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界。
金澤拉着琉璃走到一條閃着五顏六色的湖水,上面是瑩瑩月光,水面上是一閃一閃的五彩光暈,猶如千萬顆寶石,一閃一閃,煞是美麗。
金澤不顧受傷的背部,他的血已經不留了,另一隻翅膀孤單的展開着,他看着琉璃,“你曾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你想有一日可以在一條閃着五顏六色的湖水裡暢遊,上面是瑩瑩月光,水面上是一閃一閃的五彩光暈,你說那樣的話一定很美。”
他摸着琉璃的臉,“這個願望,我幫你實現了。”
“金澤,去治傷吧好不好,我怕你出事。”琉璃哽咽的說道,她不知道金澤這樣會不會出事,她害怕!
金澤看着她,目光依舊溫和,“琉璃,你怕什麼?你不喜歡我給你的禮物?”
“金澤,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只想着仇恨,我真的錯了,我們去治療好不好,求你了。”琉璃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碎裂開來。
金澤吻去她的淚水,“琉璃,我說過,不要和我說對不起,琉璃,永遠不要對金澤說對不起,我的承諾我都記得,那你的呢?”
“金澤……”琉璃在她懷裡痛哭,“我真的擔心你的傷。”
金澤輕笑,卻顯得支離破碎,“被你打成這樣又不是第一次,我是不會傷你的,雖然我現在知道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的計謀。”
不過是斷翼之痛,和失去她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金澤扶起琉璃的臉,滿臉的淚水讓他的心驟然一痛,低過後背的痛,他深深大的看着琉璃,“我現在只想問你最後一句,你,愛過我麼?哪怕只有一瞬間……”
“不要問了,求你……不要問了……”琉璃痛苦的低垂着頭。
她是傷他的人,她是一直利用他的人,她又怎麼能愛他!他們的每一次見面,她策劃的每一場陰謀都是再利用他。
“琉璃!我愛你!不管是天界純潔天真還是血族心狠手辣只有仇恨的你,不管你是騙我利用我看輕我甚至殺了
我,我都愛你琉璃!這樣……你還是不能回答我的問題麼?”金澤抱着她撕心裂肺的吶喊。
琉璃的眼淚全部流出,她的心好痛,她好難過,她想……愛他,可是怎麼能?他的背後留着血,那是因爲她,她不敢,不敢面對他了。
對不起,金澤,原諒我的懦弱。
“在幻境裡那次,是我這漫長的歲月裡唯一有顏色的時候,我會一直記着的,如果可以,我真想爲你捏肩捶腿,寬衣解帶,但是,不可以,真的,不可以,金澤,放棄我。”琉璃說完就離開了。
她去通知別人來給金澤療傷,而她真的沒有臉面繼續呆在這個愛着她的人面前。
“卡擦。”一聲脆響,讓琉璃一頓,回頭。
是他們第一次去的異界,那個捏的泥人,金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兩個都拿在手裡,碎了一地。
“不用你叫人,我自己去療傷,我不會,再這麼糟踐我的身體了。”金澤冷漠沉痛的說完,與她擦肩而過,甚至在擦肩時,還在想,只要她挽留,他就留下,可是什麼都沒有,真是可笑,什麼都沒有。
他還要期待些什麼呢?
他這麼愛的人,斷了他的翅膀,若是真的心疼他,又怎會下的去手,又怎會捨得這樣傷他。
他一直認爲,琉璃就算不是很愛他也是有一點點的,現在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因爲她的懦弱,因爲她的心事,她還是放棄了他。
他金澤就是她琉璃可以第一個選擇的放棄的東西,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愛她愛到骨髓裡,金澤背對琉璃,虛弱的走開,眼角卻不停流出淚水。
僅要牙關,琉璃,我到底有多愛你!
琉璃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然後慢慢跪倒在碎片中,泥人,碎了,真的,回不去了。
哭什麼,難過什麼,都是她咎由自取……
冥澈呆在水族,看着前世的記憶,自從看完之後沒有動過,冉曦來到他面前,“是冥王讓我來的,他說讓我來看看你,你又鬧什麼彆扭。”
“冉曦……”冥澈擡頭看着她,“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冉曦不懂他的話,柔媚的眼波是每一個男子的致命傷。
冥澈雙眸一片清明,“前世我愛你,愛了你九十九世,你愛着影沙,愛了九十九世,而今生我一切都懂了,都知道了,卻還是愛你,你還是愛着影沙,一切都固執的沒有改變,好似我們渡過的不是九十九世而是一世。”
“或許你的愛只是一種習慣。”這是冉曦第一次聽冥澈這麼認真的和她說愛,但是她的再無波瀾。
冥澈已經沒有笑,“你怎麼不說或許你愛影沙也是習慣,怎麼?我這樣說你不開心了?那你也別這樣說我,對我來說,同樣是玷污,習慣也好,放不下也好,我就是愛着你,但是我不打算追求你了,愛着你,我只放在心底,不會在表露一次,你就好好愛着影沙。”
冥澈看着她,那張妖媚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我不會打擾你去愛他,因爲我自己深知這種感情,這是我追求很久想得到的記憶,雖然不盡人意,但現在已經滿足了。”
“冉曦,我愛着你,從第一面到我消亡,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夠真誠,那麼,就像你愛影沙那麼深,你不要勸我放手,就像我不會勸你放棄愛影沙一樣,我們,就這樣吧,固執的守着這份永遠不會得到的愛就好。”冥澈離去,卻在走開三步後停住。
他忽然回身瘋狂的攬着她的纖腰,狠狠的瘋狂的嗜血的親吻,吸允她的美好,掠奪她的氣味。
冉曦一驚連忙推他。
冥澈蒼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這是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做的事,這是第一百世,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會糾纏你,但是,我愛你。”
冉曦看着他離去,摸着脣,這種愛她很清楚,並且深受其害,只要不死就一定逃亡不開。
冥澈,我們都是可憐人,卻也幸福至極,多少人,體會不到我們這種卑微的幸福的愛。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迴應你,做不到。
(本章完)