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滅國亡種的壓力下,末世後的重建區,除去必要的文化學習之外,軍事化訓練早已經是一項主要的大課來上,特別是男性,一天基本都有半天的時間,都在操場上度過。
射擊,武器維護和保養,體能鍛鍊,以及冷兵器練習,再加上每天早上的五公里負重長跑,其訓練強度,比末世前的特種兵營也好不了多少。
高能級的食物供應下,十三四的少年已經早早的發育,一個個強壯的彷彿小牛犢,在加上精力充沛,這種高強度的練習,竟也沒人掉隊,一步步適應下來。
鍾楚強在隊伍中心不在焉的練習着,對於教官傳授的軍用刺殺術,有些不屑一顧,比起羅老大的刀術相比實在差的太遠。
以前沒有比較,他還不怎麼覺得,以爲武術都這樣,但如今一練習這個由多名末世後經歷殘酷實戰的武術名家修編整理的新版刺殺術,他就有種說不出的彆扭,總感覺有力無處使,往往原本能發揮十分的力量,連三分都發揮不出來。
不過他從小就沉默寡言,乖巧老實,教官讓他怎麼練,他就怎麼練。只是除了在課上應付教官,私下裡卻未練習過,反而更加刻苦的練習羅遠傳下的刀術,他希望有一天,他也能變得像羅遠那麼強大,無所畏懼。
曾經在殘酷的黑暗中度過不短歲月的他,比絕大部分的同學,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沒有力量,只能任人魚肉。不僅是變異獸,還有人類。
他要變得更強,保護自己,也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但即便他沒有用心,他的動作也依然是最爲標準的,比很多練習過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同學更加標準,甚至動作比教官還要流暢。
這時遠處有個士兵朝教官招了招手,教官點了點頭,回頭大聲喊道:“鍾楚強,出列!”
“是,教官!”鍾楚強連忙一路標準的小跑,離開隊伍。
“你來帶下隊,只有十分鐘了,到了點你們自動解散。”教官看了下時間,對他說道。
“是,教官!”鍾楚強沒有絲毫意外的大聲喊道,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教師只是教官的兼職,他同樣是守衛部隊的軍官,很多次上課上到一半就被叫走了,不過以前代課是另一個同學,最近才換成是他。
教官一走,隊伍頓時鬆懈了一些,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原本昂然的氣勢,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當然也只是比之前稍稍放鬆,既沒有人說小話,更沒有人乾脆放下練習,就地休息。
末世後的軍事化的管理可不是以前那種形式主義,除了極個別文化成績出色的學生,這裡相當一部分基本都是預備役士兵或者武裝工人,實行的是真正的軍法,輕則勸退,重則甚至直接擊斃。
無聊的熬了一會,等學校下課的鈴聲響起,鍾楚強便立刻宣佈解散。
人羣歡呼了一聲,注重集體教育的隊伍,依然維持着基本的秩序,排着大致整齊的隊伍,拖着疲憊的身軀,往食堂上走去。
鍾楚強和幾個相熟的同學小聲着聊天着:
“強哥,今天食堂有四級肉糊供應。”一個長滿青春痘的高個神秘兮兮的說道。
“四級肉,這可是奢侈品,你怎麼知道?”旁邊一個小夥伴兩眼放光的插嘴道。
“我阿姨就在食堂做飯的,她偷偷告訴我的。”高個子得意的說道:“聽說外面這樣一斤裝的肉粉,可以賣30斤糧票呢。”
很多人傳來吸氣的聲音。
鍾楚強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當初在野外的時候,這種肉早就吃膩了,不要說四級肉,就算五級,六級都吃了不了。如果算上價格的話,恐怕一萬斤糧票都不止了。
“這麼貴!就是不知道我們能分到多少,最好每人一斤!”有人開始幻想道,口水都流出來了。
“鼻血流不死你,我估計分到一兩最多了,聽說這種高等級的食物,最是滋補壯陽,吃的能讓人****焚燒,會想女人。”一個帶着眼鏡的學生一臉賤兮兮的小聲說道。
“那女人呢?”這個話題,無疑戳中少年人的g點。
“那肯定也得想男人!”眼鏡仰了仰頭,意氣奮發的說道,這時他眼鏡一亮:“咦,強哥,那個綠皮膚的變異美女又找你了。”
鍾楚強眉頭一皺:“閉嘴,我早就說過,她不是變異人。算了,跟你也說不通。”
…………
成長期的少女,每天都在變化,而被寄生苔寄生後更是加快了這種現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原本還沒長開的少女,如今已經變得亭亭玉立,恬靜的像是一朵正含苞待放的雪蓮。身材也像是像吹氣球一樣,從原本的乾瘦骨感開始變得凹凸有致。
淺綠色的皮膚,顯得細膩而又潤澤,似乎散發着瑩瑩的光芒,讓人忍不住覺得,這似乎是玉石做得。寄生苔迅速的改變了她的體質,讓她脫胎換骨,不過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兩人在無人的操場上,漫無目的的走着,久久沒人說話,陳嘉怡是習慣了這種寧靜,而鍾楚強則是被少女的豔光所吸引,不時拿眼偷瞧。
他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曾經共患難的同伴,如今已經變得花容月貌,豔光四射,感覺陌生的同時也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甚至已經不敢直視她了。
最終還是陳嘉怡打破了沉默,她似乎恍惚了一下,突然回過神了。
“明天是一個月一天的休息日,你回去嗎?”陳嘉怡細聲細氣的說道。
“回去?回羅老大家!”每次面對羅遠,他就感覺有些緊張,讓人輕鬆不起來,他下意識的有些逃避道:“不回去了,我最近加入預備役了,休息日可能會去軍營義務勞動的。”
“哦,鄧超好像也要去。”陳嘉怡有些失望的說道。
聽到陳嘉怡提起鄧超,鍾楚強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沒有說話。
進行學校後,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兩人已經很少見面了,不過即便沒有見面,鄧超的大名,也不時的傳到他的耳邊。
聽說入學的第一天,因爲打架,他就被關了一天的禁閉,似乎是把教官給打了。
不過之後不僅沒人找麻煩,反而和被打的教官打成了一片,成了忘年之交,甚至很多軍隊的大人物都慕名看過他,而且傳言他已經被部隊預定,一旦畢業合格,就可以授予少尉軍銜。
和已經成爲學校風雲人物的鄧超相比,他就顯得有些默默無聞了,至少知道他厲害的,寥寥無幾。
“最近還有人欺負你嗎?”鍾楚強轉開話題說道,本能的不想提起鄧超。
“沒有。”陳嘉怡臉色有些黯然的說道,自從被苔蘚寄生後,她身體素質發生飛躍,論實力連鄧超鍾楚強都比不過,哪有可能有人欺負她。
只是,也沒人理她罷了,每個人看到她都如避蛇蠍,彷彿在看一個怪物,哪怕是相熟的人,也是隱隱的和她保持距離,她至今尤記得,當初她寄生苔蘚時,那些人驚恐的眼神,也許只有羅大哥才至始至終相信自己,不會介意自己的皮膚和苔蘚。
鍾楚強本來就不是能調節氣氛的人,一陣沉默後,兩人突然之間沒了話題。
“以後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的。”過了一會,鍾楚強笨拙的說道。
“恩!”陳嘉怡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最近我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生病了?”鍾楚強有些緊張的說道,看了她臉上的淺綠色的皮膚,又飛快的收回目光。
“不是生病,我感覺非常不對,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聲。”陳嘉怡看着他,本來平靜的臉上,變得有些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