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幅圖給人的感覺,首先就是壓抑。因爲這幅圖上面,佈滿了紅色,幾乎是以紅色爲主色調的。不過這紅色並不像是血跡,而是某種紅光。
在紅光的頂端,有一個暗紅的圈,邊緣上隱約有淡藍色的閃電。在圈的正中間,可以看見一個一個身着紅甲的小人正在下落。而在最下面,應該是被紅光掩蓋的大地,上面也是密密麻麻地整齊排列着這種從上面降落下的人。而在畫面的一角,有一個人露出半個身子,肌肉非常發達,身上也罩着淡藍色的光暈,像是某類靈子技能護盾一樣。
何風看了看這張圖,非常疑惑地擡頭看着吉木魔方。吉木魔方知道何風現在知道的東西可能比他們知道的要多,忍不住問,“怎麼樣?”
何風苦笑了笑,“我認得那幾塊石板,不,或者說我知道那是什麼。而最後這張圖,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卻能夠推測出一些東西。”
吉木魔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哦?”
何風嘆了口氣,“在這之前,我曾經遇到過一次自主記憶傳承,讓我對一些東西有了印象。可是,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來自哪裡的,只是傳承了些記憶。在記憶之中,我知道這世界上存在着4塊石板,具有特殊能力,或者說魔力的石板。”
吉木魔方接過話題,“就是這畫上的4塊?”
何風將那張畫拿過來,“沒錯,就是這個形狀。我之所以問你們是否研究過這些字,就是因爲我要確定是不是和我的傳承記憶有關係。4塊石板,叫作水紋,風靈,火光,土塵石板,曾經是一個類似於祭壇,或者開啓什麼東西時要用的道具。可是那一次,卻被人破壞了儀式,4塊石板被人分別帶走。”
“洛杉嘰之役,4英雄傳說。”吉木魔方喃喃地說道,“當初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便是先知,也可能將過去的傳說給畫出來。因爲,極可能,這是在證實傳說是真的。”
何風突然來了興趣,“你說什麼?什麼洛杉嘰之役,4英雄傳說?”
吉木魔方輕搖了下頭,像是在回憶着什麼。“這是一個古老的傳說了。相傳,在公元二零一四年的時候,地球上出現了一個強大的巫師,破解了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神秘咒語,並且收集齊了遠古時期遺散在世界各處的鑰匙。他將4把鑰匙放到一起,準備進行時,被突破重圍的4個英雄找到,奮力將他擊斃,同時也阻止了神秘咒語,拯救了地球。”
何風又是苦笑了笑,原來這個傳說和自己的自主傳承是如此吻合。“關於這裡面,還有個細節。水紋石板是被一個叫蘇祖的人帶走了。風靈石板是被一個叫何先的人帶走了。而另外兩塊,我不知道哪裡去了。”
吉木魔方一驚,“這是你自主傳承的內容?果然比傳說詳細多了。這樣說來,你的傳承,可能是來自經歷過這些事情的某個英雄了。”
“蘇祖,是我朋友的先人,何先,可能就是我的先人。我傳承的,極可能就是先人的記憶。而現在的情況是,有人已經取得了水紋和風靈兩塊石板,將兩個組合起來,打開了半個血紅的空洞。如果按照這個圖的話,最終,這個洞還是會全部打開的。可是,這上面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呢……而所謂的傳說中的魔咒,到底又會是什麼,我來這裡是不是真的和這相關呢……”
何風聲音越說越低,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心中一股難以承受的壓抑瞬間遍佈了整個身體,然後全身一軟,歪歪地倒了下去。
吉木魔方明顯一驚,半起身,一隻手拖住了正在往椅子下滑的何風,一邊開口問道,“小侄子,小侄子?你怎麼了?”
何風的表情很安靜,像是沒有什麼痛苦。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知覺,任吉木魔方如何叫,也是徒勞的。吉木魔方皺着眉頭,讓下人將何風擡到一間不錯的房間之中,找來醫生好好施治。但是他們的醫生,對何風的這種怪異症狀也無法確診。他可以肯定的是,何風的生命體徵還是平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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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本人那時候,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後像是自己的思想被一股極強的力量扯進了一個黑暗的空間裡一樣。可是這感覺,和自己做夢時聽到聲音的感覺不同,這感覺反而非常親切,親切地讓他不想從這黑暗裡離開。
可是他什麼也看不見。在他的感覺中,他在不停地朝着一個方向前行,終於看見了一點兒的光亮。再往前走,他看見一個女人,被綁在一處山崖上,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也不是很整齊,看着何風,輕輕地叫了一聲,“何風,來救我。”
何風只是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親切,可是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正想問些什麼,眼前的影像卻突然消失了,他又置身於黑暗之中。而隨着一個火球從自己身邊擦過,所在的地方瞬間變成了一處火球橫飛的火海,在其中有一條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個閃閃發亮的鑰匙。
何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他有種強烈的直覺,一定要拿到它,因爲只有它纔可能救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猛然從牀上坐起,何風順手從桌子上抓起一隻筆,直接在牀邊的牆上畫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而他也發現,現在自己運筆的流暢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繪畫水平。當畫完那個女人和火海之後,何風又一頭栽倒在了牀上。
牀邊的醫生一直在認真看着何風的每一個動作,直到何風倒下,他纔上來檢查了一下何風的身體,確定沒有大礙後,鬆了口氣。接着,他擡起頭,認真地看着牆上的兩幅大圖。
這確實是兩幅大圖,有些關鍵點上,石頭的紋路都非常清晰。而何風醒來時,他那通紅的眼睛,只有一種情況纔會出現。
當先知準備繪圖時。
看完兩幅圖,醫生喃喃地道,“天吶,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