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落水的女人好不容易纔抓住救命的人,哪裡肯輕易放開。羅馬西金沒說幾句,便開始下沉,一樣咕咕嘟嘟,往嘴裡嗆水。自然,兩個女人也不能擺脫水魔的撩撥,一起嗆水,灌水。
千鈞一髮,危在眉睫。
幸好幸好!多虧多虧!小黨終於跑回來了,“撲嗵”一聲,一根大木頭扔進水裡。再聽“撲嗵”一聲,黃江吟月躍進河中,推着那根大木頭,直向羅馬西金急促地游過來了?”“?。
噯喲喂!就在羅和兩女子快要沉沒下去的時候,那大木頭超前衝到了他們面前,羅的意識還清楚,拼足全力,猛地一掙,騰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扒住了木頭,這下子有依靠了,急忙將兩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往木頭上抽,沒有抽動,他已拼盡了力氣,幸虧黃江吟月接住了,將兩女子抽上水面,再抽到木頭上,讓兩人趴在上面,這纔算是演完了英雄救美的大結局。
小黨也推着一根大木頭慢慢騰騰的遊了過來。
兩個女人得救了。黃羅黨三個覺得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快慰。
證章管理所長卓文春秋將這一情況報告了馬大卡,馬未置可否,命卓向丁局長報告。丁和馬一樣,也未置可否。
卓給黃打了一個電話,冷冷的怪怪的說:“你們乾的好啊!”
黃江吟月和羅馬西金兩個都迷惑了。所長這話乍怪不拉幾的,說是表揚不大像。說是譏諷也不大像,真是琢磨不出其中到底是啥味道噯。
兩人一心想弄明白,這場英雄救美是爲所裡乃至全神昌增光添彩了。還是惹毛了所長卓文春秋以至他上頭的馬大卡和丁德新潮等等大官兒。
不容兩人想多久,卓所長電話又來了,通知兩人做好準備,迎接上級的新一輪檢查。
兩人再不敢多想了,正襟危坐,默默無語,單等上級再來檢查。
大約過了半小時。上級的檢查組就到了,竟然還是丁局長。
這一回羅黃二人因爲犯了錯卻不知道是何過錯,格外恭敬。迎出門來,舉手敬禮,儘可能拿的端端正正。
丁德新潮這一回也變了些花樣,不是突然襲擊。也不是打出租車。而是乘上他的專車來了。當他躬起身子,向外探出頭來,跨下飈風牌豪華警車時,高大壯實的身軀,將車門塞滿了,像是擠出來的一般,黃羅二人聽的非常清楚,他的屁股離開座位時。車墊彈簧發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聲。
丁瞟了黃羅一眼,下意識地揮了一下手。臉上看不出有何不悅的表情,像是在思索。
的確,丁局長新官上任,還沒來得及放三把火,就遭遇到了涮蝶者案件,心中好生悶啦。他還在想救人的事。如果叫他說真話,他也是雲裡霧裡,整不明白這起救美事件到底會還是不會包藏着什麼禍心,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又不好向馬大卡說,叫他指點迷津,面子過不去呀,不到山窮水盡之時,哪有上級向下級求教的呀?領導高明嘛,要不怎麼能夠官大一級壓死人哩。
丁局作爲一局的最高長官,想的當然要比黃羅二人複雜的多了。只是不能讓大家知道,只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裡。剛纔,快到證章管理所的時候,他有意地撥開窗紗,瞄向證章管理所和基因人研究所兩座院落,回想着孫全安副廳長昨夜專門給他打的電話。
“老丁啦!基因好吧!反涮蝶者工作準備的怎麼樣啦?蝴蝶節年年過,一年一年不相同哦!”
孫的話中有話,丁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可是,他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孫的另一層話意是啥,他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先虛與周旋,非常客套的回答:“老局長,關鍵是你的基因必須好啊!全局都在準備過蝴蝶節,堅決落實你的指示,忙得不可開交,總體狀況還是很不錯的,我挺滿意呀。你有什麼新指示?”
“沒啥新指示,不敢對你們指手劃腳啦,畢竟不是一個板塊了嘛。”孫的話簡直就是刷子掉了毛,有板有眼。“剛纔,總部領導給我傳來一份敵情報告,說當前各國各地對基因漢的去向莫衷一是,都在想方設法的尋找啊。tèbié是有幾個國家,竟然動用了間諜網,不擇手段,無孔不人,志在必得。我想嘛,上級的意思大概是說,神昌是基因漢的第二故鄉,又在過蝴蝶節,正是間諜行動和攻擊的可趁之機。後面的話就不需我多說了吧!”
“好的!”丁恭敬的說。“你的接班人明白的,節假日最可能被間諜們利用,證章管理所和基因人研究所是他們最眼紅的地方。我已經檢查過了,明天再去仔細的檢查,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丁德新潮就效仿旁大廳長,提頭見你。”
“哎不能這樣說嘛!”孫慍怒的說。“怎麼是提頭見我呀?哪兒對哪兒?牛頭不對馬面嘛!你如果想提頭見誰的話,我可管不了你。我只管按總部要求辦事。希望你們出成績,立新功。祝你科學,有發明!”
