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說着,祈求的望着高翔,看的他的心一點點變得柔軟。高翔輕輕一嘆,把她摟入懷中:“你知道我是會答應你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
“謝謝你……”
“不要謝我,也不要客氣。澈兒,我多想你像一樣,對我微笑,與我談心。我們到底是怎麼了?我們爲什麼會變得這麼生疏,這麼的……”
“不要想了,高翔。你永遠不會明白的。”冷澈淡淡的說道。
反抗是沒有用的,現在只能拖延時間,尋找機會逃回中國,回到司徒宸的身邊!司徒宸,你看到我的紙條了嗎?你回來找我嗎?我……真是好想你!高翔,我只能對不起你,只能做一個違背諾言的女人了!因爲,我的心中早就都是他了……
冷澈隨着高翔來到了他在英國的城堡,忍不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雖然不喜歡高翔,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沉醉在這個古堡的景色中。
眼前的古堡不大,大約有三十間房間的樣子,但庭院、花園、噴水池和雕塑,樣樣俱全。推開雕花大門走了進去,連空氣中都瀰漫着歷史的味道。
“這裡是……”
“喜歡嗎?從現在起,你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高翔微笑着說道。
“喜歡!這裡真是太美了!咦,這裡怎麼掛着那麼多的畫像?”
冷澈說着,好奇的朝掛滿了畫像的牆壁走去。牆壁上,畫着這裡歷代主人的畫像,個個都英武不凡,與高翔很是神似。而在這堆男子的畫像中間,有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國女子,正在海邊安靜的微笑。她長髮及腰,面容嬌媚,真像極了冷澈!
“這個是……”
“這個是你啊,澈兒。當你還在司徒宸的身邊的時候,我抑制不住對你的思念,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把你的容貌一筆筆畫出來,掛在這個昏暗的古堡。那時候,我就盼望着有一天,你能和我一起來這兒,讓我見到真實你的!我想親手摸着你烏黑的長髮,我想親手撫摸你光滑的臉頰,我想……”
“高翔,這座古堡是你的嗎?爲什麼這上面的畫像都與你很像?”冷澈怕高翔動手動腳,急忙轉換話題。
“這個古堡是我家族的產業,上面的畫像都是我的祖輩——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的國籍是英國,十二歲的時候,家裡破產,把能變賣的東西都變賣了,也包括這個古堡。爲了還債,我去了中國,苦苦打拼。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司徒宸。他對我很好,與我一起出生入死,也讓我迅速的積攢起了財富。後來,我終於有能力把我家的產業通通贖回。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話,也許今天的我,還只是一個街頭的混混吧。其實,他對我真算不錯……”
高翔說着,想起司徒宸對他的好來,眼中也滿是痛苦與迷離。冷澈見狀,心知高翔其實與司徒宸感情很深,只是一時之間被迷住了心竅罷了,也是微微一嘆。
“高翔……”
“澈兒,你知道司徒宸臉上的刀疤是怎麼來的嗎?”高翔陷入了回憶,突然微笑着問道。
“我沒有問,他也從來沒有給我講過。”
司徒宸的臉上有一道刀疤。雖說這道刀疤無損於他的俊美,反而爲他平添了男子氣息,但冷澈只要一見到他的刀疤,心就會隱隱作疼。因爲,她會透過刀疤,見到司徒宸那灰暗又充滿了危險的過去,會難過,會心疼。
司徒宸,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但我從來沒有問你的過去。因爲我知道,那個悽苦的過去是你心中的一道疤,輕輕觸碰,就會流血。你說你做過乞丐,你說你與別人搶飯吃,你說……而你的經歷,與我家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關係的!司徒宸,不知道你現在過的好不好?阿諾應該把紙條給你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會生我的氣,怪我自作主張?唉,你生氣我也沒辦法,因爲我要救你啊!等我回來後,隨便你怎麼罵我,就是打我也行……
冷澈陷入了思念,精神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而高翔的話,讓她忍不住專心聽了起來:“司徒宸是個驕傲又自負的人,當然不會把他的經歷告訴你。其實,他臉上這道傷疤,都是因爲我。”
