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林濤無奈的望着對面已經接連灌進去兩瓶洋酒的男人,勸道:“嚴總,如果真的心理不痛快,何必還要讓我絮姐去夏空那邊呢?這不擺明了給慕容銘機會嘛!”
儘管喝了少不,可嚴肅仍未見醉意,一雙沉如深海的眸,越發清凜。
“就算綁住了手腳,綁不住她的心又有什麼用?”他有他的驕傲,尤其是對待感情方面,他要的是絕對與極致,絲毫的勉強,在他這裡是絕對禁止的。
嚴肅說完,又倒了一杯,剛要喝,就被林濤給攔下了。
“嚴總,你喝太多了!”
嚴肅瞥瞥他,“我叫你出來是陪我喝酒,不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管東管西。”將他手中的杯子奪過來,一仰而盡。
嗆辣的液體順着喉嚨流淌,灼燒着他的心,可是,仍沒辦法緩解心頭苦澀的感覺。
林濤看着他一接一杯,知道他再繼續喝下去,早晚會出事。藉口去廁所,他忙給蔣絮打過電話去。
“喂,姐,我和嚴總現在在紅房子酒吧……”
電話另一端,蔣絮掛上電話,立即說:“送我去紅房子酒吧。”
旁邊,慕容銘駕着車,揚眉詢問。
“嚴肅在那裡,他喝了很多,我不放心,過去看看。”蔣絮的語氣顯得十分焦急。
慕容銘眯了眯眸子,突然打了轉向燈,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爲什麼停下了?”蔣絮疑惑的看他。
慕容銘側過身子,迷霧重重的眸鎖住她,看盡她臉上擔憂的表情,着實礙眼得很。
見他現在沒有要開車的意思,蔣絮點點頭,果斷道:“我自己打車過去好了。”
她的手剛剛摸上車門,就被他給拽了住。
她回眸,對上他的視線,慕容銘充滿壓迫感的氣勢,侵襲了車內整個空間。他高大的身子壓過來,蔣絮本能的退後,與車門之間變得密不透風。
慕容銘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迎視,望着他寫滿強烈佔有慾的帥氣臉龐,蔣絮一時錯愕。
他的聲音沉沉的:“我不喜歡你這麼關心他,不喜歡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觸。不過……”執拗的目光,漸漸斂下,身子也退離一些,不情願道:“他倒算個例外,所以……我允許你爲他擔心這一次,只有這一次!以後都不許了!”
說完,也不管她的反應,重新發動車子,駛上了主幹路。
道路兩旁的霓虹,落在他出挑的五官上,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吸引了她的視線。即使是認識至今,她也必須承認,這個男人的好皮囊,的確是得天獨厚。
他不開口的時候,習慣性的會抿着脣角,眸目都是冷的。眼神忽暗忽明的,似乎被什麼東西遮着,無法多探一分。而這會,他不僅抿緊了薄脣,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攥得緊緊的。
她知道,他現在情緒不太好。
車子開得很快,有好幾次,在她以爲馬上就要追尾或者是刮蹭時,他又巧妙的避了開,讓她一顆心始終懸着。
終於,他們來到了紅房子酒吧。
11點,夜正開始。
慕容銘並不想讓蔣絮進這種地方,但她不在意。她嫌熱,隨手挽起了髮長,紮起個馬尾垂在腦袋後面,露出的脖頸,弧度很美,不停閃爍的LED燈箱,將她的皮膚照得粉亮。
慕容銘性感的喉結上下微微滑動,盯着她的眼神,熱度非凡。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他真的很想在她纖細漂亮的小脖子上咬一口。
蔣絮絲毫沒有覺察到他的想法,一邊打着林濤的手機,一邊往裡走。
這時,她的手被人牽了住。擡頭,對上慕容銘繃緊的下顎,往上是他懶洋洋半闔的眼睛。
酒吧內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她一手捂着耳邊,另一手握着手機,大聲問話。慕容銘則一手攬緊她的腰,將她護在胸前,犀利的目光也在喧鬧的場內尋找着。
“什麼……你大點聲,你們在什麼位置?”
蔣絮還在問,慕容銘已經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在那裡。”然後握住她的手徑直就穿了過去。
直到這時,蔣絮纔看到不停朝她揮手的林濤,以及旁邊趴在桌上的男人。
“他喝了多少?”蔣絮走近,立即去查看嚴肅的情況。
林濤在看到慕容銘後,先是愣了愣,隨即,神情極爲不自然的回道:“兩瓶洋的,幾杯啤的,開始還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他對慕容銘的感覺很複雜,站在公司角度,自然是敵對。可是,要不是因爲自己,他媽媽也不可能會受人要挾,害得他們沒了寶寶……所以,他其實是欠了慕容銘。
“好,我送他回去好了。”蔣絮說着,就要去扶嚴肅,卻被人接了手。
慕容銘皺着眉,神情冷峻,將嚴肅扶起後,架起他一隻胳膊,“走吧。”
蔣絮“嗯”了一聲,回頭將桌上的車鑰匙丟給林濤:“林濤,叫代駕把車開回去。”
“哦,”林濤趕緊又扯了扯她,小聲問:“姐,讓他送嚴總……沒問題吧?”
