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馬是安排梅休息一天的。可她哪裡閒得住。悄悄拽住畢生棟樑,叫他跟她說新案情。畢說真的沒功夫,外調任務眼膠特別重,叫她自己取偵查記錄看。她說這話有道理,就向馬要來所有新偵查記錄獨自翻看。
她最關心的是自己所參與的調查工作,是否有了新結果,先取出追蹤黑蝴蝶的偵查總結來看……
…………
當黑蝴蝶在白蝴蝶的槍口下倒下去的時候,畢生棟樑和梅豔四季正從側面馬路上馳過,因爲白的手槍是無聲的,畢和梅沒有察覺他們已與這兩個賊蝶擦肩而過。所以,白蝴蝶順利地跳上輕騎,拐上另一條土路,逃之夭夭了。畢梅二個也加速離開了這個灑下新鮮血腥的地方。
然而,有一個人卻從草叢中竄了出來——一個滿臉樹皮疙瘩的老太婆。她走到古鳳蝶跟前,摸摸她的鼻子,還有呼吸,惱火地朝公路那邊罵了一句:“這狗b養的臭婊子!”
古鳳蝶在夜風的吹打下,甦醒了,慢慢的掙扎着,爬起來了。
原來,白蝴蝶覺得兔死狐悲,手下留情,沒有朝古的心臟射擊,而是朝腹部打了一槍。
“你還活着?這太令本將軍失望啦。”老太婆殘酷無情的說,一腳將古踢倒在地。
“你,你,是誰?”古捂着肚子,斷斷續續的問。
老太婆蹲下身來,揪住她的頭髮,狠狠的說:“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這麼快就不認得我啦。我是蝴蝶婆,專門不送你上路的。本座真是先知先覺啊。你們大姐二姐,真是手足情深。果然放了你一馬噯。”
古鳳蝶攢足力氣,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憤恨的說:“魔鬼!禽獸!我跟你拼了。’’
她一使勁,將古推出好遠,又衝上來。揪下古頭頂上的白綢蝴蝶花,捂到古的嘴上,惡聲惡氣的說:“你這婊子養的貨,還想佔着一塊清白?b毛去吧!”一使勁,將那白綢蝴蝶花扔到了昌連河中。
“蝴蝶婆,你好凶惡!我做鬼了也饒不了你。”古大喘着說。“記住!你的下場一定不如我。你會被毀滅基因。你會被碾成肉餅……”
“閉嘴!”蝴蝶婆咆哮如雷,猛地踩住了古的腹部。“哼!黑蝴蝶。你一開始就是我的玩物。總統先生看中你,就是讓我玩的。半死不活的了。還報復我?做你的大頭夢嘍。噢!你想速[死。本座就成全你好啦。給你補一槍,脆脆的響噢。馬大卡那幫狗警察,老想從你嘴裡找到我,就讓他們來跟你纏綿吧。”
“叭”的一聲,不知從哪兒發射出來一發子彈,擊中了古的心臟,她立即捂住了胸口,緊接着,重重地倒在地上,連再痛叫一聲都沒來得及。。
昌連河中。流水滾滾,一朵白色綢布蝴蝶花隨波逐流,漂着,漂着……
愈演愈烈的晚風將這一慘絕的槍聲刮進了畢和梅的耳朵,兩人立即掉轉車頭。循聲追來。
古鳳蝶躺在地上,三魂蕩蕩,七魄悠悠,彷彿倒退着走路,走到了她過去的生活之中。
古鳳蝶,原名也是真名叫樸金花,生長在a國東海邊一個小漁村裡。她的命太硬了,村裡人說她克父克母,兩歲時,父母果然雙雙撒手西去。她成了孤兒,靠村委會撫養長大。先在村裡小學中學讀書,19歲村裡安排她做了村洗浴中心的搓背工。從此,她的心中墳上了一塊巨石,總是苦思冥想,何日才能出人頭地,成爲人上人,起碼當個有錢人的妻子,享有受到別人都能享受到的榮華富貴。
一天傍晚,樸金花同村姑們漫步海灘灘,忽然聞到了一陣刺鼻的異香。她神思恍惚起來,向夥伴們打問是什麼這樣的香煞人呢?
“噯喲喂,你真是傻b呀,這個香味都不曉得嗎?那是大富豪們用的香精啊。”
“香精,乍這等香呢?”
“你還不信?少見多怪嘍!從月球上採集到來的耶,我爸媽說啊,是月球桂花加工製造的,貴得很哩。最便宜的一瓶也要一萬a幣嘞。”
“樸金花,你別眼饞了,會想死你的。你有基因貧窮,八輩子都買不起,問清楚了反而會害你喲。”
樸聽了,自尊心受到莫大刺激,頓時憤憤然罵道:“去球子皮吧!姑奶奶十九歲買不起,二十九歲買。二十九歲買賣、不起,三十九歲買。三十九歲買不起,四十九歲買賣。這輩子買賣不起,下輩子買。”
一羣村姑禁不住鬨堂大笑,嘰嘰喳喳地嘲諷她,叫她別癡心妄想了。基因中有的跑不了,基因中沒有的來不了,還是現實一些,好好找個有錢點的男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也算幸福之人。
不!她舉手指天。相金花發誓,這輩出子一定用上月球桂花香精!咱們騎魚看唱本——走着瞧!
