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坐落在草原一角的飛馬屯,氈房連連,染白了一大片,活像一大塊白皙的手帕,又是像一朵碩大的白牡丹,還像一塊白色標記牌,點綴在大草原的龐大軀體上。紅東南的座座山峰,好似大草原的幾扇大耳,時時刻刻都在聆聽着天地的音符樂章,又很像兩個偉岸挺拔的維和戰士,日日夜夜,全天候的履行着保衛地球村大草原的神聖使命…
“啊!這景色真迷人!”沙情不自禁的說。“快!基因帥哥,我們下馬。我要把這秀美景色畫下來。”
基因漢連忙跳下馬,把她抱下來,幫她取畫板,拿起筆,擺弄好後,一旁默不作聲,看着她勾勾勒勒,塗徐抹抹,添添插插。
很快,一幅大草原的素描就畫成了。沙請基評價,基說很不錯。沙嘆道:“可惜,沒有青翠茁壯的草,顯不出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生動來。”
沙滿臉遺憾,兀自懊惱,用畫筆敲打着畫,踅着眉頭冥思苦想,忽然叫道:“有了!再來一幅。基因大帥哥,你請入畫來。”
基不知如何入畫,畏縮不前。
她用畫筆一指,叫基向前走了幾十米遠,站在草樁中,着意地看着他,凝思了好一陣,操起畫筆,如法繪製,一會兒,一張大草原的圖畫又畫成了。
畫上,茵茵綠草在和風吹拂下,輕柔地搖動着腰肢;牛馬羊三五成羣,悠閒地吻着嫩草;基因漢身穿皇丐裝,手握馬鞭和套馬索,信馬由繮,徐徐而行。
她再請基評價。
基說很好。但是,突顯了基因帥哥的個人英雄色彩,沒有大衆形象,顯得非常小氣。應當有牛背上吹笛兒,馬背上豎星兒,小女孩抱羊羔兒,老奶奶們擠奶奶……
沙攔住他的話說,沒想到哇,基因帥哥的花花點子還不少哩。簡單嘍。我再畫一幅就是了。這一幅就要突出基因帥哥的英雄氣概。
“啊呀!”基生氣了。“突顯了基因帥哥的個人英雄色彩,沒有大衆形象,顯得非常小氣。你沒聽懂啊。我的意思是,我還不夠上英雄畫像,因爲我沒有做成地球人大英雄的偉大功績,也不具備大英雄的超常能量。不能畫,不能上啊!”
沙不以爲然,說畫個像嘛,可以不講究真實還是虛擬,可以是一種祝願,也可以是一種理想,反正就是藝術形象,又不是新聞報道,更非英雄模範光榮榜,還用得着這麼嚴肅認真。
基略作思忖,說:“那就由你保管着吧。我不拿走了。等哪一天我真成地球人大英雄了,再找你討就是了。”
沙聽了,“咯咯咯”好一陣笑,捧着肚子說:“真到了那一天,你恐怕就不理我嘍。我呢,也不送你畫啦。我拿去賣,就像我大流子老師,拍賣呀,還不一下子躋身於國際大富翁的行列?”
基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頭,說:“極有可能!祝你心想事成。讓我再看看你的畫。”
基邊看邊欣賞,誇讚她才藝高超,畫得生意盎然,如詩如畫。
沙聽了,高興不過,兩上笑的眯起了一條縫兒,簡直都睜不開了。
基趁機再取悅於她,說是堅決支持她坦蕩做人做事,就要敢爲自己巧妙的藝術創意而洋洋自得。
沙也不謙虛,說她就是一個值得誇讚的奇女子。你看,大流子是多麼的偉大,可他也得求她來實現夙願。而她一言九鼎,幾天之內就爲自己的恩師實現了夙願,不是非常了不起嘛。再想想,自己多年嘔心瀝血,都沒能出類拔萃,像大流子恩師一樣,成名成家。沒想到,竟然和恩師一樣,巧遇基因人大帥哥,也爲大帥哥畫了一幅畫像,決不是巧合,而是天意如此,也就是基因中有哇。
基直率的說,她的話沒錯,但不敢完全苟同。基因中有的,後面也得加油加碼,才能成名成家。基因面前人人平等,可是基因也不是萬能的,更非名人辭典,寫就好了,打開來就是。傳統人那麼多藝術家嘔心瀝血,爲大草原,爲地球村,爲地球人,創作出了多少絕妙的藝術品,無一不是基因與磨練的結晶。
“你想當藝術家嗎?”沙歪起頭來問。
基若有所思的回答:“不知我的藝術基因是強是弱。”
“一定強啊!全世界都在風傳,你眼見手成,無所不能哩!”