“沒問題,”蔣絮正色:“誰讓他們夏空搶了Holt Renfrew的合約?就讓他做回苦力好了。”
她說得輕鬆,林濤卻笑不出來,他有注意到蔣絮看向慕容銘的眼神,她從來就沒那樣看過嚴總。他不由得想起母親的話,她說,那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塊磁鐵,不論中間隔着什麼,早晚都會找到彼此的……
林濤突然傷感起來,替嚴總。
慕容銘將嚴肅扶出酒吧,蔣絮忙打開後車門,將他扶進車裡後,慕容銘這才繞到另一邊,剛要坐進駕駛席,一看蔣絮要坐到後面,馬上又繞了回去,拉着她的手,把她塞進了副駕駛,門“砰”地關上。
蔣絮無語的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鬧什麼彆扭啊?
慕容銘發動了車子,像似故意的,車子猛地起動,蔣絮立即回頭去看嚴肅,生怕他摔下來。不過還好,他睡得很沉。
慕容銘透過車鏡朝那邊瞥了一眼,口吻不佳道:“酒量不好還學人家喝酒。”
蔣絮收回視線,不由得替嚴肅說話:“誰說喝酒的人就一定要酒量好啊?更何況,只是偶爾醉一次又不代表什麼。”
慕容銘惱得眯起眼睛,方向盤捏得更緊了,卻陰森森的笑了兩聲:“好,很好,你就袒護他吧!”
蔣絮蹙蹙眉,“慕容銘,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啊?我這也算是袒護?再說了,我就算是袒護他了又能怎樣?”
慕容銘笑聲愈發陰沉了了,“蔣絮,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脾氣?還是我對你太縱容了?之前不論發生了什麼,我可以不理,我也不在乎,但是現在不行!”
這一年,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嚴肅,照顧她的人是嚴肅。慕容銘對此的心情很複雜,雖然慕容銘多少纔會安心一些。可他太清楚嚴肅在蔣絮心裡的位置了,恰恰因爲對象是他,慕容銘又該死的擔心!當然,這些他是不可能告訴蔣絮的,所以,只能一個人彆扭着,生着悶氣。
見他聲音提高,蔣絮趕緊瞪他:“你小聲一點,別吵到嚴肅。”
“怎麼,你擔心他?”慕容銘的臉漸漸冷下來,臉上線條都顯得僵硬。
“慕容銘你別這麼無理取鬧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無理取鬧?呵呵,不錯嘛,長本事了!還長了大本事了!
兩人僵持着,誰都不肯再說話。蔣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嚴肅不同於別人,他在她心裡的位置,無以言表,這些根本就不是慕容銘能夠理解的。
她賭氣的將頭扭到一邊,視線抵向車窗外,透過玻璃上折射的影像,能清楚看到她氣鼓鼓的一張臉。
突然,她的身子怔了怔。
低下頭,是他握來的一隻手,正抓住她的手,用大掌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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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扭着,執拗着。
她想抽出手,可他抓得很緊,還警告似的捏了捏她手背的肉。最後見她不掙扎了,才心安理得的握着,指腹時不時的搔着她的掌心,像只不停擺尾討好的小狗,正在討好她。
蔣絮煩了,用指甲摳了他一下,慕容銘蹙下眉頭,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下狠手,摳得生疼。
“到了,就是這裡。”
來到嚴肅居住的公寓外,蔣絮指揮着慕容銘停好車子。
慕容銘又陰鬱了,扭頭看她,“你常來?”
蔣絮挑挑眉,似挑釁,“既然不在意,何必要問?”說完,推門下車。
慕容銘真的鬱悶死了,從後視鏡中瞪她一眼,也慢吞吞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幫着她將嚴肅扶出來,兩人架着他進入公寓內。從他身上摸出鑰匙,打開門後,又把他擡進了臥室。
“呼……好了。”蔣絮活動下痠疼的肩膀,總算鬆了口氣。
“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去煮解酒湯。”
她轉身出去了,慕容銘站在原地,睨着牀上雙眼緊閉的男人,勾起脣角,嗤笑一聲:“行了,別裝了”
嚴肅的睫毛顫動兩下,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冷淡的瞥他一眼,在慕容銘的註定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