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吵雜和室內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靜靜的看着窗外隨風搖曳的樹梢,心思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好像我的記憶中總是痛苦比快樂多一點,多麼想像這風一樣,自由自在毫無束縛的自由飛揚,我覺得自己心裡空落落的,空虛和寂寞讓自己顯得很難受,我是多麼想開口讓外面的人進來,陪自己說說話,可是他努力的張開了嘴,卻發現開口說話是如此的困難。放棄了這個念頭,心裡倒是平靜了不少。
我不停的反思自己爲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一直都非我所願,難道就因爲那個男人的幾句話,就讓我如此的不堪一擊,我痛恨別人一再的揭開我已經結痂的傷口,他讓我一次次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是爲什麼總在我以爲快要淡然的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用力的再在我的傷口上捅上一刀。難道是我的命裡使然,我一直都不相信命運這一說,可是這一刻我是多麼的信仰它,如果它真的聽得到我的呼喚,請仁慈一點對待他的子民吧!
門口傳來輕微的開門聲,驚動了我敏感的神經,看着進來的人,心裡的血液又沸騰起來,好像在尋找一個噴薄而出的出口,我輕輕的扭過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在這麼任性下去了。
“今天好點了嗎?”柳如絮輕輕的關上門,慢慢的走到王思航的牀前,體貼的替他整理了已經滑落的被褥,溫柔的問道。
“好,很好”我賭氣的狠狠說道,我知道她明白我所說的好是什麼。
“爲什麼不看着我”柳如絮溫柔的笑着,親暱的撫了撫王思航凌亂的頭髮,好笑的看着耍脾氣的王思航。
我不情願的轉過頭,直直的看着柳如絮,眼珠都快瞪了出來“誰說我不看了,我這不是看了嗎?”
“呵呵,怎麼跟個小孩似的”柳如絮柔情大發,輕輕的撫着王思航顱骨突出的臉頰,心酸酸的,由於病痛本來瘦弱的身體更顯清瘦了,怎能不讓她心疼。手裡傳來的扎人感,讓她清明不少。
“鬍子該颳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直接過濾掉她的柔情,冷冷的說道。看着她低下的頭,心中一股暢快感閃過,突然發覺自己是一個暴虐狂。
“你生氣了”柳如絮不安的問道,雖然她已經竭力的營造了一股溫馨的氣氛,可是被王思航一句話,就使整間屋子冰冷了起來。
我看着柳如絮傷感的面容,臉上的黑眼圈還那麼明顯,人也清減不少,心裡頓覺不忍,語氣也緩和不少“嗯,生氣了”
“我以後不回了”
“還有以後”我虎目一瞪,怒氣衝衝的喝道,這一次都沒過,還想着下一次。
“沒了,沒了”柳如絮委屈的點了點頭,一臉受教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無理取鬧了”我心中無力的嘆息了一下,淡淡的問道。經過剛剛脾氣亂髮一通的,現在心情平靜不少。
“爲什麼這麼說”柳如絮不解的看着王思航,她發覺今天的王思航有點不同,少了以往的靈性,多了一股滄桑和頹廢。
“今天這事,你們不告訴我本是爲了我好,可是我卻毫不領情,把所有的人都罵了個夠,你進來還給臉色你看,難道不是無理取鬧嗎?”
“不,這正證明你在乎我們,是嗎?所以你不能看到我們處於危險的境地,你這只是在表達你自己獨有的關心。發泄你心中的不滿。我說的對嗎?”柳如絮緊張的握着王思航的手,她雖然不明白王思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是真的知道王思航心中所想。
我驚異的看着柳如絮,一直都覺得她不瞭解我,原來她對我的認識已經不是我所能知道的,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也許你說對了”
“能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難過嗎?”柳如絮循序漸進的問道,臉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她從一進門開始就已經感覺到了王思航內心的悲傷和掙扎。
我看了看柳如絮,想到了自己對她的愧疚,心裡就慚愧,如果自己什麼事情都不能對她說,那是對她的不公平,那樣自己也就不配擁有她的愛情,嘆了口氣,慢慢說道:“剛剛我接了個電話,他說那些人都是他殺的”我停頓了一下,望了望柳如絮,看到她繼續微笑着,波瀾不驚,我繼續說道:“他還說我姐姐的死跟他有關”心裡的悲傷涌了上來,化成滴滴淚水,流了下來,流入嘴中澀澀的,人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男兒也是人,他們也需要發泄。
柳如心痛的拿毛巾替王思航擦着眼淚,心裡也終於清晰起來,剛剛的忐忑和戰戰兢兢也煙消雲散,心裡只是陪着王思航難過和悲傷,她是知道王思航和他姐姐的感情的,那個溫潤如水的女子也是她所羨慕的。
“如絮,我姐姐的死是不是真的和我有關”王思航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抓緊柳如絮的手,語氣顫抖的問道。他只是知道姐姐的死不是偶然,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她的死和自己有關,這讓他一時不能接受。
“爲什麼這麼問?”柳如絮奇怪的回握住王思航的手,心裡疑惑不解。
“他說那些人的死都是因爲我,還有我姐姐”我緊緊的盯着柳如絮,期望她能給我帶來一些希望。
“那個人是誰”柳如絮頓覺事情有些蹊蹺,爲什麼那個人單單會跟王思航一個人說這些,並且死的這些人他都不認識,怎麼可能他們的死是因爲他。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你想想是不是以前你得罪的人,爲了報復你”柳如絮猜測的說道。
“爲了報復我也不用亂殺人吧!並且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不過………”我反問道,又想起了慘死的姐姐,心思頓時又失去了動力。只是覺得自己很累很累。
“也是,這就很奇怪了”柳如絮歪着腦袋,不停的思索着,不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完全沉靜在自己的想象之間。
我看着陷入沉思的柳如絮,心裡苦澀的笑了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用在她身上再也不爲過了“黃成是不是死了”暗暗嘆了口氣,爲這個無辜的人而惋惜,雖然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嗯,什麼”柳如絮自覺失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說黃成是不是死了”我無奈的笑了笑。
“嗯”柳如絮黯然的低下了頭。
“不是你們擊斃的”
“你怎麼知道的”柳如絮雙眼發光的擡起了頭,眼中閃耀着希翼的光芒。
“猜的”
“呃,你就沒有什麼好的建議提供一些”柳如絮試探的問道。
“嗯,那個殺手是不是死了”我想了一會,問道。
“這你也知道”柳如絮更加驚訝,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我,思考着是不是因爲**的原因我被炸聰明瞭。
“也是推測,要不然你也不會那麼無精打采的了,是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微微笑了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當你知道這些無辜的人,有可能是因爲你死去的時候,你就會明白越是心如明鏡就越痛苦。
“那你還可以猜出什麼?”柳如絮笑着問道,沒想到自己掩飾的很好了,還是被他看穿,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睛毒辣,可是卻也沒有今天感受的震撼大。
我腦海中突然跳出那個男人的一句話‘以後有得是你激動的時候’那麼就是說他想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想到這裡驚出一身冷汗,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我已經再也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儘快的找出這個,要不然這塊骨頭總是如鯁在喉的。
“你想到了什麼?”柳如絮奇怪的看着王思航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眼中閃過的兇光。
“哦……沒……沒有”我儘量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突然有些想念剛剛被我趕出去的三姐和小丫頭們。
“如絮,你去把三姐們叫進來吧!”柳如絮雖然知道王思航說了假話,可是她明白如果他不想說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看了看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