“那不是成神了?沒有的事!基因人也不是神仙。即使到了基因人時代,也沒有神仙。”基一本正經的說。
“哈哈!基因大帥哥說的對,?我舉八隻手贊成。”?沙爽快的說。“來來來!我們一起先爲這大草原做點貢獻。”
沙揮手向遠處大聲喊着:“美麗的大草原,我和基因人大帥哥同臺演出,爲你們獻幾首歌。”
基沒有答腔,也沒有吱聲,而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沙也不勉強,自顧自唱起來——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
唱完了,她問基感覺如何。
基說好聽是好聽,但這歌子也太老古董了。
她“咯咯”一笑,快捷而俏皮的說:“嫌我老啦,看咱給你來個更老的。”說完,她興奮地跳上馬,亮起嗓門,又唱道——
馬兒呀,你慢些走哎,慢些走哎!讓我把這美麗的景色看個夠……
基拍手叫好。
她連忙叫道:“別別別!把這兒的空氣都污染了,還鼓掌哩。你誠實,是老掉牙啦。比紫老英雄還不如哩。基因人大帥哥是新新人類,讓本姑娘唱個新新的歌子給你聽吧!”
“等等!這首歌本帥哥和你一起唱。”基因漢說着,縱身躍上馬背,輕輕攬住她的腰,接着說:“快馬加鞭,男女同歌!”
“是!基因帥哥!”沙嬌聲嬌氣的說。雙腿一夾馬肚,再打一鞭,“沙狐仙”便騰起前蹄,向草原腹地跑去。兩人隨即引吭高歌——
國國的臉……
追屍歌唱過了,又唱道——
愛河呀愛河……
兩人越來越興奮,跳下馬來,跳起了追屍舞。
追屍舞跳過了,意猶未盡,竟又做起了追屍操。
就這樣淋漓盡致的發泄了一會,覺得有些累了,便打馬回到了那篷春心蕩漾的紅柳樹下。
“基因帥哥,我要把你的英雄畫像拍下來,保存起來,將來真的發大財耶。”沙興味盎然的邊往下跳,邊自以爲是的說。
基因漢笑道:“諸葛亮說過,前事不可逆料。將來,誰知道我會變成什麼呀?帥鳥,帥豬,帥狗,帥雞,帥螞蟻,都有可能的。”
“管它變成啥呢,我相信,只要是你變的,一定都非常帥氣。這就足夠啦。噯,我的畫板呢?”
“畫板?明明放在這兒的呀?”基疑惑的說。“怎麼不見了?風颳跑啦?可是沒有風啊。難道出鬼了?還是有賊?”
“這兒人跡罕至,哪裡有賊呀?”
“噯,沙小姐,此言差矣!自打我闖進來,這大沙漠可是形形色色,牛鬼蛇神,妖魔鬼怪,什麼都有啦!”
沙頓時叫苦不迭:“噯喲喂,如果被賊偷了,那真是貽笑大方啦。這可是給恩師了卻夙願的,又是你基因人大帥哥的第二幅寫生畫,頭一回的素描啊。”
“別急!賊嘛,偷你東西總是沒商量。再畫一幅就是啦。”基故做輕鬆的說。
“你倒說的輕巧。”沙嗆白道。“你以爲是你放水比賽嗎?膀胱憋足了就能打敗獨磨俄及和三個報童啊。再畫?談何容易?找不到感覺啦!”
兩人急切地又找了一會,哪裡能找的到,沙忽然想起,叫道:“阿漢,你快感應一下,能感應到馬,人肯定也能感應到嘛。”
基點點頭,就閉上眼睛,感應起來。
可是,偏在此時傳來一陣高亢的歌聲——
國國的臉……
基不由唉了一聲,氣惱的說:“操蛋!橫加干擾,感應個屁。”
沙笑問何以如此。
基回答說,他的感有量確實與生俱來,超常擁有。但是,他沒有經過系統訓練,還是個游擊隊員,功夫不夠深切,也不能像遙感大師們那樣,循序漸進,入心入腦,寧靜而到處遠,十拿九穩。
沙聽了,叫他乾脆不要感應了,不如回想以前所知道的關開遙感的一些事情,還能有助於記憶的康復。
基說這個主意還真不賴,我試試吧。閉起兩眼,使勁回想起來。不一會,朝沙笑道:“噯,真有效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回憶是不是也一樣需要男女搭配呀。你看,和全斗煥麗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記憶好像特強啊。還有,我記性最糟糕的那陣子,克蘿蒂一到我身邊,就是紫老美女和我在一起了,想事情就復歸索的多,記憶能量也非常大。”
沙說她可不大懂這些道理,反正好總聽人說,愛情生物學就是這樣的原理,異性相吸,如果你需要女人才能暢通記憶,那我就陪你到底,直到你的記憶完全康復。
基笑道,那感情好啊。沒想到,這回追屍還這樣浪漫,簡直就是在談情說愛嘛。
沙情不自禁,抓緊了他的手,坦然道:“愛是不可阻擋的。兩情相悅更是無堅不摧。沙帥饞蝶不妄圖與基因帥哥情投意合,因爲基因人老大已經成爲大衆情人,深深的置入地球村衆多的大美女心中,最終屬於穆瑪德琳人大美女。我只能學克蘿蒂了,把什麼都獻給你,而不圖謀你絲毫回報。”
“不!基因面前人人平等。基因並非萬能的。”基因漢含糊其詞的說。“你快看,那邊的古城牆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