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霍東和林曉吉就收到了部隊的徵兵通知,霍東去了就近的駐守部隊,末世前,他只是一個小商人,在如今這種環境下,除了去工廠當雜工,也只有去軍隊了,無論是他同意還是不同意。
而林曉吉因爲是進化者的原因,則去了附近的前線的十二軍區,離開時他有些錯愕,也有些驚訝,也許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分配到那裡。前線部隊不比駐守部隊,要危險的多,也艱苦的多。
按他的理解,既然到了重建區,憑着自己進化者的身份,他應該可以在後方找到一份安穩而且收入豐厚工作,不用再去冒險,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沒想到結果卻是如此,
離開時他看了羅遠一眼,奢望羅遠能給他說幾句好話,他清楚,以這裡的高層對羅遠的重視程度,只要他說句話,結果立馬就可以改變。但最終,他還是沒說出口,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向任何人低頭,哪怕這個人救過自己的命。
第四天,黃佳慧等人,也分配了工作。
黃佳慧幹起了老本行,不過直接升任了附近小區派出所的所長,趙雅麗分配到了財務部,穆雯雯去了漠土城第二武器公司。此外陳嘉怡等三個小孩因爲未成年,被送入了當地的學校,原本王師師也在裡面,不過無論怎麼勸,她都不願意。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已經沒有心思像以前那樣乖乖讀書了,況且就算以前,她估計也不是好好讀書的類型。再加上羅遠請求,因此被留了下來,變成了和羅遠一樣的無業人員。
時間一天天過去,羅遠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鍛鍊之上,因爲除了做這個基本就是無所事事,分配一直沒有下來,但拜訪的人,卻絡繹不絕。
市裡的主要領導,幾乎都來了一圈,除了剛開始,羅遠還虛以委蛇,耐着性子打交道,但漸漸的他就煩不勝煩,他嘗試着用意志暗示,發現效果不錯,在有意的誘導下,讓這些人漸漸的對他生出恐懼的心理,之後來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黃佳慧分配了房子,但依然住在了這裡,其他人偶爾也會過來小聚,而趙雅麗則是一次都沒有來過,她臉皮薄,想要單獨找羅遠是絕對不肯的。
不過她的分配的房子,羅遠早就已經摸熟,雖然趙雅麗每次都含羞帶怒,最終都是半推半就的被羅遠得逞,也許她心中也是矛盾。
平靜的生活,讓人沉迷,有這好幾次,他都幾乎以爲,自己回到了末世前。
但遠處偶爾傳來的炮聲以及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淡淡硝煙味,讓他明白,這只是自我安慰下的錯覺,這裡不是和平的世界,戰爭纔是這裡的主題。
這裡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人類被屠殺,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鮮血浸染沙土。
因此生活雖然平靜,但訓練卻沒一刻放鬆。
除了抽出大量時間的進行刀術練習,意志錘鍊肉身也絲毫不停,這段時間,身體已經漸漸的體現出意志錘鍊肉身的妙處。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以前的身體就像外面套着的一層厚厚的棉襖,讓人感覺異常沉重又不靈活,但如今,這層棉襖卻越來越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鬆,越來越靈便。
而且最近的他的飯量開始越來越大,原本哪怕一天不吃也不會感覺到飢餓,但如今卻每天都有進食大量的食物,要不是高等級的食物還有些儲備,恐怕自己那點積蓄再加上黃佳慧的工資也不夠用。
這種古怪的狀況,並沒有讓羅遠不安,因爲,他發現隨着飯量的增長,他身體的屬性,也在的增長,雖然在屬性面板上沒有顯示出來,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比如原本他可以原地跳起六七米高,無法直接跳到別墅的樓頂,如今卻能勉強跳上,原本感覺無法推動的巨石,現在也能緩緩的推動了。
這種增長是全方位,而且除了感知和意志這種玄乎的屬性之外,其他屬性都有一定的增長,有時候他會感覺自己就像一顆正在茁長成長的樹苗,身體正在發生着某種無法理解的蛻變。
也許是加強了意志烙印的身體,在惡劣壞境的壓力下,潛意識中促進肉體產生了有益而良性的進化。
他不知道這種蛻變將持續多久,會把屬性增強到何種程度,但無論怎麼樣,這都是以件令人振奮而激動的事情,連帶着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
全封閉的地鐵漸漸的停了下來,夏強從車站出來後。
他神色有些疲憊,心中有些激動,也有些不安,剛從新京辦完手續,趁着短暫的假期,他匆匆的返回蘭輝市,看着這座熟悉的城市,如今卻發現已經有些陌生。
他已經離開這座城市已經一年,這裡又多了無數的工廠,豎立了無數的煙囪,所有的一切已經面目全非。一切都讓他變得有些惶恐。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朝家裡敢去,市面並沒有公交車,一切都需要靠腳走路,他一路興腳步飛快,不過隨着離家越來越近,他腳步漸漸的沉重起來。
他從19軍區政治部中,他已經瞭解到,死亡報告早已經發到了家屬手中,他已經失蹤將近半年,也許他的美麗的妻子早已經接受了他的死亡,年幼孩子對他也可能已經陌生。
甚至可能開始了新的生活。
他想到這裡,心中複雜難言,五味陳雜,
算了,無論如何都要看了一眼,如果……那就祝福她吧,這不能怪她,怪只怪這該死的世道。
他掏出新買的煙,點火後,抽了一口,隨即又被他用手掐滅。快步的朝家所在的小區走去。
小區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末世的環境,不允許任何沒有工作的閒人,哪怕是老人,也坐着力所能及的工作。
他心中莫名的輕鬆了不少,他加快腳步,朝自己的家走去。
大門緊閉着,他從脖子處,取下鑰匙,自從飛機失事後,一些重要的東西,爲了避免遺失,他就一直掛在脖子上。
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扭,門開了!
他突然愣住了,神色有些恍惚,他站立了一會,隨後走進客廳,房子收拾的乾淨整潔,一切都沒有變,卻又有些變了,但牆壁上的結婚照還在。
照片上他笑容僵硬,她的妻子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