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湖江微微一笑,“笑公子,你又何必見責,你說的的確是一具好辦法,只是我不知道你爲何會選擇我?西候府內高手如雲,除了沈星還有云門雙俠小叫天宋青等人,可以讓他們代替我的角色呀!”
哎,笑公子又是嘆氣,“你有所不知,武林四新秀中就數沈星武功最高,人家見他對舍妹那般忘情,誰還敢做他的情敵?再說小叫天宋青從來不接觸女孩,雲門雙俠又不善於演戲,難保會露出馬腳。除了他們幾人,舍妹也不會將別人放在眼裡。算來算去,只有小兄弟你神功蓋世,而且又是演戲天才,如能與舍妹共演一曲愛情大戲,保管能把沈星氣走。”雪湖江不由爲笑月孩擔起心來。他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認爲一個人懷有血海深仇還要接受仇家之子的愛戀,內心確實痛苦萬分。
“笑公子,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想想?”
“當然可以。你想好了,就去西候府前面那條大街,其中細節,我已暗中交待過舍妹,只要你到了那兒,她自然會想法子接近你的。”
“這麼說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笑公子謙意地笑了笑,“不錯,他已從我的口中知道李想就是雪湖江,不過你放心,她不會多傳的。”
“咱們演的那曲武林皇帝大戲你告訴她沒有?”
“我沒有。”
“告訴江夜肖雲舟他們沒有?”
“更加沒有。老實說,那天我在亂月工資湖畔一現身就被江夜叔叔認了出來。你們走後,他就問我怎麼成爲武林皇帝七護法的,我只說在追查少女失蹤案時被人圍攻命在旦夕時幸虧特使出手相救,救下我後特使要我加入他們的組織,我不從,特使便轉爲要我幫他做兩件事情,爲報答特使救命之恩,我就答應了,哪知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做七護法,後來就發生了亂月湖邊的那一幕。江叔叔再問我特使是誰以及武林皇帝的秘密情況,我只說特使也沒告訴我,而且平時他也是蒙着面的,跟本沒見過他的真面目。我本來就從不說謊,偶爾說了一次,江叔叔信以爲真,只顧自己去推想武林皇帝到底是誰,也不再追問我了。”
雪湖江忍不住微笑起來,“說到演戲,你比我更出色,我也要拜你爲師啊。”
笑公子也笑了,“我們彼此彼此。不過這一次我請你幫舍妹的忙,私下裡也是想找到一個機會將你溶入我們那幫人中,必要的時候我也好找你幫忙呀。”
雪湖江笑道,“好你個笑公子,原來還另有陰謀。”
笑公子道,“我只是爲武林街的人打算。你也想的,不是嗎?”
“是。但我現在只想喝酒,你等着。”
稍後,雪湖江去弄了半碗花生米、一盤熟牛肉和一碟蝦仁,加上一罈美酒,於屋內小桌中一邊輕酌淺飲,一邊談天說地,諸多之處兩人心意相通,越談越歡喜,睡意全消,不知不覺已是五更雞鳴。桌上的盤碟已被吃盡,一罈美酒也見了底,笑公子提議改日再談,兩人便踢掉鞋子,同睡一牀,雪湖江聞着笑公子渾身溢着幽幽香氣,看他面目象極了一個女子,只是沒怎麼留意。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雪湖江沒見到笑公子,知道他已經離去,悵然若失。也正因爲他在內心把笑公子當作一個知心好友,才決定不論如何也要幫一幫笑月孩。何況這是一個接近肖雲舟那幫人極好的機會。由於這兩個原因,這天上午便他不期然地出現在了通往西候府的那條大街上。
巧得很,笑月孩與沈星也在這條街。一方往下走,一方往上走,雙方註定會在中間碰上。
這一邊,雪湖江與江小君並排走着。
而另一邊,笑月孩在前邊走,沈星卻不緊不慢地在後邊跟着。
“喂,你別老跟着我好不好呀?”
“不好!”
“我又不是前世欠你的,你也不是討債的,成天跟着我,也撈不到一個銅板,有什麼勁?”
“可我覺得有勁啊!”
笑月孩站住了,“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樣令人討厭?”
沈星笑着答道,“我是月孩妹妹的好大哥好朋友啊!”
“呸呸呸,誰跟你作朋友了?”
“我不願意跟我作朋友,我願意把你當朋友啊。”
“我倒想知道,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把自己當作我的朋友?”
“說起來那就多了,我沈星年紀雖輕,卻已習得一手快劍,假以時日……”
沒等他說完,笑月孩鼻子裡一哼。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是這樣子的。其實你心裡愛我愛得要命。”沈星涎着臉說。
“我呸!本姑娘哪根眉毛看得上你!我看你是癡心妄想,趁早死了那條心吧!”說着堵氣往前小跑。
沈星忙追了上去,“你生氣了?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笑月孩怒氣衝衝的,“不好!”
“唱首歌,怎麼樣?”
還是氣沖沖的,“不怎麼樣!”
“那你說,到底要我做什麼嘛?”
笑月孩又站住了,“我喜歡聽你說你是壞人。”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好,我說了,我是世界上最壞最狠最毒辣最陰險最卑鄙的小人!我手段惡毒、心腸發黑、殺人如麻、專剝人皮……”他一氣說了許多自己的壞話。
笑月孩聽得連連頓足,“原來你是個十足的壞蛋,叫我怎麼會對你有好感呢!”
沈星這才知道上了當,分辨道,“是你叫我說的呀?”
“廢話,我叫你說你就說啊?那好,我叫你上吊你去嗎?”
“我去!”
“叫你跳崖你去嗎?”
“我去!”
“這麼說,我說什麼你你都聽了?”
“是的!”
“很好,我叫你以後別死皮賴臉地跟着我!”
“這……”
沈星又上了當,爭辯道,“除了這一條,別的我都答應。”
“也好,我叫你站在這裡別動!”
沈星又傻眼了,“這一條也除外,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一回不準悔了,我要你說你是殺人兇魔邪手沈醉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