“什麼?”冷澈驚訝的望着他。
“這件事,距離今天有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也許是十年,也許是更久……有一天,我和他正在出租屋裡吃着泡麪,但是仇家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他們惱我打傷了他們的兄弟,要找我算賬。我們屋子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但對方卻有五十人。我見仇家找上門,砸碎了啤酒瓶就要和他們拼命,但司徒宸卻擋在了我面前。他對我說——高翔,你還年輕,什麼事都讓我扛就好。找到機會,你就跑,不要管我。”
“對,司徒宸是會說這樣的話。他啊,就是個傻瓜。”冷澈的腦海中把場景回放,不自覺的輕笑:“那麼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和對方打了起來。雖然對方人多,但是狠的怕不要命的。他們都被我們的狠勁給驚呆了,最終落荒而逃。可司徒宸,卻爲了保護我受了傷。對方拿着一把刀就衝了上來,他的目的是我,可那個傻瓜擋在了我面前,爲我捱了這一刀。從那時起,我就決心效忠他,甘願做他身後的綠葉。可我真是沒想到……”
“想不到你們還有這麼深的交情。”冷澈輕嘆。
“澈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我與他會鬧到今天這樣不可開交的地步……我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怎麼了?對了,我恨他!我恨他沒有保護你,只會讓你傷心!可我爲什麼又這樣的難過……”
高翔說着,又狂熱了起來,用這個理由安慰着冷澈,也安慰着自己。而冷澈淡淡的望着他,微微一嘆。
“其實,你也是個傻瓜。高翔,當你的心被仇恨佔據了,你快樂嗎?你真的覺得你給我的就是我想要的嗎?”
“我有這個自信。”高翔堅持說。
“好吧。我早知道我怎麼說,你都是不會聽我的。高翔,我累了,想睡覺了。睡覺前,你也想想司徒宸對你的好吧。爲了我這樣的女人,值得嗎?”
“值得。因爲,我愛你。”
清晨。
冷澈穿着潔白的晨衣,挎着竹籃,在玫瑰園中摘着最新鮮的玫瑰。玫瑰花嬌,但是她潔白的面容比玫瑰花更爲嬌嫩。
“夫人,您看這朵不錯。這朵也好!”
“知道了。愛麗絲,你跑來跑去的不累嗎?”
“不累!先生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夫人的!”一個叫愛麗絲的女僕恭敬的說道。她今年剛滿十八歲,長的高大健壯,臉蛋紅撲撲的,對於這個來自中國的柔弱女子又敬佩又愛慕。她會說中文,是高翔爲冷澈找的貼身侍女,也是她的女伴,陪伴她準備婚禮,打發無聊的時光。
冷澈望着愛麗絲微微一笑,挽着裝滿了玫瑰的竹籃往屋子走去。她把玫瑰插入花瓶,整個客廳都因爲玫瑰的嬌豔和芬芳而增色不少。高翔坐在壁爐旁,微笑着望着她,溫柔的說:“澈兒,又起那麼早做什麼?爲什麼不多睡會兒?”
“我也沒事做,就起來咯。高翔,我今天可以和愛麗絲去集市嗎?我想去買個有花邊的帽子。”
冷澈一邊整理着花瓶,一邊隨意的問道,但心已經緊張的快跳出來了。高翔微微遲疑,然後點頭:“當然可以。只是我今天有點事,不能陪你們去了。”
廢話!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冷澈心中竊喜,臉上卻微露失望之色:“這樣啊!可是我都和店主約好了!”
“那……我找約翰陪你吧。”
約翰是古堡的管家,也是高翔的心腹。冷澈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滿是純真至極的爲微笑:“好,當然可以!你放心,我會早去早回的。”
“等我事情忙完了,會去找你。”
“不用不用!”冷澈急忙說:“你工作要緊!”
“傻瓜。比起工作來,當然你是要緊了!你先去鎮上買東西吧,我隨後來找你。”
“好吧。”冷澈只得說道。
在約翰和愛麗絲的陪伴下,冷澈坐上馬車,向着集市跑去。到了雜貨店,她漫不經心的挑選着帽子,卻已經心意如焚。
怎麼辦?通往機場的大巴一個禮拜只有一班,我趕不上的話就只有再等一個星期了。一個星期後,高翔肯定會和我結婚的!原來想今天哄騙下愛麗絲然後逃跑,但約翰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
冷澈心中想着心事,而她面前的帽子已經堆積成山。愛麗絲目瞪口呆的望着帽子,怯怯的說:“夫人……這些都要嗎?”
“啊?對,都要!怎麼,給你們先生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