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懷疑司徒宸與蘇藍的關係曖昧,卻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她的生日宴會上都那麼迫不及待。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女友!司徒宸,蘇藍,你們騙她好苦!
冷澈呆呆的想着,沒有察覺到蘇藍到了她的身旁。蘇藍早就見到冷澈,纔會故意撲在司徒宸的懷中,眼下見她神色悽然更是興奮不已。她拿着香檳送到冷澈面前,有意露出手腕上的手鍊,衝她微微一笑:“澈兒,生日快樂。”
冷澈的目光果然停留在蘇藍手上的手鍊上。她只覺得心好像被一個鐵錘重重打擊了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顧失禮,一把抓住蘇藍的手腕,不可置信的搖頭:“你的手鍊……”
“這個啊,是我的情人送的。他說這個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代表他對我的愛情。可是你怎麼也有?真是……”
“獨一無二?”冷澈奇怪的笑了:“這可真是男人欺騙女人的好方法。”
“澈兒,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想,一定是賣手鍊的人不好,竟然賣了一模一樣的兩條!太過分了!”
“過分的不是設計師,而是送這手鍊的男人。他,玷污了手鏈所代表的意義。”
冷澈說完這話,沉默不語,眼中已經滿是悲哀。蘇藍見狀,緩緩的繼續下着重藥:“澈兒,伯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冷澈下意識的問道。
“雨柔伯母的死……不,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麼?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蘇藍欲言又止,竟是一臉的無奈與不忍。冷澈敏感的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就在離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心中充滿了異樣的激動與驚恐。
蘇藍對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向我暗示,母親的死別有內情?難道是……不……不會的!我怎麼能懷疑他?
“蘇藍,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放心,我能承受的住。但是,請你不要欺騙我——母親的亡魂在天上看着我們呢。”
冷澈靜靜的說着,眼睛冰冷的望着蘇藍,目光竟是像寒冰一樣清冷。蘇藍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識的望着屋外璀璨的星空,艱難的開口:“我怎麼會欺騙你?但這個也只是我隨口一說罷了。我從醫院離開後,看見老闆也悄無聲息的進了醫院。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伯母的死與老闆也一定沒有關係。怎麼,你不知道老闆去過醫院嗎?你的表情爲什麼這樣可怕?”
“司徒宸去過醫院?這是真的嗎?”冷澈強忍住淚水問道。
“當然。我可以用我的人格起誓——但是,伯母的死不會與老闆有關的。老闆是一個高貴又善良的男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在你的心中,他自然是最優秀的男子,不然也不會讓你沉醉其中了。”冷澈冷笑:“怎麼,想用這個來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嗎?”
“你……你說什麼?”
“蘇藍,你終於忍不住了吧。我手上的手鍊是司徒宸送我的,恐怕你的也是。你帶上它,要麼是真的無心,要麼是想向我示威,向我挑明你與他之間的關係。現在,你如願以償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想我自動退出,還是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直說吧。”
“澈兒,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和老闆一點關係都沒有!”
“別裝了。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我一直自己欺騙着自己罷了……你放心,我要的是純潔的愛情,容不得一點污垢。既然司徒宸和我在一起後還與你有着這些關係,也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你放心,我不會死纏爛打讓你難做的。”
冷澈說完後,決然的從蘇藍身邊走開,看都不看她一眼。蘇藍望着她的背影,終於露出了快樂的微笑。
冷澈,你沒有我想象我那麼蠢笨呢。但是不管怎麼樣,事情都按照我所希望的發展。你到底要怎麼樣?離開司徒宸嗎?這樣想的話,就這樣做吧!我真期待!
司徒宸正在與人應酬,見到冷澈面色慘白的朝自己走來,心中莫名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笑着朝冷澈走去,輕聲問:“怎麼臉色那麼差?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上去吧。蛋糕、蠟燭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就能切蛋糕了。”
“這個過一會兒再說。司徒宸,你是不是在我媽死的那天去了醫院?”冷澈靜靜的問道。
冷澈的眼神是那麼的冰冷,可話語是那麼的平靜。司徒宸心中不好的預感越演越烈,正想說什麼,而冷澈又說:“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要知道實話。如果你欺騙我,就讓我和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澈兒,你爲什麼這麼說話?”司徒宸也生氣了:“說什麼不好,爲什麼拿自己和孩子詛咒?是,我是去過,那又如何?”
