男子與小眼睛男子再次對視一眼,前者吞了口口水道:“你妹的……我怎麼覺得要亂起來了……”
同一時間,河玉區某個高檔小區的一棟氣派別墅內,一名脖子上掛着大金鍊子的中年男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中,眼角耷拉,眉毛不爽的擰着,顯然心情很是不好。
在他對面,則是一名身材寬胖的中年男子,表情平和眉眼和善,讓人一看就心生親近之感。
而在兩人之間,是一張渾然一體的木質茶臺,其上各種茶具茶寵一應俱全,且正有一壺淨水即將沸騰。
“老三,究竟怎麼回事?”寬胖男子眼看淨水燒開,便開始倒水洗茶:“王金宇的人怎麼會跑到你的酒店去鬧事的?”
“我哪知道?”金鍊子男子不爽的哼了一聲,氣惱道:“下午我正泡澡呢,手下就說有人把大堂砸了個稀巴爛!”
“哥,你不是不知道我爲了弄到那條龍費了多大的力氣!當初我是能包飛機我包飛機,沒有機場我就包火車皮,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那條龍運到酒店裡!”
“結果呢?那幾個狗崽子一菸灰缸下去,連定製的魚缸帶那條龍,全特麼的報銷了!”
“嗯……”寬胖男子微微點頭,面色不變的將洗茶的沸水輕輕澆在茶寵上:“這麼說王金宇的老婆也和你沒有關係了。”
“怎麼可能有關係?”金鍊子男子不屑道:“他老婆當初在酒店裡頂多算二流,並且接待客人的時候不光嘴多,手腳還不怎麼幹淨。”
“要不是那個白癡鉤子當年把她當寶貝,早早的退走,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我是她姘頭?她特麼就是仗着熟悉我的地盤,不知道私會哪個小白臉呢!”
“哥你看着吧!這次我不把這女的和王鉤子一起收拾了,算我……”
“胡鬧!”寬胖男子眉頭一皺,雙眼微微擡起一絲,僅僅掃了一眼金鍊子男子,就讓對方畏縮的住了嘴。
接着,寬胖男子將一杯斟了茶水的茶碗推到金鍊子男子面前,盯着他語氣淡然緩緩說道:“懸賞王金宇雙手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話音剛落,就見金鍊子男子目光閃爍的撓撓頭,最終還是抵不住寬胖男子的視線,偏頭移開目光低聲道:“有……”
“難怪……”寬胖男子輕輕摁了下眉心,端起茶碗一邊吹氣一邊說道:“把懸賞撤回來,消停幾天。”
金鍊子男子聞言立即坐直了身子抗議道:“哥!我地盤被砸了,這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臉面可就丟盡了!”
“你的臉面是個屁!讓你撤你就撤!”寬胖男子冷冷說了一句,輕飲一口茶水才繼續說道:“你的酒店剛出事沒多久,王金宇就聯繫到我了,說願意當衆賠禮道歉。”
“這種態度不是專門針對你之後應該有的態度,所以我就替你拿主意了。”
“哥!我……”金鍊子男子有些不甘。
“我說,我已經答應了。”寬胖男子一句話將對方的話頭摁了回去,篤的一聲放下茶碗,一字一句道:“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再給我弄出什麼我不想聽到的動靜來。”
“如果你真的喜歡玩龍,好辦。我想辦法給你聯絡,比你原先那條更大的也能弄到手。但是從現在起,你給我消消停停的。”
“記住,還是那句話,你遇到的所有事情,其根本都是在針對我。如果解決不掉事情源頭的問題,咱們一家子全得玩完!”
金鍊子男子聞言,鬱悶的喘了幾口氣,雖然心中不甘,最終卻只得無奈的點頭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