孫的這番話整得丁心中像吃了蒼蠅,想吐吐不出,不吐又堵的慌,怎麼都不自在。孫可是卞的大紅人啦,得罪了他不就是得罪了卞頭嘛!現在孫猴子不高興了,一句好話沒說好,惹毛他啦,如何是好嘞?
就爲了這句話,丁一直怏怏不快,總在心中默默地思慮着,想了一路,想到了管理所大門口,還要想來想去。
丁的檢查組來的太快,又沒有通知時間,再就是局裡有個老規定,局領導無論到哪個下屬單位,一律不許迎來送往,這可是孫全安局長在位時立下的規矩,現在他高升了,誰也不敢修改他的“王法家規”。所以,卓所長沒敢破例,早早迎候在管理所大門口。而是看見丁的豪華專車到了大門口,他才假裝緊緊張張的趕到值班室來了。
卓所長還要報告情況,丁搖搖手說不必重複,直接查看就行了。這一次要一個檔案室一個檔案室的過一遍。
一號檔案室打開了,丁帶着三名檢查組成員走進去,叫卓所長親手翻開證章檔案,一本一本的翻看,有沒有缺失等問題存在。這可把卓所長整的好緊張,不知不覺數出聲來,1本,兩本,三本……5000本,啊!沒問題!
二號檔案室又打開了,也沒問題。
三、四、五號直至九號檔案室都打開了,都沒有發現所想要發現的問題。
只剩十號檔案室了。卓所長和丁不由一個對視,像是在相互祝禱,但願也沒有問題。
事與願違!十號檔案室的證件偏偏缺了兩本。卓的眉頭頓時鎖成一個大疙瘩。丁也一樣鎖了雙眉,惱怒地叫卓再過一遍,看是不是整錯了。卓連忙照辦,又數了一遍,並無差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叫來黃江吟月和羅馬西金,一人數了一遍,還是不能改變什麼。丁還是不信,也數了一遍,照樣是短缺了兩本證件,不由雷霆大怒,指着黃羅兩人鼻子,破口大罵:“看你們兩的熊樣兒,基因弱弱的,不!基因死死的了,瘋瘋癲癲,搞什麼英雄救美?好啦!兩本證件沒有了,叫本局如何向上面交待?”
黃羅二人滿臉刷白,大氣也不敢出,畢直地站在地上,活像一根木頭樁子。
卓所長還算冷靜沉着,輕聲勸丁息怒,建議再查清是何證件再做區處。其他人趁機說,還得查清是否就是在所裡短少的才行。
丁德新潮不好意思的朝黃羅二人揮一下手,仍然怒氣衝衝的說:“卓所長,馬上給馬副局長報告,就說我說的,請他馬上趕到這兒來。”
二十分鐘後,馬大卡從飛碟上跳下來,一溜煙跑進了值班室,受現場氣氛影響,他也滿臉陰沉,同丁打過招呼,聽卓說了檢查結果,不由痛心疾首,悲哀的說:“慘啦!慘嘍!哪壺不開提哪壺喲。怕鬼有鬼喲!”接着,他把丁和卓叫到一旁,告訴他們,缺少的兩本檔案,恰巧就是孫全安局長命他放進管理所的。裡面裝的什麼具體證件,他也不清楚。當時,基因人再造中心剛建起來,孫說兩體檔案極其重要,不準亂打問,只許保管好,做到絕對的絕對安全。憑他當時所掌握和各種中心資料和情況分析判斷,很可能是關於基因再造的證章。
丁聽了,疑信參半,說如果是關於基因再造的,哪會有啥證章呢?應當是各種數據嘛。數據嘛,阿超阿娜就絕對的絕對不會交給其他人來保管,更不可能交給孫全安,還送到證章管理所來保管。
馬說也許孫局覺得數據更爲重要,故弄玄虛吧。卓建議問一問孫全安,一切就明瞭了。丁就叫馬打了手機,孫一聽,也是大驚失色,只說了一句話,封鎖現場,等我來處理。
一個半小時之後,孫全安乘專用微型箭來到了神昌,丁親自駕駛他的專車把孫接到了證章管理所。
孫沒有聽彙報,而是叫馬大卡一起,重新看了一遍十號檔案室,也沒有再翻查什麼檔案,走馬觀花,大體看了一下,孫就問昨天值班情況,丁便叫卓把黃羅二人叫來,關起值班室門,聽取黃羅彙報昨晚值班的情況。
聽完了黃羅的彙報,孫全安什麼也沒說,命丁馬二人帶他回指揮中心。
回到中心,在丁的辦公室裡坐定了,孫仍然不動聲色,鎮定自若的說:“兩位,彆着急!聽我跟你們講清來龍去脈,再商量如何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