這了這個誓言,她苦心經營,做這做那,總想掙到大錢,買上一大堆香精來,睡到香精瓶子裡。
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上古老話,總是跟她門分裂。眼看她到了而立之年,還是沒能抹上月球桂花牌香精。
本來,在這種狀態下,人們應當知難而退的了。可是,樸金花與衆不同,她的基因中執拗成分太強,認死理,非要一條道走到黑不可。
也是命運之神涮弄這個命踅的女人吧。
基因帥哥跑到了ams國首都高科技青居了,而且在哪兒有了建樹,傳出了一串佳話。這引進佳話迅捷地家喻戶曉,樸金花聽者有意,想入非非啦。
她跑到了ams國首都高青居,租了一間貧民窟,天天守望,希冀見到基因帥哥,同他相親相愛,要他親手給她抹上一臉的桂花牌香精……
光蔭迅捷。一轉眼,基因帥哥再次不見了蹤影,ams國總統以基是該國公民,對該國有再造之功爲由,命令組織秘密追蹤。樸金花終於得到了展示抱負的機會。
一天傍晚,她的臨時男友完顏富康把她帶到了一個鐵匠鋪,將她交給一個滿臉老樹皮樣的男人,叫她跟他走,保證有用不完的桂花香精。她對這個男人簡直噁心透了,如此醜陋,還會用什麼香精,用了也是白用嘛。她想回頭,兩雙眼睛同時射出了兇惡的光。
“親愛的,我不會害你的,咱們是a國老鄉嘛。”完顏富康虛情假意的說。“這位老哥嘛,臉上粗糙,外號叫老太婆。真是名符其實嘞。心眼善嘍,像觀音菩薩哩。跟他走吧!幹好了,不僅有桂花香精天天用,說不定還能當個將軍什麼,還可能同基因帥哥稱兄道弟,成爲基因人老二老三嘞。”
就這樣,樸金花暈暈糊糊的,也是顫顫驚驚的跟着老太婆走了。
第二天,開始了一系列的間諜訓練。樸金花化名爲古鳳蝶,諜名黑蝴蝶……主要的間諜業務就是否竊取情報和機密,再就是進行爆炸等恐怖活動。
一個月過後,訓練結束了。樸金花成爲一個花枝招展的美麗女郎。不用說,老太婆命令她潛回a國神昌……
她走進了環球高鐵列車……
後來,她碰到了居美金……
再後來,她到了神昌市,與真春陽一夥稱兄道弟……
咕……樸的嘴裡流出涎來,腥臊的很。
咕哧,哧……樸的踊裡開始放氣,活像氣球在跑氣,就要癟了。
畢和梅追了過來,先發現了公路坡中的輕騎輪胎印痕,立即循跡追尋,又發現了相金花。畢急忙俯身試她脈搏,已很微弱。
“古鳳蝶!樸金花!黑蝴蝶!”兩人連聲叫着。眼前的情景激起了兩個捕蝶隊員憐憫和同情,一起伸出胳膊托起了樸的頭。
相的雙脣微微一顫,雙眼慢慢地露出了一條縫,想擡起手又軟了下去。
梅急忙問是誰對她下了毒手?
白……白……
白蝴蝶?
樸弱弱的點下頭,拼足力氣說:還……有,老……
老太婆?蝴蝶婆?
樸又微微點下頭。
她們爲什麼要殺你?
我,沒,用了。
畢不由嘆道,樸金花,你也可悲。
樸像是得到了安慰,吮吮嘴脣,擡起手指一指遙遠的南方,頭歪到了一邊。
梅舒口氣,把卷宗丟到一邊,自語道:“原來自己看自己的偵察記錄更是津津有味哩。老龍真是好文采。還是他修改的記錄好看嘞。哈!樸金花雖可憐,也該死。還是接着看看咱們馬大局長怎麼當光桿司令,唱空城計的吧。
說起來,要認真追究原因的話,還是捕蝶隊一開始就沒有湊足人手,所以,稍稍一緊張,就捉襟見肘,拉不開栓,隊員們一個個東拼西湊,疲於奔命。最叫馬大卡和師承歡明擔憂的是,他倆總處於光桿的境地,所以,每每都講謙虛,叫對方坐鎮。
爲了粉碎多點爆炸的陰謀,隊員們都撒出去了。師承歡明這一回又搶到了出擊的任務,帶着龍天庭去追擊老太婆,直追到虎頭灘,毫無發現,師惦記着馬,便叫龍向他報告,看他坐鎮坐的安穩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