“你真的去過?”冷澈慘笑:“然後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難道你覺得是我害了你媽嗎?”
“如果不是的話,你爲什麼沒有對我提起?如果你心中沒有鬼,爲什麼會隱瞞你的蹤跡?”
面對冷澈的質問,望着四周傳來的猜忌與看好戲的眼神,司徒宸憤怒了。他一把抓住冷澈的手,強忍住怒氣:“不要鬧了。”
“怎麼了,心虛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要動我媽!雖然冷家對不起你,但你不是早說過原諒了嗎?爲什麼你不肯放過她?爲什麼!”
冷澈失聲的大哭了起來,引來衆人的側目。司徒宸只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一怒之下也說出了令他後悔不已的話語:“對,其實我一直沒有原諒冷家,你滿意了?快擦乾眼淚,不要給我丟人了!”
“你放心,永遠不會了。”
冷澈神情複雜的望了司徒宸一眼,對他悽然一笑。這笑容,滿是濃濃的悲哀,與被深深傷害的哀愁。司徒宸被冷澈這樣的眼神弄呆了。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冷澈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哥,大嫂到哪兒去了?”
高翔從舞池中走出來,不見冷澈的身影,奇怪的問道。司徒宸一臉冰霜與苦楚,艱難的說:“她走了。”
“什麼?爲什麼?”
“因爲她對我有些誤會……”
“你爲什麼不去追?”
“她一會兒就會好的。她現在可能在花園或者噴泉那兒,我現在去的話只會讓她更加的恃寵而驕。高翔,你不覺得她越來越無理取鬧了嗎?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女人了。”
“大哥,我真不敢相信這話是你說的。”高翔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宸:“你和大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
“如果你和她恩愛,我自然會退出;但如果你對她不好,我會代替你照顧她。”高翔傲然說道。
“高翔,你敢?”
司徒宸冰冷的望着高翔,一時之間真是劍拔弩張。高翔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深深的望了司徒宸一眼,跑出門外,再也沒有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冷澈和高翔都不見蹤影,而司徒宸也終於着急了。他拋下來賓,打冷澈的手機,但在也打不通;他在家中每個角落細細尋找,但都找不到冷澈的蹤影。
“先生,夫人不見了!”玉嫂急匆匆的報告:“剛纔有人說見到夫人開車出去了!”
“什麼?澈兒她一個人開車出去了嗎?”
“是的!”
“她走了多久?”
“大概半個小時……”
“那爲什麼現在才和我說?一羣廢物!”
司徒宸大怒,立馬驅車出去追趕,但怎麼能找到已經不見了蹤影的冷澈?而他不會知道,冷澈正面臨着一場浩劫。
司徒宸,我恨你!我恨你與蘇藍勾搭不清,我恨你殺了我媽,我更恨你進入了我的心……
冷澈呆呆的想着司徒宸的暴虐,司徒宸的好,已經淚流滿面,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她的心,好像被無數根針扎着,痛的無法呼吸。
爲什麼會這樣?司徒宸,我非常不願意相信蘇藍,但你爲什麼要承認?你爲什麼要說對冷家還充滿了仇恨,爲什麼要承認你去過了醫院,害死了我的母親?如果這是真相的話,我真想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
冷澈漫無目的的開着車,不知何時到了海邊。她脫下鞋子,望着遠處波濤洶涌的大海,脣角滿是慘淡的笑容。
也許,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吧。司徒宸害死了我的媽媽,難道還要我做他的妻子,爲他生兒育女嗎?我做不到!可我,又沒有勇氣殺他……我,只是一個卑微怯懦的女人罷了。爸媽,我對不起你們!你們都離開我了,而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眷戀。也許,早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天空下起了大雨,點點灑落在冷澈的身上,讓她寒冷的捂住了肩膀。身上的禮服令她潮溼不堪,而她的心比這個天氣更冷。
“司徒宸,我恨你!我知道喜歡我,所以我死的話——帶着你的孩子死的話,你一定會難過吧!我要的,就是讓你後悔痛苦!只有這樣,才能爲我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